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清殿的大门口石阶前太监高声朝里宣道。
“宣~”片刻后殿内同样的声音传复过来。
天成月知道既然是宣旨,皇帝的排场自然不会落下,她不作他想,提起一身正式华美的宫裙裙摆步上台阶。
“主子……”
玉坠和玉镯担忧的在她身后唤道,皇上这么突然宣见她们的主子……
玉坠玉镯看她虽然淡然如常,但是随伺在旁这么久她们不会不了解天成月的性子,这会又怎能安的下心来呢?
天成月一身深紫色宫装,宫装繁复而华美无比,衣领两边镶着以黄白二色精绣的牡丹花,浓厚的颜色,重色的花却衬得她整个人更加明艳动人,一如那花国色生香。
她回头,对二人淡淡一笑,一众宫女太监都被惊神在原地。
美人宫中何其多?但见天成教教主这般气质如华的却从来绝无仅有。
玉坠和玉镯不舍,谁能知道皇帝陛下想些什么呢?会不会再次伤害到她们主子?玉坠玉镯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现在主子怀着龙子,为何他还要如此无情相待?
天成月见两丫头苦皱眉头的样子倒好笑了,她们紧张的好似她要前去赴汤蹈火一般。
天成月由张和一路引见,到达正殿。
“民女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雕花描金框的正清殿门口处天成月徐徐跪下,花色高雅而华美灿烂的裙摆散开一地。
安文帝高坐的身子竟然本能反应的站了起来,本想给她个下马威此刻却完全不能。
“起来罢。”他稳住自己走向她的步子,声音冷然。
“谢皇上恩典。”她谨言慎行的自地上站起,依旧低着头。
见她如此,硬要在二人间加上山一般沉重的隔阂,安文帝坐下沉声道“抬起头来。”
天成月依他的意思而言,但长长的睫羽下那双秋水明眸却没有向来的神彩。
安文帝见此怒火便起,为她那心事深沉,淡然无神的模样。
他恨不得上前去扼住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眸里只有他的存在,但他却不能,明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他不想再恶化二人间的关系了。
“知道宣你来何事?”
“民女不知,还请皇上告知。”
即使明白她也不愿如实说,但凡保留一份也是为自己少一份尴尬和难堪,对于此她不能再不谨慎。
“知而不言,你可知此乃欺君?”
他厉声质问,看她的眼神复杂,为何她的心总能置身事外?
“皇上是天子,揣测君心乃大罪,实不可犯,民女不敢。”
天成月更对他的所言的欺君之罪有更深的注释,民女二字更是不会忘记。
安文帝听着,手在桌上渐握成拳。
本来肃清的正清殿内此时气氛更是冷肃无比,许久后安文帝才冷冷质问一句“为什么这么做?”
“皇上恕罪。”xǐυmь.℃òm
天成月也不推脱自己所做过的事,他既然问起了她就是不容狡辩的,安文帝是不会允许任何搪塞理由的。
“就这样吗?你真那么恨我?”
他冷焰的似冬日里的冷寒之极的寒冰。
“民女惊恐,皇上言过了。”
天成月心头有痛,像伤口在冬天的病害撕裂的感觉,锥心的痛。但她不会忘记彼此已经快要磨灭的牵连的,所以她不会有一点痛苦外露。
“天成月!”安文帝突然拍案而起“你的态度让我觉得傲慢无比。”
天成月心惊,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她只是谨慎,因为只有她自己才能保护自己了!
她不得以认认真真,从来没有过的。从他宣见的甚至传到,她便开始被侍女环绕着从头到脚的谨慎装扮,再以觐见天子的礼仪跪在他面前。在他每一句质问的话语中她更是处处谨慎,结果却是傲慢?
“民女惶恐!”
她退一步再度跪下,哪里是惶恐?是透心的凉意。
“你……”
安文帝实在不能忍,他怒拍龙案,桌案上所有精致的摆件都狼狈倒下,他怒不可歇的站起身来冷声命令道“起来。”
“民女不敢。”天成月倔强的,从未见他在她面前如此大发怒气。
“不敢,你天成月还会有不敢的?自进门后你都是什么态度?”
