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交往了半年了,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我很难才下定决心的一次交往……”
孙澄没有去接洽,他连定睛打量她的勇气也没有,他不认为自己能为那一双哭得红红的眼睛带来任何安慰。
他们默契地走下地铁,孙澄在一旁等着刘海女生买币的时候,在地铁人流的涌动下,他感到凄寂,很想找出事情到达现在这种地步的根由。但是直到流海女生买了票他还是没能考究出来。
他擦上卡怏怏不快地过了闸去。
他们一路无话地挤在人潮中,出了地铁站时外面已经是一片洒满大地的红光,这份落幕的凉意使孙澄越发不想做出判断来。
“我还可以给你几天时间。”孙澄就在这会,望着天,仿佛自言自语地说。
“真不知选择哪一种方式好,哪一种都好像很疼的样子……”她说到这声音就嘶哑了,接下来的话都是哽咽着说出来:“为什么我正处于人生最佳时期偏偏碰上了这种事?……我不想死啊……”这声音撕心裂肺的。
刘海女生掩住脸,蹲下身嚎啕大哭。
孙澄想将她扶到地铁口两边的矮墩,但当手伸到她身边便自觉地停下,他发觉他根本没有去扶她的资格。
还未住声刘海女生就站起,转身要走了,孙澄刚跟了几步便听她低微的声音:“不用送我了。”
“如果你死了你爸妈怎么办?”孙澄挽留似地问了句。
“还有个哥……”
“是吗……”孙澄喃喃地说,声音像蚊蝇,细得他自己也听不见。“真是太好了……”
他停下脚步来看着她,那背影也仿佛渗出受伤的痛苦在呻吟着。
这天夜里孙澄在网吧过夜。
他荒谬地考虑着拯救她的可能性,当意识到一种如同时间推动着前进的无奈潮流时,孙澄萌生出想将整个网吧的电脑全砸烂的冲动。不过响铃的手机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是他爸打来确保他平安的电话。孙澄听了两句便挂机了,因为见到孙春铭和李诗华此刻就在他身边。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孙春铭说,样子很意外,还未等孙澄带着怨气的话爆发,他就继续说下去:“看到林世亮的新闻了吗?”
“没有,没空。”孙澄平淡地说,没显出一丁点的兴趣。
李诗华努力地拉开孙春铭,厌恶孙澄的神态毫无遮掩地显露出来。
这使得孙澄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准备求婚的女朋友呢?”
“见我断了手她就离开了。”孙春铭耸耸肩,咧嘴露出一丝苦笑。
孙澄略了眼李诗华,对她的不好感使得他联想到那女友的离开是归岿于她。
“那么看来孙烨是你了?”孙春铭还没有表示要走开的样子。
这是孙澄的袭击事件里孙澄的化名。
“是我又怎样,我可以麻烦你不要每次见到我都向我搭话吗?还有,你现在的女朋友好令我反感,她对我大概也是同样的态度,所以请你别再靠近我了,没有比见到她更使我恼人的事,为什么像她这种装模作样,遇到危险时自私地只想躲避的人你会找上她?她根本不应该活着走出地铁!”
