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只想当反派>第130章 骂上头了
  张氏注意到楚天‘含情脉脉’的目光,顿时睡意全无。

  指着楚天的鼻子就骂道:“你看什么看!臭流氓!我可是你后妈,你敢如此无礼?”

  她这一骂,连同楚天在内,几人都傻了眼了。

  倒不是楚管家和楚玄怀疑楚天,只是张氏上来这一句,实在是有些出乎众人预料之外。

  而楚天,他实际上是在看着楚心,压根就没注意张氏。

  如果硬说,那也是他在看张氏的头发,被绕楚心在那双肉乎乎的小手上。

  故此,楚天也是被气笑了,他看着张氏说道:“姓张的,你可别血口喷人啊,谁盯着你看了?少自作多情了,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对你这样的女人有兴趣吧?”

  张氏银牙紧咬,楚天这话比什么都伤人啊。

  作为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没有什么是比被人贬低更加难受的了。

  正要张口开骂,一旁的楚玄却趁着时候跳出来道:“娘,大哥,你们先别吵。

  大哥,你不是来办正事的吗?赶紧说吧,早点办完,咱们也好早点省心啊。”

  楚天看在自己这个亲弟弟的份上,哼了一声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

  我看在楚玄的面子上不跟你过多计较,但是姓张的,你要是再跟我这儿胡搅蛮缠,可别怪我没耐心。”

  张氏看向楚天的那双眼睛里头满是怨毒之色啊。

  许久不见,她对楚天的成见并没有随着时间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楚天过的越是好,她这心里就越是不服气。

  凭什么他楚天能当上昌平县的县令,而自己的儿子楚玄就不行?

  楚承旭那没良心的死鬼,肯定是留了后手,偏心向着他大儿子了。

  心中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张氏也不敢说出来。

  毕竟再怎么说,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家。

  楚天刚刚也说了,要是自己再胡闹,他就不奉陪了。

  他不奉陪不要紧,自己想吃上饭,想不叫儿子女儿饿肚子,还得仰仗人家。

  想到这,张氏硬生生把火憋回了肚子里。

  闷不做声,只等着楚天往下说。

  楚天见张氏闭了嘴,心中叹了口气。

  他知道以张氏那得理不饶人,无理壮三分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跟自己放下恩怨。

  她现在,也是为了儿子和女儿,忍气吞声。

  如果说在做人这方面,张氏很失败的话,那么至少她身为一个母亲,在楚天看来还是比较称职的。

  即便她再委屈再恼火,为了女儿和儿子,她也会忍气吞声,这也算是母爱的一种体现吧。

  楚天对张氏的成见早就随着时间和他自己的成熟烟消云散了,纠结于过往也没什么用。

  如果张氏是跟他毫不相关的人,楚天或许还会小心眼的报复她,但张氏毕竟是楚玄的母亲,还有楚心在,楚天就是想报复,也得顾及一下这俩孩子的感受。

  楚天不在乎张氏,但他在乎另外两个小的,所以就算是有成见,他也得放下来。

  没有再去为难张氏,楚天自己拉了把椅子,在张氏的白眼中坐下,然后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的说道:“张姨娘,我今天来呢,也是受我三弟楚玄所托。

  他说如今,咱们家里情况不是很好……”

  楚天刚说到这儿,张氏就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咱们家,这家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家,不是你家,少咱们家,咱们家的。”

  张氏一边翻白眼一边说,楚天听得是咬牙切齿,心中暗骂。

  不过对付张氏这种人,他也有自己的办法。

  一听张氏这么说,楚天二话不讲,豁然起身,背着手道:“走。”

  他说走就走,一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

  楚管家和楚玄再度傻眼,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楚管家一边往外追,一边吆喝:“大少爷,且慢!且慢啊!”

  那边张氏咬着嘴唇,看着楚天的背影,眼神更加怨恨了。活脱脱就是一深闺怨妇的表情。

  楚玄就在一旁拍着大腿道:“哎呀娘啊!您老跟我大哥较什么劲呢?我大哥都没想跟您较劲了,您还偏要跟他过不去。

  您把他逼急了,咱们日子还过不过了?您就忍心看着我跟我妹子活活饿死么?”

  楚玄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清楚,楚天不可能不管自己和楚心。

  但还是那句话,张氏毕竟是他的娘,哪有儿子吃饱饭,老娘饿肚子的道理?

