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穿越小说>天堂与地狱>剌穿黑夜的探照灯
  他后悔与其这样,还不如当初在尼加医院住着不回来,就算安全部的那个女官员怀疑自己,他们也是可以调查的,自己所在的特种部队南部总指挥斯隆上校,当初也是因为被怀疑参与谋反,被关进了监狱,但后来查清楚了不也被放出来了吗?现在倒好,看样子自己真连累舅舅一家了。想到这里,他从卧室到客厅、又从客厅到卧室,疯狂地来回走着,他在舅舅家,真是一分钟都住不下去了。

  可是,从卧室到客厅只有十来步的距离,艾伦走了十几趟以后,无可奈何地打开了电视机,但是舅舅家的电视机屏幕上都是雪花点,他气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提着自己的手提电脑到了厅里,打开了他的手提电脑,电脑屏幕上的图象十分清晰,他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了,坐下来搜寻着新闻节目。说不出什么原因,他十分关切在帕斯·帕玛斯度假村落入绑匪们手中人质的命运,希望找到有关他们目前状况的新闻报道。

  在苏瑞海上,绑匪韦德给尼加电视台打完电话,得意地吹起了口哨,他看着围在人质身边的同伙对他竖着大拇指,个个都在谄媚地冲他笑着,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仿佛他梦想中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几只海鸥一直跟着快船,绕着风帆飞行着,快船的船尾将深蓝色的海水分开,犁出了一道深深的白沟。

  人质们的心情也好多了。最少尼加电视台已经将他们被绑架的消息传了出去。他们不停地唱着歌,一个人唱完了一首歌,另一个人会接着唱,海鸥间歇地鸣叫,仿佛在给他们并不整齐的合唱配乐,贾森·威尔瑞甚至拉着苏菲在船板上跳舞,苏菲轻盈的舞步,赢得了大家一致的叫好声。

  如果不是被30几个拿着把明晃晃大刀的绑匪押在船上,这真是人质们在海上最剌激、最惬意的旅游节目了。

  但是一直到下午,韦德的卫星电话都没有响一下。国政府没有给韦德任何回复。韦德将自己手里的卫星电话递给身边的一个绑匪,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提电脑,查找当天互联网上的新闻,除了一条简单的只有三十几个字的新闻,报道了帕斯·帕玛斯度假村有20名游客被劫持,政府部门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韦德气得“啪”地一声关上电脑,“妈的!不要唱了!再唱将你们全部扔下海去喂鱼!”韦德像个疯子般在船上挥舞着手里的短枪,一只海鸥正好“哇…哇…”地连叫两声,打断了韦德的怒吼,韦德看也不看,手一挥,只听“叭”的一声脆响,接着是海鸥的一声哀鸣“呜哇……”,就见到几只海鸥迅速爬高,“哇!哇!哇!……”地尖叫着向远方飞去,一只受伤的海鸥扑闪着翅膀,头朝下“扑通”一声栽进了大海。

  韦德仍然在挥舞着手里的枪。人质们都吓呆了。

  韦德一个人搅了一阵子,可能是累了,他喘息着坐下了。那个拿着韦德的卫星电话的绑匪,忙讨好地将电话递到了韦德手里。

  韦德将电话抓在手里,来回翻看是否曾经有电话打进的信息,但是什么也没有。他拿着电话走到了马斯·巴鲁克身边,拨通了尼拉电台,他将电话塞到马斯手里,“你,快点跟他们说,你们被*领导下的*和阿巴沙巴集团的人绑架了。”

  马斯对着卫星电话喊着:“大家好!”

  他听见电话那边有个女人冷冰冰的声音,“你说呀!”

  马斯听见这女人的声音楞了楞,他想不起来刚才韦德跟他说过的话了,“我是马斯·巴鲁克,美国传教士,我和妻子乔治亚·巴鲁克,她也是传教士,我们在尼加从事慈善事业,目前我们被阿巴沙巴集团的人控制了,”他说到这里,腰上被韦德狠狠地用手捅了一下,他不知所措地看了看韦德,韦德对他一瞪眼让他说下去,马斯接着说,“我们没有受伤,他们对我们很好,他们说他们只是要钱,我们希望尽快有人来跟他们谈判。”马斯说到这里电话没电了,他将电话机递回给韦德。

  韦德接过电话看也不看大吼道:“你为什么不说你们被*的人绑架了?”

