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事……
谢渊的脸一下红了。
可看绵绵的样子,怎么会这么难受?
思索片刻,谢渊起身往外走去。
宋绵绵松了一口气,翻了个身继续疼,她从穿书进来就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她原本的身体多好啊!
为什么非得来受这样的苦。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谢渊离开卧室,却是去敲了祝玉枝的房门。
宋绵绵疼的云里雾里,昏昏沉沉都快晕过去的时候,脚步声再次传来。
谢渊裹挟着一身书墨香气缓缓而来,将手里的碗放在床头柜上,耐着性子轻声询问:“绵绵,好些了吗?”
“我给你煮了红糖鸡蛋,要不要起来吃点?”
尽管谢渊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但此刻宋绵绵听着却都觉得烦躁,她没好气的回,“不要。”
谢渊表情不变,就坐在床边。
顿了片刻。
他对着宋绵绵伸出手。
“干什么!”
宋绵绵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她都已经这么难受了,谢渊还要在这里闹!除了愤怒之外,更有一丝难言的委屈涌上心头。
“乖。”谢渊柔声说:“别动。”
他温暖的手落在她的小腹处,轻轻的揉了起来。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宋绵绵还真觉得好受了点,她紧蹙的眉眼舒展开,谢渊另一只手用干燥的毛巾轻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汗珠。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宋绵绵才觉得那来势汹汹的疼痛如潮水一般缓缓退去,她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敢想象这一床会有多狼藉。
睡是肯定睡不着了。
谢渊温暖的大掌还在她的小腹处轻轻按摩,好似不知疲倦。
“好了。”
宋绵绵叫停,“我好多了。”
这话就像一个信号,谢渊触电般的迅速将他的手收回,可刚刚一心担忧宋绵绵时顾不得多想,现在所有想法一齐涌上心头。
指尖好似还有宋绵绵肌肤的残余触感,温软而细腻,他的手微微收缩成拳,好似这样就能将残余的感觉留下。
宋绵绵此刻正尴尬着,根本没注意谢渊的小动作。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出声,而后面面相觑,片刻,谢渊还是主动退让,“你说。”
宋绵绵有点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说:“要不,你先出去吧。”
她现在需要收拾一下。
谢渊正有此意,他出门的时候还没忘将放在床头柜的已经冰凉的红糖鸡蛋也拿了出去。
宋绵绵长出一口气。
这才起身。
还好,并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弄的乱七八糟,床单和被褥都是干净的。
不过势必要换个衣服,然后将身体清洗一下了,除了月事之外,她浑身也因为出汗而黏糊糊的,简直不要太难受。
刚起身,房门就被敲响,谢渊清冷的声音隐约带了几分温柔,“可以进来吗?”
“……嗯。”
宋绵绵答应一声,只见谢渊端着她的专属小木盆和毛巾进来,红着脸放在地上又迅速退了出去。
宋绵绵怔住,地上木盆里的热水散发着袅袅的白烟,她蹲下身摸了下,温度刚好。
她的心一下就被温暖装满。
谢渊一个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些事的年轻男子,怎么能周到到这样的份儿上?!
宋绵绵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就觉得,以后嫁给谢渊的那个姑娘,一定会很幸福……的吧?
她并非不确定,而是心里莫名有些不愿去想这件事。
她将自己收拾干净,又从衣柜里翻出原主之前做的月事带,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才端着小木盆飞快的将水远远泼了出去。
然后她又带着木盆和毛巾准备去厨房里弄点热水再给清洗一下,好晾起来。可刚进门,就看到坐在桌边的谢渊。
他一下站了起来,起身从锅里取出之前那碗红糖鸡蛋,“先吃吧。”
宋绵绵的心跳好似都漏掉两排,然后才继续跳动,速度比她想象的快很多,让她不禁有点紧张。
“谢谢。”
她低声说。
味道其实还不错,不大的碗里满满当当四五个鸡蛋,红糖多的甚至有点齁甜,就像谢渊觉得这样的东西也是越多越好一样。
可宋绵绵竟也吃的津津有味。
谢渊一直盯着她,瞧见原本脸色煞白的小姑娘的脸色再度恢复了原本的红润,尽管如此,他悬着的心也没落下。
宋绵绵方才的模样,未免吓人了点。
宋绵绵觉察到这样的眼神,抬眸看他一眼,展开一抹笑,“谢谢,很好吃。”她的声音比以往更轻柔温和些。
但她自己都没发现这点小小的变化。
谢渊敏锐,眼里闪过一抹笑,“明天还给你做。”
宋绵绵:……
倒,也是不必。
她闭着眼睛做的怕是味道都能比这好入口一点。
两人折腾了一宿,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谢家人也一一起床,谢家人本就觉轻,但毕竟是妇人的事,几个男人也不好多问。
祝玉枝倒是想过来关心,可谢渊瞧着宋绵绵已经很难受,没让人吵她。
“怎么样?绵绵,好点了吗?”这会儿刚进厨房,祝玉枝就立刻关切起来,“昨晚我就想过来的,阿渊说不让我吵着你。”
宋绵绵递给谢渊一个感激的眼神,她痛起来的时候好像都凶谢渊了,这要是再多来一个人问东问西,怕是想死的心都有。ωωω.χΙυΜЬ.Cǒm
“谢谢娘关心,我没事了。”话是如此,可她的气色总没之前好。
祝玉枝一摸到她冰凉的手,心疼的无以复加,忍不住对宋家更多了点埋怨。想来定是绵绵之前在宋家受了太多磋磨,所以才会这样。
“没事。”她拍了拍宋绵绵的手背,“咱好好养着,回头找个大夫瞧瞧。”这毕竟是大事。
宋绵绵抿唇笑了笑,点头。
如果可以治好,她宁可喝苦苦的中药,也不想每个月来上这么一遭,简直是要人命。
“这几天你就好好养着,家里也没什么活需要你做。”祝玉枝一声令下,瞧见宋绵绵将红糖鸡蛋吃光,直接吩咐,“去,去躺着,可不兴受了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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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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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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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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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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