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气头上的她也不管他忙不忙,甩给他一句话:“过来接我,现在,马上。”
她就站在住处的门口不挪一步,直到纪寒一出现,而她也是在等他一直走到她面前时,她才跟他说:“车钥匙给我。”
他也不多问什么?直接把车钥匙递给她,她接过车钥匙,走下楼,打开车门,起火,踩油门,而他则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她。
“你会开车?”从来没听说过她学过车。
“你管我。”她扭头傲慢地回他。
“看来我是要好好管管你了。”
她的车技很烂,但是速度却很快,一看就是新手。
“什么时候学的?”关于她的任何事他都想了解清楚。
“反正不是和你一起学的。”她故意气他。但看到他吃瘪的表情却没有想像中的大快人心。
关于学车这件事是她刚和楚非在一起时楚非教她的,但学会了以后就没怎么开过,她现在的印象中只记得踩油门和踩刹车这两个基本动作。
“小心。”
她一个急刹车,头往前倾,脑袋被撞得晕晕的。
他紧张地手一颤,赶忙扶着她的额头问:“夏夏,头疼不疼?”
她单手捂住额头,揉了揉,又对他摇了摇头。
他小心地撩开她的长发,轻揉她的额头,“疼不疼?”明明已经问过一遍了可还是控制不住地再问一遍。
痛感慢慢上升,她狠狠地点头,疼。他更心疼了,笨拙地不知怎么办才能缓解她的疼痛,本能地将她抱入怀中。贴近他心脏的她能感受到他此刻的紧张。
晚上,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屏幕中稚嫩的小脸蛋让人心生怜爱,她的眉宇间流露出母爱般的温柔,竟不知他已坐在她身旁。
他轻轻转过她的脸,查看她额头的伤,而她突然柔情地仰起头凝视着他,没有一丝邪念,纯真无比地说:“我们生个孩子吧。”
第二天天色还是蒙蒙亮,他略带激动地摇醒她,“夏夏,夏夏。”
“干嘛。”他扰她清梦,于是她推开他的手,继续蒙被子睡觉。
他坚持地掀开被子将她扶坐起。她无力地把脑袋耷拉着,烦躁地说:“干嘛呀,我困。”
“夏夏,我们去领结婚证。”他不带一丝玩笑地说,一双明眸真挚地看着她。
她揉揉眼睛,艰难地睁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摸摸他的额头,再比对一下自己额头的温度。
“没发烧呀。”最近他有点莫名其妙。
“你不是说要生个孩子吗?”他还隐隐带着喜悦。
“那和领结婚证有什么关系?”她天真地看着他,好像在问一个很好奇的问题。
他被她这一问还真问住了,愣了几秒,一股气憋在胸腔处却不能发出来。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要个小孩子而已,反正早生晚生都得生,我只是需要一个基因优秀的精子而已。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找别人。“她很淡然地说完这一番话后继续躺下睡觉,“我再睡一会儿。”
纪寒一的脸被她气得铁青,嘴角稍稍抽搐,连气息都紊乱了。他一个俯身,一手撑在床上,一手紧扣她的腰,咬住了她的唇,□□着她的唇瓣。她因为痛发出“哼哼呀呀”的声音,他却完全忽视。直到两人嘴里都残留着铁锈般的血腥味,他的唇才离开她的唇。
她委屈地用手摸摸自己被他咬破的嘴角,说:“变态呀,嘴都被你咬破了。”
他身上的戾气未消,警告她:“你敢去找别人试试看。”然后,甩门而出。
“嘭咚。”房间的门因他的力发出刺耳的声响。
“凶什么凶嘛。”她喃喃自语,耳边回荡着门的声响。
隋夏不知道的是,在她说完那句“我们生个孩子吧”话后,他就激动地一夜未眠,他以为她原谅他了。他想着他们的美好未来,嘴不自觉地微抿。孩子,是他心中神圣的存在,然而却成了她口中的随意。
“夏夏,你的嘴怎么了?”
隋夏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纪寒一,“他咬的。”
何笑笑摇摇头,但又画风一转,花痴地喊:“好man。”
她惊呆了,一脸鄙视得看着何笑笑。
下班回到住处,打开灯,整间房空荡无人。她打开冰箱,里面放着饭菜,只要热一下就好,但是明显是一个人的分量。
“他不回来吃吗?”她自言自语道。
吃完后,她一直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皮沉沉地耷下,于是便打起了盹来。就这样,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盹,他还没有回来,她看了看时间,关掉电视,回房间睡觉去了。
秦逸的酒吧。
“你怎么来我这了,夏夏呢?”秦逸不死心地望望他的身后,“你们又出问题了?”
“又”这个字很好。问题呢,就是这样层层叠叠,最后在沉默中爆发而出。
“你说她怎么才能原谅我?”他很无力,也很无奈。
秦逸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夏夏现在还在别扭期,等过一阵就会好了。虽然她是任性了点,但是对你,她还是很上心的。”从小到大,纪寒一惹她生气了,只要稍稍一哄,她就好了,而对他,至少不理他一星期,没办法,这就叫差别对待。
“这次不一样。”他很清楚以前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而且从来不涉及取舍。
又是一夜未眠,他双眼布满血丝。他起身,拎起外套,“走了。”
在沙发上睡觉的秦逸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慢点开车,我也回去补觉了。”
隋夏在听到她房间的几声敲门声后起床,但发现客厅没有人,她走到餐桌前,一杯热腾腾的牛奶外加三明治放在桌上。她又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她轻轻推开他房间的门,里面漆黑一片,床上是他在睡觉,于是她又蹑手蹑脚关上门,不再打扰他。
“喂。”
“夏夏,请你帮个忙。”
接到电话后的她出门而去。
“哇,好可爱。”楚非带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她忍不住地勾起笑容。
“姐姐好。”小奶声听得她心都快化了。
“是我侄女,她爸妈让我帮忙看几天,带孩子可不是我强项,所以……”
隋夏蹲下身,越看越喜欢这小女孩,放慢语速,降低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歪着脑袋,说:“我叫楚格格。”
她摸摸她的小脑袋,“叫你小格格好不好?”
小女孩乖巧地点点头,说:“好。”
隋夏一抬头撞上了他的眼神,旋即躲开,继续低头拉着小女孩的小手说话。
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家三口。
“夏夏,你说,要不是当初你甩了我,我们是不是……?”他突然湊近她,嘴角扬起一斜度。
没等他说完,她就尴尬地说:“人要往前看。”
他眉头一挑,双肩微耸,故作自然地说:“好,那就往前看。”
隋夏陪着楚格格玩了一天,然后楚非送她至楼下。
“小格格,再见。”
楚非把楚格格抱在怀里,小女孩悄悄凑到隋夏耳边,细声细语地说:“小叔叔喜欢姐姐。”
“说什么悄悄话不能让我听到。”
“女生间的秘密,男生不可以听。”
楚非和隋夏都笑了,真是人小鬼大。
“你上去吧。”
“恩,再见。”
而这温馨的一幕全都落入了楼上窗内人的眼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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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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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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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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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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