白李氏吃了也觉得好,火腿笋吃了有大半碗,鸭子汤全喝了,银丝卷也吃了两个,青菜吃了半盘。
珍珠看她那有些贪婪的吃相,觉得好笑。
老太太吃得舒服,就记住了豆蔻这个名字,净了手后喝着茶,心满意足地问,“你说刚才得饭菜是叫豆蔻的丫头做的?”
珍珠点了点头。
“有多大了?”
这个珍珠却是不知道了,便含糊着说,“看着还一团孩子气,不会超过十六岁!”
“是太太的陪嫁丫头?”
“对!”
白李氏有些犹豫,儿媳妇的陪嫁丫头,虽然自己是婆婆,也不好就这样白要了来。
虽然由于某些原因,还有些顾忌,那天晚上舒云虽亲自送了福寿膏来,也说了很多话里有话的话,白李氏要强了大半辈子,独独被这个鸦片给压住了。
但她也听珍珠说了,二姨太曾经专门去找过太太,说这个家交由太太当家。
再瑞云和舒云虽然这些年一直对她小心逢迎,在外面气焰也太高了些,尤其是瑞云,也要适当打压一下。
“二姨太还在不在家?”
珍珠并不知道,忙答,“我这就让人去叫!”露珠儿恰好站在门外,已经听到了,不等珍珠吩咐,一溜烟儿跑着去了。
珍珠满意地看了一眼露珠儿远去的背影,转头对老太太说,“我去请太太?”
白李氏点点头。
守着老太太还不敢怎么样,出的门来珍珠笑的眼睛都要看不到了,她跟了老太太十几年,知道老太太这是要二姨太交了钥匙钱帐,以后由太太当家。
太太当家了,自然自己的好事儿也近了。
白薇正在厨房里调制药膏子,身上穿着白色棉衣,手上戴着一副手套,脸上也捂着大口罩。紫苏也同样打扮,在旁边站着帮忙。
珍珠有些惊讶,没想到太太也干这些粗活!
寄奴笑着从厢房里出来,问,“珍珠姐姐什么事?”
珍珠连忙说,“老太太让太太快过去呢!”看看她们都不重视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小声说,“老太太也叫了二姨太,以后是太太管家了!”
白薇仔细嘱咐了紫苏,方进屋换了衣服跟珍珠前去。
二姨太瑞云已经等着了,正同白李氏有说有笑地聊着什么,见她进来,二姨太连忙起身行了礼,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太太。”
白薇微笑了笑,向白李氏行了礼,问,“不知娘叫儿媳何事?”
白李氏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账本等物,说,“我们白家是大户人家,要讲究规矩,只是这些年正房都是不得力的,不得已才让瑞云管了几年家。自你进门始,我看出来了,你当得起这个家!我们白家虽然几代人丁单薄,但家业却是越来越大,你遇事要考虑周全,不要让白家人丢了脸面!”wWW.ΧìǔΜЬ.CǒΜ
白薇低着头接过账物,心里说不出悲喜来。老太太的这些话在她听来也有些勉为其难,不过,不想受制于人就要制于人,虽然以后要操些心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白薇谢过老太太,又说了一些一定会尽力尽责之类的话。
白李氏不觉有些倦了,打了个哈欠,二人忙告辞着出去了。
二姨太迈着轻快地步子,说,“太太若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或者觉得哪里对不上的,只管让丫头来叫我!”
白薇把钥匙账本交给寄奴,说,“好,不过,想让我管家,还有一事要麻烦二姨太!”
“什么事太太只管说!”
“王管家是你的人吧?不少字”
二姨太听了她的话一愣,旋即明白太太的意思,只是,这王管家可不同厨房里面的人,是自己的眼睛耳朵,即使自己不在家里,也能知道宅子里的大小事体。
白薇看她犹豫不决,笑着说,“我知道,你要同你表妹商量,四姨太不点头,你不能允的,不着急,明天再给我回话儿也使得!”说着径直走了,心里还挂记着那药膏子,怕紫苏一不小心熬糊了。
瑞云看着白薇进了院子,自己却在夹道上站了良久。
瑞云嫁入白家为偏房只因为四个字:家道突变。她家虽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世家,也算不上大户人家,却绝对算得上富裕殷实人家。原来家里在镇上开了个山货店,专贩东北货物,主要就是皮毛生意,因价格公道,父亲又为人老实,虽不算红火,一家子生活也很宽绰了。
那一阵治安不好,山里的土匪下山抢东西,把铺子抄了个一干二净,要知道这些皮毛收上来价格很高,父亲不过是赚些微薄的差价,这就等于大半家当没有了!更有些皮毛是父亲赊来的,还欠了帐了!那年弟弟十岁,突然就得了哮喘病,高烧不止,父母仿佛瞬间老了十几岁。
瑞云那时才刚十九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龄,以前也有许多说亲的,总没有合适的。她给了隔壁好婆一个大洋,好婆便把镇里所有大户人家的情况都悄悄打听了,说白家最合适,老爷为人好,又刚死了太太,过去做姨娘,一点气不用受的。
她独自谋划了好几个晚上,拿出自己所有的私房钱二十个大洋送给了镇上有名的八字先生李半仙,又托好婆找媒婆去白家说亲,并与那媒婆说好,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那时白李氏也正发愁,家里刚死了儿媳妇,一时找不到门当户对的女子,也想给儿子纳个偏房,听了媒婆把瑞云夸得天花乱坠,立马就懂了心思,即刻拿了瑞云的八字去李半仙那里,谁知李半仙看了一眼,就说此女与白若林不但极合,而且善生养。
这话说到白李氏的心坎里,正儿八经下了礼把瑞云迎进门。
谁知她进了门肚子几个月也没动静,白李氏泄了气,又替儿子娶了晴文进门,白若林对她百般宠爱,瑞云如同打入了冷宫,后来自己想法子让自己表妹进了门,才略打压下去了。
谁知舒云是个更有主意的,一开始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她这个表姐倒要听她的了,虽然舒云是比自己高明些,但想想还是窝心。
“二姨太,想什么呢?”丫头锁儿叫她。
瑞云这才回过神来,感觉脚有些麻了,就笑着说,“坠儿呢?”
锁儿看到她的笑容有些害怕,忙低头说,“坠儿姐姐在屋子里算账呢。”
主仆二人快走到院子,四姨太忽然出现在自己院子门口,身后一个丫头没有。她遥遥地冲二姨太挥挥手,指指自己院子,又进去了。
二姨太明白她是要自己去。心里就有些怨气,私下论,她是姐姐,外头论,她是二姨太,舒云有什么事情应该过来找她才对,每次都是她要过去。
眼前不由浮现表妹舒云微笑时的样子,面上看着是温婉,也有退让,其实却是绵里藏针。
不再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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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下人大换血(中)
第五十八章下人大换血(中)是由*会员手打,更多章节请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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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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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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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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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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