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凤回朝>10 09 夺城
  文墨正闭目打坐,闻言睁眼看她,墨色的瞳里倒映着星光闪烁,却似寒潭无波。

  “折腾了一晚上,你不休息一下?”

  “我睡不着!一刻也睡不着!”双洛很是不满他不咸不淡的语气,双手一背,在原地来回疾走,这是她早年烦闷不安的时候的发泄方式,此时用在年仅十五的身体上,说不出的幼稚可笑,“我现在就要去找义军,尽快尽快!”wWW.ΧìǔΜЬ.CǒΜ

  文墨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跳脱的女孩,身材瘦小,衣衫邋遢,还有好几处破损,及腰的长发草草披在身后,也不梳理,凌乱纠结的像一个乱草窝,唯有那张脸,铅华洗尽,污浊难染,柔媚的五官偏偏配上了一双神采奕奕的眼。这双眼中,时刻闪烁着自信与不屈,激越与正气,本该是一双少年的眼睛,却生在了这个女孩的身上。这双眼,让她整个人平添了七分英气三分锐意,让她整个人犀利明艳,光彩照人。

  浮翳遮月,难掩其辉。

  “这河北路大大小小那么多义军,你要找哪一支?石家军、清永军、黑旗军、玄头军、血手军、白衣军,你又认识哪一支的头领?”

  双洛闻言一怔,她怎么也没想过会有这么多支义军,毕竟书上没有说,她不知道这些年朝廷积弱,北穆屡屡犯境,打家劫舍形同匪盗,河北路素来民风彪悍,人人善骑射,户户有大刀,便自发组了义军,乡里呼应,共同御敌,文墨刚刚列举的便是这附近小有名气的几支队伍。

  “我要去找朱达带的义军!”她急中生智,想起书上的“朱达兴义军”,忙说道。

  文墨眸光一黯,面色微沉:“你如何知道朱达的?

  双洛察觉不对,急急岔开话题:“我一时半会解释不清,现在救人要紧!”

  文墨看着她,目光如刀,似乎想探查些什么,又似在考量着什么,最后,他低低叹了口气,转身走去马边,从马鞍里掏出一支烟火,点燃,只听得嘭的一声,眩目的烟花拔地而起,在空中聚成一个六角形的图案。

  好端端的怎么要发信号?双洛心里暗自打鼓,摸不透文墨的行为,而后者在做完这些之后就好整以暇的坐在了一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两人相对无言,如此这般就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双洛被远处隐约的咄咄声惊醒,咻的竖起耳朵,凝神细听,确实是马蹄踏雪的声音,她刚来得及转身,文墨已经站了起来,看向东方。

  只见朦胧晨曦中,一人一马,远远驰来。

  来人一身土布棉袍,背长矛,胸前绣了一个大大的“石”字,在离他们将近二十步的距离时翻身下马,扫了一眼双洛,然后对着文墨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文墨肃立,正对他,也回了几个手势,来人当即单膝跪下。文墨朝他扬了扬手,他方站起,候在一边。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的行云流水,两人都没有说一个字,看得双洛目瞪口呆。

  紧接着南边又是一阵马蹄声,这次来的是三个人,一人右手持弩,胸前修一个“永”字,一人腰别马刀,一身黑衣,一人带着根狼牙棒,头包青布。三人对着文墨做了与之前那人一样的手势,待文墨刚刚停下动作,三人中的黑衣汉子便抢了出来,扑在了文墨脚边,语带哽咽:“二当家的你终于回来了,两年了,兄弟们可想死了……”

  文墨微咳了咳,只淡然一句:“在一边候命。”

  三人听了,躬身侯到一边。

  接着没多久,由西边又来一人,背双弓,肩上披着飒爽的白披风,骑了一匹白马,身手矫健,却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见了文墨,只做了右手握拳抵左肩的姿势,便侧身跟其他人站在了一起。

  明显是熟人。

  看到这里,双洛总算领悟,这几人,看衣着,大概就是文墨口中的那六支义军的人,看他们个个对文墨态度恭敬,甚至唤他做二当家,难道,文墨就是这些义军的头领?

  正思量,血手军的人也来了,是个小个子,背上绑着飞索,腰间插着弯刀,双手都被染成血红色。

  对完切口,便闻得文墨冷冷说道:“血手军何故来迟?”

  血手军的小个子脸上划过一丝难堪,恭声道:“本部昨夜在定城南遭遇一小支北穆军队,双方正打着,故来迟了。”

  说罢,他又加了一句:“朱大当家此时就在本部督战。”

  文墨语气放缓,嘴角都出一抹笑:“哦……看来朱大哥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言必,他从怀里掏出一面乌黑透亮的令牌,朝众人一亮,扬声道:“定城失守,穆狗一夜屠我百姓数万,血海深仇不可不报,我今日以墨矩令调集六军,会师夺城,救民水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跪下六人,接着说道:“尔等立刻回去布置,明日傍晚聚于此处。”

  “是!”众人齐声应诺,只见得文墨一挥手,便各自上马,分道而去。

  双洛一直在一边看得双眼发直,文墨在一天之内从教书先生变成杀手从杀手变成侠客,现在又从侠客变成了义军首领之类的人物,形象瞬间升华。

  文墨回头便看见她的痴呆状,终是忍不住淡淡一笑,自己今天也算是把身家性命都交托到这个丫头身上,人看来还是得时刻保持冷静,这头脑一发热,就作出不可理喻的事情了。

  怎么就这么信任这个丫头了呢?

