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竟然不敌这几个杀手,简直匪夷所思!
朱镕见姜云昇中箭,失声尖叫
“王爷!来人呐!快请医官!”
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将姜云昇拖进了内堂。
“朱大人不必惊慌,箭上无毒…”
姜云昇虽然肩膀中箭,但是并没有一丝痛苦之情,反倒是疑惑万分。
废太子怎么可能拥有了这样的私卫?
如此训练精良的刺客没有个十年八载定是训练不出来的,难道是…
姜云昇再次想起了泽山一战,被刺死黎营的黎尚,不禁心有余悸!
“朱镕,不必追了…
立刻出重兵包围废太子庄子!”
姜云昇一瞬间突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急急下令道。
“这不是普通的刺客…难道是李元㺪雇凶杀人。
而且很有可能与黎宥洺雇佣的是同一队刺客!
包围废太子府,李元㺪怕是又生了反心!”
“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按王爷说的做啊!”
朱镕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挥手示意属下即刻包抄李元㺪的庄子。
而此刻废太子正在焦急地转来转去,急切的等待着姜云昇是否毒发身亡的消息…
“太子殿下还不肯将写好的和离书交出,是在怀疑本帝的能力?”
一身黑衣黑袍的黎宥洺已经带上了面具,只留一双深不见底的蓝眸森气逼人地凝视着李元㺪。
“陛下,太子殿下,已经得手!”
一身破布烂衫也难掩杀气的褚深从后门悄无声息地潜入,恭恭敬敬地汇报着刚刚的情况。
“哈哈哈哈好!陛下的人果然可信!”琇書蛧
“太子殿下这下可以把东西交出来了吧…
姜云昇被刺,府衙肯定首先怀疑的就是太子你。
我等没有离开,太子殿下怕是要百口莫辩了!”
黎宥洺循循善诱地逼李元㺪立刻拿出和离书。
想要趁姜云昇没有反应过来赶快从这武邑脱身而去。
“…陛下跟我来!”
在废太子李元㺪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一件密室。
李元㺪打开机关盒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了和离书以及伪造的当初逼黎暮云替自己杀害六皇子李煜裎的信函。
“有这些母后定会放了她…”
黎宥洺轻轻地接过信物,看了一瞬,没有任何问题。
“很好!姜云昇不出一日就会毒发身亡,太子殿下耐心等待消息即可!”
黎宥洺嘴角勾起一抹瘆人的微笑,目光突然撇向了李元㺪旁边的褚深。
褚深立刻明白了黎宥洺的意思,脚步微移,悄悄地跟在李元㺪身后一起向外走去。
“马匹已经为陛下备好…我们就此别过…额……啊…”
李元㺪吃痛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横贯自己心口里的血红色匕首刃。
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到黎暮云为他亲手缝制的衣袍之上。
褚深手腕一旋,咯吱一声,李元㺪听到了自己心脏被搅碎的声音。
“穿上这件衣服的时候,你就是个死人了!”
黎宥洺手指狠狠掐住李元㺪的下巴,将其又向匕首方向插入几分。
刚刚收拾好现场,褚深就停下手里的动作,向前门方向倾耳过去。
“陛下,外面来人了!我们得赶快离开!”
褚深听力敏锐于常人,催促着黎宥洺赶紧离开!
“走!”
黎宥洺一声令下,一队人立即从后门飞迟而去。
朱镕气喘吁吁地跟在姜云昇身后,随众多府卫一起进了这废太子庄子。
姜云昇来到正厅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感觉十分奇怪。
但空气里弥漫着的丝丝血腥之气瞒不过姜云昇
“这儿刚刚肯定杀过人!马上封锁整个庄子!”
“是,王爷!”
来到后堂,血腥之气更加浓郁了些。
姜云昇仔细观察者院里的一草一木,想要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突然,内室的一个花瓶引起了他的注意。
姜云昇手掌放在花瓶一侧,仔细观察着这个并不合时宜的花瓶,用力一旋。
旁边书架立刻向两侧移去,扑鼻而来的血气令众人连连作呕。
眼前的景象更是令众人大吃一惊。
废太子李元㺪死相凄惨地躺在地上,身下的鲜血顺着地缝汩汩地留到刚刚打开暗门的众人脚下。
朱镕冷汗频频地慌张跑过去,不敢置信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李元㺪
“这…这废太子…怎么死了?是谁杀了他!”
