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她已经数不清到底换了多少次人了,又有多少人在她身上侵犯。身体痛到极致之后就是麻木,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心里,绝望成一团死灰。
风瑶,你比我狠。
江画晕了两次,又两次被人泼醒,身上的轮暴一刻也未停止。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风瑶从榻上坐起來,打身后将未央抱住,贴在他耳边,“想知道这里正在上演的事儿么,來,我帮你把布条拆了,说好了,可不许太难过哦。”
不、不……不要,不要让他看见,不可以……
随着缚住双眼的丝绦落地,周围似乎一下子就寂静了下來,听不见半分声音,也看不见旁的人,眼里就只有那双因为震惊瞪得老大的眼睛。
凤眼细长,本是调笑风流的一双眸子,此刻却盛满了伤痛。落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别看了……未央,未央……我求你,不要再看了,闭上眼睛……别再看……”虚弱的嗓音从喉咙里挤出來,细若蚊吟。
身上暴行的人还在继续,江画歪着头,一开口便有男人的白浊混着血丝涌出來,“我求求你,闭上眼睛吧……不要、不要再看了……”
“怎样,我说过会给王爷一个惊喜,王爷可还满意,”风瑶凑上前去,一个旋身就坐在了未央怀里,勾下他的脖子就亲了一口,一双重重描画的眼笑的妖娆娇媚,“你干嘛总盯着她看,难不成我沒她好看么,梨王殿下不是素來就好这一口么,她感谢我还來不及,我可是在做好事,王爷你又愤怒什么呢,”
隔着空气,江画看着那边动也不动的未央,忽然就笑了起來,她微微摇了摇头,“你是在问我疼不疼对么,不疼、一点……一点都不疼,唔……”
压在他身上的小倌儿突然一个用力,痛楚再度袭來,撕心裂肺的疼。
风瑶嘟着嘴,“王爷不要看了,真是的,都这样了还跟你**,看來殿下还是不够痛啊,來人呐,把东西用上。”
这是……未央惊恐的瞪大了眼,却被腿上的女子一把扯开衣襟,肆意轻薄。
粗如儿臂的短鞭,鞭上带着倒刺。一个小倌儿将手柄对准了她的身体,手上用力,整个手柄立即都沒入了那身体最柔软的地方。
长长的鞭梢还垂了一段耷在床边。场面淫荡至极,却也残忍至极。
小倌儿捏着露出來的一小段手柄,缓缓地,转了起來。鞭子上的倒刺在体内勾着内壁,一动,便是抽筋剥骨般的痛。偏偏手柄还塞的很紧,血半滴都沒流出來,直觉顺着肠子往上翻涌了。
脸惨白的好似死人,身体连抽搐这样的动作都做不到,除了还睁大的眼睛和身上的体温,只怕说江画现在是个死人也并无人不相信。见她一动不动,另一个小倌儿直接就俯下身,对着鞭子末端的地方就吻了起來。
江画侧过头,再也不愿去看那双盛满痛苦的眸子,闭上眼,感受生命从身体里一丝丝抽离,最后终将堕入一片黑暗。
可黑暗里,却突然有人拉了她一把,将她抱起來。
风瑶坐在墙角,头上的珠花散落了一地,嘴角挂着血。未央一手抱着江画,一手用尽全力又在她身上补了一掌,这才夺门而出。
身后传來风瑶的嘶吼,“你们杀我全家,污我族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往后,就再也听不见了。
未央抱着江画跑了很久,这才甩掉了那些缉捕的官兵。也不晓得跑了多远,最后停在一处僻静的山谷里。
到处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儿,还有清澈的小河,顺着山路蜿蜒流淌。清脆的宛若银铃。
怀里的人动了动,未央低下头,却见她睁眼望着自己,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她又动了下,声音轻轻地,“停下來吧,未央……”
未央用外套包着她,拥她在怀里,温暖的体温和内力源源不断的涌进她的身体,可输入的内力却好似消失了一般,毫无作用。
“别怕,别怕……你会沒事的,不要睡,快看看我,我在这儿……”
江画歪歪头,虽然脸上烙铁留下的伤疤依旧可怖,可映着嘴角的那抹微笑,也不那么刺眼了,“未央,你看看这儿……真的好美,有山有水的,别往前走了,就把我葬在这里,好么,”
她吃力的抬起手,想去握他的,可四肢的筋脉尽断,一动,便有血大口大口的涌了出來。未央一把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告诉我,怎样才可以救你。”
“沒用了,我的身体我清楚,呕……。我这辈子,最珍惜的事是遇上了容儿,而爱上你,却是我最幸福、幸福快乐的……事了。”江画似乎看不见未央的表情,只仰头看着远处潺潺而过的溪流,微笑,“说起來,我也同你成亲了,可是、可是却从未听你……听你唤我一声……一声夫、夫人……呕……”琇書網
未央用力搂紧她,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曾纵横沙场的将军,终于在这一刻泪如雨下。他俯下身,脸贴着脸在她耳边轻轻的唤了一声,“夫人……我东方未央的妻子,东方夫人。江儿,你听见了么,我在叫你……”
“恩。”怀中的人轻轻应了一声,她似乎已经累得沒力气转头了,只能转动眼珠子用眼角看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到极致的语气叹息,“未央……未央……对不起,陪你一辈子的诺言,我终究、终究还是沒能……做到……东方……夫人……这个名字,真好……真好……”
“还想再回到当初……一起逛青楼,放花灯……看江南的烟雨如画……”
“能再嫁给你一次,该有、该有多好……”
“梨逍尘的恨,我早就、早就……放下了,因为……我比她……幸福……”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东方……未央,我的爱、爱人……”握在掌心的手无力的垂下,缓缓阖起來的眼角上还带着丝丝明媚的笑意,艳丽风流。
有山、有水、有花、有草,远离勾心斗角阴谋算计。这地方,真的很好很好。
东方夫人,这名字也很好很好。
葬在这里,只能看见山谷上方的一小块天空,虽然小,却是碧蓝碧蓝的,风吹草动,混着花香掠过大地,带起如梦如幻的人间仙境,草长莺飞,春回大地。
谁的泪,谁哭了,谁的珍珠落在花瓣上化成清晨的一滴露水顺着娇嫩的叶子滚下來,一边折射着五彩缤纷的光线一边沁入土地,空气也干净,芳香四溢。
“江儿,累了就睡吧,做梦也不怕,我永远都在……”
永远都在,不会有人再來惊扰。未央将怀里冰凉的人搂在胸口,异常满足的闭上了眼。
三月的徐徐吹过,漾起浩瀚的一片碧绿色涟漪,缀着斑斓的春花,幸福的让人心头发痒。
等到怀里的人睡醒了,定当还是一个春回大地,百花盛开的时季。
忽然从山谷外飞來很多的雪色花瓣,顺着风的方向,落在草地上,滴溜溜的旋转跳跃。
逍遥梨花间。
如画亦如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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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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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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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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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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