  自己能不挨饿,楚玄也看不得亲老娘挨饿啊。

  所以他现在劝说张氏的时候,就得把自己跟楚心带上。

  不然的话,就以母亲的那个脾气,肯定是怎么跟楚天对着干,就怎么来。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张氏哼了一声道:“你刚刚又不是没看见,那臭小子,我都没叫他坐,他自己就坐下去了。

  这太没礼貌了!

  而且不仅如此,他往那一坐,还翘上二郎腿了,真是岂有此理!

  他爹在这家里都没翘过二郎腿,他这个当儿子的凭什么?

  更何况,我再怎么说也算是他的长辈,你看他有把我当成长辈的模样吗?”

  张氏这一顿挑理啊,楚玄在一旁听的脑袋都大了。

  他心说大人的世界真复杂,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的,偏要争吵呢。

  这也就是楚玄这孩子,早熟,懂事。

  换成别的孩子,早就是爱干嘛干嘛去了,他自己能填饱肚子就得。

  于是楚玄在一旁接着劝道:“娘啊,您就听孩儿一句吧。我大哥他对过去的事情,其实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您老是念念不忘,这不是勾起我大哥不好的回忆吗?

  本身人家都想翻篇了,但您揪着他不放,他一生气,一急眼,真跟您翻起旧账来,您说我在中间怎么做?

  这话孩儿都不该讲,但是您也不想想,咱们家孤儿寡母的,现在就只有大哥一个人有出息。

  不靠着他,靠着谁啊?

  就算是孩儿能跟着娘您一起吃苦,孩儿也不忍心看着楚心吃了上顿没下顿,身上穿着漏屁股蛋的衣服啊。

  娘,您怎么就光想着自己痛快,都不替我跟我妹子想想呢?”

  张氏心说自己还不替你们俩着想么?当初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把楚天按到最底下,可不就是为了你么?

  现在你这死孩子说这话,多少有些伤人了。

  不过转念一想,张氏又有点脸红。

  她是提自己儿子挣到了不假,可现在这偌大的楚府,也没剩下什么东西。

  除了这块地皮之外,就只剩下目前花不出去的钱财了。

  而且就单说钱财,也没多少。

  仔细想想,这些好像都是被自己败光的。

  于是张氏有些心虚,低声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不去与他争吵,也就是了。”

  楚玄听罢大喜,连忙抬脚往外追。

  走了一段路不见楚天,楚玄心中焦急万分。以为大哥真的生气离开了。

  正要往大门外追,走了没两步,就听到一边有人说话的声音。

  楚玄听着感觉有点像楚天,便打算过去看看。

  声音从墙后传来,楚玄刚过月亮门,就看到里面有人提着灯笼。

  地上是几株种在花盆里的花草,楚天就在跟楚管家两人打着灯笼对它们指指点点。

  楚管家说这花草长得明显不如以前的好看了,以前他还在的时候,没事他就会照料这些花花草草。

  现在正是这些花盛开的季节,往年都是一朵比一朵漂亮,个个是争鲜夺艳的。

  但今年一个个就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都蔫了。

  楚天就说道:“呀,这些我从前从来都没注意过,我都忘记了它们以前是能长成什么样的了。

  不过今年确实也是,肉眼可见的蔫了。

  看来自打楚老您走之后,这家里的人对它也不怎么照顾了。”

  楚管家就很奇怪的看了眼楚天,然后说:“不对啊,大少爷,您从前对这些花花草草,明明是比老奴还上心的啊。

  那时候您只要一有空,就会拎着水壶,高高兴兴地去给它们浇水。

  那时候家里人都以为,这是您唯一的爱好了。因此,还特意搞了不少的花回来。

  就连您自己的房间里,不是也养了一只绿萝么?

  怎么您会说从来没注意过呢?”

  楚天额头上就开始冒冷汗,试探着问了一嘴:“楚老,您说的是不是我那次差点死掉之前的事情啊?就是柳仙长把我救回来的那一次。”

  楚管家皱着眉头略一回忆,然后说道:“噢……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楚天这才松了口气:“哎,这就对了嘛。楚老,您莫非忘了?我自打那次之后,就失忆了啊,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噢!噢噢!原来如此,唉,是老奴健忘,还请大少爷莫要责怪啊。”

  “哈哈,咱们俩都是记性不好的人,我责怪你,不就等于是在骂我自己么?怎么可能会责怪你。”

  俩人正说到这里,楚玄就过来了:“大哥,楚老……原来你们没走啊。”

  “走什么?”楚天撇撇嘴:“我来我也是来给我大弟办事的,事儿还没办成呢,我怎么能走?这样不像话!”

