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舒刚到门口,他远远就瞧见包厢内的男人正抱着怀里的女人在上下其手,瞧他那副猴急样!他在心底里,怒骂了一声:呸!色中饿鬼。
很快,他就换了一副嘴脸,陪笑着进门打招呼:“王主任,让您久等了。”
闻言,男人才从女人身上爬起来,他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口红印,一脸尴尬道:“沈总,您这是哪里的话。”
他们两人坐下后,互相恭维了一番。
沈流舒招手示意那边的女人给身旁的男人点雪茄,男人很是受用,随即就吞云吐雾起来。
“沈总,我办事您放心,事情都给您办好了。”王志飞猛吸了一口雪茄,接着说道:“都是底下的人不懂事,那就是个愣头青,这刚从国外回来的,就是认不清形势,做事没点分寸。”
沈流舒眯着眼,长吐了一口烟:“哦,还是个留学海归呢?”
“可不是嘛,还是哥大新闻系的研究生呢,这履历还真是没的说,就是人太轴了,死脑筋,天天想着惩恶扬善,维护正义,就差拯救地球了!”
沈流舒立刻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在“电视台上班的、留学海归、哥大新闻系高材生”,怕不是“熟人”吧?
他伸手朝烟灰缸里抖了抖,咧嘴笑了笑:“惩恶扬善,维护正义是好事呀,敢问是哪位侠士,姓甚名谁呢?”
王志飞暗暗啐了一声“呸”,然后接着说道:“哪里是什么侠士,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叫安燃。”
“哦!!!”
沈流舒长长的哦了一声之后,就笑而不语。
见状,王志飞有些好奇地问道:“怎的,沈总,这人你认识?”
沈流舒冷笑了两声,沉声说道:“原海市安家嘛,在海市道上混得有哪个不知道的。”
安家,是海市有名的政法世家,以其公正不阿,执法严明的铁血手腕著称,在海市道上混黑的哪个见了不是避着走的。
“就是就是,你说要是个没背景的,我二话不说就给您办了,只是他们安家跟台长是世交,台长特意交代了照顾她,所以这事是真的不太好办!”m.xiumb.com
沈流舒闻言,连忙摆手示意道,“别别别,都是些小事儿,犯不上,犯不上!”
见沈流舒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王志飞连忙上前谄媚道:“沈总,您真是海涵呀,来,我再敬您一杯。”
抛开安家这层关系不说,那可是季礼的女人,可不是轻易就能动的。只是因为这事,沈流舒给安燃记恨上了。
伯明翰会所门口,一行人喝得醉醺醺的正在门外道别。
沈流舒搭着王志飞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表情:“王主任,今晚沈某照顾不周,还请您多多海涵呀!”
“沈总,您这是哪里的话,如果有用得上我王某人的地方,您只管说。”
沈流舒招手朝手下嘱咐道:“小张,你给我好好送王主任,一定要把人给我安全送到家咯。”
“沈总,您止步,甭送了,甭送了!”那头的王志飞连连摆手,示意沈流舒回去。
看着小张搀扶着早已醉成一坨烂泥的王志飞朝停车场的方向走远了,刚才还一脸“哥俩好”的沈流舒立马换了一副嘴脸,他低声啐了一句,“呸,贪得无厌的老东西!”
身旁的王强立马上前来,不解的问道:“老板,只是个电视台小主任,您犯得着这样捧着他吗?”
沈流舒咧嘴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其他倒是好打点,但是这记者嘛,她就像苍蝇似的,你不从根源上解决了,她只会不停地在你面前晃悠。”
“再说了,我们伯明翰敞开门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这种舆论风向。”沈流舒说完,拍了拍小弟王强的脸,“强子,你还太嫩了,还要多学着点儿。”
小张从车后座拿了一盒铁罐包装的“党参”出来,一脸谄媚的奉承道:“王主任,这是我们老板孝敬您的,您平时工作辛苦,正好可以补补身子。”
王志飞一手就将铁盒拽到怀里,用手指着小张,一副你懂我的表情,然后咧着嘴乐呵呵道:“沈总有心了,替我谢谢他。”
与此同时,在停车场内一辆不起眼的车上,一男子调整好摄像机的焦距,快速按下了快门。他头上的棒球帽压得很低,又戴了口罩,压根看不清他的脸。
这几天,安燃在各部门轮岗,做着些打杂的工作。她也没气馁,就真的当做是学习好了,她可是正儿八经凭实力考进来的,可不是一般的“枕边风”能吹垮的。
今天下班早,她早早就回家了,一会儿季礼要过来家里接她去吃饭。
乐乐这几天虽然状态好些了,但是看起来还是病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来。
汪!汪汪!汪汪汪!
一阵急促的狗吠声传来,还在卧室换衣服的安燃连忙跑了出来,才发现原来是乐乐在狂吠。
她弯身把小家伙抱到怀里,小声训斥了两句,“乐乐你个小坏蛋,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乐乐见自家主人训斥着自己,它“嘤嘤嘤——”叫了两声,来表达自己的委屈。
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原来是季礼已经到了,现在就在门外。
从前他俩只是互相看不上,乐乐对他也没到如此剑拔弩张的地步,现在怎么愈演愈烈了呢,这让安燃很是头疼。
季礼进门就板着个脸,厉声道:“它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跟疯了似的,该不会得狂犬病了吧!”
安燃闻言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少贫了。”说完,她把乐乐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抚着:“好啦好啦,乖乖,妈妈不说你了,不说你了。”
季礼看着这“人不如狗”的一幕,有些不满道:“真扫兴!”
安抚完乐乐,安燃顺口提了一嘴:“说来也是奇怪,上次在宠物医院也是,怎么你一来,所有的狗都狂叫个不停,你走了,它们就安静了。江医生还开玩笑说你虐狗,所以狗闻到你身上的气味才会狂躁不安。”
季礼闻言,脸都黑了,怒吼道:“你听他胡说八道什么呢?”
那头的安燃被吓到了,她想不明白,只是玩笑话,季礼为何如此激动。
被吓到的还有刚被安抚好的乐乐,它又开始狂吠了起来,小家伙挡在安燃身前朝对面的男人怒吼着。
季礼眼里像淬了火似的,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狗。
安燃见状,连忙抱起乐乐,轻声道:“都说是开玩笑的了,你犯得着这么认真吗?”
季礼仍然不依不饶的,他讥讽道:“看来你跟他关系很好嘛,才刚认识就能开玩笑了,还是开自己男朋友的玩笑!”
安燃也恼了:“你简直不可理喻!”
砰的一声,季礼摔门而去。本来两人约好一起共进晚餐的,现在好啦,搞得不欢而散。
与此同时,伯明翰会所正在进行一场“选妃”活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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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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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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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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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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