安文帝冷哼的讽刺着。
天成月听罢低下头,她咬牙思考片刻再不能装作不介意他的苦苦相逼冷声反问道“那么,皇上是需要民女有什么样的态度?”
她突然反问的这句话虽然傲气凌然,但安文帝并不为她这样的反问奇怪,可他还是愣住了,因她话里的委屈。
片刻后安文帝回道“好好说话,先起来罢。”
天成月也并不客气,自地上站了起来道“皇上为何认为一个江湖女子觐见皇上谨慎礼法,注重言行就是对礼法的藐视?还是皇上根本就是在轻视江湖女子教养不如皇上后宫嫔妃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
她巧言反道使得安文帝再怒,但见她永远安然美丽的眸子里一湖星光他的怒气却又瞬间平和下来。
“既然如此,你解释一下如何是礼,如何是法。”
“民女所行所言便是依照尊崇礼法。”
她不甚简单,对他的为难轻松回应。
安文帝见她伶牙俐齿,知道不容易为难她这个才女便将问题转道“把流言撒的满天飞,你当真是真要飞出这个‘金笼子’去?”
天成月没想到他这般上心,竟然还记住了流言中的暗语。
但她对他所提的“金笼子”不动声色,反而道“皇上,为自己寻一条出路是人的本能。”
“你的意思是被逼迫的?”
“皇上是圣君,岂会不明民女若非迫不得已若绝不会出此下策。”
“那你可想过,江山我可以毁,只因你!”
安文帝突然一句话将天成月怔住!
你可想过,江山我可以毁,只因你!
他在说什么?
天成月希望自己是听错了,是幻听……
可是安文帝的声音凛然如常,,不容人质疑,天成月不得不抬头去看他,复杂的情绪交错心头。
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自安文帝这样的帝王口中说出来!倘若他不爱江山,那他做这些包括将她处于如此难堪的地步,又是为何?
难不成是真为美人,若是因美人不爱江山也不该是因她,否则她们相识这十几年,何须到如今,他才生起这倾覆天下的决心来?
她也自认毁不起他们安氏数百年的天下!虽然她制造了流言使得他这位明君圣主第一次让天下百姓质疑,可是她又何曾真心要毁他社稷,哪怕他要从她身上得到毁了天成教。
责任,百姓在他心中何其重要?作为帝王,他是该受天下人尊崇的。所以,无论如何对弈她知道于天下她太渺小。
如今在他身边的女子是谁?可以为他繁衍子嗣的女子是谁?不是她,是她至好的姐妹,生死之交。
事到如今,他怎么还可以模灵两颗的对她说这样的话?
天成月是真的震惊了,也许她从不曾认识他。
或许他是可以为一个人倾覆天下的吧?但那个人不是她!
但仔细想想,这又哪里可能,安文帝能亡国吗?
就算是她亲自听见但也不敢想他如此精明的一个帝王能将大安皇朝倒下?除非他拱手相让,但这个可能性没有。
“皇帝不是一个人的,皇上可还记得说过此话?”
天成月缓缓的问起这句话来。
听她如此问,安文帝有一刻的怔愣,但瞬间回过神来道“你不问我几乎不记得何时对你说过这样的话。”
他的话回答的含糊,天成月觉得诧异,一个人重视什么,以完成什么为自身重任,这可以忘记吗?