  马斯竖着耳朵排除着海浪的喧哗,他终于听清了韦德让他说的是*这几个字,“对不起,我没有听清楚,*是谁?是你的名字吗?哦,对不起,忘了跟你说,电话没电了。”

  韦德这下气坏了,“怎么办呢?等下他们打电话来了我也接不到?我带着你们这群换不到钱的废物又有什么用?”韦德用手对着所有的人质一扫,绑匪们立即“呼拉”一声围了上来。

  马斯没有理那个贴近他仿佛随时要将他推下海的绑匪,又看看刚才还关注着他打电话,现在却吓得浑身发抖,用双手抱着头的人质们,他转过脸去盯着靠驾驶舱的窗口那儿摆着的一个蓄电池,指着它问,“它还能用吗?”

  韦德不解地望着马斯,“能用。你问这干什么?”

  马斯向韦德伸出了手,“用它可以给你的卫星电话充电。”

  韦德听见马斯的话立即高兴地在他背上拍了一掌,“你,快点帮我给卫星电话充电。”

  马斯给卫星电话充足了电,韦德逼着每个人质给家里打电话要钱,但是人质们的家里都没有什么钱,单只剩下贾森·威尔瑞有点钱,但是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妻子跟他离婚了,带着他们的4个孩子另过,而贾森·威尔瑞没有回去,一样的无法提取现金向绑匪们支付赎金。

  政府部门仍然没有给韦德打电话和谈,韦德带着20个拿不到一分钱的人质,在苏瑞海上漂泊了4天,船上的燃油却用完了。

  只要有台风袭来,他们都会葬身大海。船上的食品也吃光了,人质们从一上船就没有吃饱,现在连一点儿可以下肚的东西都没有,他们躺在甲板上,闭上了眼睛,苏瑞海平静如镜的蓝色海水,围着快船表演跳跃滑翔的海豚,以及在透明蓝天上展翅高飞的海鸥,都引不起他们一丁点儿兴趣了。

  他们登上快船的第五天早上,韦德截到一艘渔船,他们放弃了快船,20个人质以及35个绑匪全部上了渔船,加上渔船上的10个渔民,这艘超载的渔船在海上又航行了3天,于2001年6月3日凌晨到达了韦德的老巢巴巴拉岛。

  渔船朝岸边靠去,昏睡的人质们被绑匪们的欢呼惊醒了,当他们看见前面隐约可见的陆地时,心里升起了一线生机。

  人质们被绑匪像赶鸭子一样赶下了渔船,站在齐腰深的海水中,冰凉的海水令乔治亚·巴鲁克打了个寒颤,然后拚命地咳嗽起来,她看见黑黢黢的岸边有人影在晃动,于是不顾一切地大叫起来:“救命啊!我们被绑架了!”

  在后面推搡乔治亚的绑匪先是吃了一惊,接着辟头盖脸打了乔治亚一顿耳光。但是乔治亚感觉不到痛,那一刻她心中充满希望,只要被渔民发现报了警,他们就有救了,于是她更加大声地叫起来。

  绑匪抓着她的头将她按到了海水里。

  马斯·巴鲁克冲了上来,使劲地去抓绑匪的手,嘴里喊着:“求求你放过她好吗?”

  局面一片混乱,贾森·威尔瑞乘机拚命地淌过齐腰深的海水,第一个上到了岛上,然后拚命地跑起来,然而他只跑了不到三分钟就傻眼般地停下了,虽说看见了几条路口,但看上去前面都是黑黢黢的森林,无论自己走入哪个路口,都会迷失在里面,他正在犹豫间,被追上来的绑匪逮个正着,举起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想逃跑?”

