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没有听错。我就叫这个歪名。过去那时候穷,吃的东西不好,清汤寡水的没啥营养,我妈生完我没有下来奶水,饿得我呱呱哭叫,没办法,就有人出了歪招儿,找来一匹刚刚下了马驹子的母马,然后在马肚子上绑了一块大兜兜,把我往里一放,让我吃,所以我是叼着马奶子长大的。
其实我当时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好听的名字——马长有。
要不说啥事都得当妈的,当妈的用心。这名字就是我妈提前给我起的。
过去条件不好,都想起个好点的名字借借美好寓意,翻翻门风。长有长有,我觉得就是绵长富有的意思。
那时候农村老一辈人也都没啥文化,而且还都喜欢胡诌白咧,没一点正行,尤其我的爷爷,平时就爱扎娘们儿堆儿,扯荤段子,没一点老人样。拿别人寻开心也就罢了,还把贼手伸向了自己的亲孙子,见我被拴在马肚子上,就当个乐子,欠儿欠儿的就当着街坊四邻对我爸说,“叫啥长有啊!我看就叫马兜子吧!歪名好养活!”
耶!就因为这一句话我这歪名就算坐实了。我妈那时候也老实,心里不满意也不敢说。
如今我已经是一个一百多岁的糟老头子了。曾经一度对“马兜子”的嫌弃渐渐演变成了一当下的一种奢求。
我现在的世界是孤独的,我倒是很想有人能够亲口叫上我一声“马兜子”。
我现在住在繁华的大都市。
都市很美,尤其是夜晚,成片的霓虹灯五颜六色,闪烁在林林高楼间。宽阔平坦的柏油路各类豪车穿梭,目不暇接,眼见一派繁华富足,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个变化是翻天覆地的。条件好了,可是我却感觉我自己的心中很空,就像一直在漂浮着无处安足的感觉,心里觉得不踏实。
我知道,我的根在农村。也许,我所向往的就是农村那田间地头的一坯黄土。
回想起我生活在农村的时候,听得多,见的多,经历过的也多。别人我不清楚,反正我是这样。
现在我就给各位讲一讲老叟我生活在农村那个时候所经历的跌宕传奇。
传奇?
没错!这就是个传奇!
大概在5零年左右,一直在外飘零的我回到了老家北陈庄子。那时候我刚刚三十出头,有文化,还是单身。因为人长得高大帅气,所以一回来就有那么一两份说媒的。
不久之后,经人介绍,我认识了一位小韩庄的大龄未婚女青年——韩奉月!
她并不漂亮,面皮黑,嘴很大,说起话来利落得很,一套一套的就和漏粉一样!而且,大高个子,晃晃悠悠的得有一米八。
虽然很胖但人长得匀称,走起路来就像量地头一样,步距很大,呼扇呼扇的可以带起风来,结实的像条汉子。
当时我一到姑娘家,乍看之下,我还以为那是哪位周边串门的阿妈阿嫂呢,经介绍人一介绍我才知道那位面皮黝黑,腰围比我粗上好几套的“阿嫂”就是给我提的对象。
当时我心里就跟塞了块冰坨似的,凉透了。可是来都来了,总不能丢了礼数,我好歹坚持着说了几句客套话儿,应付了一下,我就说我还有事就和他们告辞了。
那介绍人也不瞎,早从我阴暗的脸色上瞧出了眉目,还在路上故意问我对这个相亲对象感觉咋样?
我气不打一出来,毕竟我在当时那长得也算可以!要个头有个头儿,也一米八几。要模样有模样。用现在话叫“帅呆了”,根据自身条件,那眼光也低不了,怎么会随便迁就呢。当时我就说:“二叔,这人…我没看上!”
我二叔还不死心,“我说马子,你看你都三十好几了,我好不容易物色这么个大闺女你还不愿意。那可是纯大闺女呀!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拖下去连奉月那样的你也找不来了。”见我闷着脸又说,“你看你爹这二年多面老啊,咋整的?还不是盼孙子盼的!再说你是个文化人,觉悟高,你怎么还嫌弃起人来了。真是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啪啪的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我们回头一看,正是韩奉月,那样子就像头牛,量着大步就过来了。只是这次看上去头发比刚才顺溜多了,脸没小。
我正纳闷儿她咋来了,我二叔就问:“姑娘,你这是上哪去?”
那韩奉月幽幽微笑,娇楚兮兮,露出了两颗明晃晃的门牙,开口说:“我爹说小马人特实在,我一激动,忍不住就追了过来。我也不怕别人笑话。我知道我长得丑配不上小马。”说着还拿眼珠子剜了我一下。
我心想这韩大嘴知难而退了,可就是我的心里刚刚美了那么一小下下,哪知她又说,“其实我更相信缘份。今天我们能够相识就是一个缘份。小马长得实在太俊了,小脸儿就象鹅卵石一样。而我…不过我相信作为一个老实人是不会在乎一个人的外表的。”
我当时一听脸一红,不是臊的,气的!
