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陈聪,就是冲着小松鼠来的。每天都抓不到,自己的豪言壮志都成了空话(他自己说的),得知今天要来调查松树林,摩拳擦掌了老半天。
这会儿什么也没找到,泄了气,连路也不想走了,拉着王安珏搁路边轧马路。
轧马路都是好听的说法,这荒山野岭,哪里来的马路,也就是在路边找个石墩子蹲会罢了。琇書網
说完了可金和老师的奇葩交流,更是没什么可说的话题,眼看着今天的结束时间临近,王安珏这边和杨绥配合默契,早早就将资料整理好,交由李老师过目。
事实证明,只要配合得好,根本没有必要后期补资料。白天杨绥打点,王安珏跟的紧,总是能很快记录上数据以及周围环境。再加上两人个子高,步子迈得大,总是可以落大家一大截。这也就提前留出了他们观察地形、规划路线的时间。
总之,这是一次十分融洽的工作经历,如果忽略后面在松树林的走散的话。
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一行人早早往上车处赶,准备成为回基地吃饭的第一组。
说来也怪,本次调查共两个组,两位司机两辆车,但二组人数较多,需要两辆车拉人,就会出现车少人多、先到先得的情况。
由于每天在山里遇到的情况不定,每天回来的时间也没个固定时间。于是老师们便和两位司机商量了对策,哪一组结束了,就先给司机打电话,优先接回。
自然,优先回去的人,就会先吃到饭。
但一组前段时间都在山里打转,耗费的时间相对较长,往往都是最后一个回去。这不,好不容易今天提前收工,大家都兴奋不已。
还没走到上车的地点,陈聪就已经按捺不住,催着李老师:“老师,你快跟张哥打电话吧,咱们马上就回去。”
李老师斜眼瞥了他一眼:“我知道。全组就你整天着急回去吃饭,调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积极啊?一会儿车来了你最后走!”
陈聪立马急了起来,嚷着:“啊?老师你不能这么做啊,我真的好饿的呜呜呜......”
小曼:“这人是不是傻,咱们八个人正好坐一车的,他早走晚走都是一起走啊...”
王安珏:“别告诉他。”好不容易不找他唠嗑了,就让陈聪自己沉浸式伤心一会儿吧。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锻炼,大家也都适应了在山里调查的工作强度,猛地到了平地,倒不显得多累。
于是今天的车上,便也比平时热闹一些。
何钰晴:“今天回去早,我要先去洗个澡再吃饭。我要脏死了。”
小曼:“好主意啊,一起一起!是姐妹就要一起洗澡!嘿嘿嘿......”
车上的男士一时间没了声音。
还得是陈聪,打破了安静:“我的天你们天天一起睡觉一起工作一起吃饭,还没相看两厌,现在居然还要一起洗澡!”
陈雪也加入战斗:“怎么,你也想一起?那没办法,毕竟你就没有一起洗的对象哈哈哈。”
杨绥紧跟其后:“听说你们男生都一替一个去洗澡,为什么不一起呢?”
毕竟澡堂有六个喷头。
陈聪被激起了胜负欲:“谁说的?我们也能一起洗。珏哥,今晚咱就一起!”
小曼:“诶呦听说你们是怕被比较哦?所以才要单独去哈哈哈哈哈!”
王安珏扶眉:“我不去,我宿舍有浴室。”
陈聪:“对啊,那你宿舍洗澡就不用排队了。这样,哥们儿,晚上在宿舍等我,借我用用你的浴室。”
王安珏:我不想说话......
于是傍晚的基地院中出现了这样一幅美景:内娱顶流王安珏,独自一人蹲坐在花坛边。他抬头仰望天空,此时夕阳西下,空中满是夕阳浸出的嫣红。而他一身黑衣,孑然一身,满是孤寂。
以上是我们的大诗人小曼带来的诗朗诵(bushi)。
杨绥等人也是刚洗完澡。一天的疲惫被洗净,四个人正十分惬意地往宿舍走。
瞧见孤独地王安珏,小曼没忍住地问道:“珏哥,你在这干嘛?”
王安珏:“陈聪在里面洗澡......”
空气中满是寂静。
四人哑口无言的几秒,随后爆发出笑声:“哈哈哈!啊哈哈哈!”
杨绥感觉肚子都笑疼了,她擦一擦眼角的泪花,定了定神说道:“所以是把你给挤出自己的屋子了吗哈哈哈!”
话音未落,几人又笑了起来。
王安珏满是无语的由着她们笑了一阵,打算目送她们回宿舍。
杨绥本也要扭头离开,忽然停下,略微思考一阵说道:“看你也没处去,要不要来我们宿舍坐坐?”
何钰晴:“对啊对啊,这又不是大学宿舍。”
王安珏有些迟疑,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随意去女性房间,就代表着绯闻与麻烦。他虽然可以很平常地和大家相处,但终究工作性质不同,他还是要注意的。
觉察出对方的迟疑,陈雪本想阻止,却被小曼抢了话头:“放心吧,陈聪天天没事干往我们宿舍跑,一会儿他就来了。”
说完,几人带头往宿舍走。王安珏张了张嘴,错过了拒绝的机会。
此时此刻,他得自己像唐僧一样,被拉着朝盘丝洞,啊不,宿舍走去。
杨绥并不是真的因为他一个人没处去才邀请他。
虽然一起调查工作了一段时间,她能明显感觉到王安珏情绪上的防备。倒也不是说有多么的冷漠,他待人处事总是彬彬有礼,偶尔也会和大家开开玩笑。只是她总觉得这人表面上和她们相处融洽,实际心中总有警惕,从未融入过整个基地。
一个人真的融入集体是很放松的,会时不时串串宿舍,分分零食,偶尔也会斗斗嘴,聊聊天。而王安珏除了跟她相处多些,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除非是被陈聪、小曼或李老师叫到,才会多说几句。
他也从来不说自己的故事,就连同学们好奇娱乐圈的人和事,他也都讳莫如深,浅浅带过。
她脑海中想起了自家弟弟杨昱的话:他总是冷冷淡淡的一个人,彬彬有礼,却从来不对别人打开心房。要不是你弟弟我死缠烂打,根本不会认识这个级别的艺人好吗?
为什么一个人会这么冷淡,冷淡到没有情绪呢?
杨绥想了想,她只在两人走散的时候,才在他脸上看到了生气的情绪。
只是似乎并不只是生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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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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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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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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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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