  “各路义军平日为民战时为兵,看似一盘散沙,背后其实是由墨矩盟暗中调控,墨矩盟以墨子为尊,主张军队应该只为民谋福而不得为人谋利,首领手中墨矩令可调度附近的六路人马。”

  双洛唏嘘不已:“有权力无制约,身为首领该是多么的大公无私正直自律的人才行!”

  文墨轻叹一口气:“所以墨矩盟目前早已是各自为政形同虚设。”

  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文墨话题一转,说道:“我目前可以调的义军一万五千人左右,裕昊的人马号称二十万,你要怎么打?”

  双洛眸光一亮,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攻城在计谋不在人多,北穆军号称二十万,真正驻扎在定城里的顶多两万。裕昊这次志在中原,侥幸夺下定城这个跳板,一时却不会贸然进逼关内,否则一旦定城出点差池,就是关门打狗,连逃都逃不了。”

  “定城安城保州城是河北路三大重镇,裕昊如果意在江山,必然步步为营,一一拿下,此刻该是一边修整军队,一边派出小股前锋探路,血手军极有可能就是遇上了其中一支队伍。”

  她知道历史上这次南征裕昊采用的是分进合击的战术,拿下定城这个补给站之后,一路兵马就此南下打保州安城,另一路则向西,攻山西太行一带,目前看来,定城周围的穆族兵力不过十万。

  这些,她却是不能说的,口说无凭的东西,文墨怎么相信?

  “只要我们先示之以弱,佯攻南门,保证吸引住定城的大多数驻军又不惊动城外主力,然后迅速从城西门攻进,堵住城门,不让他们的骑兵有发挥的余地,然后巷战,赶在主力进城之时拿下北门。”

  “一切都是你的推断。”文墨沉吟片刻,问道:“你怎么压制他的骑兵?”

  “城西地靠太行山脉,地势崎岖不平,骑兵根本无法列阵,我在山头架两架火炮,对着城门开火……”

  “哪来的火炮?”

  双洛一愣:“你们没火炮?”

  文墨正色道:“一门也没有。”

  “□□呢?”

  “也没有?”

  “怎么会?我明明记得这时候打战□□必备装备啊……”双洛伸手去揉太阳穴,有些不能接受事实。

  文墨一听,失笑:“那是朝廷正规军的装备,烧金子的东西我们哪有钱置办,有的不过是些土枪土炮罢了。”

  双洛咬牙,哼哼:“哪里能弄到火炮?两架就好……”

  “你能跟我保证,有了火炮就一定打得下定城吗?”文墨不答反问。

  双洛看了眼不远处的定城,回头看他,神情慎重,目光坚定:“我不能保证一定赢,可是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创造最有利的条件去赢。”

  “我信你一次……”

  文墨的表情同样慎重,慎重得让她有些疑惑,他握着手中剑,仰头看天,闭目,眉头好看的蹙着,似乎在作了极重要的决定,最后,他睁眼,回身,疾步朝自己的马走去,上马,回马,扬鞭指向双洛:“我给你一天时间,一天以后毫无进展,我便撤,兄弟们耗不起。”

  双洛一惊一喜,忙拦住马:“你能弄到火炮?”

  文墨调开马头,想绕开她,奈何双洛已将缰绳抢到手里,扯住不放:“我要去,我要一起去!”

  文墨看她,语气无奈:“你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我要跟着你!”双洛不依不饶,自己扯着缰绳便要认蹬上马,文墨没法,本来就有些不放心将她一人留在这里,便勉强让她坐了上来。

  茫茫雪原之上,一骑疾驰,所过之处溅起无数积雪。此时,东方已现了鱼肚白,文墨勒马于一块浅滩前,极目远眺,只见启明星之下,依稀可辨出城郭的暗色边缘。

  安城,距离定城九十里,河北路第二大重镇,本该与定城保州三镇共同拱卫中原的要塞,如今却是北穆人南侵的下一个目标。

  怀中的少女安静的靠在他的肩上,呼吸轻浅而均匀,之前那般跳脱激进,睡着了却是这般文静听话,实在是反差过大。大概是真的累了,双洛上了马没多久就一直耷拉着眼皮强撑,他看不过去,暗地点了她的睡穴。

  她靠在他的左肩,他的左肩一路上便没再动过,只以右手持缰,文墨的动作在无意识之间已变得小心翼翼。寒风冽冽,料峭轻寒,扬起了他的鬓发,拂过他的脸颊,干燥,微冷。

  看着远处的城,他却迟疑了,是什么原因,让他这般信任怀中的女子,信任到,冒着将一切隐秘挑明的风险来帮她?

