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飞奔扬州

　　"老师你还未休息啊！"张子羽推门进来。

　　袁可立正好睡不着："有什么事情。"

　　"老师史昭将军的书信来到了。"

　　袁可立看完后很惊讶。

　　"怎么了老师！"

　　"信中说已经找到甄馥不过还有一人叫刘闻道之人也在其中。"

　　"刘闻道不就是哪位淮安知县吗？"张子羽道。

　　不简单啊！为了能掩护甄馥与她携带的那封信，史昭兄决定一个人引那些杀手。

　　"老师他信上有说杀手是谁吗？"

　　"坞衣社！坞衣社是什么！"袁可立不明白

　　张子羽道："坞衣社是江湖上有名的雇佣杀手组织，之前收了很多白莲教徒。白莲教从唐宋以来在民间以一种秘密的宗教结社之一。渊源与佛教的净土宗，净土宗始祖东晋释慧远在庐山东林寺与刘遗民结白莲社。北宋时期净土念佛盛行所以该社为教。南宋绍兴年间江苏昆山僧人慈照在当时的白莲社之上改为白莲教。元末韩山童自称弥勒降生，明王出世主张推翻鞑靼。后韩山童失败死后其子韩林儿更是带着白莲教的人称小明王。在后太祖皇帝合并白莲教。太祖皇帝还有一首诗留下"

　　张子羽接着说："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袁可立道："子羽想不到太祖皇帝的诗你倒是滚瓜烂熟啊！"

　　张子羽点点头接着说："后来我朝开立，白莲教就基本没了盛名，其中有些隐晦之事，原本有说法白莲教教主韩林儿之死乃是太祖皇帝所为。后来白莲教基本在江湖上没有其他消息。"

　　袁可立不思其解道："是这样。也就是说，这个白莲教已有近百多年的历史可是你也说了白莲教既然已经销声匿迹为何又出来了。"

　　而又一想首先，坞衣社不介入政事，也不归属朝中的哪一个派别和力量，一切只是为了钱，因此就算不上朝廷的眼中之钉，除掉他们当然也不会是当务之急。其次，坞衣社内高手如云，个个都是背负上乘绝技的异人，他们行事完全可以用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形容。几桩大案做下，既无原告也无被告，三法司都察院无法立案，当然也就无从查起，不了了之。

　　"是的老师一点不错。"

　　子羽啊！我们等赶快去扬州。

　　京杭运河上

　　一队官船缓缓行驶在运河之上。奇怪的是，为首的楼船上没有旗幡，也没有任何标志。

　　已近初更，楼船的各个舱房灯火通明。二层正中大舱房前站着几名千牛卫，房内透出风灯的光亮。

　　"吱呀"一声，下层左侧的舱门打开了，一个人端着茶盘沿楼梯向二层走去，正是张子羽。

　　二层船舱非常宽大，中央摆放了一张桌案，袁可立坐在桌案后静静地翻阅着档案。门声轻响，张子羽端茶走了进来，袁可立抬头微笑道："让你这个世家子弟朝中大员为我送茶，我可是不敢当啊！"

　　张子羽笑道："老师这是什么话，，你就像是我父亲一样。帮父亲端茶理所应当。"

　　袁可立点了点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笑道："就数你最会说话。讨人欢喜。好了回到正题。刚刚我仔细地翻阅了王俭死后扬州知府赵頌给阁部的回文，发现其中很多地方的叙述都含混不清。"

　　张子羽道："哦？"

　　袁可立放下茶碗："首先，王俭之死的准确时间回文中并没有写清楚。"

　　张子羽道："记得几天前您曾经说过，王俭是在邗江覆船的当天夜里自裁的。"

　　袁可立点了点头道："不错，大致时间是有的。但最重要的一点回文中却没有提及。"

　　张子羽问道："哪一点？"

　　袁可立目视张子羽道："王俭自缢是发生在邗江覆船之前还是之后。"

　　张子羽愣了一下："老师，王俭不可能死在邗江覆船之前。"

　　袁可立道："为什么？"

