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揉揉她的小脑袋,说:“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学会骂人了,也不知道谁教的,寒一快管管。”
他们正事结束后,秦逸非拉着纪寒一去了隋夏的住处吃饭。
她从冰箱拿出三盒泡面,却遭到他们一脸的嫌弃。
“你平时都吃这个?”秦逸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拎起泡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做饭,哼,爱吃不吃。”
秦逸实在是难以下咽,然后载着他们去了他的酒吧。
穿过热闹嘈杂的中央舞厅便是供休闲娱乐的台球室,而今天台球室的人异常得多。出于好奇,他们仨也湊近瞧瞧。隋夏定睛一看,心突然一抖,从台球室方向袭来一个眼神,她便无措地垂下了眼眸。
“这人谁啊?好厉害。”
白衬衫将他的身形完美地勾勒而出,一手杆,一个俯身,一个眼神,一个精准的角度,“啪”,三球相撞,随即落入不同的袋中,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楚非,楚非。”围观的女的被他迷得晕晕呼呼。
楚非绕过台球桌,径直走向隋夏的方向。她尴尬地瞄了瞄纪寒一,又看了看秦逸。
“好久不见,夏夏。”他喊她名字时故意将尾音拖长,随即就是对她痞痞一笑。
“好久不见。”她眼神躲闪,尴尬地回应。
秦逸心想,完了完了,得出事了。
楚非略带挑衅地看了一眼纪寒一,随意地转了转手中的球杆,挑了挑眉。纪寒一拿起桌边半倚的球杆算是对他的应战。
台球室立即响起一阵起哄声,都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纪寒一把西装外套脱下,他还未递给她,她已乖乖地伸手接过他的外套大致地整理了一下,然后搭在自己的臂弯。这个只属于他们俩的小习惯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而出。
他身着黑衬衫,冷傲地俯身瞄准随即一击,当所有人都陷在一击过后的结果上时,他已优雅地转身来到下一个目标球的面前。
“夏夏,你堵谁赢?是寒一呢?还是你的……初恋情人?”秦逸单手托下巴,不怀好意地问。
她眼睛放大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他……是……”眼神微微闪烁,有点游离。
他靠近她耳边,悄悄地说:“他也知道。”
两个人齐齐看向了耀眼夺目的他。此刻的纪寒一领口半开,单手撑着球杆,另一只手虚玄在台球桌角,神色中是一如往常的自信。
隋夏疑惑,他怎么会知道?
球桌上,一黑一白,两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最终,纪寒一略胜一筹。
惜败给他的楚非自是不甘,但也只是刹那他收起了有失风度的表情恢复了往常的玩世不恭,他一步一步走近他,手里握着球杆,在与纪寒一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看了一眼隋夏,又在他耳边说:“夏夏的初吻给的是我。”说完,嘴角一抹得意的笑暴露无遗。
纪寒一在他说出那句话时,神色陡变,本就冷俊的脸再次降到冰点。他握紧球杆的手捏得更紧,手上的青筋毕露,手再次张开时手心竟留下了深深的指印。
楚非走向她,一个贴近,她本能地后退。他眉头微蹙,“我有这么可怕吗?”
她直摆手,笑呵呵地说:“没有,没有。”
“夏夏,再见。”
“再见。”
一晚上,纪寒一冷着个脸,闷闷不乐。她没心没肺地吃着自己碗里的,心想,反正我没惹他。秦逸捣了捣她的手臂,又用眼神示意她,她这才夹菜放到他碗里。她夹一下,他吃一下,秦逸在一旁看着这幼稚的两个人,不禁摇头失笑。
送这俩幼稚鬼回去的光荣任务自然落在了秦逸身上。他们俩人坐在后座不发一语,气氛冷到了冰点。而纪寒一的脸上明显写着“我很不开心”这五个大字。xǐυmь.℃òm
“你怎么了嘛?”她实在受不了他那冰块脸。
他一把揽过她的腰,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得很近。他方向一转,她已经被他逼到紧贴着后座的背上,她刚要开口说话,他就直接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强势地敲开她的贝齿,寻到她的舌头,没有缠绵悱恻,只有占有欲。
秦逸看了一眼后视镜,靠,当他不存在啊,又转移视线,不然要长针眼了,真是,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他是管不了了。
“直接开到我住处。”他对秦逸说。
被莫名其妙的一通强吻后的隋夏还没完全缓过来,心里一个劲得在想:他发什么病。
“那夏夏呢?”
“住我那。”他直接忽视了她。
“不要,我要回我自己那。”她凑到前座的秦逸那,“先送我回去。”
秦逸从后视镜看了看纪寒一,无奈地对她耸耸肩,说:“我也没有办法。”
她泄气地回到座位,狠骂他,混蛋,强吻了她还继续强迫她,混蛋,混蛋。
车子一停,纪寒一先下车,而她赌气地坐那一动不动,他直接打开她那边的车门,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下车。”
“不要。”她还有脾气了呢。
他直接俯身,霸道地将她抱离座位。她直锤他,骂他,“混蛋。”
秦逸摇下车窗,叮嘱他:“悠着点。”
“我有分寸。”
他坐在车上看着她在他怀里闹腾,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啧啧啧,何必呢。”他很清楚,纪寒一从来都不是个会强迫她的人,只是今晚楚非的出现碰触到了他最介意的点。
“放我下来,我要告你,我要告诉所有人,你是个变态……”一路骂到他的住处。
一直到主卧的房间他才放下她,然后,他便沉默地离开房间。他倒像个赌气的孩子,不愿开口多说一句话。
她不乐意了,莫名其妙地把她带过来,又不跟她说一句话。她追上他,问:“你干嘛带我来你这?”
他冷着脸说:“以后你就住我这。”
“凭什么由你来决定我的事?”她一边说一边走向门的方向,“我要回去。”
她的手已经握在了门把上,他立刻追了上去,于是,他的手包住了她的手,而她整个人都纳入他的怀中,他的另一只手则紧搂她的细腰。
“夏夏。”无论再生气,他都不愿将怒火蔓延到她的名字上。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每次在他喊她名字时她都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她的手无力地搭在门把上,整个人倚靠在他的怀里,贪恋他的温度。她恨自己不争气,为什么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得让她心软?
夜,黑得鬼魅,她却在他的床上睡得格外的安稳,难得是因为知道有他在吗?
半夜,微醒时,她却被坐在床边的黑影吓到。
“啊……”
“夏夏,是我,别怕。”他的手覆住了她的手上。他拉着她的手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小心翼翼地问:“夏夏,我们在一起吧?”
两个人在黑暗中四目相对,他眼神中流转着期待,她眼神中流转着犹豫。
“最迟,你要在我毕业的那天回来,如果你失约了,我就不原谅你了。”
可是,他失约了。
她收回不舍,收回依恋,淡而心狠地说:“当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你就应该承担这个后果。”
他松开了她的手,于是,她的手静静地滑落,他落寞地转身离开,一个背影在黑暗中拖着浓浓的失落渐渐地消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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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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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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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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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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