姜云昇一直以为是李元㺪雇凶凶,趁流民作乱杀了自己。
但眼前的一切告诉他,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立刻封锁武邑,不许任何人进出,一定要抓住刺客!”
姜云昇虽然不知道是谁杀了李元㺪,但是此人简直是猖狂至极。
在郢国,就算太子被废黜,没有郢帝的命令,也是没有人敢去要了李元㺪的性命的。
众人都意识到事情的性质已经改变了。
已经不仅仅是流民暴乱导致辅政王受伤这件事情了,连废太子李元㺪也死在了这场刺杀之中。
“把废太子交给仵作将死因如实记录下来上书陛下…”
废太子死在武邑,自己也有推脱不了的责任,朱镕立即命人去请仵作。
姜云昇在密室里仔细检查着一切,希望能找到刺客的一点蛛丝马迹。
一个贴着西文字符的药瓶吸引了姜云昇的注意。
西文?
姜云昇小时候曾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这种奇怪的文字,但具体写的什么还是真的不认识。
自从肅朝灭亡之后,那些西国奴隶都被遣返回西国。李元㺪怎么会有他们的东西?
姜云昇惊讶于李元㺪竟然会有西国人的东西,更加疑惑起来。
刚刚出城来的黎宥洺看着一对对的黑甲卫匆匆忙忙地把武邑城门紧闭,开始禁止出城并一个个盘查进城人员。
“好危险!恐怕再晚一刻钟,我们就被困在武邑了…
陛下派老奴前来即可,干嘛要以身犯险亲自潜入这郢国…”
阿祀后怕地“责怪”着黎宥洺,希望他以后不要这么冲动行事。
“阿祀叔,你知道的…”
“那您也不该杀了这废太子啊…这样我们可就要与姜云昇比速度了!”
阿祀看着忧伤悲愤的黎宥洺,微叹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派人先行,极速将信送往郢后那里!
希望如李元㺪所说,郢后可以名正言顺地放出云儿…如果郢后没有放人,我们再潜入静深寺!”
黎宥洺对旁边站立的褚深下令道。
..........................
深夜,凤安宫。
自从太子李煜裎被险些刺杀以来,一队一队的侍卫日夜不停得在这凤安宫巡视。
“嗖!”
一只羽箭以不可思议的距离和角度,绕过侍卫从天而降射到了正殿门上。
“啊!”
昏昏欲睡的侍女被立刻惊醒,胆寒地望着箭射来的方向,却空无一人。
侍女哆嗦着手拔下羽箭拿下两封信函,慌慌张张地进入到内殿之中。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睡梦里的郢后立刻惊醒,唯恐是有刺客来杀太子李煜裎。
“发生什么事情了?”
郢后不安地问道。
“回皇后娘娘!有两封信函,不知送信之人是谁?”
侍女恭敬回话,上前一步将信函递到郢后面前。
郢后打开信件,立刻睡意全无。
“你先退下…”
看着李元㺪熟悉的字迹,郢后眼里微微泛起泪花。
回忆里教少时的李元㺪写字的画面浮现在郢后脑海里,一抹幸福的微笑又从郢后眼角倾泻出来。
“㺪儿怎么会犯通敌这种不可饶恕的错误,你让母后和陛下的心都在滴血啊!”
暗夜里的郢后借着摇曳的烛光认真读着李元㺪寄来的信函,不禁感叹道。
这些年李元㺪的来信寥寥几封,还都是废了不少劲才托人夹在郢后的生辰礼里带进来的。
这次㺪儿写信竟是要与暮云和离。
郢后想起那乖巧懂事的黎暮云,要是最后她没有害䄇儿,郢后又怎么会加罪于她!
“派人去静深寺,将黎暮云放出来吧…九年了,她也算是得到惩罚了…”
“是,皇后娘娘!”
侍女得令,缓步退下。
辅政王府。
姜少徵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深居简出十天了。
后来不管席宴苏怎么套话,姜少徵都没有再透露一点关于四公主的信息。
“安儿,陪我去看看徵儿,他还是那么样子吗?”
席宴苏平日对姜少徵虽然严厉,但是身为母亲,也不能看自己孩子一直这样下去。
“是,王妃!”
