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酒坊的红木大门被猛地推开,江余和沈若兰循声望去,一道身穿红色锦缎飞云服,腰挎雁翎刀的挺拔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其身后还有一人,不用想,自然便是那先前出门寻人的杜丘。Χiυmъ.cοΜ
那道挺拔的身影便是杜丘所找之人——方刑。
方刑,南山别院的一等护卫,要知道在整个南山别院内,一等护卫只有方刑一人,一等护卫便是整个南山别院里面武功最强之人。
立在门口的方刑双眼明亮,只一眼便瞧见了房内的江余和沈若兰两人,二话不说,一个跳跃间便冲到江余面前,那一柄雁翎刀不知何时已经被方刑抽出,架在了江余的脖子上,语气不善地问道:“东西你做还是不做?”
江余被气势汹汹的方刑逼退了几步,踉跄的身形好不容易稳住,才惊觉一把冰凉的雁翎刀早已架在脖子上,丝毫没有听到方刑的质问。
而一旁的沈若兰,见此情景,心里一下子就乱了,条件反射般的冲了上去。
但沈若兰刚上前一步,方刑冷峻的浓眉之下,双眼一撇,雁翎刀刀锋随之一转,猛地朝右一挥,稳稳地停在距离沈若兰鼻尖寸许的地方,刀尖直指沈若兰眉心,挥刀带起的刀风令得沈若兰额前的几缕碎发都是向左飘起,但是沈若兰美丽的面容神色不变,俏丽的眸子同样明亮,脆声道:“不知方护卫为何来这么大火气?”
方刑不言语,沈若兰也不言语,两人就这样相互瞪着。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江余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是杜丘找来朝我撒气的吗?怎么跟沈若兰杠上了。
方刑身后邋遢的杜丘也是没搞明白,蹑手蹑脚地凑到方刑耳边,用手指戳了戳江余的方向,小声说道:“方刑,你搞错了。我是让你弄那个小子,你怎么跟这个沈家丫头杠起来了!!!”
方刑眼神冷冽,斜眼看向江余,两瓣薄嘴唇微微开启,淡淡的说道:“不好意思,杜师傅,条件反射!!!”
听完方刑的话,杜丘差点没摔倒在地上,面容尴尬地幽幽说道:“你小子还是这么呆!!!”旋即,双手一前一后扶着方刑拿剑的那条胳膊,将雁翎刀对向江余。
江余见状心里纳闷,“这两个老小子不是来搞笑的吧!!!”
一旁的沈若兰瞳孔睁得老大,美丽的脸蛋上面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她没想到看起来冷酷的方刑,实际上这么呆。
“东西你做还是不做?”方刑板着脸,冷冷的又说了一遍。
还是先前问江余的那句话,只不过这一次,江余心里并没有方才的惊慌,反而觉得这个方护卫还蛮有意思的,一张冰块脸,说话也不会绕弯,活像一个刚下山的憨子。
“做,我肯定做,方护卫先把你的刀收一收。”江余咧嘴,脸上嘿嘿笑道,语气婉转,一边笑着,江余一边小心地伸手搭在刀背上,轻轻地将雁翎刀推了开去,随着雁翎刀被推开,江余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与此同时,方刑的两条眉毛朝眉心挤了挤,不知道怎么的,在看到江余无赖样的笑脸时,他的刀意瞬间少了一半。江余触碰雁翎刀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想要一刀劈死他的冲动。
这其实不怪耿直的方刑,因为江余信奉这样一条准则——笑一笑便是能解决世间70%的事情,不论人或者事。而且,这一条准则江余屡试不爽,哪里是方刑这个耿直护卫所能抵挡的。
老小子杜丘见状,急着跳出来道:“方刑,你小子别被他骗了。”
听到杜丘的提醒,方刑回过神来,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握着雁翎刀的手瞬间发力,顺势朝后一劈,一道凌厉的白色刀气倾泻而出,朝不远处的一张木桌飞去,随着“嘭”的一声,那张木桌四分五裂。
“啊!!!”沈若兰被这凌厉的刀气吓得一激灵,娇躯猛地一颤,娇声惊叫道。
江余眼睛看木了,喉咙上下翻动,直咽口水,穿越而来的他,第一次见到电影里才有的刀气,嘴里不自觉地叹道:“叼爆了!!!”
兴奋之余,连忙小步上前,也不管方刑允不允许,弯下腰去,自顾自的伸手抚摸着雁翎刀,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这柄由精钢制成的雁翎刀,嘴里羡慕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方护卫,你怎么练的?要不教教我?”江余直起身子,嬉笑的问道。
方刑依旧板着个脸,手腕一翻,熟练地将雁翎刀收入刀鞘之中,然后开口说道:“我这一刀二十年的功力。”随即冷冷地瞥了江余一眼,继续说道:“你...学不会!!!”
“卧槽,装起来了!!!”
见方刑装逼,江余霎时气的不行,当即讥道:“不就一个破护卫嘛!拽什么拽!!!”
话音刚落,一道刀气从江余身侧掠过,江余身后制酒用的天锅遭了殃,一瞬间便被分成了两半。
感受到凌厉的刀气,江余心脏狂跳,身子直挺挺的立在原地,刚才讥讽的样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震惊,更让他震惊的是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方刑的那一柄雁翎刀还在刀鞘里面,仿佛那把刀未曾被抽出来过。
高手就是高手......
“小子,你最好尽快将技术交予杜丘。还有,你不要想着逃跑,小心我手里的刀!!!”方刑脸色冷漠,冷冷地威胁道。
方刑的话令得江余和沈若兰心情跌到了谷底,原本想着拖延时间然后找机会逃跑,但是看着方刑手里的雁翎刀,两人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若是出了酒坊的门,估计立马便会被方刑发现。
“你们两个最好别想什么歪点子。老老实实的把制酒术交给我,说不定老爷一开心就把你们放了也说不定!!!”杜丘眼角一弯,露出了眼尾的皱纹,直言劝道。
江余将沈若兰拉到自己身后,看了看方刑腰间的雁翎刀,又瞅了瞅眼底含笑的杜丘,再望了望制酒坊外面的院墙和时不时巡视的别院护卫,江余心里盘算着。
不一会,江余眼睛一翻,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平静的说道:“好,杜师傅。拿纸笔来,我需要一些材料。”
沈若兰一听,目光诧异的看着江余,柔声道:“江余,真给?”
江余粲然一笑,露出了嘴里几颗发黄的牙齿,盯着沈若兰说道:“沈小姐,我们跑也跑不掉,还不如卖陈老板一个人情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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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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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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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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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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