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们躲去了国外,没想到在X区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楚茵走到邢川身前,冷哼一声,“邢崇安竟敢去自首,我就敢亲自把他爱护了几十年的女人挖了眼睛,他最重视的儿子现在不仅是个瘸子还变成了哑巴,杀人诛心啊,他自首又能怎样?对X区能有什么影响?邢川,你是不是也看得很过瘾啊?他们也都是你的仇人呢,要不他两的活祭你来做?”
邢川撇开视线,完全把楚茵当空气。
楚茵扁了扁嘴,绕到斐泽身旁,“阿斐,你这位大哥傲娇的样子跟你真的好像啊,你们该不会是同一个妈生的吧?不然邢崇安怎么这么不待见他?”
一句话,邢川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和母亲被送到国外,这些年人人都以为惠清才是邢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邢佔霖才是正儿八经的邢家嫡长子。
如果他这辈子都不回国,在霖州几乎没人记得他们母子俩的存在。
或许,X区也不会在意......
“邢崇安去自首,就应该知道他亲自送往X区的人质,活不了,先将邢川关押起来,时间一到,我们举行婚礼,仪式结束我们再祭祀。”
斐泽看了邢川一眼,然后牵着楚茵的手往茅草屋内走,邢川则被带去了隔壁的木屋。
“阿斐,你快换上,这套西装是我亲自为你设计的,两年前我就订好款式了。”
一进屋楚茵就迫不及待将斐泽的定制西装拎出来,“阿斐,你的身材还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样好,一样帅。”
她痴迷的盯着他,仿佛这世间再无他物。
“两年前就想好要嫁给我了?”斐泽接过西装,转身进入衣帽间,压根没等楚茵回复。
楚茵看着他关门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守在门口,听着门里面金属皮扣的摩擦声,突然开口说:“我哥死了。”
声音一瞬间静止。
“你什么时候动的手?”
“我给他注射了大量的兴奋剂,我记了一下时间,他身体承受不住死了,整个经过46秒,由我这个亲妹妹来公布说他自己吸D导致失误死亡,不会有人怀疑,他们都知道大哥很疼我,我也很爱我大哥。”
她头贴着门沿,声线冷的毫无波澜,“但我更爱你,阿斐,我现在只有你了,为了你我连我大哥都杀了,如果有一天你抛弃我,我不仅会杀了你,还会拉着这里所有人的陪葬。”
门内的斐泽紧攥着拳,心脏上像长满了荆棘的倒刺,每呼吸一口都扎的他生疼,从他潜进X区的那一天开始,这里的每一条人命似乎都跟他挂上了直接关系,在这七年里,最折磨斐泽的不是身份被暴露的风险,也不是那些想取他性命的明枪暗箭。
而是作为一名警察,眼睁睁看着无数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却只能选择视而不见的无力感。
这七年里,他试图暗里营救过一些人,但为了不暴露身份,他能做的很少,更多时候都是眼睁睁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
哪怕楚天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斐泽仍希望是用法律的手段将他押回国接受审判,而不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他的生命。
斐泽机械的将白色西装换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又想到了苏北北。
这辈子是没可能牵着她的手走进教堂了。
他系好领带,缓了口气才拉开门,“茵茵,你拿到芯片了?”
“拿到了。”楚茵晃了晃手里的戒指盒,“我镶在了给你准备的婚戒里,但是只有宣过誓言后我才能给你戴上。”
斐泽拍了拍她的头,笑着说了声好。
没有直接抢戒指。
楚茵咬着内唇,垫起脚尖理了理斐泽的领带,“阿斐,你真心娶我吗?”
“是。”
“你爱我吗?”
他眸色闪过一丝异样,“爱。”
邢川盘腿坐在隔壁间的木屋,闭目养神,刚刚上岛的时候他大致看了一眼,这座海岛上的持枪保镖大半都被换成了邢家的人。
他们的持枪手势不一样,是邢家特定的暗语。
可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一切似乎过于顺利了,能安插进来10名邢家的护卫队就很难了,可刚刚站立在篝火旁的几乎都是邢家的人。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时身后的窗户突然传来一阵稀碎的敲击声,邢川睁开眼睛回头看,苏北北的脸正贴在窗户上,咧着嘴冲他笑。
邢川太阳穴一阵突突,当即起身推开窗户,将人抱了进来,“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四叔呢!”
他声音压得很低,愤怒却很浓,苏北北一头闷进他大衣里,不敢吭声。
邢川将人楼到帘子后,恨不得当场抽她一顿,“苏北北,你到底是想气死我还是吓死我?”
苏北北吸了吸鼻子,她和邢渊的游艇在返航的过程中触礁了,只能先开往海防的驻点,趁着海防布局的空隙,她偷偷换了衣服混进队伍里,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紧紧搂着他,忍着哭腔,“邢川,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你在哪我在哪,我不想跟你分开。”
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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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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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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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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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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