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贵、石勇等五六个头领把兀自挣扎的鲁达抬到鲁达独院去,史进才往自己院子走去。
鲁达力大,吃醉了总要耍一阵酒疯才肯睡。
每到这个时候,必得五六个头领才能按住鲁达。
刚进院子,就看到史柱这小厮和锦儿在院中说笑。
“哥哥没有吃醉吧?”
史柱看到史进回来,连忙上前问候。
锦儿看他们说笑的样子被史进看到,顿时一脸羞涩,脑袋都快垂到胸上了,福了一福道:“见过官人。”
史进笑道:“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
说着,就往屋子里走去。
“我先回去了。”
锦儿白了史柱一眼,丢下一句话,就往外面跑去。
“哦,你走慢点。”
史柱目送锦儿出门而去,这才转身回屋,道:“锦儿送来了醒酒汤,哥哥稍坐,我去弄来。”
“好。”
史进坐在椅子上,等史柱端来醒酒汤,一边吃,一边笑道:“怎么样,什么时候吃你的喜酒?”
史柱嬉皮笑脸的道:“哥哥不成亲,我哪敢抢先。”
史进笑道:“我不急。你要不早点下手,可小心锦儿被人抢走啊。这大寨多少头领都没成家呢,锦儿可比东山村子里的姑娘好多了。刚才吃酒的时候,还有人问林教头呢。”
“啊?”
史柱一听,顿时就急了,问道:“谁问林教头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锦儿父母早亡,是张教头一家养的她长大,后来又陪嫁到林冲家,林冲夫妻自然能做她的主。
史进不紧不慢的又喝了一口汤,闭上眼道:“到底是长在东京,锦儿姑娘做的这汤真不错。”
史柱陪笑道:“哥哥你看,如果我把锦儿娶过来,我不是就能每天让她给你做汤喝了吗?”
史进睁开眼看着一脸谄媚的史柱,摇头道:“你小子成了亲,也就是给人家端茶倒水的料。”
史柱闻言,马上拍着胸脯道:“哥哥莫小瞧我,我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不可能给她端茶倒水!”
说话间,外面有人喊道:“哥哥在吗?”
史进听得有人来了,也就不再戏耍史柱,把手中的碗儿放在桌上,起身喊道:“在呢!”
史柱也顾不得再问,连忙打开门,看到是吴用在外面站着,忙道:“吴头领请进。”
史进也走到门口,笑道:“先生请进,史柱,你给先生也弄碗醒酒汤来。”
吴用冲史柱拱手道:“叨扰。”
史进请吴用进来坐了,问候了两句,便道:“先生可是有什么指教?”
吴用笑道:“不敢,承蒙哥哥看重,把山寨钱物都交给小生,小生倍感压力。今日来也是想和哥哥说说这钱的事情。”
史进笑道:“先生才学过人,打理山寨些小钱物必然不在话下。先生有何高见,我洗耳恭听。”
吴用道:“山寨人马日多,又害怕新上山的兄弟没有积蓄,帮他们养着老小,还要论功行赏,抚恤伤亡将士,消耗越来越大。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过去大秤分金银的法子改成按月支饷。比如这一次我们按惯例大伙应该分三成,那就是二十一万贯钱。如果按月支饷的话,一个喽啰一贯钱,头目多些,现在山寨三千多人,一年也不过六七万贯。我们可以提前发一月的饷钱,这样新上山的兄弟手里也有钱养老小了,山寨也可以省去一笔开支。”
史进也听出吴用言下之意是不想分这二十一万贯钱,以后也不再养山寨喽啰的老小。
不过吴用也是为山寨考虑,按月支饷,喽啰们拿的少了,那头领们拿的也会变少。
这个改变对吴用来说,也是有害无益。
史进点头道:“先生说的是,山寨府库是要多存一些钱,否则碰到大的战事时,赏赐、抚恤将士就是一笔大开支。不过此事还要大伙商议商议才好实施,这次的收获还是按之前的办法分了吧。”
哥哥还是太仗义了!