  贾森·威尔瑞摸着自己火辣辣疼痛的脸,“不!不是!我只是尿急了!”说完一屁股瘫坐在地下。

  去救乔治亚的马斯·巴鲁克,被随即从旁边冲上来的绑匪挥拳打了几下后,也给按进了水里。

  一直站在渔船边的苏菲呆呆地看着乔治亚与马斯不断的挣扎,周围其他的人质也看见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苏菲看着乔治亚与马斯的头全部被按进了海水里,先前还挣扎着偶尔冒一下头,但随即就一动不动了,几个绑匪却还没有松手的意思,所有的人质都被推上了岸,周围静得连淌水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苏菲张了张嘴,突然间她好象下定了决心似地张大了嘴,宁静的巴巴拉岛与麻木了的人质及绑匪的心,都在一瞬间被一声凄厉的叫声撕破了,“杀人了!”接着又是一声声“杀人了!……”接二连三地从苏菲张大的嘴里喊出。

  绑匪头子韦德听见苏菲的惊呼后,又看见了不断地将乔治亚与马斯冒上来的头,往海水里按下去的三个绑匪,他看了一会儿,仿佛被惊醒过来似地喊了一声:“笨蛋!还不松手!”

  三个按着乔治亚与马斯的绑匪听见韦德的怒吼,立即松了手,乔治亚与马斯在绑匪松手的一瞬间浮了上来,但随即又沉了下去,看样子他们失去了知觉,几个绑匪将他们从海水里捞了上来,拖着他们上了岸,然后像扔死狗般将他们抛在沙滩上。

  苏菲被韦德推搡着也上了岸,苏菲一路躲闪着韦德的手,不让它们碰着自己的身体。

  乔治亚慢慢地醒过来了,她睁开双眼的时候,正好看见沙滩上的那些人走过来跟绑匪说话,那是些渔民模样的人,他们跟绑匪们就像家人那样随便说着话,乔治亚长叹一声,在这里获救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就在这时,她看见韦德边朝自己身边走,边跟一个渔民得意地说,“抓了10个渔民,20个游客,有3个美国人。”

  韦德走到了乔治亚的身边,他的脚踩在她的头发上,他低下头看着这个被自己踩着头发的中年女人,乔治亚的头皮随着韦德的脚不断地使劲踩动,被绷紧着疼痛着,屈辱连同韦德脚上难忍的臭味,使乔治亚难过得闭上了双眼,然而韦德却不停地摇晃着踩住她头发的那条腿,给她施加着更大的压力,迫使她不得不睁开双眼胆战心惊地盯着他的那只脚,那只脚在不断地移动中就要踩到乔治亚的脸了,乔治亚感觉到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撕下来了,她咬紧牙关怒视着韦德,暑光已现,她清晰地看见了韦德的圆脸,圆脸上那圆圆的鼻子,微张且向下弯着的厚厚的嘴唇,他的墨镜仍然架在眼睛上,头上带着黑色的头巾,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乔治亚感觉到,因为自己先前的冲动和愚蠢,这个绑匪头子将不会放过自己了,但是他要怎么样来整治自己呢?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海水剌骨的冰凉似乎还留在湿衣服上,乔治亚的身体都僵硬着,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就连自己的身体想动一下都难。但是乔治亚知道,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她了。

  就在这时,韦德的脚尖踢了踢乔治亚的脸,疼痛令乔治亚全身像触电般颤抖了一下,接着他蹲了下去。

  幽暗的海水一瞬间被晨曦染白了。

  韦德蹲着,他的一只手捏住了乔治亚的下巴。

  马斯就在离乔治亚几步远的沙滩上躺着,他眼睁睁地看着乔治亚被韦德折磨着,而无能为力。他被两个绑匪按着,喝的海水比乔治亚还多,现在浑身无力,只能转动自己的眼珠子。

  海面渐渐地变成了金色,接着由金色变得越来越红,就在乔治亚分心去看韦德已经摸到她脖颈上的手时,海面突然就被点着了火,接着一个圆圆的火球跃出了海面,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乔治亚的眼角滑出了一颗巨大的泪珠,接着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从双眼冒了出来,“求你!你不能!你不能!”。