  楚玄虽然早熟,也聪明,但这些关于心理学的门道,他还真不清楚。

  挠挠头,楚玄说道:“我还以为大哥你刚刚生气了真走了呢。”

  “我不弄这么一出,你娘怎么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可着她的性子来,这样成么?我这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怎么说,你已经把她劝明白了?”

  “嗯嗯。”楚玄使劲的点了点头:“我娘她刚说了,肯定不会跟大哥你再吵嘴了。”

  楚天呵呵一笑,看着楚管家,颇有些得意的道:“怎么样,楚老,我就说吧?

  这招对付别人不一定好使,但是对付像她这样的,一用一个准。”

  楚管家抿着嘴,也笑呵呵的,嘴上还恭维道:“大少爷神机妙算,老奴佩服,佩服啊。”

  随后一老一少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就只有楚玄根本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俩为什么这么开心。

  随后三人返回前厅,当然了,到了地方脸上的笑意肯定是要收敛起来的。

  倒不是非要板着张脸,主要是楚天怕张氏看到了,内心会绷不住。

  她在这跟个深闺怨妇一样暗气暗憋,楚天出趟门笑嘻嘻的回来了,换成是楚天,也得窝一肚子的火。

  回来之后,楚天瞥了张氏一眼,张氏也是瞪着楚天。

  俩人眼神短暂的交错,空气中好像都擦出了火花一般。

  楚天没多废话,还是坐在了刚刚的位置上,依旧翘着二郎腿,一只手的手肘抵在桌上,手掌则是托着他的半边脸。

  这姿态,活脱脱的纨绔子弟,二世祖模样。

  “咱们也不用多废话啦,张姨娘,我直说了。

  现在你面临这样的处境,应该算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楚府这么大的家底能被你败到现在这个样子,我站在一个路人的角度来看,都觉得离谱。

  所以,我给你一个建议。

  与其让这份家产在你的手里破落,不如你现在将它卖给我。

  我要的也不多,就只有你脚下的这块地皮,和上面的这座宅子而已。

  你放心,我不是要趁火打劫,我会给你钱的,肯定会叫你满意。

  不仅如此,从今往后,你们娘三个,我也都可以照顾,无非就是多三双筷子的事情。

  怎么样,你觉得如何?

  当然了,你有权拒绝,我也不是非要你答应。

  只不过,我会与你做出的所有交易,都注定要建立在这个条件之上。

  你若是不愿意把这块地和宅子卖给我,那咱们就免谈。

  好了,我说完了,你意见如何,该你来说了。”

  张氏最初听到楚天的说法,自然是百般的不情愿。

  哪怕是放到后世来说,大多数人的目标都是奔着房子去的。

  有房子才有家,有家才能安心。

  如今,张氏就只有这一处房屋。要是卖给了楚天,她岂不就成了没有家的人了么?

  虽说现在昌平县里的房屋大多数都空着,但问题是想买也买不到啊。

  这种时候,金钱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只有食物才能作为交易的筹码。

  就好比是乱军攻入了城中,手里有再多的钱,也没地方花啊,还不如搞点吃的,填饱肚子呢。

  现在昌平县城里,一排腊肉能卖到十几两银子,一坛腌菜,能卖到几十两,放在过去,别说一坛,这些钱都能把家里装满咸菜了。

  这就是乱世之中,货币往往会贬值的原因。

  “不行!”

  于是张氏立刻反对道:“房子卖给你了,我们一家人住在哪里?”

  “住我家便是。”楚天笑了,颇有种奸计得逞的意思:“你一个人照顾楚心,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但要是去了我那边,就方便许多了。

  别的不谈,阿秋也在我那边,她也能帮上不少的忙。

  而且,这楚府里面只住着你们三人,恐怕夜半三更时,你睡的也不踏实吧?不如去到我家,人多,也安全。”

  张氏一听这话,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好在这屋内的烛光本身也是有些微红的,这才使得她脸上的红晕不是那么明显。

  张氏自我感觉一直很良好,她就觉得楚天是贪图她的美色,想要跟她来一个禁忌之恋,才想叫自己去他那边。

  但实际上,楚天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只是单纯的在防止万一可能发生的最糟糕的情况。

