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说:“那女人的长相不影响后代。你看你那短腿小胳膊的,拆巴拆巴一粪箕子。你在看我儿子,人高马大的。女人就是块地,关键看种子,我看那个韩…韩奉月挺好的。这可是块肥沃的黑土地啊!”
我妈拗不过我爸,就问我咋个意思。我当时被闹腾的脑袋都大了,最终我也没有发表明确意见。我可不是那种八脚踹不出个屁的茬,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为什么没有下达一个坚决有力的态度!也许这就是命!
我和这个韩大嘴、韩胖子、韩大个子之间应该有的夫妻命!
半年之后我们马家向韩家送去了聘礼,有几匹布,又轰去了一头三百上斤的大肥猪。你可别小瞧这些,在当时这就非常了不得了。把我丈人丈母娘乐飞了都。
婚事当天,我们来了许多亲戚,多一半是本村的,还有许多我压根就不认识。喜宴过后我已烂醉如泥,醉乎乎的躺在了炕上。我这个人虽然说喝的大醉,除了走起路来腿发飘,整个人乱摆外意识是很清醒的,当时我清楚地记得韩胖子给我倒了一杯水并把我扶起来喂我喝。又对我说:“今天我们成为夫妻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喝酒了。”
我眯着眼睛恩恩啊啊地回应她。她把我放到炕上,然后对我说:“别睡,一会我就回来!”说完她出去了一小会儿,回来后用手拍了我一下,小声说:“马子,爸妈都睡了…”
我嗯了一声,没有深刻理解她的意思,还傻乎乎的叮嘱她早些休息。不知在何时她偷偷熄了灯,我在万千的思绪中缓慢进入睡眠,淡淡的意识觉察到那个胖子躺在了我的身边,粗重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很快在酒精的麻醉下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我突然感到一阵压迫,我感觉有一头棕熊骑在了我的身上,正在解我的衣扣,我下意识的用手一摸,只觉得摸到了一双肉乎乎的大手,忙睁开眼看时,黑暗中只见那韩胖子赤秃秃的骑在我的身上。我的心里通通直跳,我狠狠的攥着她的大手,质问她,“你要干什么?”
她说:“马子,你是不是喝糊涂了!你还问我干什么!”
她说完依旧兴致勃勃的继续解我的衣服。我渐渐的松开了手,因为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的婆娘了。我没有理由拒绝她。哪怕我身上的一毛一发,一个老茧,都可供其把玩盘磨。只不过这次与父亲说的不一样,我是被人种了地!
一年后韩胖子为我们马家生了个白胖白胖的儿子。这可把我父母乐飞了,嘴咧得妈猴似的很开心。
哎,你别说!
一年来我和韩胖子之间多少也有那么点意思了,我甚至发觉我开始变得喜欢她。我很欣赏她那快言快语的个性,单纯而坦率。
我们的第二胎还是个小子。这次带给二老的喜悦明显逊于上次,也许正应了那句古话“老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
大小子叫马力,他妈给起的。二呢,他爷爷给他起名叫马刚。由于马力还没断奶,等马刚四个月的时候她妈明显奶水不足,他妈就往马力常吃的那个妈妈上抹上辣椒粉,马力一吃就张着蛤蟆嘴伸舌头,吃了几次就改吃饭了。
我妈啥事都考虑的周全,曾私下跟我说不能再要孩子了,得缓缓再生,这样大人能够落个好体质。这一点我是认可的。我老子可不听那套,说生孩子不算个啥,说哪家哪家的老娘们儿尿着尿就把娃子冲进了尿盔子。我妈听了骂他没脸不正经,下辈子让他托生女的试试。wWW.ΧìǔΜЬ.CǒΜ
一晃过了几个月。我记得那时候刚刚开春,早晚还都带着凉意。就有那么一天,我正抱着我家大小子马力,二头在他妈怀里吃着奶,忽然我丈人急头白脸的就进了里屋,问他啥事也不说,就是摆忙乱转。
我老婆就问:“爸,有事就说嘛!你这样倒让人心急!”
老头儿终于开了口,“你妈…你妈病了。”
我老婆忙问啥病。
老头子说:“今天早起,你妈在西屋柜子里拾翻东西,发现了我的宝贝,就拿着问我是啥,就这么个空儿,你妈就疯了!”
我听了,说:“妈既然病了。得赶紧送卫生院。”
老头子马上说:“她那是疯病!精神病!卫生院治不了。”
我爸说:“亲家,别急。那个…他二叔,他二叔会治癔病。先让他二叔看看再说!马子,去叫你二叔。快去!”
我一听就愣了,“哪个二叔啊?”
“还能哪个!给你说媒那个!王振宏!”
我一听,心里一笑,心想那老光棍汉子有这本事?
毕竟是我丈母娘病了,我没敢怠慢,把孩子丢给我妈,就匆匆把我二叔找来了。
我二叔简单了解了情况后,就问:“老韩,啥样的宝贝呀!”
我老丈人支支吾吾一会儿,就说:“是一把提壶,老古物。还是我年轻当耗子的时候摸的呢。一直藏着没有出手。”
我二叔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却是没有听懂,于是我就问:“爸,啥是耗子啊?”
我老丈人不好意思回答。我二叔就说:“耗子就是钻人家坟洞子的人!专偷死人东西!”
我听了马上明白了过来,没想到我那老实憨厚的老丈人还干过这个缺德行当。
我二叔揪着两搓胡子说:“我看老嫂子八成是吓住了。不用担心。你先回去,我回家拿点东西。”说完匆匆走了。
当时我们小月见我二叔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心里算是舒服了许多,她把孩子交给了我妈,我们两口子就和我丈人急忙巴慌的赶往小韩庄。
当我们三个进得里屋的时候都是吓得一身冷汗,只见我那将近六十岁的丈母娘笔挺的站在火炕上,花白的头发向上炸起着就像一朵莲蓬。
她二目无神、嘴角挂着口水,她的手里还端着日常打水用的半拉葫芦瓢子,里面装的是从灶火洞里掏出来的草木灰,正一把一把的抹在脸上……
面对此情此景,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我丈母娘这是疯了。
当时我们三个都傻了眼,都愣愣的看着,最后是我家小月嚎一嗓子喊了声妈,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
只见我丈母娘嗖下子抬起手指着我们三个,一副唱腔地说:“包公在此,我看谁敢放肆!”
嘿!你还别说!我这素来不懂文艺的丈母娘,今日这唱腔一开,还真他娘的有那种名家韵味。
我们三个无所适从,只能默盼我二叔到来。就这样端端的瞅着她,不大会儿,忽然我丈母娘打个激灵,就像突然遭到电击一样。紧接着外面传来了零碎的脚步声,看样子来了许多人,我把头探出门框一看,原来是我二叔来了,还带来了三个小伙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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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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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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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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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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