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文却觉得她的话里有一种酸涩和讽刺的味道,听了让他浑身不舒服。
“你的夫人做的好事,不知道太太哪里得罪了她。会在太太的药里加东西。”十春看出他不友善的眼神。冷漠的说道。
“什么?”丕文咬牙切齿的问十春。
“你可以问问他。”十春指着远处跑来的郑义。
“姨太太,表少爷,太太流了孩子前,我看见丕夫人去过后院,而且样子很惊慌。然后太太下午喝了药就没了孩子。”郑义说完了看了一眼十春。十春挥了一下手,他就拱了一下手,跑着回去了。
“药我已经查过了,确实加了两味药,归尾和附子,这些可是伤胎的利器啊!也许,你的屋子里现在还有呢。”十春说完这话,深深的看了一眼丕文,这一眼让丕文心中一震。
“而且太太没有了的这个孩子的月份,你应该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十春接下来的这句话,让丕文差点倒下去,他心里不光是震惊更多的是愤恨。
丕文用手指着十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收回了手攥成拳头,转身急去。
十春看着他的表情低声的说了一句:“该来的还是会来,谁也躲不开。”她的嘴角扬起来,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丕文走回景居的时候,倾城已经卸下钗环外衣,素面朝天的坐在床上绣着花,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
她小心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虽然只是新婚那日,她和丕文睡在了一起,虽然他再也没有碰过她,但是上天还是眷顾她的,她有了丕文的孩子。
要当母亲了,所有的憎恨全烟消云散了,因为她相信,有了这个孩子,丕文还是会回到她的身边。
丕文这个时间回来是重没有过的,大部分时间他会睡在景园他外公那里,而或睡在书房之中。倾城看着一脸汗的丕文,不禁心中升起一丝的喜悦。
她刚要张嘴,却被他眼中的目光吓住了,坐在那里放下了手中的绣活。
丕文对她怒目而视,倾城站在那里颤栗着。
丕文开始翻箱倒柜,所有的衣服、首饰、脂粉……全被他掏了出来,因为着急,有的直接就扔到了地上。转眼之间屋内一片狼籍。
倾城被吓住了,她用手护着自己肚子。
丕文的嘴角上扬了一下,看着她的样子。打心里生出一种强烈的嫌恶和愤恨感。他看着倾城疑惑而惶恐的看着他
更加觉得怒火中烧。
“这是什么?”丕文将放票据的抽屉抽了出来,拿着一包牛皮纸包着的药,扔到了桌子上,回手将抽屉扔到地上。
抽屉掉在地上的声音吓的倾城一惊:“什么?”
丕文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甩在桌子前。
“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倾城被吓到了,她依然用手护着自己的肚子,怕被丕文伤到。
“你不知道?忍冬的孩子是不是你做下去的?”你说,丕文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用力的向后拉扯着。
倾城用手抓着他的手,吃疼的求饶:“忍冬是谁?我都不认识?我怎么会?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疼?我说的是婉嫣,太太,她的孩子,你下药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她有多疼?你这个毒妇。”丕文把倾城拉到了地上。
“不是我,我没看见过这包药。”倾城委屈的说着,她现在担心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丕文的眼神太可怕了,一种要杀了她的感觉。
“不是你?你当我不认识药材么?我是做什么的你不知道么?”愤恨冲晕了丕文的理智,拳头、脚象暴雨夹杂着冰雹一样细密有力的落在倾城的头上、肩上、肚子上。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她的腹部传来,她觉得一股热热的东西从她的腿上直接趟到了地上。
丕文看见地上的血,也一时愣住了,止住了手。这个时候,他才感觉,他的手、脚、都疼了起来。
倾城带着哀伤和愤恨的眼神看着他,这眼神让丕文心升寒意,她低吼着:“你一点都不相信我,没有细细的调查明白,你就冤枉我,你因为一个与我们无关的孩子,而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不用调查,这就是证据。”丕文指着桌子上的药,在尽量的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和内疚。
倾城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丕文觉得自己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了,便走上前去,抱起了她将她放在床上。起身去找大夫。
张大夫诊视完已经半夜了,丕文没有离去。而是一直守望在倾城的身边。琇書網
倾城看着丕文张嘴说道:“你现在后悔了吧?你就是个杀人犯、你就是个恶魔。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倾城的脸转了过去,指甲紧紧的嵌入肉中。
丕文仅有的一点歉意,让倾城的这句话打消的星点全无。
丕文转身出了屋子。
这么晚了,他也不肯留在这里。倾城有泪很快的沾湿了枕头。
一种思想在控制着倾城,她觉得她无法摆脱自己的心,她头晕脑涨,浑身疼痛,终于,她长叹了一口气,把桌子上的归尾和附子,用手扫到地上,打开抽屉,找到一条带子,颤抖的爬上了凳子,在屋子的横梁上打了个结。然后把脖子伸了进去。
凳子倒下的同时,也冲进来一个人。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将她拥入怀中。
倾城的神智清楚了,知道没死成,看着眼前的哥哥,听着倾国的话,百感交结,不知道自己该置身何地。禁不住的,眼泪一发不可收拾,如潮水般的涌了出来。抱住倾国大声嚎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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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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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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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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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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