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夜,我坐在空荡的包厢里,一遍遍地唱着‘我不后悔’,唱着唱着也许泪会翻滚,唱着唱着也许心会破碎。
曾经自负的以为,生命赋予我的会是美丽,可有些幸福真的不是我的。那些事那些人,以为可以忘记抹去,然那字字句句,却总勾起想念。
陆枫的声音带着怜惜,轻轻道:“老猫听说你变得又黑又瘦了,这可不行,我可要看到以前那个精神抖擞的小白猫,哈,我不在你身边,你咋老虐待自己呀!那我啥时共醉一下啊!”
说到这里,陆枫眼中又慢慢浮现了泪光:“我没什么,只是想麻木下,尝尝人生沉沦的滋味。今年下半年我就要结婚了,就很少有机会能和你共醉一场了。”
“喝酒伤身的,还是不喝好啊!”红叶微微一叹,眼中流露出一丝伤感道:“留些遗憾也好啊,这样你就可以记得我啦,哈哈,当然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啦!”
人生如梦,尘缘花开花谢,风过流水的光阴,在沉默中越走越远,相遇如一场繁华,在最美的年代遇见你,却在过往的繁华里回忆,此情依依,转身了便是距离。尘缘彼岸,生命里飘渺烟雨,我们却是隔了岁月与光阴。
陆枫怅惆着低头道:“父母想让我早点订亲,然后结婚,我很累了,我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或许会比你过点好些,或许会……反正我也不管结果了。”
红叶听了心下一阵难过怅惘,眼中也不知何时流下了泪水,那泪顺着眼角流下,染在了衣衫上,渗透进去。
想起那晚在千岛湖,惨淡的月光下,陆枫黯然神伤的表情。二人虽近在咫尺,却不能相拥而泣的苦痛,她的身体已经颤抖的几乎无法站立,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一刻,化成那声来自灵魂,带着泣音的呼唤……
这一天,
我以为我现在已学会忍耐
什么事都已无所谓
可是可是
你的关切
还是让我难以释怀
我以为
我不会再为谁而流泪
任何人都不是我等待
可是可是
你的表白
还是让我泪流满面
这一天
生日的这一天
我终于还是没有
放下我自己
而此时同样一弯淡淡的月,隐隐地悬在天之一隅,酷似哭弯了眉。陆枫的视线慢慢模糊,眼中有泪淌出,“我昨天唱了‘别怕我伤心’,还有‘我不后悔’,都是以前唱给你听的。”
凌晓南曾经说过,我们为泰坦尼克号的爱情而扼腕叹息,为它不惜流出珍藏已久的眼泪,那是因为我们知道,其实爱情只有天人永隔才能永恒。这不是残忍,于最美的时候结束最美的爱情,这是最美的结局。
原本提起结婚双方应该高兴的,可最近陆枫就是为了此事烦心不已,原来父母已经挑选出一个好日子,可惜却没得到任文燕家的同意,所以只能再选,这一来二去忙得自己的父母有了怨言。
最后总算选了个双方都满意的日子,陆枫又向任文燕确定了女方所来的人数,毕竟今年是结婚的大年,饭店里都爆棚,所以要提前预订好。
毕竟是订婚不是结婚,不必太兴师动众,只要有些双方的见证人就好。这番沟通好后,任文燕又问,你妈说订婚那天要发盘礼,具体怎么发?
这个母亲还未向他提及细节,陆枫也不甚明了。他的回答让任文燕很不满意,质问道,你是主要角色,怎么都不知道的,连新房装修什么的,你也不知道?
这还没进家门就管那么多了,这不父母具体事宜还在考虑当中,决定好了就会通过介绍人去通知女方家长。陆枫略有不快道,你担心什么啊,这些父母会办妥的,你不放心的话自己来监工好了。
其实这房子又能怎么装修,父亲都说了这房子是先让给你们结婚用,等以后老房子拆了再给你们新房。所以现在装修基本上也就不必大动干戈,简洁大方的装修一下也就是了,就算这样费用也得十万左右。
“你看,上次你妈就跟我说起了,这以后我们住的房子怎么装修,你是要知道的呀。你看家具之类的都是老的,都过时了,最好是重新做过。现在液晶电视放上去这样不好看吧!”
陆枫一愣,这老妈啥时和任文燕说起过的,怎么没有和我细说过。那一刻他忽然有点悲哀,怎么现在自己就像传声筒,一方若有动静,就得告诉另一方,而有些细节都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的眉头越收越紧,抬起头道:“你若懂的话,可以直接找装修的师父。你若想满意的话,就直接拿出设计图纸来。”Χiυmъ.cοΜ
陆枫最烦这种脾气的人,自己不懂,要求还老高,老是来遥控指挥。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单位领导不成。要不是自己时运不佳,没有进入父亲的单位,少了谈婚论嫁的资本,自己才不想和这样斤斤计较的人生活呢!,
只是命运这东西说不清楚,与刘梦玲交往时年纪还算年轻,如果觉得双方不合适可以选择拒绝,但如今岁月不饶人,再不结婚就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了,而且与父母的抗争也那么多年了,陆枫已是精疲力竭,现今这情况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你妈跟我讲了,房子基本照老样子设计嘛!你现在睡的地方她说放台电脑。另外床都没地方放了,那以后三个人了怎么睡,我想我们既然住进去,要住十年左右,新房要有新房的样子。”
任文燕说得有道理,但现实中根本行不通啊,陆枫强压下心里的不舒服,解释道:“现在的房是父母以后住的,如果花很多钱装修暂住房,把本来不错的组合家具全拆了,那多浪费,毕竟等老房子一拆,有了新房又得花钱去全新装修,这个具体事宜装修前父母会与你商讨的。”
“那你现在都不知道的呀!”任文燕带着责备的语气道。
又来这套,这家是父母说了算,自己能说什么。陆枫采用官方发言道:“原则上他们会同意你的设计想法,材料好点只要和装修师傅说一下就可以了,我们又不懂哪个好。你想订婚的日子都让你们选了,本来照规矩是要由男方来选的。”
“那人家订婚、结婚的日子是瞎子一起挑的呢!”任文燕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一眼,皱起眉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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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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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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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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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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