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兵冲了上去,冲锋枪的剌刀带着一股凉嗖嗖的冷风,剌到了艾博特的脸上,“老家伙,举起手来!”
艾伦对艾博特笑了笑,大声说,“舅舅,他们让你像我这样!”他将双手放在头上。
艾博特将艾伦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他用鼻子“哼”了一声,懒洋洋地将双手抱在头上。
那个喊话的士兵“呼”地一声,将剌刀从艾博特脸上移下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混蛋!我看你敢磨蹭!”
艾博特被贴着脖子的冰冷的剌刀激凌着打了个寒颤。
艾伦担忧地看着舅舅,但是他们俩隔得太远了,艾伦刚想往舅舅身边移动,就被守卫自己的兵喝止了,“站住!不许靠拢!”
几个兵看看艾伦,再看看艾博特,像审视动物般地轮番打量着他俩,开心地笑着。那个将剌刀架在艾博特脖子上的兵得意地抖了抖腿,对站在甲板上的士兵喊着:“马上去搜!”,
几个士兵呼啦一声,朝船舱跑去。一会儿,一个士兵提着玛丽舅妈为他们准备的食品和衣服、艾伦的手提电脑包出来了,他将袋子放在船板上,对用剌刀架在艾博特脖子上的那个兵喊着:“报告班长,搜到了这些东西!”
被称为班长的人将架在艾博特脖子上的剌刀放下来,接着用剌刀将绑好的塑料袋一个个挑开,将里面的食品与衣服挑出来一件件看着。
艾博特看他将自己与艾伦的衣服都挑破了,忍不住说了一句:“那儿只有食品和衣服!”
班长立即讥笑着,“嗬!老家伙有意见了!你们听见没有?”他说着望着其他的士兵。
其他的士兵“哄”地一声笑了,接着有几个兵叫着:“头儿,给他看看你的绝活!”
班长立即转过身看着艾博特,“你接着嚷嚷吧!”,他突然用剌刀挑着那些东西,将它们一件件边往海里甩,边看着艾博特说,“叫呀,老东西!叫啊!”
艾博特别转脸不去看他,尽全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艾伦望着班长的剌刀尖不停地抖动着将食品和衣服一件件甩到海里,眼看就剩最后一个装电脑的包没有被挑开了,如果他们发现了电脑怎么办?那里面都是自己在特种部队里当特工时,搜集的线人资料,虽说加了密码锁,但给他们发现也就麻烦了。艾伦攥紧了拳头,他暗暗观察着旁边的几个士兵,准备随时出手。
扔掉了大部分东西,都没有得到回应,原想激怒艾博特的班长泄气地将剌刀收回来,不再去挑艾伦的手提电脑包了,见其他的兵都盯着自己,他朝前走了几步,将剌刀对着艾博特挑了挑:“走!上快艇去!”
艾博特已经气红了眼,“我们就是这岛上的居民。你们毁坏了我们的东西,还没有玩够?还想干什么?”
那个兵用剌刀在艾博特脸前打着圈划着,“老家伙还敢罗嗦!叫你上去就上去!你敢不上?”
艾伦在离舅舅五步之外,看看根本就帮不上舅舅,而舅舅再犟下去就一定会吃眼前亏了,他大声说:“舅舅,没事的。我先上去了。”说着他轻轻一跃,也不借助套索,悄无声息地就跳上了快艇。
几个跟在艾伦后面往上跳的士兵叫着:“好身手!”,只听一片“嗖嗖”的上窜声,士兵们大多跃上了快艇,也有几个人拉着套索爬了上去。
守着艾博特的班长又用剌刀对着艾博特划拉了一下,艾博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到一根套索前,抓着套索借力一甩,凌空一跃,稳稳当当地双脚落地站在快艇的甲板上。那个班长看着艾博特的身手一下子傻眼了,站在渔船上仰望了艾博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也抓着套索爬回了快艇。
他走过艾博特身边时,将他从头到脚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走到一个矮胖的30多岁穿便服的男子面前,先是小声嘀咕了几句,接着大声说:“报告队长,抓到两个奸细!”,
艾博特听见了,大声说:“我们不是奸细!是这岛上的居民!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那个矮胖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站在艾博特面前,慢条斯理地说,“凭什么抓你们?”讥讽地看着艾博特,快艇上的探照灯好象配合着矮胖男人似的恰好照在艾博特脸上,他看着艾博特被羞辱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快意,接着调侃地说,“半夜三更的,你们一不捕鱼,二不作业,跑到海上干什么?捞夜明珠吗?”