  乱军倘若真的攻入城中,楚天的第二道防线,就是原本的郭府,以及前面一条街的县衙。

  楚府距离这两处都太远了,而且张氏这孤儿寡母的,想要跑到那两个地方去,也颇有难度。

  如果是住在自己家里,那么自己肯定也是要带上家人转移。

  到时候免去了接张氏母子三人的步骤,就能省很多事,也免去了不少的意外。

  再有一点就是,楚天也想把楚玄和楚心放在自己的身边。

  张氏虽然对自己的孩子很在意,但她这个人多少是有点问题。

  楚天不希望楚心长大之后变成第二个张氏,同时,因为乱军的缘故,楚玄现在也没有老师教他读书认字了。

  来自己家里,至少还有个白鹿能教他。

  出于这几方面的考虑,楚天才想要让张氏全家都搬到自己家里去。

  当然了,如果张氏不在,那就更好了,只不过顾及到她是楚玄,楚心母亲的这个身份,所以才会把她带上的。

  显然,张氏并不知道楚天内心所想。

  垂下头,张氏低声骂道:“小色胚……”

  她这低声暗骂,没人听到,但她怀里的楚心,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楚心现在一岁左右,正是学说话的时候。

  方才她就一直眨着大眼睛听楚天说话,但是没学会。

  现在母亲念了一句小色胚,她立马就学上了。

  “小色胚!小色胚!”

  你看,楚心学着叫妈妈这俩字的时候,到现在也没学利索。

  可这小色胚仨字,她倒是一下就学了个字正腔圆。

  楚天一听这话,脸都黑了。

  “看看你都教了孩子什么!”楚天恼怒的道。

  张氏有心顶嘴啊,但看到儿子在一旁一脸哀求之色,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深吸一口气,张氏看着楚天说道:“你叫我们母子三人去你家中,不会是存了些肮脏龌龊的心思吧?

  楚天,你要是有这样的想法,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我虽与你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爹的女人。

  老爷如今虽然故去,可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我去你娘的!”

  楚天气的那张脸跟茄子色一样,楚管家在一旁听的也是连连摇头。

  这张氏真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别的都不说了,大少爷家里还有个白婴白姑娘呢。

  长相堪称是天仙一般,你姓张的哪点能比得过她?

  而且,就算没有白婴,还有个阿秋呢。

  人家性格,身材,长相,哪一点不如你,哪一样不比你强?你何来的自信,觉得大少爷是贪图你的美色呢?

  楚天也是气的不轻,张口就骂道:“刚才就跟你说过,少他妈自作多情,你真以为你是什么金子银子,谁见了都稀罕的不得了?

  我呸!

  我实话告诉你吧,姓张的,我刚才叫你一声张姨娘,我是看在我爹的份上,看在楚玄,楚心的面子上。

  我会提出把你也接过去,完全也是看在你是他们两个孩子的妈的面子上。

  要是没这层关系,你死不死与我何干?

  就你这样的女人,哪怕是倒贴,老子都不稀罕要!

  少自作多情了!”

  楚天这顿大实话往外一说,砸在张氏的脑袋上,真好像是泼了一头冷水相似。

  张氏的脸色时青时白,又羞臊,又尴尬,又恼火,脚趾头都因为楚天的贬低而扣紧了,想到方才自己说的那番话,张氏真有把刀横在脖子上,抹脖自尽的心思。

  “你!你!你!”

  张氏是说不出话来,伸出手指头哆哆嗦嗦的点指楚天,‘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一句话来。

  楚天骂完喘了口气,还要再骂,但看到一旁的楚玄,面露难堪之色。

  再见到张氏怀里的楚心,因为感受到了母亲的困窘,瘪着嘴眼看就要哭出来,楚天也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黑着脸,一摊手,对楚管家说道:“楚老,合同。”

  楚管家闷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来,还拿出了装着红泥的盒子。

  楚天四处寻找了一圈,见张氏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笔墨。

  便拿起毛笔,在舌尖上蘸了蘸。

  随后,唰唰唰几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紧接着,抬手用大拇指往红泥里蘸了一下,便往合同上自己签名的位置上一按。

  做完这一切,楚天就把那张纸往张氏边上的桌上一拍。

  “咱们甭说废话了,你要是答应,你就把这字签了。

  你要是不答应,那咱们就到此为止!”

  说完,楚天背着手就往外走。

  这屋里他是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只要一看到张氏,楚天心里就恼火。

  天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臭女人!

