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跟着他的时候都叫他华旭,但是现在我与他没有关系了,自然也要毕恭毕敬的称他一声华先生。
我那声华先生刚落下,就被他拽进了怀中,他紧紧的攥着我的手腕和腰身,像是要箍断我的腰,捏碎我的手骨。
在他侵略的气息下,我用力挣了一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他的劲道大,我的反应也不慢。
以前我还是不良少女的时候就有那么点野蛮,当即抬脚就去踩他的脚,顶他的下体。
他同样反应敏捷,却用着最无赖的方式。
他扣着我的腰,怎么都不松手,避开我的同时整个人的重量朝我扑来。
我承受不住,带着他一起往身后倒去。
惊吓的我下意识尖叫出声,嘴刚张开,就被他堵了个正着,所有的声音都发于声,止于喉,严丝合缝的扼杀在我与他的唇瓣之间。
好在我身后是一片草地,倒下去倒是不疼,而且他的手也扶住了我的头,因此我并没有晕眩感也没有脑震荡,只是我的背……
很疼,真TM的疼!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扎在了我的背上,似乎还有点深,我疼的冷汗直冒,牙齿打架,都说不出话了。
“靠!”我咒骂了一声,都要哭了。
而身上那人却是吃豆|腐没够,锁着我的唇,深深的掠夺。
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我倒是沉静了不少,可是现在,我真的沉静不了,忍无可忍,直接爆了粗口:“操你妈!华旭,滚起来!”
光线有些暗,我的眼睛有些模糊,看不清他的脸,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我想他此时肯定是有些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他一向讨厌我不学无术,吊儿郎当,嘴暴粗话的样子。
他扣着我的手狠狠的一紧,扯着我的头发,让我头皮发麻:“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我都疼的不行了,哪里还有时间与他讨论他喜欢什么样子的我?
而且……
“我现在跟你没有毛线关系,我什么样子与你也再没有任何干系。”
他危险的气息在我耳边回荡:“怎么?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还不打算乖乖回来?”
我心中了然,就知道肯定是他在搞鬼,我的事业正如日中天,怎么会通告,广告,活动还有戏一日不如一日?
最重要的是,今年的影后奖,以及许多大大小小的奖杯都与我擦肩而过。
我心中有数,但是我并不在乎。
我想,既然离开他,我总是要靠自己的,因此我在慢慢的适应失去他给的那些好处。
我疼的直喘粗气,却不得不软了语气,只因为,他是华先生。
老话说的好,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我感恩肺腑的说:“华先生救过我也帮过我,我一直都很感激你,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安静。”xǐυmь.℃òm
“可是,我并不想一直这样下去,一直做你的情|妇,我跟着你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华先生高抬贵手。”
这么多年,我早就已经没有那一身不屈的倔强傲气,我学会了能屈能伸,能低头就低头,若是不能……
那再鱼死网破也无妨。
我感恩肺腑的话并没有换来他半分怜悯和柔软,他一向只注重结果,从来不问过程。
或许他后来对我真的太好,所以让我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竟然忘记了他并不是一个有悲悯之心的人。
我竟然在此刻愚蠢的去对他说感谢,试图用真情打动他。
他沉沉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回来喽?”
我抿着唇瓣,僵硬的说:“我们好聚好散。”
冷笑了一声,他孤高冷傲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猖狂的龇牙说:“安静,我会让你来求我的。”
临走前,他很凉薄的脱下自己的西装躁躁的扔在我身上。
我缓了一会儿背上的疼,这才颤颤巍巍的咬着牙坐起来。
刚坐起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他和赵茜微的声音。
“华先生,人家到处找你,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了,你来赏花也不叫上人家。”
赵茜微面朝着我,视线与我相对,她笑靥如花,一双眼睛却是阴沉沉的,像是条毒蛇一样盯着我。
我恼恨的龇牙,兀自低语,赏你妈的南瓜花!
他原本冷沉的声音倒是染了一些风情,张扬而风流:“下次一定叫上你。”
我站起身,就看见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侧,平静的眸光微微眯着,有些幽深,像是狼一样的眼睛转眸远远扫了我一眼。
赵茜微冲我远远的,十分挑衅的笑了一下,而后整个人依附在他身上,小鸟依人的与他扬长而去。
那两人离开后,我这才慢悠悠的朝停车场走。
虽然很想十分骨气的不用他施舍的衣服,可是现在显然不是我骨气的时候。
背上也不知道扎了什么,动一下都疼,应该也流了不少的血。
我笨拙的打开车门,正要坐进去,一道好听的男音响起:“需要我帮忙吗?”
我转眸,就看见了宫文轩。
微微犹豫,我点了点头:“谢谢。”
我把车钥匙交给他,腿步坐到了后面去。
就算没有他,我也会给小昭打电话叫她来帮我,此时有了他,我倒是可以省了这道程序。
背上有伤,因此我也不敢靠在椅背上,只好手靠着前面的椅子坐的笔直,头倚在手臂上气若游丝的报了我家的地址。
我不想去医院,不想成为明天的头条。
然而宫文轩却是直接将我送来了医院。
推开门,一见是医院我有些恼:“谁说我要来医院了?”
宫文轩瞧了我一眼,不由分说,把我从车上拽了下来。
“你需要医生。”他将我拽进医院,丝毫不温柔,我一双高跟鞋险些跟不上。
好在此时医院里没有什么人,可是我这个样子,来来往往依旧引来了不少注目礼。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扎进我背里的东西竟然是杯子的玻璃渣子!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些深的伤口让我缝了五针!
那值班医生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得,出来的时候我在走廊里无意间听见他打电话说:“你女人受了伤。”
“缝了五针。”
“是被别的男人送来的。”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你不来接?”
我皱眉在原地停顿了一下,这才终于想起我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在华旭的家里!
我被他包|养的事情闹的纷纷扬扬,然后我妈也知道了。
她逼问我是不是真的,我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说。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于是我妈逼迫我让我离开他。
其实就算我妈不说我也有这样的打算,她的逼迫只是让我坚定了信念而已。
我与华旭说的时候他很生气,我想大概是因为从来都只有他甩女人,没有女人说分手的份儿,所以他极度不爽,问我算老几。
那天我是真的惹怒了他,所以他发了很大的脾气。
其实对华旭,我是有些害怕的,尤其是那个发脾气的华旭。
他有时候气到没边的时候就会动手,刚跟他那会儿我也吃过一些苦头,后来就学会了收敛,学会了顺从。
跟了他这么多年,那是我时隔许久之后再次见他冲我发脾气的样子。
光是想想他狰狞的样子我就觉得汗毛直立,因此浑身的细胞都竖起来的我也不管那头的人在说什么,走过去夺过那医生手中的手机就挂了。
我怒视着他,脑海中浮现出他的名字,易生。
我很生气,一脚踩在他的脚上,冷冷的说:“易先生,多管闲事真的让人很讨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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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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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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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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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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