艾博特在他靠近自己的一瞬间发现这就是下午走进铺面、往里屋偷看的那个人,他为了躲避着探照灯光,往矮胖男子身边靠拢着,“我50多岁了,一直住在巴拉湾岛,第一次听说在苏瑞海上航行,还要受到限制!我不捕鱼,不作业,就是出海来逛逛,难道政府规定深更半夜不准出行了?”
矮胖男子已经跟艾博特面对面了,“先生倒是挺能说的?以先生的年龄,反应这么快,行动这么敏捷,又这么有胆识的男人我真是很少见!”他突然收起了那种轻松、调侃的表情,将脸贴近了艾博特逼视着他,严肃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在岛上从事什么职业?”
艾博特看他这么问,显然没有认出自己就是杂货店的老板,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被逼得身体本能地往后一仰,接着退了一步,躲开了那个便衣男子咄咄逼人的气焰,他也改变了刚才说话的语气,老老实实地说:“我叫艾博特。在巴拉湾岛上开了一家杂货店,以前打过渔,所以渔船上的这点功夫还在。”
矮胖男人又走近了一步,“你们现在准备去哪里?”
艾博特这次一动不动地站着,“我们出来溜溜不行吗?”
矮胖男人笑了,可那是讥笑,“出来溜溜?怎么带了那么多吃的穿的?是准备逃跑吧?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艾博特头一扭,一言不发。
先前在渔船上用枪尖指着艾博特的那个班长怒喝一声:“长官问你话呢!”
艾博特懒洋洋地说,“听见了。但我没什么好说的。不行吗?”
那个矮胖男子也懒洋洋地说,“那你就是认罪了——确实是准备逃跑了!还带着一个小伙子!快说,你们干了什么事?最近有一帮苏瑞海的海盗绑架了20个人质,是不是跟你们有关?”
艾博特一听气坏了,他跳起来再一次凑近了矮胖男人,那个班长想冲过来挡着艾博特,被穿便服的军官挥手挡住了。这个军官已经暗暗地叉开双腿,站着弓箭步,全身肌肉都紧张地运作起来,他一直想找到一个借口教训艾博特一下。
艾博特已经感觉到了对方的煞气,他也生了一丝恐惧,于是停止了身体的动作,暗暗地防范着,并且大声说:“原来你们将我们舅甥俩当成是海盗了!怪不得拦截了我们的渔船,又抢了我们的食品衣服!如果不是刚才艾伦说你们是安全部的,我一句话都懒得回答你们!国家安全部队的长官们,抓不到绑匪就拿老百姓撒野!我告诉你那帮绑匪是巴巴拉岛的阿巴沙巴成员!不是我们巴拉湾岛的良民!”
矮胖男人听见艾伦的名字,突然连退三步,他鼓起要寻衅打艾博特的劲一下子松懈了,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哦,哦!”了两声,然后指着艾伦问:“艾伦?他说的艾伦就是你了?”,见艾伦点点头,他看了艾博特一眼,飞快地往快艇的船舱走去。
艾博特被自己冲口而出的话吓呆了,听见了矮胖男人喊艾伦的名字后,他后悔得抡起手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囔囔念叨着:“我怎么就说了艾伦这两个字呢?我是不是傻了?笨蛋!”。
艾伦往艾博特身边靠近着,“不要担心。没事的舅舅!”
艾博特狠狠地瞪了艾伦一眼,“都怪你!让你跳海你不跳!这下害死我了!怎么办呢?”,说着用双手抱着头在甲板上乱转。
那个一直端着枪守着艾博特的班长“啪!”一声将枪托砸在甲板上,“喂!你这个老家伙!你要是再乱转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
艾博特圆睁着双眼,突然向班长一头撞过去,“你想对我不客气是吗?那么你动手吧,小王八蛋!老子不想活了!”