也许是他根本不愿再和她同心而谈,哪怕所谈根本不涉及彼此过往,他也不愿了。
天成月心中黯然,也不想去琢磨了,只道“也无需我再提这些的,皇上何时能抛下江山除非你不姓安了。”
“是有这么一天,也只能是因为你。”
安文帝听她这么说反倒激动,自龙案后走了出来。
“……”天成月不语,但以为自己错看,她竟然在他的眼角发现一丝喜色,实在匪夷所思。
“如果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带你走。”
他上前忽的执住天成月的手。
两只手相触却再不是曾经的感觉,天成月心中一惊速速挣脱。
她自心底里泛起一丝冰凉,难道两人情分真的已尽,不然她何以如此抗拒?是自心底里的抗拒,连她自己都不能明白的陌生之意。
“怎么了?”见她脸色惨白,他以为她有哪里不舒服,急切的关心道。
“没,没事。”天成月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又是本能的。
“若是不舒服就回去歇息。”他依旧关心。
天成月却脸色更糟的看他,如若换做以往,他定不是光说说而已,两人站得如此相近他定会抱起她二话不说就往回走,现在却是心太远。
“你脸色真的很差,是不是没歇息好?我有些日子没去看你了,其实不是没去,而是每次走到门口不敢进去怕惹你生气。”
他语带幽怨的说着,那样子已是有主动向眼前佳人示弱的意思。
“……”天成月沉默,不敢透气,她越发的觉得不对劲,眼前的人怎能陌生到如此?
他就算再如何不懂她,也该了解这一点,他既然要了紫茜就与她便没有以后可言。不是她嫉恨背叛,不是她不能容人,是她争取不来,紫茜于她的重要不同他人。
曾经,她可以花三年等,现在呢?不能了!
紫茜的曾经对她执着的救命之恩她不能忘。想当年那山崖命悬一线的时候是谁拼了命的挽救了她?那个情景,是用生命作为代价刻画在心头上的,而那个至为单纯善良的小女孩,那个紫茜永远都在她心中。
他不能明白吗?还是决心要做一个多情的帝王,无心的人?要大家都陪他遍体鳞伤?他是不是习惯了帝王的权威便要像无数的帝王一样,但凡他想得到的女人都得陪他在宫廷里面被黑暗腐蚀?
“皇上想要美人而弃江山,那么元大人,林大人,梁大人这些大臣们能舍得皇上吗?”天成月忽问,她表面不再冷漠而是纠结。
见她有所动容他心中欢喜却并不溢于言表,淡道“他们的女儿哪个不是在宫中享尽荣华富贵,还想要怎样?”
“怎样?”天成月想不到一向清楚明白的安文帝会问出这样的话。
共图天下太平,个个高安于庙堂之上,国库年年满载,如此的安逸,他难道会不知道大臣们想得到的是什么?
“我不过是气极,昨日他们成群人来催,说现在皇长子年长已是该立太子的时候了。”
安文帝知道自己在她面前总会忘记伪装自己,有时候说出的话不像一个有作为的皇帝该说的,于是他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皇上怎能气,您是君他们是臣,天生相辅相成。既然皇上得到了好处那么他们也该索取应得,互相催使促进君臣关系岂不很好吗?”天成月的话暗中有意。
“你这什么意思?有话直讲。”
安文帝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脸色不太好看,知道自己说话的造诣和眼前女子还相差一大截,他不打算和她转圈子。
“难不成皇上会不知道那日元大人带了一帮大臣闹广安殿,皇上是去城郊校场了还是……”
剩下的话天成月不说,她不想两人都已经是各自一方后还要为这样的问题起争执。
今日挑明,自此以后她只是茫茫人海中普天之下一名民女的身份,而他依旧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说出来就明白了,以后他不能再用模凌两可的话动摇她的心。她可以隐没于茫茫的人海中,但不想面对他的谎言。
那日他有没有去城郊校场,他自己最是清楚。
“是,那日我并没有去校场。”安文帝坦诚。
天成月想不到他如此大方承认。即使是谎言,他也不在意让她知道了,她何必为自己添堵呢?
“这事不是你该问的!”安文帝忽而又冷漠。
“是的,皇上。”天成月恢复到恭谨模样。
他这般无所谓,她撕裂的心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个曾经另她感动的男子现如今这般无情?
