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侯府子科举>第6章 豪门大户阴私事 逐一驱二杀三四(2)
  老太太气的直喘粗气,指着薛氏鼻子道,“你......你......”

  莲姨娘忙起身上前给老太太顺气,拿了袖中鼻烟壶伸到老太太鼻下,淡淡薄荷清香让老太太得了片刻缓解,气息变得平缓了许多。

  莲姨娘柔声说道,“侯夫人......”。

  "闭嘴",薛氏瞪着莲姨娘,“你个贱婢,这里岂是你能说话的?中堂之上也是你一个奴婢能立足的?说是表姑娘,还不如一个奴婢,风波侯府养了你几年,王氏拿你当妹妹,你却早想着偷人,既然早有此意,你怎么不早嫁入此门?”

  薛氏对莲姨娘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不过是你兄长现如今做了四品知府,你就以为你有了撑腰?再如何你不过是个玩意儿”。

  莲姨娘的脸色一下变得阴沉沉的,便是住嘴不语。

  “见天的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当真以为别人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太太,观音大士看着你呢”,薛氏嘲笑道。

  “夫人,太医去了前院”,禾穗见薛氏骂完,便走上前低声道。薛氏点点头,问道,“可知会了侯爷?”

  “侯爷一会就到”,禾穗回道。

  安远侯秦永远来的倒是比风波侯早,婢女引着秦永远进了慈善堂,见着他媳妇高坐右侧上首,老太太和莲姨娘气鼓鼓,阴沉着脸在罗汉榻那,空着左上首。

  “见过叔母,侄,永远给您见礼”,身穿直缀常服,头戴玉冠的秦永远施了一礼,便起身去了薛氏旁边左上首坐定,这夫妻倒是礼貌得很,将风波侯府当做了自己家里。

  老太太都不想看他们,眼神散漫没了焦点,话里也就不带喜气,“侯爷到来我府所谓何事?”

  秦永远只得了小厮报信,也是一知半解,打眼看着薛氏,薛氏只是轻笑却不做声。

  “来给叔母请安”,秦永远板着脸肃声回道。

  老太太心里一梗,当真是一家人,不噎人不会说话,便闭了眼,抿抿嘴没再说话。

  一时间慈善堂消了声,都等着风波侯秦永安回府。

  思哲院是一个二进院子,落在侯府前院,说偏不偏,侯府的少爷们住处都差不多,有区别的不过是内饰配具,小厮丫鬟。此时的秦风正趴在卧房的六柱式架子床上,小厮们将他放在床上便退出了此间。

  秦风趴在床上长吸一口气,不光是疼的还有庆幸。脑子虽有些清醒实际还是混沌一片,就像一团丝线缠绕在一起,本想捋一捋不巧被人打断,现如今倒是好时机,随之便是闭目沉思起来。

  心有所思事,时阴便如梭。

  “陈太医,这边请”,随着声音传来,秦风也慢慢睁开眼,结合了此身记忆,心中仍是忍不住发出喟叹。

  秦风近三旬年纪,历经社会毒打,早就识得人心。急流勇退的早,做起了道系青年,心态多是平和无争,可和少年记忆重合却是深感此间少年的经历当真是可怜、可悲、可恨。

  可怜的是,生母早丧,无人教诲,虽是生在侯府,带着富贵,可却是被教的嚣张无脑,跋扈异常,况八岁的孩子居然不识得几个字。

  莲姨娘更是面甜心奸,安排小厮丫鬟挑唆坏事,让此身既不曾就学,更不识得礼仪,打骂先生。教唆着让秦浩峰将他的奶嬷嬷和母亲安排的小厮、丫鬟全都撵了出去,使得秦浩峰身边无一真心之人。

  可悲的是,爹不管,亲姐管不着,姨娘私下暗害,祖母视而不见,亲妹妹更是痴傻,况被撵去了庄子。

  秦风又不是个孩子,汇合了记忆自是知道秦浩峰的母亲是被莲姨娘暗害,秦永安和老夫人都是帮凶。

  多么简单的问题,王氏之兄王朗获罪流放,没了将军府撑腰自是失去了利用价值。

  当此时莲姨娘胞兄张志安即将进京做那四品京官,不死怎么倒出位置来?哪有官员亲妹做妾一说?