眼看着艾博特就要撞上班长了,班长红着双眼,抡起枪托就朝艾博特头上狠狠地砸去,而艾博特也像一匹脱缰之马收不住了,艾伦一跃跳了起来,他一个扫荡腿,将班长扫得“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班长手里的枪脱手飞出,艾伦的右手随即抓住舅舅的胳膊,将他倒下来的身体轻轻一带,拉着艾博特俩人滴溜溜地转了一个圈,避开了班长脱手飞出的枪,枪“哐啷”一声掉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一连串拉枪栓的“咔啦咔拉咔”的声音和一连串“不许动!举起手来!”的喊声此起彼伏地响彻了快艇。
艾伦抬头一看,哇,几十支张开机头的枪对着自己与舅舅。而刚才挑起事端的那个班长正好躺在自己的左脚下面,他用手拽了舅舅一把,艾博特心领神会,两人“扑通”一声同时卧倒,艾伦的手肘紧紧压住了那个躺在地下的班长,跟着大喝一声:“不要乱来!我们没打算跟你们对抗!”
但是那些士兵的枪依然指着他们,并且从快艇的周边向他们身边靠拢着,空气中似乎可以闻到浓烈的火药味,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二十几个士兵持着张开机头的冲锋枪朝他们一步步逼近着,他们没有理会艾伦的警告,也没有谁去理会被艾伦控制着的班长,班长眼见得士兵们围了过来,他呲牙咧嘴扭曲着脸挺着上半身,拚命挣扎,但是艾伦用右胳膊肘狠狠地压着他,脚下移动着去钩那支摔在离自己大约30厘米外的冲锋枪。
艾博特的心敲着鼓点,他为艾伦暗暗地捏着把汗。
就在这时,艾伦听见了一个好象似曾相识的大嗓门喊道:“大家将枪全部收起来!还不到动刀动枪的时候。”
艾伦停止了移动的脚,他抬起头来,看见已经走到了自己与士兵们中间的,高大的、长着满脸又黑又长络腮胡的萨默,就是那个在尼加医院曾经见过一面的、跟安全部矮个子女官员阿尔玛一起来看望自己的男人;他伸出两只手往前推着,仿佛要挡住那些士兵,士兵们停止了前进,紧张的气氛立即松弛下来了。艾伦一跃跳了起来,被放松了的班长手扶着甲板也站了起来,艾博特比他稍为慢了点,他站起来的时候艾伦正抱着拳跟班长赔罪,“刚才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
班长满脸羞恼,用通红的眼睛瞪着艾伦,低声咕哝着,“你等着!有你好看的!”
艾博特也用通红的眼睛瞪着那个班长,嘴里叽哩咕哝地说:“小兔崽子!仗着人多欺负老头子算什么好汉?”其实他的心依旧扑通扑通跳着,刚才他估计了一下,真打起来,自己和艾伦都跑不了。而且,只要哪一个士兵先扣动板机,场面就无法控制了,说不定他和艾伦都会被枪子儿打成蜂窝,想到这里,他全身都打着冷颤,牙齿一下下叩击着,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
萨默走了过来,他跟艾伦亲切地点点头,看了看那个班长,又看看艾博特,跟着朝站在甲板上端着冲锋枪的士兵“嗬嗬”地笑着摆了摆手,“枪都收起来。”看那些士兵动作慢了点,又大声说:“快收起来!”,然后转向艾伦,艾伦不好意思地看着萨默,萨默一把抓住了艾伦的右手,“我一听见艾伦的名字就猜可能我们见过面,果然不出所料!”说着又将他左手的大手掌拍在艾伦的肩膀上,艾伦的手臂痛得抖了抖,萨默忙松开了手,“对不起!我忘了你的伤还没好。”说着拽着艾伦转身站在士兵们的正面,指着艾伦跟士兵们说,“来,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小伙子叫艾伦,他在特种部队服役,上次的露脐岛剿匪一役,他们特种部队抢了我们安全部的头功,而这位看起来有点羞答答的、叫艾伦的大小伙子,在露脐岛战役中却立了一等功!怎么样,人不可貌相吧?”