  韦德的手松开了乔治亚的下巴,他的手从乔治亚的脖颈往下伸,他在乔治亚的胸前探索了几下,接着他抓住了乔治亚的胸衣,乔治亚已经气喘到发不出声来了,只听见“嘶拉”一声,乔治亚的上衣连同内衣一起,被韦德一把撒掉了,乔治亚感觉到风直接吹在她的皮肤上,被文胸带子勒破的背上有血温热地渗出来,然后是所有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xǐυmь.℃òm

  乔治亚洁白的上半身彻底裸露在金黄色的沙滩上,人质的目光落在那上面,提心吊胆地看着那些没有了任何遮掩与保护的肉体;绑匪们色迷迷地看看乔治亚又看看韦德,跃跃欲试着。

  韦德站了起来,他高仰着头,手一挥,“你们谁想要这个女人就上吧!”他停了停,看见很多绑匪的腿都抬起来了,他的嘴角咧了一下,接着用手往人质们一挥,“还有这里所有的女人,你们好好玩玩,让他们知道,想要活着回去,只有拿钱来才行!”

  乔治亚努力抬起上半身,看了看被朝霞点燃的海面,再转过头看一眼马斯,见到马斯痛苦的眼神,她心里一颤,用目光跟马斯告别,心里默念着:“亲爱的,我要先走一步了。”说着,她闭上了双眼,积蓄力量,准备咬舌自尽。

  马斯仿佛听见了乔治亚心里的声音,他已探起了上半身,他用嘶哑的嗓音尽可能清晰地传达着自己的意思,“乔治亚,你要认命、要坚强,我们还有3个未成年的孩子呢!一切都会过去的。”

  乔治亚听见了马斯的话,她眼中再一次泪如泉涌,“主啊!饶恕我的罪过吧!我无权决定自己的生死,可是主啊,请饶恕我,饶恕所有这些人间的罪恶吧!”乔治亚闭上双眼祈祷着。

  她甚至没有听见绑匪们的淫笑与其他女人质们的哭闹。

  除了苏菲,其他几个跟乔治亚差不多年龄的女人都被绑匪脱光了衣裤,她们的丈夫试图去阻止,被绑匪死死地拽住了。一些绑匪们将女人质按在沙滩上施暴,另一些绑匪用大砍刀架在男人质脖子上。

  一个绑匪走到了苏菲身边,另一个绑匪碰了碰他的手说,“这是头儿的女人!”

  韦德听见了摆摆手,“女人都是大家的!你们谁喜欢她谁上!”,于是五、六个绑匪“哇!好吔!”地尖叫着欢呼着“呼拉”一声围了上去,苏菲转着圆圈逃避着想捉住她的绑匪们,但是这个绑匪掐她一下,那个绑匪摸她一把,很快她的衣服就被撕成了碎片挂在身上,头发乱得成了鸡窝,苏菲拚命地跳着叫喊着“贾森!救我!贾森!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但是她看见贾森·威尔瑞将头埋在了腿上,看也不朝自己看一眼,她伤心地哭了起来,一个绑匪趁机抓住了她的**,苏菲低下头狠狠地一口咬在那个绑匪的手上,绑匪痛得杀猪般地嚎叫着,另外的绑匪辟头盖脑的拳头雨点般落在苏菲的头上、脸上,苏菲口一松、头一歪放开了咬住的绑匪的手,倒在了沙滩上,绑匪们趁机一拥而上拨光了她的衣裤,四个绑匪将仍然不醒人事的苏菲的双腿分开,将她摆成一个大字,分四个方向按住了她的手脚,一个绑匪趴到了她身上。

  韦德边看边拍手叫好,“太精彩了!这一段太精彩了!这比好莱坞的三级片强多了!我现在将这些镜头传给他们,看看他们还敢不理我!”他说着拿出了他的录像机,连接到手提电脑上,拨通了可以用来上网的卫星电话号码,将镜头对着施暴的绑匪,于是这一幕惨绝人寰的绑匪对女人质施暴的过程被现场直播到了互联网上。

  在离巴巴拉岛几百海里的巴拉湾岛,艾博特的家里,韦德转播到互联网上的节目,被正在用手提电脑搜索的艾伦看见了,屏幕上的影像时断时续,但是艾伦还是断断续续地看清了长着跟女护士一模一样的大眼睛的苏菲的脸,苏菲被四个绑匪按住的一丝不挂的身体,还有那正在施暴的绑匪,镜头晃着移动着,接着是乔治亚的脸,对乔治亚施暴的绑匪仰着头狂笑的模样,镜头晃动着移向一个个被污辱的女人,接着镜头又对住了苏菲……艾伦一拳砸在茶几上,他跳起来就往前面的店铺冲去,艾伦冲进店铺的时候,舅舅艾博特正在整理货架,他朝艾博特喊道,“我要回部队去!”