  不死怎么能让庶长子当了嫡子袭爵?不死怎么能让老夫人满意?

  不死怎么能让秦永安从应天府去京城?

  不死怎么对得起莲姨娘的深情厚爱?

  不死怎么好得了王氏那丰厚嫁妆?

  侯府的主子们可都盼着王氏死呢,怎么能不死呢?

  王氏死了,留的稚子时才五岁,又能懂得什么?无非是谁对他好,他就觉得谁是好人。莲姨娘又惯会做好人,要什么给什么,认仇人做母秦浩峰是做的出来的,这也让秦永安和老夫人深感满意。

  可莲姨娘不满意啊,到如今她尚不能扶正,亲身儿子还是庶子,承爵万一有闪失呢?

  终是看了秦浩峰碍眼,本是捧杀,如今不过是棒杀罢了。

  哪家侯府湖里无尸体,哪家望门枯井无白骨?

  家人无仇尚有一分怒,暗害私杀果是一世仇。

  秦风暗想,现如今自个穿来那是既无钱财,又无人手,防不胜防啊,还是早溜的好。

  君子不立险地,好吧,普通人也不立。

  这边正思琢着,内管事刘通陪着一个中年男子进了内室。

  “二少爷”,刘通仅是一躬身便说道,“给您请了太医”。

  秦风抬眼瞧着刘通,知他也不是个好东西,似忠实奸,仔细听他声音便知是他喊的人勒死了自己,心中不禁恨恨不已。

  手头无人,便想着不搭理,得空再收拾此人。又一想这原身本是跋扈之人,当下正好拿他做个钉子,总是要锤上几锤。

  便抬手招了招,“刘管事,你且上前来,小爷有事问你”。

  刘通乍一听得秦风喊他,不禁一惊,难道被他知道了?一想又是轻轻摇头,不应该,又不是自己下的手,再说夜色深黑,祠堂里烛火又不明亮,背后一勒,哪里会知道是谁做的?眼睛盯着秦风的脖颈淤青细看,怎么就没勒死呢?

  秦风见刘通只盯着自己脖颈看,虽说脸色没变,只见头轻微摆动,身子稍微晃动,便怒声骂道,“怎地?你聋了吗?充起大来了?小爷喊你过来,你个老货站着不动?想挨板子吗?”

  秦风话音刚落,这太医倒是吓得一愣。

  刘通听了秦风骂他,愤恨不已,一无所恃还敢辱骂予他?本想着不理,却又寻思着看看这个小娃有何本事。

  于是慢慢走上前低了头,阴阴道,“二少爷,脖颈上淤伤怕是还没好,难道不怕再折了?”

  艹,不能忍啊!

  秦风伸出手抓了刘通衣领就往自己面前带,秦风自是不知原身力气大,一把便将刘通薅的跪倒在地,头伸到自己面前,一股头油味顶的秦风只恶心。

  “咚、咚”就是两拳,打在刘通脑上,打的刘通哀嚎不断,“二少爷,老奴哪里惹着您了?您是要打死老奴吗?二少爷......”,一边喊着一边双手撑床沿想起身。

  秦风哪里会让他站起来,一站起来自己又够不着,这家伙不就跑了?“咚、咚”又是两拳,这两拳却是打在了刘通的后背,只打的刘通腰也塌了,手劲也松了。

  刘通痛的直掉泪,差点喘不过气来,“二...少爷,二...少爷,您是要打死...奴,仆...哪里错...了?”刘通只当事发了,吓得大喊。

  秦风装傻,嘲讽道,“你个贱奴还敢笑话小爷?还小爷脖颈折了,小爷练得一身武艺谁近的了身?”说完得意的哼了两声,这两声可把秦风自己恶心坏了。

  刘通听了心下大定,原是如此,这傻子只当自己嘲讽他,却不知道是自己动的手。再一想,当时秦浩峰躺在祠堂睡觉,在梦里被勒了脖子,哪里知道谁下的手?自己吓自己罢了。

  忙忍疼道,“是,是,二少爷英明神武,以后定是大将军一流,都是老仆的错,老仆不会说话,求二少爷原谅”,刘通嘴上说着软话,心里不断骂道,傻子,哪天莲姨娘做了夫人,定要弄死你。