艾伦潇洒地、英气勃勃地站着,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很多士兵一下子都转不过弯来,刚才还被自己用枪指着的疑似绑匪,一转眼却变成了剿匪英雄,他们可都是奉命出来抓绑匪的。虽然艾伦的样子既谦虚又和善,而且带着满脸赔罪的笑容,但是他们不愿意跟他的目光对视;大家不约而同地别转了头去看艾博特。
艾博特听了萨默对艾伦的介绍,正在得意忘形地咧着嘴笑着,他感觉到了士兵们转过来的目光,硬生生地闭住了嘴,收俭住笑,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仰头看着照在头顶上的一轮圆月,对士兵们的注视不屑一顾,那些士兵们更加尴尬,更加不服气,一个个都拿不下面子来,又被萨默期待中带着威严的目光逼视着,心里惴惴不安,他们的双手虽然端着枪一动不动,但左右脚却在不自信地移动着,来回换着站姿。
那个矮胖的便衣男子早就在一旁察言观色,他一直没动,他想看看艾伦被萨默解围后会是什么表情?这次他们来巴拉湾岛一是担任封锁苏瑞海各大岛屿的任务,二是安全部成立的剿匪特别行动队已内定要招募艾伦,想提前在艾伦回特种部队前将他挖到手,这都是因为萨默的一力举荐。听萨默这几天的介绍大有吹嘘抬高艾伦的嫌疑,他不就是一个25岁的特种兵吗?不过,刚才他临危不惧,果断制服他手底下的班长的所有过程,恰好都说明了萨默对他的欣赏是对的,现在又看见艾伦十分谦虚,且在萨默表扬他的时候脸都红了,就像个大姑娘似的,心中对艾伦顿生好感,他走到艾伦面前,伸出双手说:“还是我来带个头吧,我叫琼斯,是这个小分队的队长,站在甲板上的这一群小伙子都是我的手下。初次见面,先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就请一并原谅了吧!”
艾伦举起手来对他敬礼,他客气地一把抓住了艾伦的右手,将它握住了,说,“不要客气!”又将左手拍在艾伦的左臂上。艾伦受伤的左手一阵剧痛,嘴巴一咧。
萨默看见了,忙说:“对不起,大家请小心点,艾伦的左胳膊受伤了,还没好完全呢!”
琼期忙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
艾博特气哼哼地说:“知道就小心点嘛!”
艾伦忙甩了甩左胳膊,“没有大问题,快好了。”
艾博特狠狠地瞪了艾伦一眼,对着萨默说:“长官,你现在可以证明我们俩不是绑匪了!我们要回去了。”然后看着艾伦:“我们走!”,说话间迈步就向渔船那边的甲板走去。
班长立即拦在了艾博特前面,“对不起!长官还没有让你们走!”
艾博特一把向班长的胳膊推去:“怎么啦!要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啊?”
班长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坚决地站在艾博特面前,身体被艾博特来回推着晃着,可他就是不让半步。
艾伦立即走到艾博特身边,“舅舅,也许萨默先生还有些话要跟我们说,我们就先等一会儿,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放我们回去的。”
琼斯立即笑呵呵地接着说:“是啊!艾博特先生,萨默先生想跟艾伦谈一些事情,您不便的话可以先回去。”他做出要送客的样子,那个堵住艾博特的班长立即让出了位置。
艾博特一动不动地站着,“告诉你们,我要跟艾伦一起回去!”
萨默拉着艾伦的右手走到艾博特的身边,“艾博特先生,可否赏脸跟我到船舶的休息室去喝杯咖啡?”
艾伦恳求地看着艾博特,艾博特“哼”了一声,“我不是很喜欢咖啡,不过艾伦喜欢的话我也不反对喝一杯。”
萨默高兴地拉着艾伦走在前面,他扭头看着紧跟在他们俩后面的艾博特,“谢谢了!艾博特先生。你会发现我们的咖啡很香很浓!”
艾博特跟着萨默和艾伦走着,琼斯走在最后面。进到船舱,萨默带他们来到一个大约10平方米的小房间,里面摆了一张圆桌,围着圆桌放了4张椅子,艾伦想这里平时可能既是办公又是吃饭的地方。萨默拉出椅子请艾伦、艾博特坐。
琼斯站在门口说:“你们先坐,我去准备喝的。”
萨默点点说:“有劳了!顺便将那些点心也拿过来。”,然后看着艾伦说:“我来巴拉湾岛已经两天了。说句实话,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我给你的信?还有特种部队应我们的要求让你立即归队的信?”