  艾博特将手里的货一扔,一把抓住了往前跑的艾伦,将他往里屋推去,过道很窄,艾伦又被舅舅推回了厅里。

  电脑屏幕这会儿的画面上,是戴着墨镜的韦德的特写镜头,他大圆脸上的大嘴张着,厚嘴唇翻卷着在说话:“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绑架的人质!”镜头转到了乔治亚身上,露出了乔治亚光着的上半身和抓住她两只**的绑匪的双手,“这个是美国人质,这娘们还不错,已经被我们四个弟兄睡过了!弟兄们,你们好好玩给他们看看!”,镜头对着绑匪那强烈冲撞的动作,电脑麦克风传来乔治亚撕心裂肺的哀嚎,而绑匪却仍然拽住乔治亚的**不停地起伏着、喘着粗气狂笑着,接着韦德的脸再次占满了电脑屏幕,“怎么样?够剌激吧?还要不要看更精彩的?你们如果再不拿钱来赎他们,我就让弟兄们每天跟她们玩!好好照顾她们!哈哈!哈哈……”

  艾伦红得冒火的双眼瞪着艾博特,指着手提电脑喊着,“你都看见了吧?舅舅,我一定要立即归队!”

  艾博特将手提电脑的盖“啪”一声关了,“你归队?你归队去送死?政府到现在的态度一直很硬,并没有任何花钱赎回人质的打算。你刚才看见的那个圆脸绑匪,长得跟他的哥哥一模一样!你知道他哥哥是谁吗?他哥哥就是苏瑞海臭名昭著的阿巴沙巴集团的创始人阿巴沙巴!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就在这时艾伦与艾博特同时听见舅妈玛丽“啊!”了一声,他们回头一看,玛丽的一只手伸出去,乱抓着,仿佛想扶住什么,跟着她的头一栽,朝地上倒下去,艾伦一跃而起跳过去抱住了舅妈,舅妈睁开双眼看着艾伦,有气没力地说,“孩子,你听舅舅的话,哪儿也不要去。”

  艾伦点点头,“舅妈您放心,艾伦在这儿呢。”

  这时艾博特与罗齐都跑了过来。

  玛丽将手上拿着的一封信递给艾博特,罗齐看着信封念着:“艾博特转艾伦收。”他刚想去看信封下面是什么地方寄来的,艾博特一把将信抢了过去。

  艾博特冲罗齐怒喝一声:“还不到前面去照看铺面?”,罗齐吓得掉头就往铺面走去,艾博特则拿着那封信往自己房间跑去。

  艾伦手上抱着舅妈不好松手,他看着艾博特手里的信封,那是特种部队专用的信封,“舅舅,那是部队给我的信。”

  艾博特理都不理艾伦,手里抓着信封就朝自己的房间跑。

  艾伦扶着玛丽走进厅里,坐在沙发上,一头冲进了舅舅房间,他看见艾博特手里拿着的信封烧得只剩下一个角,艾伦一把抢了过来,“舅舅!您怎么能把我的信烧了?一定是部队有紧急任务,来召我回去了!不行!我一定得回去!”

  艾博特指着房门骂着,“你长大了,不听舅舅的话了?好啊,你走吧!只要走出这个门,我们之间就不再是舅甥关系了!反正舅舅老了,本领也不如你了,你想走舅舅也拦不住!”说到这儿,艾博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正在艾伦不知所措的时候,玛丽进来了,她惨白的脸上冒着虚汗看着艾伦,“孩子,你舅舅让你放弃前途,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希望你可以理解舅舅的心意。你先去歇息一下,等舅舅想通了再走也不迟。”

  艾博特手一挥,“有什么好想的?想走就走吧!”

