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这佣人为什么这样说,她是怕木夏为我这一枪背黑锅。
一个是南宫瑞的妹妹,一个是南宫瑞的女朋友,这样的两个人闹矛盾,南宫瑞谁都舍不得怪罪。
而且在佣人看来,南宫瑞这个人特别的混蛋,丝毫没有道理可讲,难免他不会迁怒于木夏,她担心木夏,所以佣人才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
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我想她应该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准备英勇的站出来说这番话,为木夏辩解。
理解归理解,但是人都是自私的,我难免会有些哀怨。
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南宫阎的眉眼深了深,问那佣人:“你说小姐不是因为十三姨才与这个小姐发生争执的?”
“是的,不是。”
我与那佣人并不熟悉,因此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其实真的很想让她闭嘴,然而我若是真的这样做了,只怕会更加惹人怀疑。
因此我只好耐着性子忍耐,紧闭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看她说些什么,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那她们是因为什么事而发生争执的?”
那佣人想了想,这才开始犹犹豫豫的说,“我也不太清楚,她们谁都没有提那个人的名字,但是我觉得那个人是姑爷。”
无需我开口,南宫白已经开始反驳道:“你放屁!”
那佣人诺诺的看了眼南宫白:“如果我说的不对小姐你何必这么大反应?”
那佣人的话倒是让我醍醐灌顶,我顿时清醒了起来。
都说关心则乱,我庆幸,还好我没有及时反驳,要不然更加惹人怀疑,让人觉得有鬼。
有些虚弱的我靠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也并不急着开口了。
南宫阎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女儿身上:“还不说?到底怎么回事?”
南宫白举起枪就要去崩那个佣人:“就你话多,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那佣人吓的直缩脖子,惊呼了一声:“老爷饶命啊!”
“小白!”南宫瑞握着自己妹妹的手腕低斥。
也不知道他对她使了个什么眼色,最后南宫白软了下来,握着枪的手松开了去,终于是让南宫瑞把东西从她的手中拿走了。
“还不说?”南宫阎追问。
我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这才不疾不徐的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昨晚我迷路了,被关在了某个花房里,早上的时候才出来。”
“后来我与白大少遇见,是他送我回客房的,然后南宫小姐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件事情,她以为我勾|引白大少,所以才会与我发生争端,好像昨晚白大少一夜未归。”
南宫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将视线定格在那个佣人身上,他问她:“是不是这样?”
此时那佣人已经被吓住,估计那些话她也已经记不清多少。
而我刚才说的话,也确实存在于我与南宫白的对话中。
因此很容易迷惑人,再加上,她只是一个不知实情的旁观者,想必也不会听懂多少。
但是有一件事她确实是没有弄错,我与南宫白发生争端是因为叶非情。
沉默的想了一会儿,那佣人匆忙的点头:“是,好像是这样。”
南宫阎瞪着南宫白:“你就为这点小事就要拿枪杀人?”
南宫白狠狠的瞪着我,十分不情愿。
见她这样,我不是不担心的。
我还真有些怕她会在一怒之下,在因为得不到的怒气中将真相抖出来。
如果让人引起怀疑,引起怀疑后,有人想要查到点什么谁也挡不住,只是时间问题以及能力问题而已,就是不知道南宫白是不是舍得让叶非情去死。
最后南宫白撇撇嘴,任性的说:“这难道还是小事?难道非要我捉奸在床才算大事吗?”
听见她这话,我崩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我想,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终究是舍不得让叶非情去死的。
“南宫小姐误会了。”我淡淡的说。
想来南宫白因为白煜尘也没少做些荒唐事,这次南宫阎总算是放下了戒心,没有再追问,也收敛了一身的凌厉,变得内敛起来。
他沉沉的呵斥了一声:“你也就那点出息了,就你这样能抓住煜尘的心?如果你再一直这样下去,我告诉你,别说煜尘,没有男人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女人要温柔,你看看你,有一点温柔样吗?”
南宫白不满的辩驳:“我哪里不温柔了?”
最后看了她一眼,南宫阎也懒得再说这个女儿了,他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临走前,他有些沉怒的对南宫瑞说:“你回你的院子反思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再给我出来!”
