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月抱着孩子坐在地毯上,伤心无力,孩子这会刚睡沉。可是刚才却一直在她的怀中强撑着不愿睡着,一双小手紧握着她的头发问“娘亲,会不会康儿醒来又看不到你了?”
她笑的温馨,虽然孩子看不见,但她还是保持那样柔和的笑。
“娘亲会一直在康儿身边。”
安文帝在一旁听着她的话,她的痛在她心里也在他心里,指甲陷进掌心但依旧不觉得痛一般握紧。
天成月把熟睡的儿子轻轻的放在床上,为他拈好被子,刚要直起身子便被身后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
“对不起,假若你不曾嫁于我,不会被皇室的这些阴谋恶果所拖累。我不该在当初为想得到你而把你娶进皇宫来,害苦了你这一生,还有孩子们。”
他娶她,得到她一直是势如破竹一般的信念。像此刻这般的悔意从来不曾有的,只因看不得她受伤他便无助的责怪自己。
他为何如此感伤?天成月知道一定是与这段日子子发生的事情有关,可他的话也太孩子气了。
她不由得要反问“你不娶我娶谁?
他的心因她的话一紧,是呀,没有她他的人生还有谁?谁都不重要了!
“假若不是你,谁都一样。”
他干脆无所谓,却只对她执着。那是种历经万难后认定一件事情的肯定和看透。
天成月心疼不已,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在他心中竟然深不可拔。
这个男子在面对朝臣的时候总是睿智,天下尽在他掌中。可为什么许多时候,她又觉得他是那么的傻。
“那我要嫁给谁?”她再问,看他还如何痴傻。
他愣住,这个问题简直如尖刀,长驱直入到他的灵魂,当灵魂被刺痛的那一刻他心中一怔醒悟过来将怀中的她翻过身来紧紧拥在怀里。
感受她柔软的身子在怀中依偎着他方才慌乱一片的心也才安定了下来。
两人相依着,只有彼此,只有温热,只有深到心灵深处的认可。
许久,许久,只有心灵相通的交流,那样温和熟悉的怀抱让天成月不舍出来。
……
“我知道他不会伤害你,自小,他的性子就那样的高傲,可心底里却总是善良,记忆中他还很爱笑。”
安宿明突然道。
“嗯。”
天成月轻应,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
“是我欠了他的,不然他也不屑这个皇位。”
他的声音里饱含着浓浓的歉意。
“就算如此,我们也因此失去了未出世的孩儿,这该够偿还了。”
天成月抚上他紧皱的眉头,为他的歉意心痛。
“这若是他回敬给我的,我只能认。因为当年在荷花亭留那首诗给你的是他不是我,但我根本不知道有过这么一会事。”
安文帝突然道出这么一件许久以前的事来。
听他这么说天成月有些诧异,不过却是片刻,她们共同的情感并不是建立在那年荷花亭里的故事。
她静静的呆在他的怀中听他慢慢讲述下去。
“我以前常到上官府,那日却能见到你觉得甚奇,素闻上官家的月小姐从来不见客人。上官老太爷疼女儿城中无人不知,无奈女儿芳龄仙逝唯剩一外孙女他便更是宝贝似的藏着……那次,我回到宫中夜不能寐,因你递上来的那首诗,虽不是表情之意,但那样灵巧的词句以及你整个人不同于一般官家小姐的灵巧不知为何就印在了我心间,我想我是倾心了。”
他回忆着曾经彼此的相遇,沉重的表情这一刻一刻才有了温暖的松缓。
“我不知道这之间有什么问题存在,当年我之所以会出现在你面前而且把那首诗给你是因为我和表姐去荷花园泛舟,回时见一男子坐在凉亭中执笔,我们远远一看表姐说是皇上,常来上官家走动的,她见过。待我们上岸后正要参拜却不见了人,侍女上来交了一纸说是要给我。我一看是首诗,写得极好,当即也有感而发写了应对的一首。”
听到这里安文帝突然敏感的拥挤了怀中的她,生怕要失了她一般。
有很多事情,阴差阳错,却又是因缘际会!即使明明已经得到,她从来都属于自己,但思及当年的险险失去安文帝还是后怕不已!
“听我说……”天成月被他勒的腰间生痛,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以示不满。
安文帝尴尬的,放松了自己的手。
“回去的路上表姐说我的诗写得不俗但少了点什么,若能得到你的点评兴许就有进步。我是个诗谜,于是那天你来了我就什么也没想跑到你面前把诗拿给你看,我是期待着你能点评几句的,谁知你接过去看了一眼却只盯着我面无表情……”
“我是想,上官家的老太爷不够仁义,有这么绝色又才德兼具的外孙女竟然没奉到我宫中来。”
安文帝听到此处忍不住打断了她,当年,他心里确实是闪过这个想法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想法的潜伏,才让他后来势要她成为他的皇后。
“……别插话。”
天成月怨怪的看他一眼一掌轻轻拍在他的手臂。
他当年也没少花心,见到哪家的小姐不曾怨长辈对他这个君主不够仁义?