“对于每次都骚扰你首先表示抱歉。”孙春铭的态度还是一成不变的平和,以恭谨的语气说:“只是我认为你自己一个的话会不会很孤独罢了。对于她能出地铁的这个问题,我只能说,她确实出来了,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他说得很老诚,没有一丁点嘲讽和挑衅的意味。
他和李诗华走开了。
挑了个更远的座位坐开,孙澄打开电脑去看新闻。
有两条他在意的消息。
林世亮死了,他的尸体是中午被发现的。林世亮的家人没能引起什么惊奇,他爸是个宰猪的,早因为欠了一身赌债然后向讨债的人宰了一刀,入了狱,家里的人自然散了,她妈暂时租房住,但为了避免被债主知道,她的地址不能说。孙澄不知新闻记者是凭借什么神通找上去的,只是得到的信息越发使他感到刘海女生不该死的才对。
林世亮在租房看电视时,房间的窗蓦地破掉,吴观志进来了。引起注意,警察到来,已经中午。
第二条是林晶莹。广西玉林,在自己房间被掐死,吸血,因为窗预先是打开的,家人没发觉异样。但都声称她从大城市回家后就很怪,总害怕自己一个人,每天夜里都要走到人多的地方,只在白天睡觉。杀她的人不是吴观志。据新闻报导,她才新婚不久,那天所以独睡在房间里,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晕了过去,家人便扶她到房间,第二天一醒来便发现她死了,同时死去的还有她的老公。
看完后,孙澄瘫痪似地坐回靠背椅。他不相信林晶莹会猜到到人多的地方可以免于被杀,大概起初是这样生活,后来这种生活方式使她放松而且还一直安全,才持续下去。
孙澄关电脑时只有无限的愁怅。
天亮回去,他十一点就起来了。
虽然这次刘海女生没有和他约定见面,他还是想去看看怎样。结果去到的时候,她站在门前,向孙澄投来无力的笑脸。她穿着长到胯的黑短袖和深蓝牛仔裤,
“我们到处走走吧。”
孙澄看到她的眼睛是红的。
他跟着她,走出小巷去,一声不哼,等她买了币,坐上了地铁,他也默不作声地跟上。
他们去逛了游乐场,公园,边逛刘海女生边和他搭话,说话口吻仿佛很轻松自由的模样,但过头了,孙澄感觉到那一份做作,感到那死神的镰刀下,她隐藏的害怕和不甘心。
孙澄木纳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五光十色地闪耀的光中尽情畅玩的身影,投蓝球,打地鼠,开赛车,他仅仅在一边相同于陪衬地应付一下。他无法从中尝出快活的滋味,他只在她的笑脸里察觉到隐起的悲伤,他知道那笑是用来欺骗自己的。这其中根本没有快乐可言。
“你为什么不回家去?”
在公园的时候,孙澄实在无法忍受这窒息和压抑,拦在了刘海女生面前,大声问。
周围走过的走过人都被这一声大喊惊得扭头瞧他。
刘海女生也愣了一下,露出一个苦笑,用装作轻松的腔调说:“那样的话我就不想死了。”
她眼神里所里含着的那份炙热地渴求生存的愿望表露无遗。
孙澄像被谁砸了一个榔头,脑袋不禁一阵眩晕。
“我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他问自己。
“延迟些日子再做决定吧?……”他低下头,紧攥着拳头。
“我不死,就会有人因为我死掉不是吗?……不能这样的……这样会毁了很多个家庭的……”
“是的。”孙澄从牙逢里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来,把拳头握得更紧了。
“不说这个了,为了多谢你今天陪我,我给你买件纪念品吧?你想要什么?不过可不能太贵……”
“给我一条你的头发吧。”孙澄猛地抬头,鼓气勇气直视着流海女生。
白皙肌肤,清澈的眼眸,薄唇,恬美的脸庞,乌黑秀亮的长发。
“也不至于便宜到这样吧?稍微用点钱还是可以有。”
“那你就用你用过的一个盒子将你的一根头发装进去吧,这样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
“好吧。”流海女生点头,“我们回租房去,我给你找一个盒子。”
孙澄跟在她身后,直到第二次走进她的租房,他都没想出一句好话来。
房间的一切还是那样的井井有条。
“你坐下等等。”她说着,打开衣柜。“我找找看。”
孙澄还是站着,目不转睛看着她的侧面。
“找到了,”刘海女生转过头来,把一个百雀铃的铝盒子拿到孙澄面前,说,“这个可以吧?”