  玛丽看着艾博特,“你就不能把利害关系给孩子说清楚?”

  艾博特一拳砸在自己腿上,“你真罗嗦!”

  玛丽看着不肯罢休的艾伦,又看看一脸铁了心的艾博特,用手推着艾伦,将艾伦推到厅里,“孩子,你先等等,让我跟你舅舅慢慢商量一下。你听话,先回房里去。”

  艾伦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

  玛丽一言不发,推着艾伦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用手在艾伦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才带上门出去了。艾伦看见被舅妈掩上的房门还在晃着,无聊地躺在床上想,刚才那封信里究竟说了什么呢?明明是自己的信,可舅妈为什么要给舅舅?而且舅妈刚才明明是昏倒在自己怀里的,那封信更应该给自己才是!

  还有,舅舅打死都不让自己回特种部队,他到底在怕什么?想到这里,他一翻身跳下床来,打开门往舅舅的卧室走去,他轻手轻脚走到舅舅的房门口,门关着。艾伦站在门口没动,他听见了舅舅和舅妈在说话。

  房里的声音很小,艾伦将头贴到门上,竖起了耳朵。

  玛丽惊慌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巴沙巴?真是跟艾伦父亲同一个岛上的那个海盗头子?如果给他知道艾伦还活着,那……”

  艾伦的心一抖,自己的父亲跟韦德、阿巴沙巴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自己的父亲也是巴巴拉岛人?为什么舅妈担心他们知道自己仍然活着?难道他们想杀自己?自己的父亲跟他们有仇?

  就在这时艾伦听见艾博特“嘘”一声,接着是往门口走过来的脚步声,吓得艾伦立即往门侧一闪,将身体贴在了墙上,脚步声在门口停止了,一会儿又向房间里走去,艾伦重新踮着脚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

  艾伦听见艾博特说,“不要乱说!艾伦小时候我一直让他叫你妈妈,就是不想别人知道艾伦是我妹妹美罗的儿子!我甚至不想让艾伦知道他是我外甥,后来看看没有人查探艾伦的身份,我才让他叫你舅妈的!你难道忘了当时我怎么跟你说的了?今后永远不许再说一句艾伦的身世!”

  艾伦的疑心更大了。可是他听见舅妈哭了。

  玛丽哭着说,“可是艾伦怎么办呢?他长得多像他爸当年的模样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艾伦被阿巴沙巴看见!可是安全部昨天已经送信让他回尼加,今天特种部队又送了信过来,偏偏又被这孩子看见了!只要他们召艾伦回去攻打阿巴沙巴,艾伦跟阿巴沙巴就一定会有碰面的时候。唉!当初如果我们不送他进城去读书,他就不可能自作主张去当特种兵!这孩子如果不读那么多书,始终留在我身边多好!”说着呜呜地哭了。

  艾博特用手拍着桌子,“不要哭!烦死了!我让他进城去,是希望他永远离开这个地方!自从他去尼加上大学后我就没让他再回来了,每次他要回来,我都跟他说家里没钱,让他省着路费,谁知道他会去报考特种部队?这次他说在单位立了功要回来报喜,我又找借口说想去帕斯·帕玛斯度假村度假,挡住不让他回来,结果却碰上了阿巴沙巴的弟弟去绑架游客,幸好我们逃了出来,不然就把艾伦害死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想活了。”