“钦天监那边呢?
有没有什么动静?”
自从上次姜海说四公主无缘无故去了一趟钦天监。
席宴苏就命令姜海派人监视着国师司徒焘(tao)了。
“没有什么动静,四公主最近也只是和驸马呆在行宫。
为了避嫌,连凤安宫也没有去过几趟…”
席宴苏眉头紧锁,李鹤丹越是安静,她就越是忧虑。
因为往往暴风雨前,也是异常的宁静。
然后紧接着狂风骤雨所过之处,摧枯拉朽,遍地狼藉…
不一会就到达了姜少徵的竹栖堂。
“徵儿,开门!母亲找你有些事情…”
席宴苏站在竹栖堂正厅,轻轻扣着内室的门。
没有人答应。
“小世子,安儿姐姐给你拿了你最爱吃的玉梨膏…”
还是没有人吭声。
席宴苏和安儿不安地对视一眼,知道姜少徵绝对不会将二人拒之门外。
王府巡逻的姜海,看见王妃和安儿焦急地推搡着门,立即飞奔过去。
“姜海,来的正好!破门!”
席宴苏神情严肃地盯着姜海道。
安儿立即扶着席宴苏躲到一侧,只见姜海哐哐几脚就把门跺了下来。
姜少徵满头冷汗地躺在床上,身体不自觉地抽搐着。
“徵儿!你怎么了?”
席宴苏顾不得自己身子不便,一下子冲过去,将姜少徵抱在怀里。
“医官,快去叫医官!”
安儿看着昏迷不醒的姜少徵,高声呼救。
姜海飞步而出,前往医堂去捉医官。
不一会,几名医官就在姜海的拉扯下来到竹栖堂。
“王妃先宽心,莫动了胎气。世子只是着了风寒,急性高热而已。
我给世子开几副清热解毒的药,王妃让世子按时服下即可…很快就会痊愈。”
见到医官这样说,席宴苏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示意安儿跟医官去抓药。
“姜海,王爷还有多久才能回来?有没有传信回来?”
席宴苏一脸期待地看着姜海,她从来没有如此期待姜云昇陪在自己身边。
看着他们的孩子生病而昏迷不醒,思念姜云昇的浪潮此刻达到了顶峰。
“你先下去吧…”
席宴苏独自坐在姜少徵床头,紧紧握着他的手,心里满满的自责。
武邑。
“王爷,仵作已经验尸完毕。”
朱镕将仵作呈上来的具体报告递给姜云昇。
看着上面写的用一种莲花状的未知武器,将心脏|搅碎,并无中毒迹象…
看着这种武器,姜云昇瞳孔骤缩,好狠的刺客!
废太子这些年在武邑又得罪了什么人,才惹来了如此杀身之祸。
姜云昇到是一点也不意外自己遇刺。
因为这么多年,他早就树敌无数,刺杀什么的,早就习以为常了。
到是连废太子都要一起刺杀的人不多。
“将仵作的报告传回郢都,我会亲自向陛下禀告废太子被刺这件事的!”
这几天寝食难安的朱镕,听到姜云昇要替自己解释废太子的事,简直感激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姜云昇面前,连连跪拜
“谢王爷!谢王爷!”
“对了,帝都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姜云昇想起还未处理利索的李鹤丹,以及即将临盆的席宴苏就惴惴不安。
“回王爷,没有消息传来!”
姜林在身边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我们这几天赶快处理完武邑灾情,就赶回帝都!”
听着姜云昇这样说,姜林连连应声点头。
“昨日那些来府衙闹事的流民,下臣已经悉数招安教训过了!
他们看到刺客的那一瞬,也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利用了!
现在都已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干活去了!”
朱镕想起昨日这些事情一环套一环就免不得后脊发凉。
“很好!”
“刚刚修建的三条疏水渠,下臣去监察就好。王爷的伤也要好好静养才是!”
朱镕一直后怕,要是废太子和辅政王都死在自己的城邑。
他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经不起啊!
“朱大人不必忧心,本王的伤无碍!
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外城的重建任务还需大人劳心劳力呢!”
姜云昇看着眼圈乌黑、一脸愁容的朱镕,立刻明白了他在害怕什么,出声安慰着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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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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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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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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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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