安文帝见她双眸又再失去一贯的神采,他终究有不忍,思量之后道“不要敷衍我,我知道,你想离开皇宫。你根本不稀罕做皇后,当六宫之主。所以我也根本不可能找那些元老大臣去找你的麻烦,就算让你难堪这也于我无益。而且,依你本事那群老匹夫未必占上风。”
“是,我能占上风,那么上官大人呢?皇上是要让我踩着上官家的头去占这所谓的上风吗?”
天成月鲜有的情绪,冷怒质问。
他要得到天成教又何必用这样的手段,上官家对她而言何等重要?
想起那日众臣结合起来为难上官正的情况,她至今心中郁结。她自认自己是有愧上官家的,正因为她嫁给了安文帝,上官家这样原本门风高尚的家族从此承受了世人多少的舆论?
上官家族做事从来尽情尽礼,绝不会抹着良心背信弃义。她舅舅上官正属于稳重和气的雅士,平时待人任谁都是心平静气,更是礼让与人偏生的好人难做!
她知道以上官家六大家族的地位,纵然是没有人敢给脸色看的。先不说连皇上都敬重的上官家的作风,更何况上官凝风与皇帝是至交好友,二人的情谊朝廷上下无人不知。但若皇上默许了一次任人摆弄上官家,以后难免会没有第二次。
那些大臣都是什么心思?朝中多少岁月的争执,若是除掉上官家这个矜贵世家,能笼络多少财富,能改变多少本已尘埃落定的权势?众臣的利欲熏心之下上官家便成了朝堂上被弹劾的对象了……
安文帝是上了年纪老糊涂了吗?上官家从来对皇廷忠心耿耿,他怎么可以为了算计天成教而搭上上官家?
这一点,天成月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
……安文帝不语,他能理解她的怒气。
天成月见他沉默她心尖上冰冷一片,早知道,没人能在安文帝眼皮下动手脚的,除非他本人,为什么她还巴巴的要这么个明了?
“倘若我知道你在乎上官家就不会这样做。”他如今言之凿凿,仿若他真不知晓天成月是在上官家无忧无虑长大的。
“……”天成月听罢却好笑的说不出话来,心中的冷淡越发刺痛。
倘若他知道?原来他从来不知道她在乎什么吗?
如今两人相对,即使触手可及,却词不达意,心难通。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皇上,告退了!”她盈盈一个礼就直接退下。
“……你!”安文帝愣了一下追上她,不想她性子这么说一不二,这会想走就走,根本不当他这皇帝是那么威严的一回事。
他在正清殿大门台阶上于众多宫人的眼前却毫不迟疑的开口道“如果你认为我万事诸多计量,甚至不惜伤害你,那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放手江……”
“皇上!何必至此呢?”天成月打断他的话“您是一国之君,天下苍生大计于您手中,作为一国君主万事诸多计量实在应该。”
也许她说得还不够清楚明了或者他始终不了解她。他不知道她宁可死在这场对弈中也不愿选择留下听他的谎言。
天成月顿了顿始终还是决绝道“斩祸害,稳江山,保社稷,谁能怪你?”
天成月说完从他震惊的松手瞬间转身,速速下了石阶在两侍女的默默陪同下径直往回走。
安文帝依旧站在殿前的石阶上望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他从来没见她穿过这么颜色浓艳的衣裳,却也蹁跹动人,浓妆淡抹各为她诠释。可是,此时那飞扬的裙裾却也越发的衬托出她的性子浓烈。
她竟将自己比喻成“祸害”,更是眼都不眨的用“斩除”这样犀利的字眼。她是说,即便他杀了她,她也无怨吗?
天下大计和她怎么可比?他从来没想过要她的性命!
安文帝心惊,这样心绪的女子,她心冷起来的时候像是剔透的冰雪,既聪颖也犀利。
然而,正是这样的女子,他越发的上心,尽管他明白自己的执着于她太可怕。
他执着而又不敢亲近,近一分便多了害怕,多了对她的疑问。在她心里他是谁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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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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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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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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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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