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坏笑,脱下他的外套,双手张开,原地转了一圈,说:“我觉得蛮好的,不好看吗?”她穿了一身红裙,整个光滑白皙的后背□□出来。
“不好看。”他的嘴微动了一下,还有一整晚停留在他脸上的郁闷也不知去了何处。
她“噢”了好长一声,忽然画风一转,调皮地说:“那我以后都这样穿。”
她就是故意气他,看他生气又不能发出来的样子别提多开心了。
他一个健步上前,一只手搂住她的纤纤细腰,另一只手紧扶她的头,她的唇瞬间紧贴他的唇畔,而他就在吻她之际,搂在她腰间的手穿过她的裸背到了她的肩部,轻易地便将她的裙子脱落在地。他放过她的唇瓣,带着一丝让人迷醉的野蛮,说:“以后你穿一件,我脱一件。”说完用西装外套裹着她并抱起送回房间去。
裙子孤零零地被他脱在地上。她的身上只剩下了内衣,出于害羞的本能,她立即把头埋进他的怀中,整个人紧紧地贴着他,刚刚的伶牙俐齿不见了。
一到床上,她立刻钻进被子里,红着个脸说:“你……出去。”
她任性,而他自有办法,因为她的任性是他惯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他以后是不是仍有办法收住她的任性。
她换好衣服出来时,见他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还未从刚才的害羞中走出来,直直走进厨房倒一杯白开水。
“我妈让我们俩明天都回去吃饭,说两家人好久没聚了。”他注视着她。
她的脸刷得一下红了,只能用喝水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慌乱与害羞。她细听他的话,突然一惊,紧张地问:“啊,阿姨知道我们住在一起?”
“不知道。”他起身朝她的方向走去。
她舒了一口气,直叹,还好,还好。
“你很怕他们知道?”他从她的手中拿过水杯。
“废话,要是让我爸知道我和一个……”她停顿了一下,看向他,眼睛里闪过狡黠,“不名男子住在一起,我肯定完了。”
本是接过她水杯正喝水的他放下水杯,一脸正色,“不名男子?”他眉头一挑,慢慢向她倾身,逼得她不断地后仰,可他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她一见情况不妙,用力推开他,直跑卧室方向。www.xiumb.com
“不名男子,晚安。”做了个鬼脸赶紧逃。
他笑了,浅浅的梨涡乍现。
第二天,纪寒一和隋夏两人一齐出现,四个长辈都暧昧地看着他俩。隋夏故意往左一步,和他分开一定距离。
“干嘛这样看着我们。”
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没什么,没什么。”
席间两家人聊起了家常。
“夏夏,听你爸妈说,你一个人住外面。”纪妈妈关心地问。
“啊……恩。”她心虚地垂下头。
“她非要搬出去住,说什么要锻炼自己。”隋妈妈接下说。
“可是吃饭怎么办?”
“我会照顾好夏夏的。”一个突兀的声音挤进她们的谈话中。
四位长辈齐刷刷地看向纪寒一。这倒弄得他有点莫名其妙,反问道:“有问题吗?”
“没……没有……”纪妈妈继续打趣地说道:“他们俩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亲。”
吃完饭后,隋夏被纪妈妈强行留下拉到房间聊天。
“夏夏,你还在怪小寒吗?”她拉住她的手。
隋夏低着头不看她,以沉默来回应她的回答。
“你别怪他,他比你还难受。”
纪妈妈跟她说起了他出国时的事。
那时,纪爸爸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替他申请了美国的一所著名商业大学。纪寒一得知后跟他大吵了一架。
“你凭什么随意决定我的路?”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纪爸爸手拍桌子,“你享受了比别人优越的条件,你就必须承担它所带来的责任。”
他板着张脸,倔强地说:“我不会去。”毕竟,他答应过她。
“如果你是因为夏夏的话,那我问你,你拿什么资本保护她?”知子莫若父,他一下戳中了他心中所想。
书房里一下安静了,像满是褶皱的布经过一抖,再一抹,瞬间平滑了一般。
纪寒一托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书房,而他的背影竟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无可奈何。
他不知道如何对她开口,毕竟他违背了对她的承诺。傲气的他还不是输给了现实,他的嘴角泛起嘲弄的苦笑。
“夏夏,别怪小寒了。”
纪妈妈太了解他,他什么事都往回咽,绝不说出来。况且,他自己也不能轻易原谅自己,因为离开的五年时间是真。
“恩。”她有点释怀了。
隋夏走出房间,恰好看到纪爸爸。纪爸爸热情地问:“夏夏这是要回去了吗?”
隋夏对他做了个鬼脸,不理他:“哼。”
“这丫头。”他笑笑。
纪寒一从她一出来就放下手中的杂志立即起身,好像是专为等她一般,说:“我送你。”
两个人肩并肩地走出去。本就只有几步远,因为有他,她觉得更短了。
“纪寒一。”
“嗯?”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歪着脑袋望着他。她想,他一个人陌生的国度肯定很孤单吧,和她一样。看着看着,手竟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脸庞,略带小心但又坚定地问:“我在你心里是第几位?”
他没有犹豫,手覆在她的手上,说:“第一。”
“一直吗?”
“一直。”从未变过。
她笑着搂住他的腰,投进他的怀抱。他笑着抚上她的背,紧贴她的脸庞。
第二天早晨,他一如儿时等她一起上学般到她家等她一起上班。
“夏夏,快起床,小寒来等你了。”
每次她一听到她妈妈喊这一声,她就能立刻从床上蹦起来。而今天听到这许久未曾听到过的话语,她竟格外地怀念。
“夏夏,快点,小寒等着呢。”她妈妈看着都着急。反倒是等她的纪寒一一丁点着急的感觉都没有。
“来了,来了。”
纪寒一坐在一旁看着她东忙西忙的生动模样,淡淡地笑了。如此熟悉的场景一下子将他拉回了从前,从前的她也是这般忙中带着可爱的模样,怎么觉得这些就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一般?
“帮我拿个三明治。”
接到公主命令的他起身为她打包早餐。以前,他也没少干这些事。
他为她打开车门,她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嘴里还叨叨着:“忙死我了。”
他将早餐递给她,又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哎,真希望他的夏夏不要长大。
她惯性地将最后一口三明治送至他嘴边。当她的手伸出去的时候,她自己都惊讶了,只能说习惯这个东西,一旦养成了,便很难戒掉。他满足地吃下她只剩一口的三明治。
这是属于他们俩的习惯。
“晚上我来接你。”
“好。”
她下车后刚走几步又返回,他按下车窗按钮,问:“怎么了?”
“就是……你慢点开车,拜拜。”这么扭捏还真不像她。
“好。”他是带着笑意回答她。一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他才离开。
“春光满面”何解?就如今日的纪寒一,虽然依旧一身冷傲气,但周身又散发出一丝丝的柔和。
小陈弱弱地问:“纪总,你今天有好事?”
他石破天惊地回了三个字“差不多”,而不是平时的一个“恩”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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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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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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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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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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