听了她的话,我就怀疑她和我二叔是串通好了,他们就是馋我这个高大帅气的老童男子儿所以合起伙来套我。
我没吱声,那韩奉月又说:“我决定了,我跟你们过去,一来认认小马家门口,二来呢我还可以帮马大伯做些家务。小马,你看这事儿中不?”
还没等我搭话,我二叔笑着接过话头,“姑娘,你既然开口了那我们一起走吧。我说马子,你们家那个鱼网还有没?”
我说:“咋啦?好像有吧。”
“等回去咱俩去河套捞点小鱼。让我嫂子多包点棒子面贴饼子。好好招待姑娘!”
实话说,我本是个好面子的人,纵然对那韩胖子有一百八十个不喜欢也不会摆在脸上,只能默许。
就这样,韩奉月就像一个甩也甩不掉的粘饽饽一样死死粘在我的屁股后面一直跟我来到家中。
韩奉月的到来对于我爸妈来说可真是唐突至极。
当时我家那老太太的表情我现在依然记忆犹新。当时我妈眼珠子就直了,那也是风里来雨里去这几十年的人了,看人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立刻就怀疑眼前这个“假小子”十有八九就是我二叔给我介绍的对象。我妈也是个面软的人,嘴上客套着,依然礼貌的将我二叔和韩奉月请进了屋。
到了屋子,我妈让我倒了茶水,招呼二位,然后我妈实在没忍住就发了言,“这位姑娘是…”
“我是…”韩奉月话到半截,我二叔马上抢着说:“嫂子,这就是我给侄小子介绍的对象。她是小韩庄的,叫韩奉月,比我大侄儿小两岁。他爹叫韩庚,他妈叫…唉,你妈叫啥来着?”
韩奉月马上就说:“我娘姓刘,娘家大刘庄的,叫刘美儿。”
我二叔又笑着说:“他们也没啥亲戚了,打仗那年头让本本杀害了。他爹…说起这韩庚这老爷子,会看相,会看风水。那有把子能耐。”
我妈哪有心思听这些俏皮话,时不时拿眼瞟我,意思是让我拿出点态度来,赶快打发了他们走。
这个时候我爸这老掌局的也发了话,要我妈去做饭招待客人。
嘿!我爸更是块老实诚疙瘩!
我二叔也不要个脸,连句推辞都没有,“嫂子,就贴饼子就中。一会我和侄小子去河套捞小鱼儿,咱们熬小鱼吃。”说完就叫我找鱼网,最后又叫上韩奉月我们三个一起去了村南的河套。琇書網
刚到河套,我二叔就将我支开,我远远的就看见他在韩胖子的身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不过直觉告诉我他和韩胖子所说的必定是我跟韩胖子之间的事。
唉!我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二叔啊,看来他真得想撮合成我和韩胖子之间的姻缘,就在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我以前的老相好翠枝,想起了她那清纯可人的脸庞,还有那明如秋水的眸子。
此刻!我的心里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瓢子高烈度的白酒,烧得荒!
时候不大,那俩东西就朝我走了过来,当时刮着小风,韩胖子一边整理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一边笑着对我说:“小马哥,刚才二叔对我说了许多你的事情,我很佩服你。”
我半红着脸说:“你别听我二叔瞎说。我这人没啥本事。不然到现在能连个人儿都混不上嘛!”
我二叔就笑,“得了得了。你可是留过学的人。那能简单么!”
那韩胖子听了整张脸就象充了气一样,活脱脱一个饼撑子,两只眼睛勾人魂似的瞪着我,“真的??唉呀妈呀!”
我看着她当时那激动的表情再看看水中的鱼儿都是绿的,那模样简直只能用恐怖加魔鬼来形容。
我无力地说:“别听我二叔瞎说。我要是有那个本事,能扎根在穷乡僻壤么。”
韩胖子也不说话,两眼直勾勾的瞅着我,大脸盘子上嵌着一勾笑意。看来她对我是真中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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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胖子在我家吃过午饭后我二叔便让我把她送回去。虽然小韩庄距我们北陈庄只有几里的路程,我还是不情愿,但我也没有拒绝,也许不会拒绝正是一个爱面子的人的弱点吧。一路上我没有主动和她说过哪怕一句话,倒不是说我这个人内敛害羞,而是我怕主动和她说话会不经意间给她一种向她示好的错觉。我只想以冰冷回馈她的热情,好让她死心。
对于她跟我说的话我也只是简短而轻浮的“嗯、啊”的回应着。我一直送她到她家门口,直到她开口让我进屋坐坐我才猛的醒过神来,就和做梦一样。
我只是说我还有事就匆匆走了。
(新人报道,希望各位铁铁收藏支持加关注,多多评论点评!老姐在此谢过大家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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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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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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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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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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