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子衿当即脸色的笑容就僵了一分,看着萧落净那带着怀疑和质问的眼神,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不明白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萧落尘在背后又搞了什么鬼不成?xǐυmь.℃òm
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时间紧迫根本没有后路可退,若是这个时候被萧落尘给毁了,那就真是一切都毁了。
不过即使心中波涛翻腾,可苏子衿却面不改色,不管如何总归是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的,即使是输也要输个明白才行。
“臣女不明白殿下此言是何意?烦劳殿下明示几分。”苏子衿双目直视着萧落净,干净纯粹,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她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郡主何必和本太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萧落净冷冷的撇了苏子衿一眼,转身坐在软榻的右边,冷言道:“那日中秋夜宴上本太子也不是瞎子,六弟那般赤果果的看着你,爱慕之意更是溢于言表,而且最近本太子还听说郡主早就和六弟有所关系了,难道不是吗?”
萧落净的话冷冷的落在苏子衿的耳朵里,却让她悬着的心顿时安了下来。
原以为是萧落尘在背后耍了什么花样,让萧落净对她不信任,心里有疙瘩,怕难以解开毁掉了今日的所有,没想到不过是这些,那便就十拿九稳了。
“殿下既然不是瞎子就不该问出这些问题来呀。”苏子衿转过身,一双眼眸再度光彩异常,看透人心一般。“既然殿下私底下已经查过臣女了,那就该很清楚,一直以来都是六殿下一厢情愿,而臣女一直是拒绝的。再说了,若臣女与六殿下有关系,中秋夜宴上那般危险,他都没有站出来,这样的情臣女又如何会接受呢?”
说这般话时,苏子衿心里隐隐的有些刺,上一世她也曾数次落入危险之中,萧落尘没有一次站出来过,而她却一次又一次的为他找借口,一错再错,最终毁了自己,想来也是讽刺至极。
“情这种事谁又说得清呢,说不定这是障眼法,而你是他的内应,那本太子岂不是成了为他脚下的路,说不定还会一路帮他铺就到皇位之上。”虽然萧落尘信了苏子衿,但到底身在皇家,权利之争容不得半点差错,一点可能性都会让其丧命,成就他人。
对于萧落净的疑虑苏子衿能理解,毕竟从她来说她是真心要帮他的人,可于他而言她不过就是一个刚刚蹦出来扬言要送他登上大鼎的人,即使承认她有些能力,可到底还是不能完全信任的将身家性命全部交付于她,更何况她身后还有那么多事。
归根到底还是怪萧落尘,若非他为了得到她这般不折手段,到处招摇过市,恨不得当着全天下人说他和她有关系,萧落净心底也不会有这么多疑虑。
心烦之下对于萧落尘的恨又不由得深了一分。
不过好在君故沉那次搅和了萧落尘的屯兵地,让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缠她,否则萧落尘一直缠绕在她身边,即使不说什么只怕现在她都解释不清了。
这件事不仅给她解了一个大围,而且对于如今来说更是最好的解释。
“殿下怀疑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咱们若是走上了这条路,那就是随时有可能丧命的,特别是合作者背叛就更加是离死不远。不过殿下不必担心,臣女绝不会背叛殿下,至于我和六皇子到底有没有关系,我想这个东西已经足够证明了。”
苏子衿从袖中拿出一块青铜令牌,和一个半个巴掌大的玉印,都十分的精致,令牌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尘字,而玉印之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殿下应该认识这东西吧,这令牌是调度兵将的,这玉印是批军中事务的,而这两样东西能调度的是谁的兵,谁的将,殿下应该想想就知道吧。”
听着苏子衿的话,再看着那令牌上越发醒目的尘字,萧落净简直难以置信,双瞳惊得是不断闪烁,脸上的肌肉也不由自主的抽动了起来,过了半响才抬起眼来看着平静得如湖水一般的苏子衿,微微声音有些颤道:“这是萧落尘的兵?那件事是你做的?”
萧落尘屯兵的事他虽然被排挤在外,可生在皇家总归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该查的肯定是要查个清楚,所以他很清楚那日是萧落宇来告的密,但无论皇上怎么查也没查出几个人来,更是没有找到令牌和玉印,最终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怎么也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会在苏子衿手上,莫说当时发生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县主,就算是如今带着这个郡主的头衔也未必办得到呀。
这个苏子衿的能力到底有多大?
“这些是萧落尘的兵,事也是我做的。”苏子衿毫不犹豫的回答,虽说实施的是君故沉,可到底也算因她而起,东西也在她手里,说是她做的也可以。
“为什么?你与萧落尘有仇不成?”萧落净看不明白,依他查到的,苏子衿和萧落尘之间很少相见,只是萧落尘突然就对她展开追求了,若说因为这事恨到这般程度也不至于。
而萧落净不知道,他这一问还真是问到了最重要的点上。
有仇不成?
苏子衿同萧落尘的仇可大了去了,欺骗之仇,害死家人之仇,剖腹之仇,杀子之仇……太多太多,数之不清,想起来都让苏子衿的眼眸里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盖都盖不下去的勃然杀意。
不过,心中再恨,仇再深,与萧落净她也不会说,说出来反倒麻烦。
“臣女同殿下说过,臣女是逆天改命,殿下本不是有帝王相的人,而是六皇子萧落尘,臣女要改命自然就要对抗他,在殿下处于弱势之时臣女定然得断了他的强,虽然无仇,但这一世都是敌人了。若是殿下还不信,臣女可以带殿下去见那些人,想来殿下能辨别真伪。”
看着桌面上的令牌和玉印,萧落净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毕竟这种东西不好作假。
但对于苏子衿那改命的借口却是不信的,毕竟刚刚那一抹勃然的杀意可假不了,不过他也不会问,于他而言知晓了苏子衿同萧落尘是仇人就够了,最后的一丝怀疑已经消散了去。
“不必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话到了这一步了,本太子信你。”既然已经决定走出这一步了,萧落净就不会再怀疑苏子衿一丝。“不过你要清楚,咱们在所有皇子里是最弱的,也是最危险的,如今这般情况,你我身后只有萧落尘这点兵力可没有什么大用。”
“臣女自然知晓这点兵没有用,但是…”苏子衿嘴角勾勒起一丝狐狸一般的笑意,将桌面上的茶杯往萧落净面前推了推,低声道:“若是有萧王的支持,咱们就不一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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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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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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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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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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