“行……当然……”
她打开百雀铃的圆形铝盒,里面还有一半未用,她拔了根自己的长发,轻巧地折叠起来放进了里面去。
“这样就行了吗?”她扭好盖上,递给孙澄,带着疑问,睁大眼睛。
“这样就行……”孙澄说,语气里满满的沮丧。
他接过来铝盒,上面还残留的余温激昴着他的心跳,他瞄了眼刘海女生红红的,水汪汪的眼睛,他深邃的思绪轰的全崩败下来。“我得走了。”孙澄自我振奋了一下精神,使劲地将铝盒双手一拍,仿佛要拍醒什么沉睡的东西,努力装得游刃有余地说:“多谢你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刘海女生强硬展现一丝笑容。
她送孙澄到楼下开了电子门,一直等到孙澄走到转角处才重新把门关上。
“赶紧回房间去吧。”孙澄在未走进拐角前叮嘱了句。
他没有去问关于她什么时候死的事,这是他这会渴望逃避的。犹如逃避掉的话,这个现实就会消失,他们没有一人曾红进入过那厢地铁,世界还是他们能理解的范围。
他一路走,踩着前天和刘海女生走的每一个地方,死死地抓住百雀铃的盒子,仿佛这是一个生命的重量,不这样的话根本不足以兼负这重量的丝毫。他完全没有解决了一件事的轻松,反而感到背负上了更沉重的责任。他走到昨天刘海女生所坐的位置,安静地坐在这里注视公路上来来去去的车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回忆里的她的每一个动作样子,每一声话语,这一刻既珍贵得他想珍重地保护又感到它们是那样的不可触摸。一直像只呆鹤愣到黄昏。这时,他早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吃过东西了。
他去了网吧。
新闻里照旧有人被吸血,但这不是重点了,孙澄首先注意到吴观志的事。他死了。那是警察布的局,让一个女警穿着便装深夜周游于小巷作为诱捕,由于吴观志反抗太过激烈,他们确实枪杀了吴观志,但那女警自然也死了,还死了三个警察和两个无端掺和进来的醉汉。
吴观志死之前在濒临的时候一直用绞心虚弱声音在重复着:“我还不能死……我妈……辛苦……照顾大我……我得使她幸福……我还得活下去……还得躲起来……”一直说到最后一口气咽下为止,然后睁着眼睛,仿佛要穿透所有阻碍,将这份炙热地情感传到他远在家里的妈的身边。他捏住拳头,含着悔恨和遗憾,在曾经死过老鼠蟑螂的水泥板上死去。
孙澄第二天按同一时间去了刘海女生那里。
他期望她会穿着修身连衣裙站在门前,即使脸上是苦瓜脸也不会削减她在他心里的好感。但是没有人站在门前了,即使这本是意料中的事,在看到门前空无一人,他还是顿时感到无尽的空虚和苦闷,犹如在高楼踩空了一级阶从上面跌下来。
他一直站到黄昏,在那里让过过往往的租客看,也看着来来去去的租客。他差点萌生出在那里直呆到天亮的想法,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知道刘海女生死还没死,因为到时她一定会出来亲手杀了他。但最终对家里的责任占了主导地位,也是这责任,使他买上了五个馒头,一路吃一路往地铁走去。
这一天他很混乱,在网吧仅是开着电脑,然后独自一个发愣。
他在思考和权衡关于家,命和流海女生哪个更重要。他在悔恨为什么以前不能尽早认识这么一个人……最后,脑里全部被“为什么”填充满。
天亮回租房,孙芷茵曾经等待过的那间租房空了,里面是单间的,没有什么特色。只是,他想到孙芷茵推了人下去和没推人下去的刘海女生,现在这个还活着,而只要够谨慎,还将活很久,而刘海女生却不得这样,她活着得吸血,杀人,而且完全不能由她控制。
这一天他不能睡着,脑里浑浑沌沌地想着刘海女生和地铁的事。难得有一次睡了一会,也很快被刘海女生满身是血的情景吓醒。m.χIùmЬ.CǒM
他心酸难耐,拼死命地捶击着墙,咬住牙,低声抽着鼻子,流了一天的眼泪。
这一夜,他关掉灯,开了窗,连门也没有锁死,静静地在这闷气地的房间里睡了下来。他狂热的脑袋在黑暗中也没有使他一刻平息,更没有给予他一丝睡意,他辗转翻侧,啼听着夜里各种动静,直到天亮有人开始煮粥,显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那时,他得了启发似地在黑暗中爬到电脑面前,打开了电脑,焦虑不安地等了一分钟的开机时间,接着查找新闻。
自吴观志死后直到今天为止,每天晚上只有一人被杀死吸血。也就是说,刘海女生自己了结了。孙澄得出这个结论后,忽地感到自己坠进了一个没有底的黑暗深渊里,对全身失去了感知……
