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了藏在袖口里的那支麻醉剂针筒,狠狠扎在了木祁风的手臂上。
之前,木祁风脱衣服的时候,她看过了,金丝软甲只是一件马甲,只能护住他的身子,护不住他的双臂。
苏祺钰把麻醉剂全都注射进了他的手臂内。
木祁风脸色大惊,他完全没想到苏祺钰还留了一手。
右臂袭来一阵剧烈的麻痛感,渐渐的,整条右臂都失去了知觉。
“苏祺钰,你给我下了毒?!”
他并没有见过苏祺钰手里的注射器,以为是某种带毒的暗器。
苏祺钰:“没错!我给你下了毒!这是我精心研制的麻痹药剂!若你不听话,你的这条手,就彻底的废了!”
“木公子!”两个侍卫想要冲上来擒住苏祺钰。
苏祺钰猛地拔出了针筒,她左手紧紧扣住了木祁风的脖子,右手握着针筒,针尖对准了他的颈动脉。
“别过来!否则,我的针可就扎下去了!”
侍卫们停下了脚步,不敢靠近。
木祁风想提起内力反制苏祺钰,可惜他的半边身子变得越来越麻木。
他的背脊冒着冷汗,整个人都慌了。
“苏祺钰,你……你这毒药,可有解药?”
若没有解药,他会不会变成木僵之人?
苏祺钰:“当然有解药!想要解药,就把我们给放了!”
这麻醉剂无需解药,过一个时辰,自然能恢复正常。
但木祁风并不知道麻醉剂的功效,只能以此来糊弄他,以便获得逃跑的机会。
木祁风心中极度不甘,为什么……为什么他每次都败在苏祺钰的手上?!www.xiumb.com
他堂堂八尺男儿,怎能被一阶女子胁迫?!
“你……你休想!”
苏祺钰呵呵:“既然你不想活了,那我就成全你!”
她的手微微用力,尖锐的针头抵在了木祁风的脖子上,扎出了一滴血迹。
木祁风急忙喊:“好!好!我放你走!你……你别冲动!”
苏祺钰冷哼:“好!但你要亲自送我们回摄政王府!”
木祁风呆住了:“要我亲自送你们回摄政王府?”
他去摄政王府,那不是自投罗网嘛!
苏祺钰点点头:“没错!若你不愿意,那就休想拿到解药!等一个时辰之后,你体内的毒素就会蔓延至四肢百骸,侵入你的五脏六腑,到时候,你不会死,但会成为一辈子的木僵之人,让你生不如死!”
苏祺钰故意让木祁风送她们回府,是为了防止他偷偷使诈。
木祁风气得头皮发麻,但他又拿苏祺钰无可奈何,只能答应她的要求。
“好,好,我送你回摄政王府,但……但说好了,你一定要拿解药给我!”
苏祺钰:“放心,我苏祺钰是个正人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赶紧去备马车!”
木祁风:“好!好!我这就去备马车。”
木祁风刚备好马车,不远处,便传来了风尘仆仆的马蹄声。
凤无赦率领着一群人马赶到了此处。
木祁风大惊失色,完蛋,凤无赦来了!
“小凤凤!”苏祺钰对着他招了招手。
凤无赦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将她紧紧搂住。
没等木祁风反应过来,凤无赦一掌出击,狠狠击中了他的胸口。
“哎哟!”
木祁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苏祺钰指着他,向凤无赦告状:“小凤凤,他欺负我,还要非礼我,快把他抓起来!”
凤无赦的眼里一片寒霜,他对容烈吩咐道:“把木氏一族的所有人都带回去,一个都不许放过!再把木祁风送进净身房,阉了!”
容烈抱拳:“是!”
“啊?!”木伯赶紧跑上前护住了木祁风。
“摄政王,万万不可啊!”
他们怎么能把木祁风给阉了呢?他还没有传宗接代啊!
凤无赦声音骤冷:“自作孽不可活,本王没要他的性命,已经是天大的仁慈!”
他当然不会要木祁风的性命,他要木祁风痛苦的活着,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木祁风趴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肚子。
凤无赦下手很重,他被打出了内伤,口吐鲜血。
“凤无赦……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凤无赦:“凭你,企图伤害苏祺钰!”
“容烈,把他带走!”
容烈:“是!”
他粗暴的把木祁风拎了起来:“别磨叽,赶紧上马!”
“不要……不要这样对他!”
山洞内,忽然响起了女人的声音。
一个紫衣女子朝木祁风的方向跑了过来。
苏祺钰认识她,她叫江溪月,似乎也是木氏一族的人,可她为何姓江?
江溪月朝着凤无赦跪了下来:“公子,求求您,放过他吧!”
“就算您要把他抓回去赎罪,也请不要……不要对他这么残忍!”
“求您了!”江溪月朝着凤无赦连连磕头。
望着江溪月那张粉雕玉琢又熟悉的脸,凤无赦浑身都僵在了原地。
那藏在脑海中最深处的记忆,如惊涛骇浪一般,不断的涌上心头。
江溪月和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凤无赦的双手不禁捏紧了拳头,他眼眸震颤,紧紧的盯着江溪月的脸。
苏祺钰察觉到了凤无赦的异样,她抬头一望,发现他的眼眸泛着微微波光。
凤无赦,好像要哭了?
“凤无赦,你怎么了?”
凤无赦收回了思绪,他闭了闭眼睛,缓和了一下情绪。
随即,他双眸一睁,眸色变得深邃。
“把这个替木祁风求情的女人,一并带回去。”
说罢,他牵着苏祺钰的手,上了马车。
容烈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心想,王爷的态度怎么怪怪的?就好像……就好像他看上这位紫衣姑娘了!
木祁风、木伯和江溪月被押上了同一辆马车。
木伯叹了一声:“木公子啊,你怎么又被苏祺钰给擒住了?”
木祁风烦躁得很,木伯这言下之意,分明是嫌弃他连苏祺钰都打不过啊!
“苏祺钰那臭丫头诡计多端,本公子一不小心又着了她的道。”
木伯一本正经的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菜?”
木祁风:“……”
江溪月的眸光一直盯着身旁的车帘,似乎有心事。
木伯问她:“江姑娘,你在想什么?”
江溪月回过神:“我总觉得,摄政王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木伯挑眉问:“你恢复记忆了?”
江溪月摇了摇头:“没有,我不太记得从前的事了。”
三年前,木伯在江边捡到了溺水的她,她被救上来之后就失忆了。
木伯见她无家可归,便把她带到了木氏营地。
“江溪月”这个名字,还是木祁风给她起的。
她被发现的那一天,是月圆之夜,那条小江,正是她获得重生的地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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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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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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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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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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