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已经把骊山掏空了。真正的陵寝就藏在骊山某一座山峰里。
那里是一座“阿房宫”,富丽堂皇,宫灯长明,还有守陵人。
“守陵人?怎么没听下面人说这个事?”
白处难以相信,以她的阅历和地位,都不知道守陵人存在,难道是高层机密?
随即我就把神秘的守陵人存在的种种不合理现象讲给了她。
尤其是我把守陵人的存在,推测为《桃花源记》中记述的一般,迷之存在。
白处嗤笑一声。
“只要存在,咱们就能找到他们。”
能找到当然好,找到他们,最起码能拿回我们绘制的草图。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白处冲我们挥了挥手,“收拾东西,回你们学校吧。”
我们如同获得特赦一般,对她道谢。
“记住,这是机密。回去之后,无论是谁问,都不要提到这件事。”
“那会不会处分我们?”沈兰还是有些担心。
“谈这个有点早。我也不想说宽慰的话。不过,只要你们保守秘密,问题应该还在可控范围。”
她的意思我们懂。
如果这件事捅出去,形成舆论,谁也逃脱不了干系。
“秦昌平队长也知道这件事。”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把秦昌平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白处面无表情,似乎已经知道了秦昌平的情况。
我们三个离开了会议室,直接去找了萧队长。
我们把白处长让我们离开这里回学校的事情和他讲了讲。
“那就回去吧。感谢你们这么多天对秦陵科考做出的贡献。”
说完他伸出了手,和我们一一握了握。
“下午我会安排一辆车送你们。你们回去收拾一下。”
我们收拾妥当,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司机才开着商务,慢慢悠悠地赶过来。
等我们搬运好家什之后,坐上车,离开了秦陵。
当时,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别就是二十年。
……
回到学校,一切妥当之后,我和沈兰向学院报了到。
显然,学院里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还当我们考察结束,正常回来。
只有院长说了一些崔教授的近况。
他感叹着,“老崔身板那么好,没想到突然就倒下了,还那么严重。”
“哎,积劳成疾啊!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好好完成学业!”
当天晚上,我和沈兰请同学们吃了一顿,用的当然是在秦陵拿的补贴。
同学们都要我们讲一讲秦陵的情况。
没办法,学考古的,都是这么好学。
我和沈兰对视一眼,随便讲了讲,糊弄了过去。
那一晚,我和沈兰都喝了很多酒。
散场之后,我们又在校园里走了很久,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地,就抱在了一起。
我们相互交换着唾液,许久才分开。
期间,我曾听她迷迷糊糊地说,“要我,小古。”
那是我和沈兰第一次接吻,也是最后一次。
那时候我真是太年轻,不懂事。直到小燕子说出“礼貌性上床”,我才明白,我是多么没有礼貌。
我没有行动。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她,而是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纯粹。Χiυmъ.cοΜ
年轻男女如果长期生活在独处的空间,很容易产生暧昧,或者依赖。可以称之为感情,但不是爱情。
一旦这种环境发生改变,所谓的感情,很容易就破碎了。
果然,因为崔教授长期治疗,我们保研没有通过。后来我才想明白,所谓保研失败,肯定是上面的一种惩戒。或许想让我们永久离开这个圈子。
沈兰选择了考研。她考到了复旦大学社会学硕士研究生。
而我直接选择就业。
我们之间,还没来得及发生点什么,就已经天南海北了。
值得一提的是,回到学校半月之后,学院里通知我接电话。
白处打来的电话。
他们派了直升飞机,围绕着骊山飞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也没有发现我描绘的守陵人和村庄。
不得已,再一次请我和陈工出山。
我和陈工先是坐车赶往骊山脚下一处秘密基地,然后直接坐上了直升飞机。
我们这是第一次坐上直升飞机。
从空中俯瞰大地,看到的模样,和在地面上看到的决然不同。
虽然可以看到整个山脉,但我们已经丢失了方向感。哪里是哪里,还得听他们介绍。
当说到“刘家坡”的时候,我兴奋起来,努力克服恐高症,向下俯瞰。
但是很失望。我认不出那是“刘家坡”。
虽然我们当时非常绝望地在刘家坡求救,但刘家坡究竟是什么样子,一点印象也没有。
反而是这一次,从天空上看,才明白刘家坡不过是稀稀拉拉的几处房子。低矮的房子。
“向南飞。”
我记得我们是顺着北极星,一路找到了刘家坡。
向南飞是没问题。
从空中看去,向南有三条山沟沟,究竟是那一条?
向南飞多远?
我心里都没有谱儿。
陈工也看不出端倪。
没办法,三条山沟都飞到了尽头,可是依然看不到那种百十亩地的空旷,那黍米低垂的头,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
每一座山头看起来又是那么相像。从空中俯视,都是绿油油的,长着茂密的灌木。
山腰的地方,即便有山洞,也被植被挡着,根本看不到。
就这样,我们飞行了将近两个小时,无功而返。
如果是这种俯瞰,再飞一年,也断然找不到守陵人。
但这已经是最快捷的方式了。
这一次,我们没有见到白处长。我们只在基地呆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被送回了学校。
后面探查守陵人的行动,或许还有,但可能也是无功而返。
或许真的如我推测,他们是《桃花源记》一般的存在,不足为外人道。
即便和别人说了,我们也无法找到他们。
其实,我的内心一直萌生着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我始终坚信,秦始皇没有死。
那个练剑的老爷子,可能就是秦始皇。
那个族长,可能就是历史上记载的殉葬的儿子,公子高。
那些百姓,可能已经失去了灵魂,世世代代供奉着始皇帝。
而蜥蜴人,就是被他们封存在地宫中的奴隶。
谁知道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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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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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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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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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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