　　张子羽道："据赵頌回文中所说，王俭是因邗江再发覆船事件，觉得愧对圣上，这才自缢身亡，而且还留下了绝命书。"

　　袁可立点了点头道："不错，回文中是这样说的。"

　　张子羽道："可如果邗江覆船之事尚未发生，他有什么理由选择死路呢？这说不过去呀！"

　　袁可立道："从逻辑上来讲，你是对的。但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前提。"

　　"前提？"

　　袁可立道："是的，前提。你现在已经人将王俭之死归结为自杀，起因则是邗江覆船之事。有了这个前提，他死去的准确时间当然就无足轻重了。"

　　张子羽道："我知道，您一直对王俭之死持怀疑态度，您刚刚说的当然也有道理。然而，就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和各方的叙述来看，邗江覆船应该是造成王俭之死唯一合理的解释。"

　　袁可立摇了摇头道："你说错了，并不是唯一合理。只要存在着其他的可能性，就不能说是唯一。"

　　张子羽追问道："可是您又根据什么认为王俭之死存在着其他可能呢？"

　　袁可立笑了笑："这样吧，我做一个假设。假如王俭自缢是发生在邗江覆船案之前，你还会认为，覆船之事是致其死命的唯一原因吗？"

　　张子羽回答道："那当然不会。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王俭之死肯定另有原因。"

　　袁可立点了点头："而赵頌在回文之中并没有指明王俭自缢是发生在邗江覆船之后，你说，上述那种可能性是不是存在？"

　　张子羽愣了良久，点了点头道："如果这样说，那种可能性的确是存在的。"

　　"故而，我才说王俭自缢的准确时间，在本案之中非常关键，可恰恰回文之中没有提及。"

　　"那么，除了王俭之死的准确时间这一点之外，回文中还有什么含混不清呢？"

　　袁可立拿起桌上的公文："知府赵頌在回文中说，第一个发现王俭自缢的，是淮安知县刘闻道。"

　　张子羽点了点头道："这份回文我也看过，上面说刘知县深夜赶到淮安行馆去找王俭，却发现他已自缢身亡了。"

　　袁可立道："不错。第二个含混之处出现了，刘闻道为什么要深夜去见王俭？"

　　张子羽道："想来，想来是有要紧之事回禀。"

　　袁可立道："说得好。'要紧之事'这四个字很重要。官场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上官辰时判事，夕时退归。也就是说，夕时之后便是休息时间。这个刘闻道有什么要紧之事竟然深夜去打扰上官？"

　　张子羽愣住了。

　　袁可立道，"可以断定此事一定非常紧急，否则这位淮安知县绝不会深夜去见王俭。"

　　"不错。"

　　"王俭是工部尚书，此次奉旨到扬州是巡视漕渠，查察邗江覆船案的。那么可以断定，刘闻道去找他，说的一定是与漕渠和邗江覆船有关的事情，这一点你承认吗？"

　　张子羽点了点头："这是当然。淮安县的政令民事，自有扬州知府赵頌该管，用不着向王俭通禀。"

　　袁可立道："很好。那么，那天夜里漕渠和邗江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以致刘知县要深夜面见王俭呢？"

　　张子羽恍然大悟："邗江覆船！您是说刘闻道去找王俭是向他禀告邗江覆船之事的！"

　　袁可立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令刘闻道深夜前赴行馆谒见呢？"

　　张子羽不住点头："有道理。"

　　袁可立道："那么，这中间出现了两种情况。第一种，在刘闻道到来之前，王俭还不知道邗江发生了覆船之事。按照你的结论，邗江覆船是引发王俭自缢的原因，那么此事就非常奇怪了，当刘闻道到达淮安行馆之时，发现王俭已经自缢身亡了，用你的话讲，他还不知邗江覆船，又有什么理由选择死路呢？"

　　张子羽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这个推断成立，你还认为王俭的死是邗江覆船所致吗？"

　　张子羽缓缓摇了摇头道："如果真如您所说，王俭是在邗江覆船之前死去，那这案子可就蹊跷了。他为什么要自杀？又怎么会留下那封绝命书？他当时还根本不知道邗江发生了覆船之事呀！"

