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和意外的重逢,让我心中一股冲动想要与她相认,但下一刻却只冷静的说道:“本宫记起来了,那时是与昭仪见过的!既然是旧相识,那本宫就得提醒昭仪一句。本宫被罚禁足,所有人都退避三舍,昭仪行事最好也别太独特,否则将来成了众嫔妃的眼中盯,那日子可是不好过的!还有,我朝帝王的妃嫔身世虽都不高,但以昭仪的以前,最好也别拿出来张扬。因为,你最起码得替你肚子里孩子的未来着想!”
邵昭仪,原名邵蕊,去年春入宫封美人,年初有孕封昭仪!而相比容貌,嫔妃之中她只能算是一般,可深儿虽不宠她,但总也不会如刘才人般冷落!
看到我,她异常激动的双眼泛红,上前一步急切的问我:“娘娘真的,不记得嫔妾了么?”
我愣住了瞬间,入座后方迟疑的道:“莫不是本宫半年未出门,昭仪便以为本宫老眼昏花了吧?虽然昭仪不至于倾国倾城,但本宫应该没认错才对啊?!”
她却更加激动了起来,将双手抱在胸前抽泣着说道:“大哥哥,我是小蕊啊!”
一个熟悉的名字冲进耳膜,我再次愣住,“小蕊?”
她不停的点着头,将发髻间金簪上两只彩蝶的几扇薄翼晃得不停在动。
我极力的回想着那个男生女相的学生,那个因为与我共享了秘密,而兴奋到手舞足蹈的小女孩,再将那双眼睛与眼前这位邵昭仪的双眼重叠,我瞪眼讶异,竟真是她!久别和意外的重逢,让我心中一股冲动想要与她相认,但下一刻却只冷静的说道:“本宫记起来了,那时是与昭仪见过的!既然是旧相识,那本宫就得提醒昭仪一句。本宫被罚禁足,所有人都退避三舍,昭仪行事最好也别太独特,否则将来成了众嫔妃的眼中盯,那日子可是不好过的!还有,我朝帝王的妃嫔身世虽都不高,但以昭仪的以前,最好也别拿出来张扬。因为,你最起码得替你肚子里孩子的未来着想!”wWW.ΧìǔΜЬ.CǒΜ
本来我认出了她她很兴奋,但听到我口气淡漠,且语中生疏,她忍不住重重的失落起来。低头调节了许久,方将哭意忍了下去,再开口时,语中也尽是疏离:“嫔妾本就身份低微,相信众姐妹也不屑与我计较。所以贵妃娘娘,大可不必替嫔妾担心!嫔妾今日前来不为其它,只一封书信需当面交给娘娘!”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递于我,而我只命汪直接了过来,于是她越加气愤曲膝而道:“那嫔妾先告退!”接着转身而去。
看她出了门,汪直拿着信转头看我,“那这个,娘娘还要看吗?”
颦眉看了看那信,我是有些好奇那里面写的什么,但一想到看信后,我将又可能要加入到那些事非之中,便只叹息一声,摇头道:“不用,拿去烧了,别让任何人看见!”
收回目光,汪直低头应着:“是!”
然而我不知,被这一把火烧掉的不仅仅是这信,更是我这几十年的思念!直到三日后,小蕊再次暗中来访,她质问着我,“娘娘难道没看那信?”
静立园中,我眼盯着蓝天上渐渐移动着的云彩,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她:“本宫已与任何事无关,看与不看又有何妨?已经让烧毁了!”
她愤怒的喘息着,已近咆哮的向我吼道:“你可知那是谁写的?”
猛然间将视线从蓝天白云中移开,我顿觉一片晕眩,于是立即闭了闭眼,“不是百晓生,哪识书信郎!”
睁眼,只见她将不是绝美却也浓淡两抹总相宜的脸放大在我面前,锁眉焦急的叫着:“那可是朱大哥的亲笔信啊!”
被她那声朱大哥吓到了,我只逃避的笑道:“要说昭仪真是别出心裁,居然将皇上叫得这样亲密!”
一把握紧我的手,她激动到颤抖的说着:“不是皇上,是朱骥——朱大哥!”
又是一愣,我立即从她手中将手抽出,始有些慌乱的转过身背对她道:“他早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写信给我,昭仪别再胡说了!”未待说完,已大步向殿内逃去。
不容我逃脱,她追上来,在我刚踏进殿内的那一瞬间,再次将脸映大在我的眼前,急切解释着:“我没有胡说,朱大哥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这次换我瞪眼冲她咆哮着,将她吓退老远:“不可能!!!”
反应过来,她再次追上我焦急向里的脚步叫道:“为什么不可能,有什么可能!一进宫我便认出了你,你可知道这一年来,为了打听朱大哥的下落我花了多少功夫吗?你说他死了,那好,你告诉,他的坟墓在哪里?你可有亲眼见过?”
骤然停住脚步,我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那之后张敏的话。他明明有说过,朱骥的尸体已被袁彬焚化,仅留之物不过一把绣春刀。而我因为他的死痛不欲生,因为他的死我所以生出来恨,因为他的死,所以我在这座皇宫之中苦苦的挣扎,因为他的死所以我变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认,因为他的死、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死,所以他必须是死了的,他怎么可以还活着!
再次抓住慌乱中的我,小蕊用力的说道:“他,真的还活着!”
用力甩开她的手,我发疯一样的叫着:“你胡说,他要是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他要是还活着,为什么要等这么久了才出现?他要是还活着,为什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困在这座牢笼里而不闻不问?他难道不知道,因为他我有多恨自己,因为他我挣扎得有多辛苦吗?他怎么可以说走就走,说出现就出现。难道他不知道,他的出现有多让人幸福,他的离开就有多让人痛不欲生吗?他不可以这样,不可这样来去都悄无声息,他怎么可以这样?”
那边小蕊也激动的替他辩解着:“他也不想的,那一刀几乎要了他的命,那场火又毁了他半张脸,等他清醒过来,你已经贵为皇妃,试问他又怎么敢来见你?”
本是愤怒的心,在回想起梦里那张被鲜血染红的脸时,瞬间转为心痛。心像是被人拿着锥子用力的锥着,我双手紧紧的抓着胸前坐到坑座,想要用手握住那锥子,但却徒劳无功!
“嘶!”
突然,对面的小蕊轻轻叫了一声,我抬眼看她,看她双手扶在肚子上,脸上有些苍白。立即想到她还有孕在身,方才与我这样激动的喊叫半天,怕是动了胎气。赶紧唤来茹秋,担心的吩咐着:“快,送昭仪回宫,让人赶紧请个太医瞧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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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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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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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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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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