醒过来的时候,他后脑一阵痛疼。
勉强在摸黑开灯,他才觉醒自己晕了过去。但随即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妄想纠正刘海女生死了的这事实,他告诉自己,也许她杀的人是在宿舍或者租房的,这样的话不会这样的轻易被发现,而且只有两天时间,再等等的话,一定会每晚死两个人的。这病态的想法很快遭到否定。这些吸血的人是不会爬上租房袭击非地铁里的人的,这是一早就看到的规则,那些“非地铁”的人全死在少人的地方。
事情快要结束了的落幕氛围丝毫没有他最初希望的那样快活。
他没有勇气再打开电脑查看新闻,生怕看见徐霄,袁诗彤和孙芷茵死去的消息或者那个平头宽脸的深蓝运动服男生。
他拿出刘海女生的铝盒子,垂败无力地坐在胶凳上凝视它,直到嘴里尝到眼泪的咸味。
“啊啊啊啊!——”他发现一声如野兽受伤的惨叫,抱住铝盒子。
这一刻,从前那些认来自己被玩弄,很愿意即刻将事情全部解决的想法充斥了他整个身心。他擦干眼泪,锁上门,胡子拉碴走上街去。
他很希望有一个碰着的人能告诉他刘海女生为什么会死,他很希望有人能详细地向他解释刘海女生在和他男朋友分手后,说自己不想的死的意思是什么。
然后,说不上是偶遇还是神意,他见到了孙芷茵拎着一个小包,扎着马尾,穿着一身假两件的连衣裙走向肯德基。
他走过去一把抓住她,完全不理会她对事情的茫然无知,大声问:“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你可活下来?——”
走过他身边的人一阵惊奇。
孙芷茵一阵诧异,要不是孙澄抓得她生痛,这愣还得持续片刻。她使劲地甩他的手,怪异且惶惑地打量孙澄,一面喊:“松开啊!你抓痛我了!松开啊你这个疯子!……”
孙澄完全失去理智地瞪大的眼睛使她不敢再做任何过分的举动,只是还本能地缩着手。
“为什么……”孙澄问了这最后一句,松开了孙芷茵的手。“你明明已经死了……”
“你疯了……”
孙芷茵慌忙地跑开了。
在抬头的那刻,人流中,他发现了地铁里那个宽脸平头的运动衫男生,他这会穿着衬衫和七分的短裤,逍遥自在地吃着零食。
孙澄吓了一惊,扭头往地铁走去。他随意坐上一列地铁,凑近车门看着上面的自己。他发现自己极度憔悴。在地铁第三次停下来的时候他立即下了站,然后走到一条长凳坐下。
在孙澄问孙芷茵为什么偏偏她可以活下来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徐霄和袁诗彤早就死了,她们是死得最早的一对,但是也是被发现得最迟的一对,她们断绝了上学,工作,缩在家里,想以最后的金钱将生活订制得最好。
她们锁住房门在屋顶吹风时,宽脸平头的男生爬上了楼顶,一手一个将她们掐死。她们的尸体于是就这样放置在那里。
就在孙澄坐着地铁乱逛那会,便衣早盯上了宽脸男生,夜里当他再次出来吸血时,以杀了五个警察为代价,接受了子弹的“洗礼”。而在宽脸男生死的那一刻,孙芷茵忽地全身一阵剧痛,当场暴毙。
那时的孙澄在看着这样一条新闻,是孙春铭的前女友将孙春铭和李诗华杀掉的事,她怨恨这女生抢了他的男友,并声称不后悔。
看完新闻那刻,还不知道该死的和不该死的都死了的孙澄,不知是因为睡眠问题还是饿得太过了,眼前突然一黑,趴在了电脑面前,而且很不愿意再起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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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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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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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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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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