　　袁可立点了点头："不错。"

　　张子羽道："先生，那您说的第二种可能性是什么呢？"

　　袁可立道："第二种可能是，有人事先便将邗江覆船之事告诉了王俭，这才致使其留书自缢。"琇書蛧

　　张子羽道："不错，也有这种可能。"

　　"那么，回文中第三个含混之处就又出现了：是谁先于刘闻道将邗江覆船的事情告诉了王俭？"

　　张子羽想了想，说："这一点至关重要，直接影响到对案情的判断。"

　　袁可立点头道："是啊，这就是我所说的，赵頌回文含混不清之处。你想一想，一桩案子当中，三个最关键的环节竟然被忽略了，这难道不奇怪吗？"

　　"确实非常奇怪。"

　　"第四个含混之处就是：赵頌率人搜查淮安行馆，发现了王俭留下的那封绝命书和名扬钱庄开具的两张共二十万两白银的凭信。赵頌将两张凭信作为证物送达了阁部，却为什么不把王俭的绝命书送来呢？"

　　"不错，这确实是个疏漏。"

　　"疏漏？没有那么简单。作为证物而言，这封绝命书是最为重要的。首先，它可以令我判断出这封书信是不是王俭亲手所写。第二，可以从字里行间分析出当时王俭的心态。如此重要的证物不上达六部，究竟是为什么？"

　　张子羽仔细思索一下，缓缓说道："看起来，王俭之死不简单呀！"

　　袁可立道："以上所说的四点，都是本案最为关键之处。赵頌身为知府不会不懂，那么，是什么原因竟令其将这一切全部忽略？这样做，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为之？"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舱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卫士冲了进来，说谢远航自杀了。

　　一层的舱房内，谢远航的尸身俯伏在地板上，鼻孔里插着两枝竹筷，鲜血从双眼中流出。

　　袁可立带着张子羽等人来到谢远航的尸身前，仔细打量着，良久抬头说道："谢远航将两枝竹筷插入鼻孔，然后面向地板重重地一撞，竹筷自鼻孔插入脑中，致其死命。"

　　张子羽在一旁点了点头。

　　袁可立站起身来问宇文皓轩道："是你在门前把守？"

　　宇文皓轩道："正是卑职。"

　　"听到什么异响没有？"

　　"刚刚卑职听到舱内'咚'的一声响，赶忙趴在门前向里面看，只见舱内的蜡烛熄灭了，谢远航趴在地上。卑职赶忙进内查看，发现谢远航已经自杀身死。"

　　"你是说蜡烛熄灭了？"袁可立问。

　　"正是。"

　　"在此之前，舱中一直点着烛火？"袁可立道。

　　"是的。"

　　袁可立点点头，目光在舱房中仔细搜索着。

　　忽然，窗扇下的一点小木屑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快步走了过去，伸手蘸起木屑仔细观看，木屑呈白色，显然是新的。

　　袁可立用力推了推窗扇，两扇窗户纹丝不动。

　　宇文皓轩道："大人，为关押犯人，我和皓磊率人将几间囚室的窗户用铁钉从外面钉死了。"

　　袁可立回到谢远航的尸身旁，仔细地验看了一下尸体倒地的位置，说道："他是被人杀死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宇文皓轩张口结舌地道："大人，属下一听到声音便冲了进来，如果真有杀手潜入，这么短的时间怎能逃走？"

　　袁可立轻轻笑了笑："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你听到声音之时，谢远航已经死了。"

　　宇文皓轩愣了。

　　袁可立深吸一口气道："你们跟我来。"说着，快步走出舱房，张子羽、宇文皓轩、宇文皓磊、管家袁攸等人随后紧跟。几人快步走上甲板，来到了谢远航所处舱房的窗外，仔细地在地面上搜索着。

　　果然，地上有几个湿漉漉的脚印，旁边还洒着很多水滴。袁可立一指脚印道，"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杀手留下的。"