  虽然中间经历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小插曲,但最后张氏还是答应了楚天的要求。wWW.ΧìǔΜЬ.CǒΜ

  因为楚天确实很够意思了,这合同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楚天会按照市价的两倍出资购买楚府的这块地皮。

  打个比方,这意味着原本十两银子她就会卖的地,如今变成了二十两银子。

  这样的买卖,傻子才不做。

  至于在楚天家里住下的这个问题,等她有了钱,昌平县这边乱军的问题也被解决了之后,住处还不好找么?

  再买一个楚府规模的宅子都绰绰有余了。

  于是,原本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张氏看了合同之后就痛快的签上名字,按上了手印。

  扭回头收拾行李,然后就跟着楚天一块去了他现在的家中。

  刘三没跟着来,所以阿秋等人也得知了楚天和楚管家这趟出门是去干什么。

  听说楚天要把张氏接来,阿秋一个脑袋两个大。

  不过该准备还是要准备,阿秋在后院收拾出了两间房来,一间给张氏住下,另一间则是给楚玄住下。

  顺便她还给看热闹的众人讲解了一番,说张氏是多么多么的不近人情。

  还把她以前陷害楚天入狱的事情也告诉了众人。

  众人听罢是义愤填膺,尤其是乔安洋。

  乔安洋就这么一个宝贝大外甥,一听到他被后妈如此欺负,乔安洋当场就不乐意了。

  桌子一拍,乔安洋生气的道:“真是岂有此理,她姓张的鸠占鹊巢也就罢了,居然还欺负我外甥。

  以前我跟我外甥还没有相认,替他出不了这口恶气,如今我知道了,我岂能容她!”

  说罢,乔安洋气鼓鼓的就往外走,还是阿秋好说歹说把她劝住,说怎么对她得看楚天的意思啊。

  乔安洋一开始不答应,后来苏氏两女,甚至邓氏还有老太太都来劝,这才好不容易把人给劝住。

  他们一帮女的在那边聊天,这边冯骏材坐在一张椅子上,打着呵欠。

  他身边就是白鹿,而此时的白鹿,依旧按照凌飞的指示,在扎马步。

  说起来,凌飞这个老师当的还真是不太称职。

  目前为止,他就教了白鹿一招,那就是扎马步。

  白鹿是白天扎完,夜里扎,夜里扎完,白天扎。

  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就是在扎马步,和去扎马步的路上。

  他本身就是没什么基础的,这几天马步扎下来,连路都走不好了。

  但他胜在信念坚定,哪怕是两条腿酸疼的要死,他也是咬紧牙关继续扎。

  冯骏材前两天跟楚天达成了协议,但楚天一直都没来得及理会他。所以他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不过他找不到什么机会逃出去,那个女人别看她现在正跟别人说话,但眼神的余光一直盯着自己。

  只要自己想逃跑,就肯定会被她给察觉到。

  昨天夜里冯骏材偷偷溜出来,想要翻墙逃跑,也被乔安洋捉了个现行,问他干嘛去。

  冯骏材说去解手,这才勉强躲过一劫。

  有了这次经历之后,冯骏材心想着这女人不分白天黑夜的看着自己,这可真是个麻烦事。

  不过也无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她这么看着自己,她早晚会有感到疲惫的时候,到了那时,自己再逃走也不为迟晚。

  更何况,现在这种局势之下,他逃也逃不到哪儿去。

  外面的那些乱军,他又不屑于跟那些人同流合污。

  留在城内,也早晚会被发现。

  所以,与其逃出去,还不如在这留下。虽然人家给自己吃的东西不算多,但好歹也有口吃。

  到了外面,这就说不准了。

  于是,他倒还安心的留下了。

  留下之后,他就看见白鹿。

  这小子练了好几天的扎马步,他也看在眼里。

  此时再见到白鹿扎马步,冯骏材看见白鹿眼神之中的坚定,心中莫名觉得,这小子跟自己有几分的相似。

  眨巴眨巴眼睛,冯骏材看向白鹿道:“你这马步扎的,还差点意思啊。”

  白鹿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冯骏材继续说道:“不过你从现在开始练的话,扎成什么样也无所谓了。

  哎,小子,我问你,你打算用什么兵器?”