  踏雪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迟疑,不耐地刨了下脚下的冻土,马身微震,双洛头一歪,唇轻轻擦过了文墨的脖颈,温软的感觉一触即逝,却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道永不退去的痕,一瞬间击中了某处绵软,一晃神,便想起了水中的那一次。

  文墨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然后,扬鞭打马,朝安城驰去。

  刚才,不过是一时的心猿意马罢了。

  守城的士兵被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惊醒,迅速抱了□□从城垛探头下去,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文墨亮出手中金牌:“我要见莫大人。”

  城门迅速打开,踏雪一路驰去,畅通无阻。

  双洛醒来时,已是回程路上,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眼已至中天的日头,微愣了一瞬神,接着又是一惊,脑袋狠狠撞在了文墨的下巴上。她一边揉头,一边哀叹:“我怎么睡到这时候了?”

  文墨揉下巴的动作顿了下,哭笑不得:“谁让你昨天一晚上不睡?”

  “那也不用睡的跟猪似的怎么也不醒啊……”双洛心里有些疑惑,却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没什么心思去计较这些,下一刻,她的注意力便集中到了跟在文墨身后的大队人马上了。

  大约三米左右的铁铸炮管安安静静地躺在木制的三轮炮车上,沉重而缓慢的在雪地里前行,后面还跟着几车弹药。押运的人蒙着面,一身灰衣,也看不出身份。

  “管修长,生铁或铜铸,由前至后渐粗,尾重,不易膛炸且射程提高,安有准星及照门,以为瞄准之用,两旁并铸有炮耳,便于架设在炮车或炮架之上,以调整射击角度。”

  这是破虏炮在某本教科书里的描述,正是双洛现在看到的这种。

  据说,大周武宗时期,有西洋船犯广西海岸,当地水师迎战胜之,从该船缴获七门小炮一门大炮,送至东京。武宗亲自查验,认为该火炮在性能上与周朝当时最先进的霹雳炮相比更适合于机动作战抗击北穆骑兵,于是命军器所大量仿制改进,并广泛用于之后的北伐,而这种被改进过后的火炮便应屡屡建功而被封为破虏炮,成为大周日后抵御外敌的主要武器。后来大夏灭周的过程中,吃尽了各式火炮的苦头,于是在打下了南瑶统一全国后,下令销毁或者封存所有的火器,以至于百余年后,当这些锈迹斑斑的火炮被拉出来重见天日时,已没几个人识得。

  再后来,大夏隆庆21年,信义军围长沙,当时年仅15岁的沁霜便是用从地窖里拉出来的破虏炮解了这三月之围,使其父盛天海一战成名。此后,盛天海又请人对该炮加以研究改进,批量生产,使之成为盛家军走南闯北的必备装备,故而又叫盛家炮。

  双洛大喜:“你是怎么弄到这个的?”

  这种炮造价很高,不是寻常能弄到的。

  文墨低头提了提缰绳:“我自有办法。”

  双洛撇了撇嘴,知道他不愿意说,有什么办法,人家都不追究她的来历了,她又有什么资格管别人的闲事?尽管知道这些,双洛心里还是没来由的堵得慌。交友最重要的一点是坦诚,他跟她都没有做到。

  咕噜……肚子这时候很不合时宜的发出一声怪响,双洛脸刷得红了透,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只听文墨在背后轻笑一声,快马加鞭朝前方约定的会合地点赶去。

  这不是她的错!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就只喝了一袋水!双洛心里憋了一股火,却只能闷声不响坐在马上。

  怎么总是在他面前如此狼狈?

  待他们赶到约定地点,人都已到齐,石家军三千余人,清永军两千余人,黑旗军三千人,玄头军近四千,白衣军两千,血手军一千余人。

  “六千人打佯攻,把北穆人的骑兵缠在城南门。”

  “一万人在城西门埋伏,待到那边一就位,就开炮,迅速拿下西门后分兵南北,南部前后夹击穆兵,北边占下城墙,堵住敌军后援。”

  双洛手指着简易的地图说完,抬眼环顾四周,正对上文墨满含笑意的眸子,心没来由的急跳了几下。

  她暗自敛了心神,说道:“打佯攻会很艰难,一个不好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文墨低头思索了一阵,看了一眼血手军的头领齐六,说道:“血手军最擅飞索拌马,黑旗军的马刀对抗骑兵也还行……”他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玄头军头领铁衣,“血手军,黑旗军,玄头军听令!”

  “尔等负责南门佯攻,务必拖住敌方骑兵主力。”

  “玄头军剩下的两千由我率领,负责城西。”

  “大哥!你怎么可以……”黑旗军的包大安出声嚷道,却被文墨冷眼制止,只得哼了一声垂下头去。

  双洛这时已看出,黑旗军跟玄头军,估计就是文墨的嫡系部队了。

  这个人,真是大公无私。

  “那我跟石阳还有阿清就是打西门咯?”白衣军的袁娘子挑眉问道。

  文墨点点头,看了三人一眼,沉声说:“攻城西,我领头。”

  袁娘子一笑:“如此也好。”

  她身后的两个汉子没有再说话,只是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计划。

  开战时间,便定在明日天明前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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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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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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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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