　　张子羽看了看道："杀手定是从水中潜来，攀舟而上。否则，这里怎么会有带水的脚印！"

　　宇文皓轩几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袁攸点了点头："张大人说的一点儿不错，船队一连几日在运河上航行，船上的卫士和仆佣整日呆在舱中，从未涉水，甲板上怎么会留下带水的脚印。"

　　袁可立缓缓走过来："就像刚刚子羽所说，杀手从水下潜到船旁攀船而上，找到了关押谢远航的舱房，从外面将窗扇的铁钉起下，跳进舱中。谢远航见有人进来，自然是吃了一惊。杀手一定是对谢远航说前来救他出去，使谢远航没有防备之心，他好动手。谢远航不用说是喜出望外，言听计从。杀手悄悄拿起了桌上的筷子藏在手里，等谢远航按照他的暗示走向窗户时，杀手瞅准机会痛下杀手。"

　　众人看着袁可立，专注地听着，"他必定是这样下手的：谢远航经过他身旁的一刹那，杀手一把捂住了谢远航的嘴，闪电般将筷子插进谢远航的鼻孔，手狠狠一拍筷子的低端，筷子直插入谢远航的脑巾，要了他的命。杀手再将谢远航的尸体翻转过来，使其面朝地面放好，而后轻轻吹灭烛火，提起工周脑袋向地面上重重一磕，发出'砰'的一声。紧接着，他跳出窗外，飞快地关闭了窗户。宇文皓轩这时听到响声，开锁进来。杀手在外面将刚才的铁钉拾起，推进原来的钉孔之中，然后跳入水中逃走。"

　　众人问道："您是怎么想到，谢远航不是自杀？"

　　袁可立道："首先，谢远航没有自杀的动机。如果他真的想死，那天在京兆府讯问时，他就不会将自己所知之事和盘托出。他之所以如实招认，就是为了能够替自己脱罪，以期保住性命。"

　　众人点了点头道："对呀！"

　　袁可立道："第二是烛火熄灭。你们想一想，一个真正想死的人，还会在乎船舱中是否点着烛火，还会在死前特意将烛火熄灭吗？刚刚我听宇文皓轩说到此处便已断定谢远航绝非自杀。杀手之所以要熄灭烛火，当然是为了在黑暗之巾便于脱身。"

　　众人互视着点头。

　　袁可立道："第三，就是窗扇下的木屑。这些木屑是新的，这就证明有人从外面将铁钉起下，在拔起铁钉时带出了一些木屑。杀手从外面推开窗扇，木屑便被带到了舱内。"

　　袁可立边说边给大家演示当时的情形，众人连连点头称是。

　　袁可立接着道："第四，如果谢远航是自己将竹筷插进鼻孔，而后在地板上重重一撞，使竹筷人脑而致死命的，那么，他倒卧的方向则绝不会是前趴，而是后仰或跪趴。"

　　袁可立道："一般人自己用头部撞击地面时，一定是双膝跪地，头部借腹肌之力下撞，这样才能发得出力道，就像我们平常磕头那样。如果谢远航真是自杀，那么一定要这样才能发出力道，也才能将竹筷从鼻孔撞入脑中，这样，在他死后，身体定然是歪倒在一旁，继而翻转，仰面朝天；或者是头栽于地，而双膝仍然呈下跪状。"

　　众人点头。袁可立指着谢远航的尸身道，"可你们看看谢远航，四肢摊开，趴伏于地，这样怎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致己死命？所以可以断定，杀手必然是先将其置死，而后才以头撞地，故意发出声响，造成自杀的假象。"

　　"原来是这样。"

　　袁攸重重地哼了一声："这些人肯定没想到，他们精心策划的骗局被老爷一眼便识破了。"

　　袁可立道："能将骗局做得如此逼真，非高手不能为呀。袁攸、宇文皓轩、宇文皓磊，将谢远航的尸身盛殓起来。记住，此事严加保密，绝不可外泄！"

　　三人答应着将谢远航的尸身抬了下去。

　　袁可立对子羽道："走吧。"二人缓步向船首的甲板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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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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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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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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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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