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也有好几年未见过这位皇姐了,今日,她这突然的出现,倒是惊到了孤不少。”
燕雄杰深邃的眼眸也望向了燕懿安刚刚离去的方向,片刻后说了句“去查,给孤细细的查。”
“是,皇上。”站在一旁的曹德领命着。
按照燕懿安记忆的轨迹,次日皇帝果然让曹公公去刘家宣读了诏书。
唯一与上世不同的,便是这封赏之人变了。
只是燕懿安不知,刘家接到旨意后会是何等反应,还会如上一世举家欢庆鞭炮齐鸣么?!
刘府内,刘父拿着诏书久久不能缓神。
面上堆积的笑容早已麻木,强装着镇定,招呼着前来宣旨的公公,还给了百两银票的打赏钱。
这是规矩,刘父自然晓得此理。
刘府家大业大,虽不是官家排场,但府中好歹出了一位将军,所经所见也绝非一般商人能比。今日之事为何如此惊慌,那全都是由于这诏书中所说之事,让刘家家主有如大难临头之感。
“老爷,这叫什么事呀。”
刘母坐在床边,抹着泪水抽泣,虽不敢怒斥刘父,言语中也充满了怒意。
这刘父比妻子更急,在这屋内急的跟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在地上画着圈。
刘母心急如焚,又问“这这这,这不是说封爵么?怎么就成了招驸马了呢?你说这皇上也是的,招驸马就招驸马,怎么就偏偏选的是瑾儿呢?”
刘父现在思绪乱成了一团,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刘母絮絮叨叨又说个没完,心中更是烦闷,脾气一上来语气难免重了些。
“别叨叨了,你问我,我问谁去呀!算好的毅儿加官进爵,我哪知道皇上他抽什么疯,怎么能把这事盖在了瑾儿身上。”
一说到这,刘父只觉这血液集中到后脊梁骨直冲后脑勺,若不是手在桌上扶着,只怕此时眩晕劲一上来,就厥了过去。
刘父长叹口气,将这摇摇晃晃已经发福的身躯落在了椅子上。
“这事都怨我,若不是我当年死要面子把瑾儿好好的一个女娃说成是男娃,如今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要我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哎,,,作孽呀。”
“老爷,瑾儿万万不能娶公主呀,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的。”
刘母心急的说出二人的担忧,又怕旁人听了这个秘密,压着嗓子哭诉,难受的很。m.χIùmЬ.CǒM
“我也知瑾儿不能当这驸马,可是,可是如今,,,如今诏书已下,,,这该如何是好?”
心急如焚的刘父根本坐不住椅子,说着,又起身在屋里画上了圈,耳边是妻子絮叨的话,只要一提刘瑾这两个字,对刘父都是一种刺激。
“苍天呀,我刘家该怎么办,这都怪我都怪我,老天爷您若惩罚就惩罚我一人吧,一个雷劈死我算了,饶了我刘家上下数十口吧。”
瞧着刘父还在继续长叹悲鸣,唯恐惊了吓人,刘母忙捂住刘父的嘴,制止道:“你小点声嚷嚷,别瑾儿还没暴露你倒自己先说了出去,泄了秘密。”
一时心急,只想抒发心中烦闷,经内人提醒刘父才警醒的收了牢骚降了声调“这可怎么办呀老婆子?”
刘母身为大户人家的嫡女,所见世面自然不少,嫁到刘家后又帮着刘父掌管着这番家业,其眼界和阅历更远胜平常妇人许多。
就论刘家老爷只娶得一妻之事而论,不是刘父专一,而是家中内人手段高超罢了。
自家老爷方寸大乱,已无继续思考能力,刘母就是再逼他也是白搭,只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片刻思量后,刘母还是无奈叹气道:“咱俩这么乱想也不是个办法,此事还需快些定夺,我看只能先让瑾儿回来,听听她的意见后再商议对策。”
刘父一听也十分赞同,火速去了书房写了书信,并在刘母从旁的商议提点下,故意将信的内容写得委婉了些,派了家中信得过得下人火速送出。
一线天峡谷内,刘瑾接了家书,信封上还标记着紧急的字样。
刘瑾火速收拾行李,房门口突然有人将头探了进来,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水灵急了“五师弟,你这是要干嘛?”
“四师姐,家中来信,十万火急之事,催我速回。”
听得声音,刘瑾不用猜都知道来人是谁,只快速忙活着手中的行李也不抬头。
燕懿乐见人不理,蹦跶着走了进来,贴近刘瑾,她用那灵动的大眼睛洞察着“什么事呀?”
“不知。”
这师弟什么都好,就是这冷淡的性子让燕懿乐有些抓狂。
即便是已经知道她这女扮男装的身份,对此百般逼迫利诱,可还是这样冷冷淡淡好玩不起来。燕懿乐对此十分不爽。
不爽归不爽,燕懿乐还是喜欢粘着这位五师弟,毕竟,这一线天峡谷内总共只有六个人,名义上的五个男人,一名女子。
“既然不知是何事,又不知有多严重,那师弟何必这么着急呢?”
燕懿乐伸出她那稚嫩白皙如葱根的玉手,试图夺取刘瑾正塞进包裹里的衣物,只可惜,落空了。
匆忙回家,刘瑾自然不用收拾过多的衣物,只带了路上必备的物品及换洗衣服,趁着燕懿乐还未来得及加深捣乱之前系紧了包裹。
“家父在信中所说是见信速回,我自当听从。”
这人好生无趣,背包就要出门,气的燕懿乐直接拿自己来堵门。
委屈巴巴的崛起小嘴,伴着哭腔“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刘瑾头疼!
撒娇,扮可怜,外加耍无赖,这些手段四师姐是天天变着花样的往自己身上用。
刘瑾甚至都怀疑自己这身上是不是长花了,要不这身份尊贵的四师姐是为了什么天天没命的缠着自己呀???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雨夜,刘瑾被诸位师哥们逼着多喝了几杯,在醉意朦胧下,刘瑾努力保持着清醒走回了自认为的自己的房间。当醒来时,脖子被人搂着,手臂中也多了个腰身。
自那以后,便被四师姐一发不可收拾的黏上,再无清净可言。
“不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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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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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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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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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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