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电话那边联羽迪着急的样子,江莱断定事情一定要比预想的更加严重,于是来不及多想,江莱立刻夺门而出,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岚海医院。
“徒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刚一进医院的大门,江莱久久看见了正在门口焦急等待着他的联羽迪。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他们还没打起来的时候,我偷偷听到他们谈论了什么替身,灭口之类的事情,之后我就不知道他们都说些什么了。”联羽迪一边紧跟着江莱的脚步,一边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及时分享给江莱。
“你听得懂他们说的话?”江莱不禁有些吃惊,他明明记得联羽迪是去了膏药国和漂亮国留学,怎么事到如今他连战争国的语言都给掌握了。
联羽迪仿佛是看出来了江莱的困惑,憨笑一声,解释道:“师父,我的解剖学老师就是战争国人,所以战争国的话嘛,我多多少少还是会一些的。”
没等师徒俩对于联羽迪出国留学的事情再多说几句,两人就来到了特护病房的前面。
“师父,里面的人究竟是谁啊,这么大的排场?”联羽迪好奇的看着门口那一排精壮的保镖,偷偷的问了江莱一句。
见四下无人,江莱便伏在他耳边悄悄的告诉了他普先生的全名。
“你站在这里不要声张,我进去看看。”
说完,江莱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快步走了过去。
“这位大夫,里面有些危险,请您暂时不要进去。”
“你不认识我?”
江莱惊异的看了看眼前这位至少跟他打过十几次交道的保镖,不禁对他的翻脸不认人感到震惊,可是看着保镖无助的眼神,江莱的火气瞬间就全消了,此时的他方才恍然大悟,保镖认识的哪里是他,分明是那个叫做袁掌的老头。
“江……莱……”保镖看着江莱的胸牌,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
江莱干咳两声,尴尬的说道:“麻烦你叫一下翻译,我找他有点事情。”
见江莱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小保镖不敢怠慢,立刻走进病房将翻译给叫了出来,见到了毫发无伤的熟人,江莱内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
“你没事,真是谢天谢地。”
江莱看似无心的一句感慨,却吓得翻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于是翻译快步上前拉住了江莱一边做着禁声的动作,一边将他拉进了病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本就不宽裕的病房内,普先生的保镖竟然硬生生的开辟出了一块地方,专门用于从黑衣人的口中询问他们各自的身份,并且他们还机智的将一些简单的医疗用品改造为了相反用途的东西。
“啊……”一个黑衣人的惨叫声吓了江莱一跳,随之而来的,是他身边人的一连串质问。
江莱虽然听不懂战争国的语言,但是怎么说他也看过几十部电视剧,猜也能猜出来他们问的不是各自的名字,就是到来的目的。
“江大夫,看来你的医院也不是铁板一块啊。”翻译调侃了一句后,搬过来了一个椅子,示意江莱坐下说话。
即使心里已经紧张的不行了,但江莱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并且冷静的说道:“普先生,实在是抱歉,我也不知道他们追查到这里仅仅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为了表示歉意,我愿意帮您问出他们的名字。”
就在江莱刚刚说完的一刹那,在场的几个听得懂的保镖一齐爆发出了阵阵杠铃般的笑声,惊得周围的几个人都以为他们疯了。
“哈哈,我们费了这么长时间的力气,一个字都问不出来,就凭你?”
“他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真是好笑。”
“你是医生,做你该干的事情去,这里,你插不上手的。”
面对几人的嘲讽,就连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翻译也终于坐不住了,立即起身拍了拍江莱的肩膀:“别闹,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的,你的话我就不帮你翻译了,你好自为之。”
江莱笑了笑,一把握住了翻译刚刚放下来的手:“麻烦你把我刚才的话翻译给普先生听,放心,既然我敢说,我就一定有办法做得到。”
翻译再次摇了摇头:“我怎么就和你说不明白呢,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别说你用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品了,就算是把他们的亲人抓来,他们是也不会说实话的!”
翻译说完便准备回到座位上,可无奈江莱却一直坚定的看着他,所以他只好一五一十的将江莱的话翻译给了普先生听,普先生一听说江莱有办法问出这些不速之客的姓名,笑的合不拢嘴,立刻吩咐保镖拿出来了一枚勋章放在了翻译的手里,并且对翻译又是好一顿嘱咐。
“江大夫,普先生说了,如果你真得能问出他们的名字,你就永远是普先生的私人朋友了!”
“好说,好说。”江莱看着普先生充满期待的表情,十分自豪的站起了身向不远处的黑衣人走去。
黑衣人见江莱走了过来,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
“他骂你呢,你不用理他。”一旁的保镖翻译道。
江莱耸了耸肩,将手搭在了黑衣人的腕脉上。
“嘀,神医系统启动,病人冯斯基,患有慢性胃炎胃溃疡,以及由外伤引起的胃出血,治疗方法如下……”
没等系统说完,江莱就主动的屏蔽掉了后面的内容,毕竟他所需要的,也就是前面那一点点身份信息的部分。
进过一系列的如法炮制之后,江莱很快就摸清了所有黑衣人的身份,并且将他们的名字拟了个单子,交给了正睁目结舌看着他操作的普先生。
“江先生,十分感谢您的努力,这是您应得的徽章。”翻译见拿着名单的普先生双眼直冒光,便知道了名单的真伪,于是立马将口袋里的那枚纯金徽章掏出来递给了江莱。
江莱摆摆手:“你们只要承认我这个朋友就足矣了,至于徽章嘛,我不能收。”琇書蛧
貌似江莱拒绝徽章的结果早就在翻译的预料之内,所以他也没再多说些什么,拿着徽章就塞进了口袋。
“江大夫,普先生说了,如果你日后有什么需要,请千万别客气,只要普先生还在一天,战争国就永远是你的朋友。”翻译不慌不忙的将普先生的另一段话翻译给江莱听,然后十分热情的上来拉住了江莱的手。
江莱庄重的点了点头,义正言辞的说道:“都是应该的,只要是在我们岚海医院住院的病人,我们就有责任把他给保护好。”
正当翻译被江莱的高尚情节所感动的时候,江莱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如果你们真的实在过意不去,那就给我老婆的生意投投资也行,毕竟现在年景不好,我们的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嘛。”
翻译瞪大了眼睛看了江莱好一会,才在普先生不停的催促下缓过了神来:“一会我会给普先生转达的,不过在这之前,江大夫,还请您把今天所需要进行的治疗落实一下。”
江莱“嗯”了一声,拿起桌子上早已备好的用具便准备给普先生看病,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江莱的电话居然响了,可当他接起了电话稍听了一会后,他好不容易才舒展了的眉毛却又皱得更加的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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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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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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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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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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