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见黑马竟是不听驱策,亦自惊异,疆绳连带,只将黑马带的侧了头,四只马蹄,却是片刻不缓。“楚寒,由得它!”池若冰见黑马反常,心知有异,一手将楚寒握疆的手压了。二人只牢牢坐于马鞍,由得黑马前奔。奔得七八里地,隐隐的,前方似有马鸣,伴以一人惶急的呼声。
“有人!”池若冰轻语,“定是出了什么事!”口中轻语,心中却是莫名的慌乱,仰首张望,夕阳之下,果见前方两骑快马疾驰。“是展飞!”池若冰失声惊呼。昨日,展飞外出,去迎若月,候至今日未归,却不料,在这里遇上。
说话之间,二人与前方两骑又近了些,越发瞧的清楚,灰驴之后,是匹空骑,竟是若月的小花马。却是池若冰的黑马与池若月的小花马同槽多年,虽是分隔六年,十里之外,黑马竟是听出小花马的嘶鸣之声,竟自追来。“阿花?”池若冰一眼认出,也是大吃一惊,此时亦自听的清楚。展飞一边策骑飞奔,一边疾声高呼,“若月……若月,你在哪儿,快应我!”声音惶急,盛满惊恐。池若冰心中更惊,展飞武功超绝,远在自己之上,何事能令他如此惊慌?
“快点!”低声催促楚寒,咬了唇,紧紧盯着前方展飞的身影。近了些……又近了些……终于,追上了小花马,离展飞仅仅丈余。“楚寒,你去骑阿花!”口中低语,反手轻推。
楚寒闻言,身形疾展,向一旁小花马上落去。池若冰身子后移,身子侧转,已是踏稳马镫。黑马背上少得一人,但觉一松,向前疾窜,瞬间追上展飞。
“展飞,何事?”池若冰控了马疆,与展飞并行,疾声询问。展飞正自飞骑疾奔,闻得身后有人追及,回头看时,却是池若冰与楚寒,惶急的神情掠过一层惊喜,只指了前方急道,“若月……若月被小晴擒去了!”
“什么?”池若冰闻言大惊。在洛阳城外,自己曾与那小晴交手,更且伤在她手里,此时,若月被擒,怕是凶多吉少!“我先追去,你们随后再来!”口中低喝,双腿一紧,胯下黑马一声轻嘶,闪电般驰出。
“大小姐!”楚寒疾呼,池若冰却哪里听他,黑马扬起一片尘土,早已无影无踪。楚寒心中焦急,只得催骑疾追。奈何小花马固不及黑马神骏,便是离展飞的驴子,亦是越来越远。楚寒心中一片惶急,却又别无他法。好在此地深处山中,只一条大路,弯弯曲曲的通往山里。
池若冰低俯了身子,催了黑马一路疾追,前方,却始终不见人影。但觉两旁景物闪过,竟似熟悉,心中微觉诧异。凝目留神查看,不禁一惊,此路,竟是通往风城!
“风城!”池若冰轻轻咬唇。这风城,与池家,与楚寒,与小晴,均有莫大干系。那小晴,竟是将若月擒往风城么?“如此,倒也是好事!”池若冰心中暗思,那风城已是死城,再无山路可通关外。而此时,楚寒与展飞在后,纵是自己不敌,那小晴意欲逃出风城,也势必撞上。
日影西沉,皎兔东升,池若冰穿越群山策马疾奔。月过中天之时,狭长的峡谷,已在眼前。池若冰仰了头,微微勒马,轻轻呼出一口长气。“风城!”她低声轻语,“果是入了风城!”只是……她轻轻咬唇。自思这一夜之间,以黑风脚力,已是奔行数百里。那小晴与若月,却是一路未曾追及,若有坐骑,必是强过黑风,若是只凭轻功……池若冰轻轻打个寒颤,那她的轻功,已是到了鬼神皆惊之境。如此想来,当初在洛阳城郊,她竟是未尽全力。
池若冰暗暗咬牙,若月在她手里,便是明知不敌,也必得一战!一语念罢,再不停歇,急催胯下马,向那峡谷疾驰。
星光渐淡,曙色初显之时,池若冰策马驰入风城。整个风城,仍是当年离开时,房倒屋塌的样子,整个小城,一片死寂,而那幽森阴沉的断壁残垣中,仿若藏着无数的冤魂。
池若冰手腕疾带,黑马奔势骤停,“黑风,留在这里!”池若冰口中轻语,身形疾展,如一叶秋叶,随着狂卷而来的秋风,向赏秋阁掠去。停于赏秋阁外的一处断墙上,池若冰幽冷的眸子,望向赏秋阁,那二层小楼,基本完好。虽是繁华不再,却……一楼半开的门中,现出一片灯光。
这幢唯一带着点人气儿的小楼,在她心里,是那般的污秽肮脏。往日,她万不会向这里多瞧上一眼,更不用说踏入半步。而此时……轻轻抿唇,心中迟疑,是径直冲入,还是发声邀战?
一声女子的呻吟,穿破黎明前的薄雾,自赏秋阁传来。池若冰一惊,她无法辩出,这声音,是小晴,还是若月?但,已不能再等!身形骤展,扑向赏秋阁二楼,双手自一扇破裂的窗边轻按,人已无声无息的闪入。www.xiumb.com
屋内,尘埃满地,腐朽的床帐挂满灰土。另一边,屋门倒于一边,显见,已是许久不曾有人住得。池若冰借着曙光,悄悄绕至门边,侧耳倾听。楼下,女子的呻吟与男子的呻吟联成一片,断断续续的传来。池若冰紧紧咬了唇,心中,一阵阵的发紧,若月,不能是若月!定得定神,轻轻自门内闪出,隐身廊柱之后,向楼下暗视。
大厅里,正燃着一个大大的火堆,在这秋风怒号的深秋时分,显的极是诱人。离火堆不远,一把破旧的摇椅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妇人。若非时时轻摇的摇椅,池若冰几疑,那不过是一具已失去生命的躯体。
离摇椅十余步之外,放着两张草席,草席上各躺得一人。两个人,几乎一模一样,均是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两条腿奇异的扭曲着,唯有茫然睁开的双眼,偶尔露出一丝生气。
池若冰一眼看到那二人双腿,心头大震,那二人双腿扭曲的样子,竟与当年的楚寒一般模样。难道,这二人竟是当年魔窟中,所救之人?池若冰暗自猜测,目光后移,扫向大厅,此外,别无他人。
池若冰身形微动,正欲跃下,却闻得楼下有门声轻响,一条满身大红衣裙的人影,自她脚下一间屋子里步出。“东丽!”那人看着摇椅上的躯体轻呼,声音中,是满满的厌恶,“莫要坐这里,再去取些柴来!”
东丽?池若冰大吃一惊,紧紧盯着摇椅上的躯体慢慢起身,佝偻着身子,向后院去了。“那个人,竟然是东丽?”池若冰自语,万未想到,昔日风光无限,妖媚风骚的东丽,会变成那副模样。
那人见东丽离去,轻声冷笑,回过头来。池若冰一见之下,心头骤紧,险此失声惊呼。但见那人粉面玉颜,虽是上了浓妆,却掩不去脸上的风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这赏秋阁的头牌,原名沈子涵的,小晴!
(三)
池若冰心中暗自戒备,摒了呼吸,静静注视楼下动静。足下一间屋子里,女子与男子的声音,欲加响了。池若冰凝声听时,不觉一阵面红心跳,那声音……在空气中,震荡着满满的妖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乱世离情更新,第197章:梦魇重新现2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