  秦风虽不知刘通心里想什么,却也知他说的都是谎话,当下松了抓他领子的手,抽出手来却是抓了刘通的发髻使劲转了个圈。

  刘通本当秦风听了话松手,心下正暗喜,不曾想脑上的发髻被抓,脑袋便是一疼,接着脑袋便随着秦风的手转了个个,身子也翻了过来,变成脸对着秦风。

  秦风大笑道,“管事,你这真像个王八翻身,这手脚挪腾的功夫不慢”。

  刘通只臊了个大红脸,心里谩骂不止,现时候却只能昂着脸媚笑道,“还是二少爷手上功夫巧,下仆都是随着您的手劲走呢,您若拿了弓箭自是神射手”。

  秦风拍拍他的脸轻笑,“好奴才,一张巧嘴,若不是年纪大了,小爷当真应是送你去了金陵城南院耍耍口活”。

  刘通听的秦风如此说,双手在地使劲攒起拳头,就只想着弄死秦风,金陵城的南院谁不知道是小官馆阁。Χiυmъ.cοΜ

  秦风见他脸色不渝,装着惊讶问,“怎地?刘管事不是说那是好地方吗?”又指了跟着刘通的两个小厮道,“你们说是也不是?”

  这俩小厮不是别的,正是莲姨娘安进来的乐喜和乐安,日常逢迎伺候秦风的。

  乐喜和乐安这时候哪敢说什么,见着内管事挨了打,更是不敢吱声。

  虽是他们日日哄着秦风做些腌臜事,挑着让他进妓馆南院厮混胡闹,但让他们点头应和秦风,笑话刘通却是打死都不敢,只得瑟缩在一边,低头不应。

  秦风怎能这么轻松的放过俩人,大骂道,“两个贱人,前几日还说着南院里都是好儿郎,既生的好相貌,又会得诗词歌赋,见天的让小爷去会会他们,学的一二,怎地如此好地方你二人却不支持送了管事去学上一学?难道是你二人欺骗与我?”

  秦风说着脸色变得阴沉,虽是八岁的孩子,因嚣张跋扈惯了,倒也显得有些威严锐利。

  乐喜、乐安眼见着刘通挨了一顿好打,也是怕了秦风,知他闹起来打人下死手,当下便是跪下哀哀泣道,“二少爷,小的不敢...”,尚未说完,秦风突然大喝,“滚到门口处跪着”。

  秦风眼见着太医要走,自是不能放行,他自己又下不了床,便让两个小厮堵在门口。

  中年太医看着眼前的闹剧越闹越大,生了偷走的心思,哪里知道一挪腿就被秦风瞧见,安排了小厮堵门,脸上便微微带了慌张,微怒道,“二少爷这是要拦着本官出门?”

  秦风越看越怀疑,越发觉得此人是假的,笑道,“怎地?连病都不看就要走?难不成是个假的?你可知冒称官员作祟可是死罪”。

  中年人吓得一愣,不自禁的后退一步,就要说话,“二少爷,您能放了下仆吗?奴实是腰背疼的紧,二少爷你抬抬手放了下仆吧”。刘通撇见中年人脸色,担心他说出实话来。

  秦风低头眯眯眼看着刘通,突然笑道,“你三十年纪,哪里能说得上老呢?”话音刚落,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刘通脸上,怒骂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一个下贱的奴婢,觉得攀上了贵人?还自己称起老来?”顿了顿见刘通和中年人都懵了。

  “勾结外人糊弄本少爷,假手外人要害我性命,真是狗胆包天”,听得秦风的怒喝,中年人一下子白了脸,跟着跪在地上,大喊求饶。

  “乐喜、乐安你俩人,解了束带将他俩捆起来”,秦风喊俩小厮。

  乐喜乐安对视一眼,低了头跪在那不动,秦风笑道,“若是不做,等告了侯爷,死的就是你俩,可是不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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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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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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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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