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吵了?那晚打电话时,我好像听到了你们争论的声音。”任文燕的面色稍微不自然了一下道。
能不吵吗,这钱都是男方出的,原本理所当然由父母挑个订婚的好日子,然而现在这点权利也随女方了,父母不郁闷才怪。但老妈又说不出口,毕竟是自己看好的媳妇,总不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算了,过去了就过去了,不提了。
“再这样的话,结婚心情也好不起来了,吵吵又不能解决问题的。”这话任文燕说得倒轻巧,是她家太有主见了,连挑选日子的权利也要抢去,要不父母又何必争吵呢!
陆枫的心中升起一丝怒意道:“爸妈商量了不少日子,把装修的时间和订婚后你家亲戚来男方的时间都排出来了,还翻了黄历,才选出那两个日子,供你们选择,结果一下子全被你们否决了,当然心情不好啦。遇到你也是那样,计划了许久,就这样泡汤了,不失望才怪。”
“你又没跟我说过,一下子跟我说日子,你得事前跟我商量,等他们日子选好了才对我说,那是晚了一步,如今改了一下,你看惹他们生气了嘛!每次问你,你都不知道。”
任文燕就知道责怪别人,也不想想自家的专横。这不先要等父母选好日子才和她商量吗,要不拿什么去商量。父母选两个日子还不是让你们去挑选,结果倒好全否决了。幸亏自己没多管这事,照这情形不引火上身才怪。
“我那时不是让你选个日子出来,你不是说没黄历,不好选,总不能一直拖下去吧!不说这事了,反正你和家人商量一下,早点选个日子,要不饭店可排不上号了。”
任文燕见到他的面色不善的样子,有点心虚的转过身道:“我后来也问同事的,她们也说最好什么带六八之类的好日子。”
陆枫盯着眼前这个女子,漠然不语。这听同事的,还不如听我父母的呢!不就是个订婚,为何搞得那么热闹呢!
所以这几天陆枫的心里就很烦燥,就向红叶发着牢骚,那边一惊,一股浓浓的不安在心间生起,关心问:“怎么了,你父母说你了吗?”
“也没什么,还不是关于婚姻操办的事,啰哩啰嗦的,明晚我不回家了,我和宇轩他们一起睡寝室。”陆枫盘算着。
“你也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也会过去的。哈,你真好呀,还能夜不归宿营,如果我不归,他们都会作何感想,恐怕不会想得好。”
陆枫的眼神中浮现出丝丝柔情,依稀,是你含笑的眼,将万般牵念摇曳,陌上花开,我等你来;依稀,是两颗心的柔情驿动,从此,高山流水,琴瑟相和,星月相耀,不诉离殇。
陆枫的脸上带着隐隐的苍凉之色,淡然一笑道:“昨天我终于想通了,不该强求你用猫头的,省得她又来烦你。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我的新头像帅吧!”m.χIùmЬ.CǒM
红叶望着一缕白发在风中飘荡,心一痛道:“你现在换成这个头像,与我已是分边了,哈哈!再也不会有人吵着说你,烦着嚷你,不停更换来要挟你了,呵,你也可换得清静。”
“任文燕上次问我为什么不换头像啊,所以我干脆把她踢了,乐得自在,我的自由不让她摆布。”红叶望着他的头像已换成一丝白发,在风中飘扬,心中说不出的感慨,轻吟道,“忽见白发现,顿感情似变。长风送痴念,无语悲心间。
“好词,这才是具有自己独立思想的好猫。人只有获得更多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我。你太厉害了,竟然达到这种境界。”陆枫夸奖着,可想到唤姐如今的遭遇,心情又变得沉重。因为老总撤去了唤姐的主管一职,看样子要赶她下台,听说过几天新经理就要走马上任了。
原以为红叶会对这消息惊诧不已,谁想到那边却平静地道:“还是这样好,一了百了。生活教会我的,如果再继续地压抑,受到的伤痛只会更深。”
红叶回答的如此深刻通透,倒出乎了他的预料。但陆枫还是很为唤姐鸣不平,记得昨天下午老总开会,唤姐因为家中有事无暇参加,结果一怒之下就把她辛苦那么多年的官职给撤了。
这老总就是这样不近人情,唤姐还不是家中婚姻即将破裂,要处理才无暇分身。哎,这边干活就是这样,得不到什么人身保障。
红叶察觉到他的异样,不动声色地道:“其实事实就是这样,在这个冷酷无情的老总手下做事,一不高兴他就会这样,在她老公那边唤姐再怎么好,他也不会受感动。她结婚是个错,趁还没孩子,还是早回头好。”
这分析的挺透彻,果然从这边走出去的人,能看明白不少问题的本质。陆枫怜惜道:“只是唤姐也真够惨的,工作、婚姻双重受挫,毕竟我们都那么多年了,要不有空一起去看望下吧,估计她现在一定很无助。”
“那肯定很难受,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见我们?”红叶犹豫着。毕竟人在遇到低谷的时候,总希望一个人安静的独处与思考,不想有外物影响到自己的心境。
“唤姐曾对我说过,有空时让我们多去陪陪她,我想朋友在这刻才会显得珍贵。如果有一天我也这样,希望你们能来看我。要不到时先打个电话,我们让她出来,陪她出去散散心好了,你看呢,红叶同志。”
“行,凤舞同志,我尊重你的意见,只是现在我都不敢约定任何时间了,怕到时临时又有事,现在都没自己的支配时间了,到时你安排一下。”
我安排,那我还找你干嘛呢!陆枫强调道:“你们在职高就是同学,宾馆工作又是这么多年,比我熟嘛!应该派你出马。”
“友谊不分长与短,朋友不说生和熟。替友散心咱陪她,到时安排就听你。”红叶拿出看家本领,即兴吟出这首打油诗。吟诵完毕后,又叮嘱道:“你也早做打算的好,在那不是长久之计。”
正因为不能长久,所以许多员工都不愿交养老金,也算给单位节省了额外的支出。老总在会上说员工工作要有责任心,不能推诿了事。
可面对这边压抑的环境,冷漠的人际关系,还有一味只知追求眼前经济利益,不关心员工实际情况的老总,又有几人会有真正的归属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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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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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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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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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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