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江莱一边将无线耳机接通,一边忙活着普先生的每日治疗。
“原始股,原始股全都丢了!”此时谭奕月的声音里已经渐渐带了哭腔。
“什么,”江莱也觉得事情十分不可思议,于是继续问道,“咱们不是昨天才把原始股统统放进你公司保险箱的吗,怎么一夜之间就会消失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好好的,你说它怎么就能没了呢,老公,你能不能让医院的安保帮我找找?”谭奕月的声音愈发的绝望,看样子她应该是已经将公司里的所有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了。
“没问题。”江莱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迅速的挂断了电话给安保吴经理打了过去。
“吴经理,是我,江莱,有个事我需要你帮忙处理一下。”看着墙上的医院内部通讯录,江莱不禁为将谭氏集团的地址暂时改到医院旁边而感到窃喜。
“江董,您说有什么事,我一定尽力给您效劳。”也许是江莱许诺的那些福利全都实打实的发到了吴经理的手里,所以他对于江莱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考虑到原始股文件的特殊性,江莱并没有将名字原模原样透露给吴经理,而是稍稍润色了一下:“谭氏集团昨天丢了一些十分重要的文件,麻烦你帮忙调取一下从昨天开始的所有监控,看看都有哪些谭氏集团人事小白不认识的人,先找出有嫌疑的再说。”
江莱的话音刚落,吴经理立马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好嘞,您请好吧。”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江大夫,请问普先生的病大概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痊愈?”一旁的翻译见江莱把耳机拔了出来放进口袋,于是立马上前问道。
江莱摸了摸普先生的腕脉,细细思量了一阵,方才回答道:“顺利的话十天半个月吧。”
“那不顺利呢?”一旁的保镖插了一句嘴。
江莱狠狠的瞟了他一眼:“不顺利的话,用不了三天。”
虽然江莱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全,但是无论是翻译还是那几个没有语言阻碍的保镖一时间全都知趣的闭上了嘴,毕竟要是江莱真的三天结束了治疗,那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我,生存的,几率大吗?”就在病房里鸦雀无声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普先生却生涩的说了几个字出来。
江莱一开始有些吃惊,但是当他看见一旁翻译对此面无表情的时候,他就大概明白了普先生是如何填充这无聊的病房生活的了。
“九成九吧,如果没有黑衣人继续过来打搅的话。”江莱指了指不远处残存的一件黑色外套,调侃般的说了一句。
普先生在得知自己活下来的几率十分高的时候,高兴的咧开了嘴:“那,太好了,他们,永远消失了。”
听闻普先生以及他的手下们办事如此雷厉风行,江莱甚至萌生了让他们帮自己把柳家一锅端了的想法,不过想到普先生只不过是过来求医的,办起其他的事情不方便,所以便只好打消了这个想法。
“额,那就好,那就好,”江莱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普先生,今天的治疗结束了,下午我会让人熬一碗药送过来,你记得趁热喝。”
正在玩着手机的翻译见江莱说的话较为复杂,便立即将其翻译给了普先生听。
“好的,十分感谢,江,大夫。”普先生开心的摸了摸头发,之后举起手和江莱告别。
离开了特护病房,江莱是丝毫都不敢耽搁,他先是找到当班的联羽迪,写了一个给普先生治病的方子,并且简单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立即起身赶往了谭氏集团所在的医院大厦顶层。
刚走进谭氏办公区,江莱就看见了正围在电脑前查看着医院录像的谭奕月等人,吴经理第一个发现了江莱的到来,于是赶紧凑了过去:“诶,江董实在抱歉,咱这医院里本来就人来人往,再加上这两天谭氏集团各处的监控还都没有安装好,实在是找不到你们要找的人。”
江莱本就知道这般大海捞针的方法不会奏效,之所以仍要迅速进行,其实只是为了暂时安抚一下谭奕月焦急的心情罢了:“没事,这不怪你,我们后续再想其他的办法就是了。”
吴经理满怀歉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悄然离开了谭氏集团。Χiυmъ.cοΜ
“老公,你看那个人像不像小偷?”谭奕月拉着江莱让他查看监控中的一个人。
江莱先是揽住了谭奕月,紧接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平静的安慰道:“老婆,你先不要着急,像第一天把东西放进保险箱第二天就丢了的这种事,我认为大概率不是外面的人临时起意干的,毕竟他们的消息渠道有限,不可能知道的那么快。”
恢复了理智谭奕月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江莱,不可置信的问道:“老公,你是说偷走我保险柜里东西的,很可能是公司内部的人?”
江莱点了点头:“可能性很大,不过你不要担心,老公自有办法帮你把人给找出来!”
“嗯。”谭奕月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弱弱的点了点头。
“正常工作吧,别让楼下还在上班的员工们看见,否则到时候找人就不好找了。”说着,江莱拿了一张纸巾递给谭奕月。
“好,那你注意安全。”谭奕月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差点被哭花了的妆,一个小跳就窜进了江莱的怀里,在他的双唇上狠狠吻了一下。
江莱顺势将两只不老实的手抱在了她身上,然后更加肆意的回应着谭奕月的依赖,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就在此时,办公室外的门居然响了,吓得江莱一用力将谭奕月直挺挺的举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浮空感让谭奕月瞬间破涕为笑,她也没想到一向无所畏惧的江莱还有这样害羞的一面。
“咳咳,我练练臂力,最近扎针都扎不准了。”江莱尴尬的解释了一句。
可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谭奕月天籁般的笑声就变得更加响亮了:“老公,难不成你最近做起了兽医,要去给大象扎针不成,还需要练臂力!”
见谭奕月的心情由阴转晴,江莱也不禁感到十分欣慰:“啊,这个,我先去找东西去了,宝贝,晚上见。”
伴随着谭奕月“咯咯”的笑声,江莱火速离开谭氏来到了办公室,拿出当初步院长交给他的那个监视装置便开始寻找嫌疑人的踪迹。
可是医院的状况正如吴经理所说,人来人往实在太过复杂,一时半会任谁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呆呆的看了一阵屏幕后,江莱也暂时没了主意。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江莱打开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普先生的翻译。
“请进,请进,是有什么事情吗?”江莱的心下意识的“咯噔”了一声,要知道如果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这位翻译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翻译居然紧紧的关上了房门,并且悄悄的说出了一句让他激动万分的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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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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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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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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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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