艾伦没有回答萨默,他看着艾博特。艾博特也不出声,他假装自己没有听见萨默的话。
萨默转过脸朝着艾博特说,“艾先生,信是寄到你家里的。地址是艾伦留在特种部队的通信地址,我想应该不会错的。你回忆一下,这几天有没有收到我们的信?”
艾博特“咳咳”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说,“哦,是吗?我没有留意,信都是放在信箱里,平时都是艾伦舅妈拿的,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听见舅舅的假话,艾伦吃惊地看着艾博特,但艾博特故意看着桌面,没有理会艾伦的责备。这一切都被萨默看在眼里。
就在这时琼斯用托盘端着一些吃的进来了。他放下托盘,转身关上了门。
萨默站起来,亲自端了一杯热腾腾、香喷喷的咖啡放在艾博特面前,接着又端了一杯递给艾伦。
艾伦一个劲说:“谢谢!谢谢!”
萨默摆摆手让艾伦不要客气,他坐了下来。
琼斯走过来后对萨默说,“您坐吧!我来弄这些。”他说着将托盘里的几个盒子打开,指着那几个盒子一一介绍着:“这是椰丝饼,这个是榴莲酥,这个是鱿鱼丝,甜的、咸的都有。”
萨默看着艾伦、艾博特说:“不要客气!快尝尝!”
艾博特拿起了一个榴莲酥,扔进嘴里的时候边吃边说,“到底是安全部官员们吃的点心!这味道就是不一般,入口就化,在外面怕是花多少钱也买不到!艾伦,你还从来没有吃过吧?快试试!”说着他将放在自己面前装着榴莲酥的盒子递到艾伦面前。
艾伦不好意思地拿了一块。
艾博特说着话很快就吃完了嘴里的榴莲酥,他接着又拿了一块,并指着盒子跟艾伦说:“快吃吧!反正是吃公款,又不要自己花钱!”
琼斯听了艾博特说的话,又看见他那副故意摆出来的轻佻表情,心里早就窝了一肚子火,立即接着说:“艾先生,您吃的这些除了咖啡是安全部的,其他都是我们的阿尔玛部长为萨默老师专门做的,是私人的东西!如果不是萨默老师专门吩咐我拿来招待你们,我是不敢拿过来的。”
艾博特听见阿尔玛部长几个字,吓得赶紧放下手上拿着的榴莲酥,他想起了在尼加医院以及电视新闻中见过的那个冷酷的女人,他使劲拍了拍手,“你早说嘛!艾伦,这咖啡我们可喝不起!这榴莲酥更是吃不起,安全部部长亲手做的食物,哪里是随便让我们老百姓吃的?而且,看琼斯先生的意思是要拿我们的命来换的!我们不吃了,还是回家吃你舅妈给你做的粗茶淡饭吧!”
琼斯一拳拍在桌子上。“艾先生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苏瑞海域最近实行宵禁,天一黑海上就不允许无许可证船只航行,今晚你们擅闯宵禁海域,按国家安全条例,先行拘留十五天!”
艾博特一把拉开房门,“我要走你能阻挡我?”他话一出口就傻眼了,门口明晃晃的剌刀正对着自己的胸口,“原来你们请喝咖啡是假?绑架我们舅甥才是真的!”艾博特说完气冲冲地侧转身怒视着萨默。
萨默转身朝着门口的士兵,一反笑呵呵亲切的表情,十分严厉地说,“你们退下!谁让你们守在门口的?你们有没有想一下,就算艾伦不当我是朋友,他也是一名特种兵!这里虽不是战场,但是我相信他不会因为要保命而临阵脱逃。”说着他转过身看着艾伦,“说句实话,我来巴拉湾岛的一个主要任务,就是想招募你进刚组建的剿匪特别行动队,这个特别行动队要担负抓韦德、救人质的重任,关系到国家与人民的利益,你不会置之度外的!是吗艾伦?”