  玛丽哭得更伤心了。

  艾伦听到这里,举起了手,想推门进去,他的手触到门上的时候又缩了回来,“舅舅一定不会对自己说的!”艾伦咬牙攥住拳头,他心里一直在想着,自己的父亲跟阿巴沙巴是什么关系?那又关自己什么事呢?为什么舅舅与舅妈那么害怕自己被阿巴沙巴看见?他的手伸了出去……就在这时,又听见艾博特说话了,艾伦放下了推门的手,仔细倾听着,“你不知道,这次在尼加医院,安全部的人就盯上了艾伦,还怀疑他跟绑匪有关;现在又接二连三地发信找艾伦回去。一定是查明了艾伦的身份,除了让他去对付政府几十年都剿灭不了的阿巴沙巴集团,甚至有可能想通过艾伦查出绑匪的行踪;这真是令我寝食难安啊!就算他们找艾伦是出于善意,可这些绑匪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当地的岛民都是支持他们的,巴巴拉岛可以说民就是匪、匪就是民,怎么样才能彻底剿灭他们呢?何况这次他们还有人质在手;但是只要事情进展不顺利,安全部的人说不定就会怀疑艾伦,毕竟他父亲以前也是巴巴拉岛的,而且为什么不早不迟,偏偏绑架游客的那天艾伦去了帕斯·帕玛斯度假村度假?唉!唉!你千万不要让罗齐知道了这些,万一罗齐嘴不严说出去漏了风声……”

  艾伦听到这里,逃也似地踮起脚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关上房门,靠在门上,原来自己的父亲是巴巴拉岛的!但安全部总不能凭一个人的父亲是阿巴沙巴的同乡,就推断其儿子跟阿巴沙巴集团有关吧?更不能就认定自己也参与了绑架吧?因为自己根本就跟绑匪们没有任何联系!安全部的人硬要据此怀疑自己,就让他们怀疑好了,大不了像斯隆上校一样被冤枉入狱,只要真相大白,自己一样可以重获自由;但是只要自己回到特种部队,一参与剿匪,身份就会暴露,万一被阿巴沙巴集团的人知道了,就有可能连累舅舅一家。舅舅一家在这孤岛上可没有受到任何保护啊!

  一整天,舅舅、舅妈好象都在忙着,也顾不上管艾伦在干什么?俩个人都守着前面的铺面。

  下午5点,艾伦正在打开手提电脑看新闻,表弟罗齐骂骂咧咧地走进厅里,对随后跟进来的舅妈说,“今天怎么不到5点就关门了?这样下去我们还做什么生意?”

  玛丽大声吼了罗齐一句,“回你的房间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进厨房做饭去了。

  晚饭的时候艾伦也没有见着舅舅,他一声不吭地几下就吃完了饭,然后跟舅妈说:“怎么不见舅舅呢?”

  舅妈有点慌张,她没有正视艾伦,边收拾饭桌边说,“他有点事出去了,晚些才能回来。”说完又担心地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罗齐听了他妈妈的话,将手里端着的碗和筷子往桌上“啪”地一放,站起来回他自己屋里去了。

  艾伦目送着罗齐离去,他早就发现了舅妈的慌张,不过他想舅妈可能是怕自己趁舅舅不在又提出来要走,自己真是不孝啊!为了让舅妈宽心,艾伦立即站起来跟舅妈说,“我有些困,就先去睡觉了,不给舅舅等门了,有什么事麻烦您叫我一声,我房间的门不会关的。”

  艾伦说着走到玛丽身边,他伸出手拥抱了玛丽一下。

  玛丽说:“好的!你早点睡吧!”

  艾伦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的心悬在半空,耳朵搜索着自己周围所有的动静。舅舅家的铺面,平时都是晚上8点后才关,今天却不到5点就关了,而且舅舅又不见了!出了什么事呢?

  艾伦的心始终悬着,他躺在平板床上辗转反侧,摆弄着各种姿势,依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对床铺无所适从,他活动着身体的每一处关节,仿佛有什么在提醒自己,不要睡死了!要尽可能保持身体的灵活。天渐渐地黑透了,被厚厚的窗帘遮住的房间里静悄悄的。突然,他听见厨房后面的小门“吱呀!”响了一声,然后是门轴闷闷的转动声,艾伦爬起来往外走去。走进厅房的时候,仍然漆黑一团,但是厨房里有说话的声音,是舅舅的声音,“都准备好了吗?我去叫艾伦吧。”

  接着听见了舅妈的声音,“都准备好了。这些吃的只够一天,到了那儿你们自己想办法吧!老爷子你可要自己保重啊!船停在小河边有熟人看见吗?”

  艾博特说,“不要问这么多了。我走了你跟罗齐尽可能早点收铺,不行的话就干脆将铺子关了。”

  艾伦听见舅舅的脚步声往厅里走来,他急忙迎着走了上去,“是舅舅吗?”

