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妮儿、王海和二牛三人乱成了一锅粥。
“大哥,二牛。你们说,江大哥去哪里了啊!!!”妮儿坐在石凳上,一脸愁容的问道,语气中甚至是带了一丝丝的哭腔,若是知道江余被打了,恐怕立刻就得哭出来。
“姐!你放心,这几天我叫刘头和马面把兄弟们都撒出去了。我就不信了,我找不到大哥!!!”二牛憨里憨气的拍拍胸脯,朝妮儿保证道。说完又朝空中挥了一拳,嘴里龇牙狠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看我不弄死他!!!”
王海皱着眉头,眼睛微眯着,抬手捋了捋眉梢的那根黑毛,心里盘算了半天,才操着尖细的声音开口道:“二牛,妹子,你们先别急。我听说沈家的小姐也一同不见了。我们可以去沈家看看,兴许还能得到什么线索。”
妮儿一听有希望,原本蔫下去的精神恢复了几分,微微颔首催促二牛道:“二牛,咱们现在就去沈家找沈老爷。”
沈家,大厅。
此刻的沈家大厅内,沈扬面色凝重,厅内的空气安静极了,氛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
“老爷,咱们女儿你说会不会有危险呐!!!”坐在沈扬邻座的一位美妇开口说道,眼底的焦虑仿佛都要流了出来。
这位挨着沈扬落座的正是沈若兰的生母,沈扬之妻——柳飘飘。
“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嘛!!!”沈扬的脸上写满了忧虑,细声安慰道。
说完,转头又看向下座的徐伯,询问道:“徐伯,这事儿你怎么看?”
“老爷,我觉得陈家的嫌疑最大!!!”徐伯思索了片刻,出言说道。
立在一旁的芯儿瞧见沈扬他们还在推测沈若兰的去向,急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连连跺脚道:“徐伯,您就别再觉得啦”旋即转向沈扬和柳飘飘,焦急道:“老爷,夫人,再不快点,小姐,小姐只怕....”
芯儿没有勇气说下去,一想到自家小姐可能受到的苦难,心里就难受的紧,那本就在眼眶内打转的泪珠,终于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杭州城,刘府。
“父亲,听说沈家的小姐沈若兰莫名失踪了?”
说话之人正是杭州刺史刘元之子刘政南,此刻他如刀刻一般的眉毛紧紧皱起,俊俏的脸上现出思索之色,他猜想定是有人从中作祟,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有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Χiυmъ.cοΜ
刘元身穿一身紫色的薄纱官服,侧头瞧见自家儿子皱起的眉头,抬手将头顶上的长翅官帽取下,放到一边,然后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待到碧绿的茶水将满之时,才端起送到嘴边,微抿一口之后,才慢慢说道:“南儿,你可知品茶什么时候最美味?”
还皱着眉的刘政南听到刘元不急不躁的话语,紧皱的眉头方才舒缓了些,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何会问这种问题,但还是双手合礼,躬身说道:“儿子不知!!!”
刘元将茶杯端到自己眼前,不时地转动茶杯,眼睛盯着这一盏青花瓷的茶杯,眼角微微一弯,意味深长地说道:“品茶什么时候最美味?并不是茶水入喉之时,而是入喉之后,那股回甘的香甜。”
刘政南也是聪明人,经刘元点拨,瞬间明白了什么,出言道:“父亲的意思是?”
“不用着急,大戏还在后头!!!”说完,便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走到刘政南面前,用老父亲的语气叮嘱道:“南儿,我知你对那沈家丫头有意,何不帮上一帮?”
听到刘元的话语,刘政南心中大喜,他心中早就有此想法,只是不知道如何跟刘元开口,当即面露喜色,兴奋道:“谢父亲提点!!!”话到末尾,刘政南弯下的腰瞬时又低了几度。
陈家,内厅密室。
此刻,陈万金和陈云相邻而坐,商讨着今日杭州城内的形势。
“大哥,我看沈家这几日酒水的销量又下去了,我看要不了几日沈家就会完全被我们压下去,到时候他们就算想与我们争贡酒的机会,恐怕也没这个能力了!!!”陈云眼底泛着得意,朝陈万金说道。
陈万金把玩着手上的一颗霸王碧玉宝珠,拇指时不时的在上面摩挲着,似乎是想将宝珠的灵气吸收进自己身体里面,面对陈云的汇报,连眼都没抬,只淡淡问了句:“江余那边情况如何了?”
一提到江余,陈云刚刚的笑意缓缓收了起来,没好气的回道:“大哥!那小子这三日都在磨洋工,不是要屙屎就是要拉尿,杜丘这几日硬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喘了口气,陈云接着恨恨地说道:“我让方刑用了些手段,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硬骨头,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听到陈云的汇报,陈万金呵呵一笑,伸出食指点了点陈云,没好气地说道:“老弟啊!你永远就只会莽夫的那一套,为何不动动脑子呢?”
“大哥说的是!”陈云垂手回道。
“江余那小子,若是用寻常手段对他起不了多大作用。但你可以从他身边的沈家丫头着手!!!”陈万金两眼微闭,提醒陈云道。
经过陈万金这一点拨,陈云嘿嘿一笑,“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了。刚好烨儿不是对那丫头有意思嘛!!!”
听到陈烨的名字,陈万金右眼皮忽的跳了一下,心里现出一种莫名的不安,沉思了片刻没有言语。
陈云像是猜出了陈万金心中所想,开口道:“大哥,不会出问题的。”
“烨儿只怕是...”
“哎呀!!!大哥,别只怕是了。这样不仅能够逼江余那小子就烦,还能够遂了烨儿的心愿,多好啊!!!”
在陈云的极力劝说下,陈万金终于打消了心中的不安,最后压低了声音,叮嘱道:“记住,那小子只要交出了技术...”
话说了一半,陈万金抬起左手比了一个手刀的样子,眼神阴狠地朝空中划了一刀。
陈云见状,肥硕的脸上心领神会的弯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
陈家,南山别院,制酒坊内。
“江余,你这几天又是要这个材料,又是要那个材料。最后就给我整出个这?”身着制酒服装的杜丘,看着桌上一杯寡淡的酒液,直抠脑袋,转头凑到江余眼前,讥道。
面对杜丘的质问,江余撇撇嘴,一副无赖的样子,随口回道:“谁叫你这里条件太差,物料又不行。”
“我这里还差?”被江余气到的杜丘直喘粗气,两瓣不算干瘪的嘴唇发颤地大声问道。
杜丘作为杭州有名的制酒师傅,所在的制酒坊内条件怎么会差?只不过这是江余故意说的,为的就是拖延时间,延缓技术被学了去,但是这个杜丘师傅也是好玩的很,江余说什么他还就信什么,这几天被江余气的不行。
“好好,我去叫方刑那小子来整你!!!”说着,骂骂咧咧的走出房去。
见杜丘走远,沈若兰凑到跟前来,柔声说道:“江公子,老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我们得想想怎么逃出去才是!!!”
沈若兰都想到的问题,江余怎么会没想到,他这屙屎拉尿,耍无赖的拖延招法只能开始用用,一旦陈万金失去了耐心,技术迟早会被偷了去,那时才是他和沈若兰最危险的时候。
但一时之间,江余也没有好的办法,只好挤出一抹笑意,出言安慰道:“沈小姐,放心。会有办法的。”
忽的,房外传来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
“小子,今天定要你尝尝我的厉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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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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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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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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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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