“当时的你把我吓坏了知道吗?还有,以后你不许用这样的眼神再去看其他的女人了。”
天成月难得霸道非常的向他索要属于她一个人的特殊。因为,正因那个眼神,她的心便开始学会了胡乱的跳,却又异常的期待。琇書蛧
“知道,我的女人。”
他握住她的小手,得意的依从她,她在吃醋呢!不过,他这双魅力十足的眼,从遇到她以后何曾再看过其他女人了?
“你这么坏一双眼睛乱瞪人。之后,我就去和表姐说你这人好生奇怪,又冰冷无情也不知道表哥为什么和你这么玩的来?不过,后来你倒也有趣,懂得给我写回了一首诗,虽然水平失常,不过我看你也不是那么这么不平易近人,何况你身为皇帝严酷冷厉也是有点难免的,所以也没介意什么。这一切发展到如今都是我们的缘分,我并不在乎最初那诗是不是非你所提。”
天成月反握住他的双手捂在她的心口,她说的便是她所想。
安文帝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她爱的是他!
可是,却还是难受,他们情感的路这般坎坷,事实上终究是他占有了一个机会便夺人所爱,险险得到了她。
如果那个人是别人却还好,偏偏不是,而是他亏欠最多的亲生弟弟!
见他不语,脸色也不多好,天成月的手抬起往他脸上轻抚。
“干嘛这样?我又不曾对提诗的人用心过,只是说城中才子诸多,那样才情的人实在少,我只是纯属的欣赏敬佩之意。假若我不曾回那首诗,真正擦肩而过的会是我们。”
“不要……”
他立马捂住她的话,如果是这样的后果,那这对他而言太可怕!
天成月抱歉的,是她失言了,她在他怀中却像是安抚孩子一样轻轻的一下又一下拍着他的背。
良久后……
“所以,终究是我对不起他。”
他感谢上天赐予的缘分,但若不是他和他的弟弟一母同胞,双生模样,他根本不能有这样的机遇。
她认错了人,他当时也不知,只是如今却有着这样的真相煎熬着他。
“这是冥冥中自有的天意,并非你刻意为之呀!更何况我愿意嫁你从来不是你的诗,说实话,你写诗的才华实在有点……”
安文帝听到此处刻意狠狠的抱住她的腰身。
天成月知晓他的意思,赶忙转了话锋坦白道“其实,打动我的是第一次你看我的眼神,我当时感觉全身麻痹但心灵却飞速跳得……”
她忽而又停住了话,脸红的不好意思。
“月……你真的……”
安宿明却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相处这么许多年来,他第一次听她表白。而且是如此赤裸裸的把心意说出来,而且她说她的倾心竟然是在他们相逢的第一眼就油然而生了。
他以前不知道什么叫做心旷神怡,但此刻明白,就是这种被心爱女子直接表白的特殊感觉。
“所以,你明白了,你们可以长得一模一样,但眼神是人的灵魂。”
她的话点到即止,以免再不小心说多了,不好意思的是自己。
谁知他听了却笑,多情的道“这算是更深入的坦白你对我的心吗?你第一眼就为我的灵魂倾心?”
天成月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给出一句话“虽然我看见你的灵魂,但可惜我那时没有灵魂。”
本来想表达她并没有上心的意思,谁知被他巧妙一翻道“然而却因为我的那一眼,你从此就找到你的灵魂了,而且你的灵魂里只有我。”
“胡扯!”
天成月气得捶他的胸口,什么歪论?他竟然还说得像顺口溜似的。
“好了,来了这许久,你该回去了。”
他拥着她终是不舍的提醒道。
“不要!”
她也一口拒绝,许久没有过的任性。
“记住,呆在广安殿里,不要刻意和他对峙,他不会拿你怎样的,他是我的孪生弟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他扶住她瘦弱的肩叮嘱道。
“可是他在刻意在毁坏你的形象,大臣们已经对‘安文帝’日渐不满了,他意在毁了安氏的天下。此刻,若你还只顾我们母子,将来你要承天下多少的骂名?”
天成月不由要为他担心。
虽然他肯为他们舍弃江山这让她莫名的心喜,但若真要他以千古骂名的代价来维护他们的安然她又哪里能安心?
“月,我已经做出抉择了。天下之大,若我真为亡国之君也不敢请祖宗宽恕我的心太小。但我也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我也想有个安宁的家,有妻儿陪伴左右……”
“别说了,无论是对我们母子三人还是对天下,我明白你的心意。他是你的亲生弟弟,如果真的亡国,安氏历代先祖英明,他们天上有知定然也能明晓大义。你不忍兄弟同胞兵戎相见,又怎会手足互残?”
她觉得欣慰,以前她觉得安文帝面对帝王之位冰冷无情,如今不同了,原来他更注重情,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他过往的冷血无情是因为缺失了情感吧?她有为他心疼,如果更早他们就结识那多好?他就不用天天夜夜端坐在帝王的高椅上了!
