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反应过来的阿花,扯着银子快步原路返回,似是意识到什么,银子脸上绯红一片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直到看见来往的人后,阿花才松了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衣襟,想到哪个胆大包天,皇帝尚在宴席,就去打野食,真是不怕撑死了,阿花觉得有些好笑,禁不住出了声。
迎面而来的长影,在皇兄训斥后,心中憋的那股闷气更为难受,愤愤地咬着牙,身边的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撞到枪口上。
正逢了巧,长影听见一声嗤笑声,怒火彭下得点燃了,向右侧迎面而来的阿花看去,满腔怒火顿时焉了,小脸惨白,瞪圆眼睛指着她尖叫道:“李雨晴!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
尖利的女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阿花在自己身侧看了看,并无旁人,那公主所指的方向确实是自己不错,只得向前走了几步,俯身道:“公主,可是在唤妾身?”
听闻此话,长影的惊吓反倒平复些许,这眉眼面容分明与李雨晴无异,皱着细长的眉头,长影紧紧盯着她,问道:“你是何人?”
“妾身是,”阿花一时半会真想不到她丈夫的官职,前任侯爷吗?可是现在分明闲置在家。
“这不是任公子的夫人吗?”宴会上多得是关注任斯年的人,此时将她认出也不是怪事,阿花省的解释,忽略了那声音阴阳怪气。
“妾身正是。”
长影面色变了又变,这张脸勾引了自己皇兄不够,连任斯年都要掺上一脚,“区区一名贱妇,竟然挑衅本宫?你们说,该怎么办呢?”虽是问身侧之人,长影却紧盯着阿花不放。
“回公主,现在就是有那些狐媚子,表面上装无辜,背地里不知做的什么勾当,比如以前的那个李家庶女,或者是••••••。”先前认出阿花的女子嘴角上翘,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指甲。
听闻此言,长影的面色更差,阿花一时反应不过来,公主与她有着什么过节,听闻此言,多少反应了过来,怕是那任斯年招惹的桃花。
“公主,妾身实在不敢挑衅与公主,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
长影嘲弄地看了一眼阿花,眼中含着狠戾,吩咐道:“给我掌嘴!”
身侧的两个丫鬟向阿花围了过来,若只是掌嘴嘴,她自是不惧,只是看到身侧那女子向长影耳语几句,怕是不单是掌嘴这么简单。
只见向自己围来的丫头手指中间似是夹着细针,若真是用来掌嘴,想必真是面目全非了。
“夫人,”银子哆哆嗦嗦地挡在阿花前面,“我家老爷马上就来寻夫人,公主小姐三思。”
没料到银子这般忠心护主,阿花多少有些触动,推开银子,上前一步,挺胸抬头吸了一口气,厉声喝道,“我乃堂堂朝廷大臣的正堂夫人,看哪个贱婢敢在我脸上耍花招?”倒也暂时止住了那些丫头的动作,阿花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掌心已被冷汗浸湿。
“这贱婢动不得手,那本宫可能动得?”长影见自己的人被制止,气极反笑,上前挥手就是一巴掌,却被人拦腰截住。Χiυmъ.cοΜ
“长影公主,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在下今日倒是见识了何为皇家风范。”一长袖青衫男子握住长影的手腕,笑眯眯地调侃着。
长影柳眉倒竖,那男子看似弱不禁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叱道:“哪里来的浪荡子,快放开本宫!”
却有人惊呼道“皇上!”那男子身后赫然是本已离席回宫的萧君贤,众人哆嗦着跪了下来,阿花垂着头跪了下来,凌乱的发丝浸着汗,刘海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
明黄龙袍着身,威武的龙身盘踞之上,面目俊朗,黑眸点漆,儒雅中夹着无形的威压,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只是微皱的眉头显示了他的不悦。
“皇兄!你怎么来了,不是还有事吗?”长影咬了咬牙,甩开那男子的挈制,亲昵地挽住萧君贤的胳膊撒着娇,不着痕迹地侧身挡住了萧君贤投向阿花的视线。
“我原以为你只是娇纵些,看来是我错了。”萧君贤冷眼瞥了眼跪在地上丫头手中拿着的银针,“真是太娇惯你了,把我们皇家的脸面丢光了。”
“皇嫂!你说说皇兄,他又说我,只不过小小教训一个不懂礼数的奴婢罢了!”萧彩云嘟着嘴转向皇兄身侧的人。
“皇上,云儿还小,难免会犯错,不过云儿也不是会无故教训丫头的人,怕是这个奴婢冒犯了云儿。”许梅儿看向底下那人眼神闪了闪,避重就轻地回道。
“任公子的夫人原来不过是个奴婢,我沈妙青也算是长见识了。”那长衫男子看似文质彬彬,说出的话却是咄咄逼人。
萧君贤似乎对此人极为容忍,面色丝毫未变,笑道:“子云所说有理,长影你如此不知礼节,回宫陪母后念经收收性子也好。”
长影张嘴想要反驳,身侧的许梅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皇上,众位大臣都等着,见您这位极为仰仗的谋士呢!”
“也对,子云可让朕好生等待。”萧君贤迈开步子,与身后的沈妙青交谈。
长影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跺了跺脚,蹙着眉瞪了一眼地上的阿花,转身跟上萧君贤,起身的王汐芊更是马上跟在长影身后。
抬头见皇上离开,阿花缓缓吐了一口气,起身托起裙摆。走在前面的萧君贤神使鬼差地回头望了一眼,脚步微顿。
发觉皇帝异样的沈妙青笑眯眯地说道,“圣上,可还有什么事?”
萧君贤淡淡说道:“若不加紧脚程,子云可要自罚三杯了。”面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似乎刚刚的失态是他的错觉。
沈妙青恭顺应是,一副笑模样,许梅儿紧紧攥紧了衣袖,一言不发余光扫了那个方向一眼。
“小姐,那人是谁?”银子心有余悸地问道。
阿花先前见银子舍身救主,心中不免对其看重几分,鲜少地挑了下眉,笑道:“莫不是春心萌动,看中了那个后生,我托老爷为你说上一说。”
“夫人,”银子一副被逼急的模样,瞪圆了眼睛“奴婢没有那个意思”
阿花噗嗤一笑,安抚地顺了下她的头发,道:“打趣来着。”
那皇帝新的谋士,自要介绍一番,阿花寻思着待了一会儿,方垂头躬身从背后众多随从身后绕到右侧座第二个座位。此时皇帝应该已经引荐完沈妙青,正坐于任斯年上侧。众人正被场上跳舞的女子吸引着去,让心存侥幸的阿花微微放下心来,她倒是让人整怕了。任斯年淡笑着,像是专心欣赏舞蹈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凑近她耳边,说道:“夫人可舍得回来了,让为夫好等。”
阿花被他温柔的腔调好生恶寒,垂下头去,硬生生做了个不胜娇羞的模样,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妾身自是万事妥当,只欠东风。”
任斯年方慢悠悠地转过身去,看到对面座上萧衡漫不经心的打量,笑容更加意味深长。萧衡皱眉,转开了视线,敛眉作势欣赏舞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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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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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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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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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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