最后他看向我,倒是没有忘记还有我这么一号人受了伤:“带她去疗伤。”
显然,这话是吩咐给南宫易的。
“好的,爸爸。”
而后他对我说:“既然受了伤就等伤好了再走吧。”
这也算是他为自己女儿对我表达歉意了,可是,我并不想留下,然而似乎,已经盛情难却……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率先离开了,而后众人也跟着纷纷散去。
我在南宫易的搀扶下路过南宫瑞与南宫白的身侧,我看了看南宫瑞,真的很想对他说点什么,说木夏其实很爱他,或着请求他救救木夏。
看了眼一旁像是看仇人一样看我的南宫白,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觉得这不是个好机会。
木夏:
一个晚上过去,然后一个白天,现在又是晚上,一直到现在木夏已经滴水未沾,滴米未进,再加上身上的疼痛,浑浑噩噩的她已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只觉得时间漫长,漫长的像是已经过了好几天。
她知道她发烧了,但是她并没有心情去担心,也不想管她是不是发烧,会不会死,这难得的平静虽然难受点,但是她却觉得很好,真的很好。
这三年来,木夏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发呆和安静,安静的发呆,所以即便是面对现在的窘境,她也可以很平静淡然的面对。
直到……
当她听见门开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来的人除了那个人,绝对不会再有别人。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见了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一样,像是附着邪恶的恶灵。
“还不求饶吗?”
木夏的眼睫动了动,她看了眼笔直的站在床边的男人。
这个男人保养的很好,即便是上了年纪,他依旧显得特别年轻,是一个老帅哥,所以她的阿瑞也长得特别帅。
想到南宫瑞,木夏就觉得难过,心也随之蓦然一疼。
见她没有说话,南宫阎就觉得恼。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女人来,当时她也是这样,即便浑身是伤,即便她会死,她也不曾求饶,依旧坚持要离开南宫家,要跟那个男人走。
往事与此情此景重叠,南宫阎的胸口胀满了怒气,他恼怒不已。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求不求饶?”像是在威胁一般,他已经在开始抽腰间的皮带。
那动作,无形中的威胁言语无非就是,如果你再不求饶,可别怪我不客气!
爱不爱或者在不在乎木夏已经不是重点,也不重要,一切都已经变成了征服,变成哽在他心口的失败,所以他想要为那一局失败扳回一局,找回他的尊严。
木夏没有动,也没有给予任何反应。
她也仅仅只是在看了他一眼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缓,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见此,南宫阎更加恼怒了,这个女人的反映,真的像极了她的母亲,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回荡,他已经怒红了眼睛。
在他的心中,他有太多的不甘心和爱,但是最后那个女人却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最后还为那个男人冒死生了一个女儿。
她唯一一次求他,竟然是让他放过他们的女儿。
想到这,毫不手软的,南宫阎一皮带抽在了木夏的身上。
如果不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因为她选择生下这个人,那女人也不会死。
木夏闷哼了一声,声音沉沉的,因为已经没有力气,因此她的声音倒是也并不大。
对于南宫阎来说,她叫的不够大声也是一种错,因为那表示她不够疼,她不疼他就会觉得不舒服,心里不痛快。
于是,他又狠狠的抽了一鞭子下去,这次他没有打在木夏的背上,而是打在了木夏裸|露在空气里的手臂上。
不疼吗?怎么会不疼呢?
这并不是南宫阎第一次打木夏,甚至在她与南宫瑞逃离,在她被逼着回来的时候,那一次同样的,他也是这般狠狠的用皮带抽了她一顿。
后来……这样的事情就变成了家常便饭。
但是以往的时候,她的伤从来都只会出现在背上,露出来的地方,胳膊或者腿以及脖颈处,他都不会给她留下任何伤痕。
因为会留下疤,若是穿裙子就会露在世人眼中。
南宫阎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最宠爱的十三姨太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所以他自然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因此她从来都不会在那样的地方留下任何伤痕。
可是今天,他却再没了顾忌。
意识到这一点,木夏轻松的想,这个男人终于要放弃她了,或许她很快就可以解脱了。
木夏连痛呼的声音都是隐忍的,南宫阎觉得不痛快,也不尽兴,因此他一下比一下抽的狠。
深夜十二点,基本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了,除了施暴的南宫阎,以及承受痛苦的木夏没睡外,还有南宫瑞。
如今的他,并不是一个守得住寂寞的人,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灯红酒绿,天天不离女人。
尤其还是现在他被关起来的情况下,他就更加觉得难受。
不动一动都会觉得浑身不舒服,所以他让属下送了个女人来他的院子消遣。
老爷子只说不准他出去,可没说不准别人进来。
“宝贝,叫。”不想看见女人的脸,他让那人背过身去。
就这么从她的身后进去了。
即便已经让自己格外的投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专心。
在发生那件事情之后,他觉得,似乎已经有什么在悄悄的发生改变。
那张柔弱又梨花带雨的脸总是会猝不及防的闯进他的脑海,让他怎么也无法安静下来,觉得更加烦躁。
终于觉得无法继续,南宫瑞退开身坐到一侧,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开始阴沉沉的抽。
那女人见此,像是蛇一般缠了上来。
她从他的背后抱住他,娇滴滴的问:“怎么了?人家还没尽兴呢。”
说着,她的手就开始在他的身上游|弋。m.χIùmЬ.CǒM
朝着他的下|腹缓缓探|去,然后握|住,开始运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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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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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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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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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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