艾伦见萨默圆睁着双眼,咄咄逼人地逼视着自己,而艾博特的目光也如刀子般剜在自己脸上,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然,这两个人的目光在他眼前晃动着,变成了人质苏菲仇恨的目光,乔治亚绝望的目光,韦德得意又凶狠的目光,他咬着牙说:“是的!我是特种部队的战士!我不会临阵脱逃!”
门口那些兵还没动,琼斯大声说:“你们还不退下?”
只听得“呼啦”一声,门口的兵带着一阵风跑步离开了。
艾博特气得用手指着艾伦,“人家拿国家和人民来压你,你就屈服了?你父母亲去世的时候,你刚生出来还没有满月,国家和人民管过你吗?给过你一口吃的?给过你一件衣服穿吗?给过你安全稳定的生活吗?”艾博特说着说着眼泪就涌了出来,他用袖子擦着眼睛。
萨默“唉”地叹了一口气,“艾博特先生,我知道艾伦是您养大成人的,我们一直也很尊重您。但是艾伦他作为一名战士,总不能眼睁睁地让杀害了自己父母亲的海盗。再去残害20名无辜的人质吧?”
本来低着头的艾伦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来,“萨默老师,您说什么?谁杀害了我的父母?舅舅说我的父母亲是海难去世的,难道不是吗?”
艾博特怒视着萨默,“你乱说什么?”他跺了一下脚,转向艾伦,“你别听他瞎说!”说完又转向萨默,“你是艾伦的什么人啊?你无权对艾伦说任何有关他父母的事!”
艾伦想到自己偷听到的舅舅与舅妈的对话,一阵剧痛将他的胃攥紧了,他用手撑住椅子,摇摇头说,“舅舅,你不用瞒着我,我已经长大了!”
萨默看着艾伦说:“我有确定的情报来源,你父母亲都是被阿巴沙巴杀害的,是什么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艾博特听到这里跳了起来,他手舞足蹈地大声嚷嚷着,撒起泼来。
艾伦闭上了双眼,他不再看舅舅艾博特。阿巴沙巴为什么要杀害自己年轻的父母亲呢?艾伦曾经听舅妈说,自己的母亲当年是苏瑞海最美丽的女人,难道阿巴沙巴是垂涎母亲的美色?他眼前又出现了绑匪们**女人质的那一幕,不知不觉抓在手里的咖啡杯被他捏碎了,随着“咔嚓、咔嚓”的破碎声,滚烫的咖啡与艾伦被剌破的手上流出来的血混合在一起流到了桌面上,他望着依然在叫嚷的艾博特,厌恶地责问他,“舅舅,阿巴沙巴为什么杀害了我父母亲?你一定知道的对吗?”
艾博特立即停止了叫嚷,他看着艾伦红得要流出血来的眼睛,看着从艾伦手上流下来的咖啡与血的混合液已经淌过了桌面,正“滴答”着慢慢地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再看看萨默与琼斯盯着艾伦的、充满了兴奋与期待的眼神,指着萨默大声骂道:“你们就知道让艾伦去冒险去送死!绑架案发生的第一天你们就知道了,但是却等到现在才重视!你们当初为什么不在苏瑞海域戒严?你们当初如果在海上堵住了这些绑匪,不让他们回到巴巴拉岛的老巢,事情也许就简单多了!你们这些吃皇粮的,剿匪剿了二十多年都奈何不了阿巴沙巴集团!现在他们手里还抓着20个人质,你们却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艾伦身上?他才25岁!他还是个孩子!你们自己有孩子吗?你们也是做人父母的吗?怎么不让你们自己的孩子去剿匪?他还是个孩子啊!”艾博特说完一屁股瘫坐在地下,“天啊!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妹妹!哥哥不能帮你保住艾伦,我也不活了,你们先杀了我吧!”艾博特说完一头往墙上撞去。ωωω.χΙυΜЬ.Cǒm
萨默、琼斯大吃一惊,“呼”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想去阻拦他,就见艾伦伸出的手一把抓住了艾博特,并将他拉了起来,按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他们出了一口气,又“咚”地一声重重地坐了回去。
艾伦看着萨默说:“我可以请您们先出去一下吗?我想跟舅舅说说话。”
琼斯生气地瞪着艾伦,萨默拍拍艾伦的肩膀,“麻烦你了!”然后拉着琼斯,关上门出去了。
艾博特听见门关上的声音,立即站了起来,“孩子,一会儿我们出去的时候,你一个人瞅空跳海逃跑吧!千万不要去打阿巴沙巴!记住,那不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能做的事。”
艾伦将舅舅按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舅舅,我只想问一句:如果现在被韦德绑架的20名人质里有我,还有我的父母亲,那么舅舅会袖手旁观吗?会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只为了自己能多吃两天饭地活着吗?”