吴用心中感叹着,道:“好,我们已经清点过了,所有钱物和粮食折钱七十万贯。哥哥准了,我们明天就能给大伙分钱,每个下山的喽啰能分到四十贯二百文。”
史进笑道:“那就明天分吧,我也想早点拿到钱。”
二人又聊了片刻,吴用便起身道:“哥哥刚刚回山,今日又吃了许多酒,正须好好休息。小生便不打搅了。”
“好,先生慢走。”
史进起身把吴用送出门外,这才回屋休息。
次日大早,史进到的演武场时,便见吕方在那里练戟。
山寨喽啰都是上下午操练,也为让他们习惯烈日下的厮杀,毕竟上阵的时候不可能让你挑时间。
而且即使是清晨交战,也可能厮杀半日,甚至一日。如果没有操练惯,也不用厮杀,只披挂了在那里站半日,普通人便该受不了。
山寨头领则没几个喜欢早起练武的,若不是要操练兵马,恐怕鲁达等人会睡到日上三竿。
看来吕方的武艺能不断进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从最开始的斗曾头市老大曾涂三十合便乱了戟法,到后来可以力斗石宝五十合方才力怯。
石宝的刀法却是关胜也认为不在他之下的。
吕方看到史进到来,也收住兵器,拱手道:“吕方见过哥哥。”
史进笑道:“好戟,我们一起练练?”
吕方也听陈达说史进的武艺很好,但是还未曾见过,笑道:“那小弟便领教一二。”
史进捆扎了衣服,从一旁武器架上拿了一根哨棒,摆了个架势,道:“来吧!”
吕方说声得罪,便舞起手中方天画戟攻向史进。
史进也不敢小觑吕方,使出平生所学和吕方斗在一处。
史进经过王进、林冲点拨,招式已经少了很多花哨,偏向实战,而吕方戟法却还有很多江湖上的把式。
斗了十几合,史进便占了上风。
吕方又勉力支撑了十来合,便托地跳出圈子,道:“哥哥好武艺,吕方甘拜下风。”
史进笑道:“你的武艺也很好,不过花招多了一些,那些花招上阵无用。你的戟法若是能化繁为简,我要胜你也不容易。”
吕方也觉得刚才交手时,史进的一些简单招式便能克制他自认精妙的绝招,心悦诚服的道:“小弟先前拜的几个师父都是江湖出身,上阵的本领还要请哥哥指点。”
史进笑道:“指点不敢说,我们可以多切磋切磋。平日你也可以向林冲、杨志请教,他们的家传武艺都是战阵上锤炼过的。还有鲁达,他是厮杀惯的,上阵也是所向披靡。”
吕方也听过林冲、杨志大名,笑道:“好,小弟一定多向几位哥哥讨教。”
史进又与吕方练了一阵,直到食堂开饭,这才收住棒,和吕方一起往后面而来。wWW.ΧìǔΜЬ.CǒΜ
到的独院区,史进问道:“军师给你安排院子没有?”
吕方摇头道:“军师说等哥哥回来,给我安排了职司再说。白胜兄弟也在客房住着呢。”
史进笑道:“军师便是这般性子,那你们今天选个院子,搬进去吧。你会骑马吧?”
吕方点头道:“会,也在马上练过方天画戟。”
史进带着吕方进了自己的院子,道:“我准备让林教头再练二百马军做我的亲随,想让你做他们的头领,不知你意下如何?”
吕方听得史进让他做马军头领,也是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哥哥看重,小弟愿意。”
他也知道现在山寨只有林冲、杨志、杨林是马军头领,他新来入伙就能做马军头领如何不愿意。
虽然是亲随头领,但是他刚上山,史进就能让他做亲随头领,也足见对他的信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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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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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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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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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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