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姑娘身上,也并没有放不开这一说。
不一会菜上来了,我们边吃边聊,韩璐对风水,算命这块很感兴趣,不停问我问题。
而且她问的还挺专业,比如同一时间,地点出生的人,同性别,相同的八字,命运为何却截然不同?
那既然这样,八字的意义又是什么?
又比如,道家的符箓,是人类向高维宇宙表达意念的途径吗?
我惊讶地看着她,一一解答道:“同八字不同命,说白了,还是算命者水平烂,引入参数过少导致的。”
“铁板神教用六亲考刻,再不停滚动出批文,星海词林用的28宿度,上中下三元分论,父基母基某星入必有论寿条文,还有行运,五行,十二宫条文,本质上也跟铁板滚出批文一样……”
“第二个问题,其实不光符箓,道家的很多手势,结印指决,也是向高维传递信息,寻求帮助的途径。”
”但同时,高维也能通过某种方式,向我们表达表达意念,噩梦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个展开说,就长了。”
韩璐聚精会神地听着,甚至还做起了笔记。
我询问才得知,原来韩璐以前是专修犯罪心理学的,为了更好的解读嫌疑人,她们也会学习面相和八字理论。
但最让这姑娘感兴趣的,是鬼。
“我的工作你也知道,的确会遇到一些比较离奇的案件。”韩璐叉起一块鹿肉,塞进小嘴里,吃的满嘴汁水:“有个别的案子,是真的很诡异,怎么说呢?就科学完全无法解释的那种。”
“真挺吓人的。”
我没有吭声,我认识一个老法医,从业三十多年,这个人,是完全不怕鬼的,按他的话讲,他一辈子和尸体打交道,见过的东西太多了,各种形形色色的阴森,扭曲死相一路看过来,早就对恐惧麻木,甚至免疫了。
这个老法医,最后是被活活,硬生生吓死的。
我要表达的是,有些东西,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这个世界,的确存在着很多我们无法理解的存在,人类科学发展至今,也不过停留在“烧开水”阶段,我们是墙角的灰尘,注定在无数个重复的轮回中叹息。
借用《三体》的一句话,大多数人直到死,都没有向尘世之外瞥一眼。
“李三北,你说,这个世界上,真有鬼吗?”韩璐小嘴塞的鼓鼓的,已然变身小吃货。
我右眼一跳,对荆歌道:“这个问题,你来回答。”
“有。”荆歌抓着块熊腰边啃边道:
“韩璐姐,你听过阴阳眼吗?有人天生能看到鬼,可严格来讲,他们看到的,并不算真正的鬼,顶多是死者遗留在人间的怨念罢了,也有无意识的孤魂野鬼,婴儿死后变成的小鬼等等。”
“一般来讲,它们不会害人,也没害人的能力,其实大多数人家里,或多或少都有几只,但它们一般也不会影响到你,所以,就当它们不存在好了。”
“但如果一个人阳气不足,或者家里风水不好时,就会引来很多鬼缠身,就是无论你去哪,背后都有鬼跟着,你玩游戏,它们蹲在你跟前,面无表情看着你。”
“你睡觉,它们钻进你被窝里,和你一起睡。”
用胳膊肘捅了捅我,荆歌得意地笑着:“马氏小区的案子,我师父跟你讲了吗?”
“镜子里的怨念,想害初中小女孩,被我三两下收拾了。”
韩璐性子急:“别扯案子,快往下说!”
荆歌一脸认真道:“总之,一个人被鬼跟时间长了,身体就会虚弱,总莫名其妙倒霉,破财,容易和他人发生口舌冲突,生些小病什么的。”
“严重些的,阳气就会像气球那样,慢慢泄光,最后魂儿也会被鬼抢走。”
韩璐听完有些失望:“就这?再厉害的呢?”
荆歌想了想:“再厉害的?也有啊。”
“横死的人,如果死前的怨恨足够强大,也有可能变成鬼,找害它的人索命。”
“这种鬼,就比之前那些要凶的多,我师父能对付,我就不行了。”
“不,我觉得还不够吓人。”韩璐拿餐刀凶巴巴指着荆歌:“更厉害的,有没有?”
荆歌小脸唰地一白:“有,但我不敢再讲了。”
别说荆歌,这个话题如果再聊下去,我吓尿裤子也是迟早的事,于是我哈哈着圆场道:
“总之,以韩警官的职业出身,见鬼的几率,比中双色球头奖都难。”
“不聊这个了。吃东西。”
韩璐消停了没一会,又忍不住问我:“李三北,你有没有阴阳眼?”
我还没回话,荆歌兴奋地抢答道:“阴阳眼算老几?我师父的狐瞳,能看尽世间一切恶相,狐瞳开启,瞬间能亮瞎一万对阴阳眼!”
我狠狠白了她一眼,这小丫头没羞没臊的,咋啥话都敢跟外人讲呢?
韩璐急忙问我:“狐瞳是什么?狐狸眼?”
“差不多吧。”我干笑道:“我是被遗弃在坟圈子里的孤儿,被村里人捡回来,吃百家饭长大的,当时村里一个算命的老先生说,我是狐妖转世,生下来,眉心处就带了颗狐瞳。”m.xiumb.com
韩璐好奇地注视我眉心:“没有啊?”
“对啊!是没有啊!”我趁势敷衍道:“所以有些迷信的东西,当不得真。”
“吃饭!”
酒足饭饱后,我都买完单出来了,她的兴奋劲还没过,小脸红扑扑道:
“李三北,你现在赶紧找个客户,给他驱一次邪,我要观摩。”
我没好气道:“我给你倒立劈叉行不行?”
韩璐:“扯淡多疼啊?”
荆歌在一旁偷笑,我寻思了下,拿定主意:
“走吧,带你们去个地方。”
韩璐跟着我们上了车:“恐怖吗?不恐怖我不去。”
“绝对恐怖。”我划拉着方向盘道:“那地方,属实是人间至阴至恶的大凶之地了,别说第二种,第三种第四种,那里都有的是。”
荆歌一脸轻松地下车:“我突然想起来,有个客人要见,先走了,再联系吧。”
被我掐着脖子拽回车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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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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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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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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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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