艾博特的拳头砸在桌子上,那些杯子里的咖啡都溅了出来,艾博特痛苦得闭上双眼又倏地睁圆双眼,仰头望着天花板,双手抓着心窝大声吼叫着:“艾伦,你才25岁,你懂得什么?天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我的外甥走到这一步呢?”
艾伦见舅舅这么痛苦,他“扑通”一声跪到了舅舅膝下,“我一直不知道是阿巴沙巴杀了我的父母亲!舅舅不跟我说这些,我现在也不想打听了。但是我想为父母亲报仇!我也想救出那些人质!还有一条,我如果不答应萨默老师去特别行动队,就算我和舅舅现在可以安全回去,我也成了逃兵,特种部队对逃兵的处罚是相当严厉的;就算我能侥幸逃脱特种部队的惩罚,以后无论在哪一行做,都会担着逃兵的名而抬不起头来做人,那样活一生又有什么意思呢?我知道舅舅不想艾伦那样窝囊地活一生的!”
艾博特拍着艾伦的背,“孩子,舅舅不是想让你当逃兵,实在是这里面的凶险你不知道!阿巴沙巴如果那么好对付,他也不可能在政府的眼皮底下猖狂了20多年,你看看刚才安全部的几十个兵是如何对付我们两个手无寸铁的人,就可以想象出他们会如何对付阿巴沙巴集团了!尽管如此,阿巴沙巴集团仍然跟政府抗衡着。但是今晚我们如果不答应他们,可能真难以全身而退,唉!我怎么会将事情弄得这么糟呢!现在只好先将就着走一步算一步了。你起来吧。去将那个萨默叫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艾伦如释重负地跳了起来,“舅舅宽心!艾伦一定会没事的!”他一把拉开了门,看见萨默背对着门,面朝着大海正站在几步之外,艾伦走到了萨默身后,“我舅舅想请您过去一下。”
萨默回过身来,艾伦看见他的眼睛里有一丝喜悦一闪而过。
艾伦仍然担忧地问道:“您不会生我舅舅的气吧?”萨默一声不吭,一把拖着艾伦的手就走。
进到房间里,萨默看着艾博特说:“谢谢你将艾伦交给国家!”
艾博特“哼”了一声,“艾伦不是我自愿交出的,是被你们骗走的!我也不想说多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艾伦活着回来。”
萨默“啪”地一声双脚一扣,给艾博特敬了一个礼,然后伸出双手:“谢谢您!谢谢您深明大义!请接受一个老兵对您的敬意!”
艾博特看都不看萨默,他抱住艾伦,“孩子,你自己多保重!舅舅没用!”说完他放开艾伦,黯然神伤地往门外走去,艾伦与萨默默默地跟在后面,艾博特走到了靠近渔船的地方,他并不停顿,纵身一跃,口里喊着:“艾伦再见!你不要送了!”
艾伦追着艾博特喊道,“舅舅,我的电脑还在渔船上呢!”说着抬起了腿。
萨默一把抓住了艾伦,“让他们去帮你拿吧!”
艾伦心里一悸,萨默老师怀疑我想逃跑?他提防着我?
萨默将左手对着班长一挥,“去将电脑拿上来!”然后松开了艾伦的胳膊,转过脸看着艾伦说,“我担心你舅舅又要挡着你。”
艾伦提着的心“扑通”落了下去,他为自己的多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班长“嗖”地一声跳下快艇,轻轻地落在渔船上,他提着甲板上的电脑包,凌空一跃跳回了快艇。
艾博特头也不回地转舵、扯帆、划桨一气呵成,将渔船朝着来时的小河入口划去。
艾伦站在甲板上,一直看着舅舅的渔船消失在视线之外。
萨默拉着艾伦的手,“走吧!先去休息,天一亮就有任务。”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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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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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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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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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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