  艾伦的手被艾博特一把抓住了,“快走!”

  艾伦站着没动,“舅舅这么晚想带艾伦去哪里?”

  玛丽提着几个袋子递了过来,“孩子,快跟着你舅舅走吧,他路上会跟你说的。你的手提电脑也装在包里了。”然后将他们推出了厨房。

  如水的月光照在地上。四周寂静得悄然无声。艾博特一言不发快步往屋后的河边走去,艾伦在后面跟着,奇怪的是他这时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而且感觉踏踏实实的。“只要离开舅舅家就好!这样有事情也不至于会影响舅舅一家。”艾伦这样想着的时候,艾博特已经登上了泊在岸边的一条渔船。艾伦一跃就上去了。

  很快他们就将船划到了河心。风渐渐地大了起来,艾博特张开了风帆后让船顺水漂着,然后坐下来点燃了一支烟,看着手上的火柴灭了,才将剩下的火柴杆扔进了水里,他看着远处好象不是在跟艾伦说话,“这两天很多陌生人在我们家门前晃荡,今天下午有个家伙还进到了铺里往后面房间张望,他一走出去我就关了店铺,家里可能不是很安全了。”

  艾伦的双手扶着桨,月光下隐约可以看见艾博特担忧的脸,他直视着艾博特,“舅舅!”他顿了顿,然后坚定地说:“无论舅舅有多少理由,而且不肯说给我听,我都觉得我应该回特种部队去。”

  艾博特扔掉了手里的烟头,“艾伦,你大学学习的是经济管理专业,你就算不去特种部队,丢了工作,依然可以去企业找一份工作,你难道不希望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吗?”

  艾伦端坐了,诚恳地看着艾博特,“艾伦也希望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甚至想将来有可能将舅舅一家都接到尼加去生活,但是特种部队选择了艾伦,艾伦也选择了特种部队,无论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仿佛现在都已经不能更改了——一个月的假期我才休了三分之一,催促我归队的信件就来了,我想舅舅今天烧掉的那封信就是催促我归队的信吧?”

  艾博特又拿出一支烟在手上反复捏着、搓着,将烟纸都搓烂了,一些烟丝给吹到河水中,一些掉在了他的腿上,“唉!唉!”他反复唉声叹气着,“艾伦,好多事儿你都不知道,我怎么都不会同意你回特种部队的,我们今天先去你舅妈娘家避些日子,一切等人质的事处理完了再说吧。”

  两人话不投机地说着,不觉船已经转入了苏瑞海,艾博特将船舵搬向南方,刚掉转船头,就听见“突突”的快艇电机的声音传过来,艾博特失声惊叫:“不好!”迅速转舵,船急切间差一点翻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渔船刚掉转头准备往来时的小河划进去的时候,快艇的探照灯打过来了,渔船附近的海面亮得如同白昼,有人拿着高音嗽叭喊着:“前面的渔船停止前进,接受检查!”

  艾伦顺着声音看过去,快艇上一溜烟排了二十几个握着冲锋枪的人,枪口正对着自己的渔船,“舅舅,我们跑不了啦!在射程内。”

  艾博特一拳打在自己的腿上,“哎!怎么办呢?艾伦,你快跳水游回去!”

  艾伦这时已经看清那条船上的国徽图案,“没关系的舅舅,是国家安全部的快艇。不是绑匪的。”

  艾博特狠狠地盯着艾伦,“让你跳你就跳!”

  艾伦将自己的手搭在艾博特的手背上,“没用的!人家将我们俩看得清清楚楚!舅舅,您放心!艾伦一定会没事的!艾伦这一辈子一定会好好混出个人样,以报答舅舅对艾伦海一般的深情!”

  说话间,几束探照灯的强光同时打在渔船上,艾伦与艾博特完全睁不开眼睛,接着他们听见“嗖嗖”的声音破空而来,飞索的挂钩挂住了渔船,端着枪的士兵“噼哩啪啦”地从快艇上顺着挂索滑下来,“扑通、扑通!”地落在渔船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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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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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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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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