  白鹿扭过头瞪了他一眼,还是没吭声。

  冯骏材到也不觉得尴尬,微微一笑,接着自顾自的说道:“像你这样的年纪,能练的兵器也不多。

  像是练剑的,那就得打小开练。

  我建议你练刀啊,这刀是诸多兵器当中最快就能练成的,你若是急于求成,练刀是再好不过了。”

  白鹿仍旧是一声不发,不过这次他倒是翻了个白眼。

  “哎,小子,你倒是说点什么啊。光我一人说话,多无趣啊,咱们俩,唠扯唠扯,也省得无聊啊。”

  然而白鹿却高冷的很,听冯骏材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他干脆一扭头,走远了。

  虽然态度十分潇洒,可他的动作却有些滑稽。

  一瘸一拐的离开,代表着他最后的倔强。

  冯骏材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然后便起身准备离开,回房去睡觉。

  结果刚走了没几步,乔安洋又追上来了:“你要去哪儿?”

  冯骏材无奈的道:“回房,睡觉。”

  “哦……”乔安洋拖着长音哦了一声,然后就看着冯骏材。

  冯骏材知道人家这是什么意思,也不多言,老老实实的回去自己的房间里睡大觉。

  而在这之后没过多久,楚天他们就回到了家中。

  到家之后,自然是要给大家介绍一番的。

  但是楚天正在气头上,懒得理张氏,于是他就没管。

  直接回屋把合同放好,然后就又出门,直接去东门那边了。

  不过楚管家倒是尽职尽责,给众人介绍了张氏,以及楚玄和楚心。

  在场众人有的是头一次见他们,有的以前也见过。

  虽然心中对张氏十分的鄙夷排斥,不过看在楚天这位大少爷的面子上,大家还是捏着鼻子认了。

  唯独乔安洋不假辞色,上来就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既然住在别人家里,那就别当寄生虫。

  好好发挥自己的作用吧。”

  张氏一愣,看着眼前这个貌似比自己岁数还小的女人,不知道她为何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

  不过她也不是好惹得,两条眉毛一竖,刚要反击,楚玄就在一旁说道:“您放心,我们肯定会的。”

  然后阿秋又在一边说要帮忙搬行李,打了个岔,就把这事给混过去了。

  就这样,张氏一家三口正式搬进了楚天现在的住所。

  家事暂且告一段落,楚天现在总算是能安心处理外部的事情了。

  这一夜仍旧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楚天的担心是多余的。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

  清晨,乱军又派人来叫阵。

  有了上次楚天打样,这一次乱军学聪明了,来的时候是全副武装,盔甲盾牌样样俱全,甚至给马身上都套上了甲胄。

  到了城下张嘴就骂,那真是姥姥奶奶的,怎么难听就怎么来。

  城上的守军有的是血气方刚的人,听完是怒发冲冠,站在城墙上跟人家对骂。

  结果乱军不但学会了穿盔甲,同时还专门派人在边上放冷箭。

  有探出头去的县兵,一下子就被人家用箭射中了脑门,当场就死了。

  于是双方就开始互射弓箭。

  昌平县里本身弓箭手就少,箭也少。

  楚天本以为造箭是件简单的事情,但实际上造箭可复杂的很。

  首先木头的消耗量就十分巨大,其次,用作箭杆的木头,还得规整,一棵树,差不多只能出几十根合适的箭杆,而且这时候也没什么规范模具,全靠木匠凭一双手来打磨,难度可想而知。

  其次,箭头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造箭头需要大量的铁,楚天上哪儿去弄这玩意去。

  把武库里许多的锈迹斑斑,已经用不了的兵器盔甲都拿去熔了再造,也就造出来不到一百个箭头。

  现在许多弓箭手手里拿着的箭矢,上面的箭头都还是用的石头呢。

  另外,想要射的准,箭尾部分的羽毛也是必不可少的。

  但这玩意就跟箭头一样,平日里没有储备,到了用的时候,也弄不到多少。

  因此,满打满算,整个昌平县里的箭矢,不到一千支。

  哪怕是放开了射,也就是一上午的事情。

  所以县兵们先前打山贼的时候就没用过弓箭,哪怕楚天极力要求,他们也只是射了几根意思意思就得了,没人真正从头到尾都拿箭去射,这玩意太宝贵了。

  而乱军之所以能把营寨安置在距离县城两百米,甚至一百五十米的地方,也就是因为这个。

  昌平县里箭矢少的可怜,弓箭手们根本就不敢拿来放冷箭。

  在这种射一根少一根的情况下,每一根箭矢,都得要用在刀刃上。

  也就是在乱军攻城的时候射出去,这才算是能起到最大效果的。

  今天也是被人家骂急眼了,一些失去理智的弓箭手开始消耗起了手头上的宝贵资源。

  好在步骑总领及时发现并且制止,否则的话,这些上了头的弓箭手们,非要把自己所有的箭矢都射个一干二净不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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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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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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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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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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