安宿明感动于她的理解支持,她是最懂他的人,有善良,也有恩怨分明,他深深迷恋这样剔透的一个她。
“如果当初我懂得珍惜,不广纳后宫,你会是那样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与帝王并肩天下再适合不过。”
他有感而发,她善良的心比他冷酷的心更适合天下众生。
天成月听罢愣住,为何她身为皇后却最终不能与他并肩天下呢?就是因为他当初广纳后宫后的某夜恩宠离了彼此的心,而帝王自来三宫六院岂能独宠?她做不到的唯这一点,然而却是不能改变的,如此再谈什么母仪天下都是可笑!
见她不语,他知自己竟大意的说错了话忙拥住她解释。
“对不起,我只是想为当初的糊涂对你说声对不起。那时我才登基,为稳住群臣实不得已。但后来你离开了我便醒悟,在两人的世界里忽视另一方的感受就是霸道自私,没有实非得已,所以我屡屡觉得自己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都是活该。”
天成月皱眉,他的话话中有话,可她没懂是什么意思,迷糊的看着他。
她又沉默不出声,但他就是不看也知道此时她一定是用她那双别样动人的眸子盯着他,郁闷他刚才最后的那句话。
“没听懂吗?”他明知故问。
“嗯。”天成月怕他话中有陷阱,没敢多说什么。
“为了惩罚某个混蛋当年的自私霸道伤害了他像最美丽善良的妻子,于是那个混蛋便罚他自己夜夜只得青灯相伴,守身如玉了很多年。”
他的话前面铺垫了这么长,到最后才说了重点,天成月竖起耳朵听得正入神谁知道他突来这么一句,唰的脸红如血,呆滞不动。
“你的毒要什么药才能解?我让人去寻。”
她低垂着头转移话题,虽明知他看不见但还是羞涩的不敢抬起来。
“他说过,天成二教的毒不是天下第一,他的毒深不可解灵药也无用。所以,你只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这些事别操心,好不好?”
“那你和康儿怎么办?”
“船到桥头自然直。”
“你书房里之前藏的那些药都是各国珍稀药品,也没有能解除毒性的?”天成月仍不死心。
说起那些药他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来“月,有一事你瞒得我好苦。”
“嗯?”天成月不解。
安文帝在她的疑问中将手准确无误的落在她胸口的位置,那里,只差一点就会另他彻底失去她……
饶是过了这么多年,但当年她血流不止令人心惊的模样仍会触动他害怕的神经。
“这里,时常的犯病,那么痛,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是要我内疚死……”
他疼惜的话满是内疚,就算双眼看不到,但眸子里的痛色依旧透彻。
天成月不知该如何答才好,当初也不是那样的生痛,刻意隐瞒就是不想让他担心内疚。谁知后来生下孩子在冷宫身子渐弱以至于之后每每发病都痛不可言,然而她身在冷宫根本无药无医,三年下来竟养成了心疾。
千万挫折,她回到了父亲的身边,这些年天成教的心法高深是另她减少了发病的次数,但不想此番回到宫中触景生情这病却越发的变本加厉。
“以前我从不曾见你为这病折腾痛苦,那日见你竟整个人泡在冰水里,我简直懵了!后来自紫茜的讽刺中我才知道冷宫那三年,我的沉默令你受了我怎样的伤害?这病若不是那时照料不当也不会变本加厉,单看那日你用那样的法子来镇痛我也知道我做了怎样混蛋的错事,怎样令你受苦受,我……”
天成月捂住他的话,他再自责下去是恨不得替她承受了这多年的苦楚。但是无论怎样的痛,他们总算熬到今时今日了。
上天不会一直折磨人的,不经一番彻寒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过去的都过去,过去的已经教会我们如何珍惜现在,未来,不是吗?”
她淡道,那些痛压在心头早已被她天性的善良消散,她从来不曾为此埋怨过,更不需要他对她感到自责痛悔。
“月……你总是包容我!”
他愧疚,他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报,竟然拥有这样的妻子。
“如果你没有包容我,我也不会一味的包容你,这一路分分离离,如果没有我们的彼此包容,我们再难一起回到彼此的心里。”
她从来不刻意显得温顺贤淑,她本身是有缺点的,比如倔强,只是因为他她不自觉的便变得温柔贤淑了。
他为她透亮的心感动,是上官家的家风才能教出这么好的女子来,她明明为他的糊涂受了这么多的苦,但始终都是宠辱不惊。想当初,见她的那一眼他觉得眼前一亮,不是因她出众的容颜而是她蕴含在眸中的那一股光彩与她身上那天然而成的善良美好。
他扬起欣慰的笑,拥她在怀,此生,得此一人,已经完美!
他更是知道,自己的忏悔对她所受的苦根本无济于事,于是心下默默许下承诺,它日就算用尽天下灵药寻遍天下医师也要为她医好这顽疾。
他不能失去她,也不愿她有一点的抱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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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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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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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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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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