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知道了。”他很少这样神秘。
到达后一下车,他就主动伸出左手,手心朝上,期待着她的手心与之相覆。
她露出狡黠的目光,调皮地将即将与他相握的手立即收回。他微皱眉头,带着疑问看着她。wWW.ΧìǔΜЬ.CǒΜ
“我的手是留给我男朋友牵的。”
她的话音一落,他强势地将她收回的手重新拉回他的手心,然后牵住她的手走入餐厅,她小鸟依人地乖乖跟着他。
“服务员,可以换个位置吗?”她一看那位置,露出担心的神情。
“小姐,这个位置是我们餐厅最好的位置,可以俯瞰全市的夜景。”
“可是……”
他拉过她,轻轻地说了声,“没事。”
她紧贴着玻璃窗而坐,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撒娇地说:“我要你坐我身边。”
他的心中被她一句话灌满暖意,捏捏她的小耳朵,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她所坐的位置的确视眼绝佳,只要稍稍向窗外看去,炫美的夜景都能纳入她的眼中。她却没有朝窗外看一眼,而是转过身拉着他说话。他突然将她揽入怀中,双手紧紧地抱着她。
“怎么了?”
“没什么。”他的语速显然较平时慢了许多,语调也柔了许多。
她时刻不忘叮嘱他,故意任性地对他说:“不许你看窗外,你要一直看着我,知道吗?”
两个人吃完饭后,于是在高楼大厦里走着。他不经意间说了一句:“夏夏,我们在一起吧。”
她停住了一下,看见前面有一个透明的玻璃台,往下看去,穿梭着空洞。她的调皮劲又上来了,直直地跑向玻璃台,跳上去,伸出右手,对着他说:“你来牵我的手,我们就在一起。”
只见他淡定地走向她,当他的一只脚踏上玻璃台上的时候,她已经担心地向他跑去,“哎。”
而他的双脚已踏上透明玻璃台,稳稳地牵住了她的右手。相较于她的紧张担心,他则淡定多了。她急得推着他从玻璃台上下去,而他却与她十指相扣,梨涡浮现,说:“我们在一起。”
“好,好,好,我们先下去。”她急得直跺脚,一个劲地拉着他走下玻璃台。
“夏夏,我已经不恐高了,我可以陪你去游乐场了。”
她一下愣住了,满脑子的疑问。过了一会儿,她生气地甩开他的手后,疾步向前走。他追了上去,再次牵住她的手,结果又被甩开,反反复复好几回,谁看都像是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
最后,他霸道把她揽入怀中,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轻轻在她耳边说:“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她撅着嘴,双手重重地砸向他,眼中闪着晶莹,委屈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他覆住她的双手,“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的气未消,抓过他的手臂用他干净的袖口处抹眼泪,“哼。”
他捏捏她精巧的鼻子,怎么老爱“哼”呢?她扭过头不让他碰,他的眉头旋即蹙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不恐高的?”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口。他记得那是他去美国的第一年年末……
他看着手机里她的照片,思念愈发得猛烈,大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势。于是,他当天就买了去她城市的飞机票。
当他兴致勃勃地走进她的校园,准备打电话给她时,却看见两个身影,其中的一个身影他再熟悉不过。
他一路偷偷地跟着他们,看着那男子握住她的手,捏着她的脸庞,他心中的苦涩真的很难用言语来表明。即使这样,他仍一路跟着她,就是因为可以一直看着她。
他们去了游乐场,玩了海盗船。而游乐场里的欢声笑语落在纪寒一的耳中却是格外地刺耳。
因为他恐高的原因,他和隋夏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场。他知道她一直想去游乐场玩,但一向任性的她却从未向他提出过。
他还记得在他们小的时候,有一次她爬上树枝上捡东西,一不小心,从一个枝丫上滑下,而他只能站在一旁亲眼看着她受伤却无能为力。
她哭了,裤子也破了。他一边安慰她,一边背起她。她两眼泪汪汪地盯着他看,又指了指破掉的裤子。
“夏夏,不疼,乖。”明明不是他的错,他却自责不已。如果不是因为他恐高,他就可以替她去捡东西,这样的话,他的夏夏就不会受伤。
“裤子破了。”她用可怜的小眼神看着他。
于是,一个6岁小男孩子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针线,他蹲下身笨手笨脚地将破损的地方用线勾起,却连个结都没打。但她看见原本破开一个口的裤子已经没有了开口,终于开心地笑了。
纪寒一五年来唯一一次回国最终是以一个人的落寞收场,当晚就买了飞机票回到了美国。
回到美国的第二天,他就去了蹦极场,而且选了一个最高的高度。
他望一眼脚下,空洞得近乎绝望,心中的胆怯被昨日的一切冲散,没有丝毫地犹豫,直接跳下。在跳下去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除了空白还有他的夏夏。
也自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恐高了。
夜色撩人,他抚上她的脸庞,用平稳的语调对她说:“夏夏,以后我可以陪你去游乐场了。”
瞬间,她埋进他的怀里,晶莹的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的耳畔回响起秦逸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除了你的父母,你绝对找不到第二个比纪寒一对你更好的人。
纪寒一对她又何止停留在“好”的程度,简直已经到了纵容的地步。
“那你什么时候不恐高的?”她不依不饶地问。
他沉默应对。隋夏怎么可能就此罢休,继续问。
他实在没有办法,眼神呈现少见的躲闪,略闪烁其辞道:“就是……在美国的时候。”傲娇的他才不会说他是因为嫉妒呢。
“那你心虚什么?”
“没有。”他立即否认。
隋夏双手摸着他红透的双耳,“还说没有?”
被抓了现行的大boss突然吻住了戳穿他的娇唇,唇舌间的柔情蜜意让她早已失了方向。这个见招拆招,大boss用得可是极为顺手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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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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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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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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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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