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钢棍男子只感到一块千斤巨石砸到了身上,瞬间便将他的骨架与五脏六腑砸碎了。
已然咽气的他被那股力道裹挟着向后翻滚而去,在水面上接连滑出去了老远,激起三人高的水浪。
他没有丝毫抵抗便沉入了茫茫江心中。
这一幕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其余的人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便见身旁少了一人。
他们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人。
在看到那张夜叉面具后,他们的心彻底凉成了灰。
来人竟是一位烟云堂主!
孟子凤看了聂挽枝一眼,而后对着非城三子招了招手:“动手,让你们自己能多看这世间一眼。”
听到此话,非城三子忍住了心中的惊骇,咬紧牙关上前动手了。
孟子凤的话很明白,他不会施舍任何生路。
正邪交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动手肯定会死,动了手,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但他们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只见他们张牙舞爪地朝孟子凤打来,孟子凤却一动不动,直到他们到了跟前,才揪起身后的披风朝前一甩!
披风扑来的猛风瞬间便将面前一人来了个前空翻,而后重重地摔趴在地,还未再度起身,孟子凤便抬脚朝他胸口狠狠一踩!
这一踩,竟令整个船身爆出了雷形般的尘雾,船板更是碎裂开来!
受了这一脚的男子身躯被压成了弯弓,他面孔七窍流血,奋力地要挺起身来,脖颈爆出了错综的青筋,却始终敌不过孟子凤的脚力,精气一泄,躺地而亡了。
孟子凤把脚从胸膛凹进去大半的尸体上抬回,看都没看一眼。
见到同伙的惨状,剩下的两人慌神了。
其中一个更是升起了万腾怒火,对着孟子凤大吼:“我杀了你!”
说罢,迅速挥舞着手中的器刃朝孟子凤乱砍而来!
孟子凤却只是不慌不忙地歪头一避,而后抬起手来做攻击状。男子一惊,迅速抬手要挡。m.xiumb.com
却不想,中了孟子凤声东击西之计!
孟子凤猛然抬脚一踢!竟直接将男子的双腿踢了个骨骼尽碎!下腿似乎只剩下皮肉相连,下腿完全反后,显得极为怪异。
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传彻在碧兰江上空。
男子跪地而下,抱着完全断碎的下腿哭天喊地,额头的大汗与止不住的眼泪哗哗流淌。
孟子凤啧啧一声:“是我不对,不该让阁下如此痛苦。”
说罢,迅速揪住男子的一只胳膊绕着他自己的脖子往后一掰,随着咔嚓一声,双眼猛睁的他再也没有动静了。
孟子凤将手一松,男子便直绷绷地跪拜而倒,眼睛依旧奋力地睁着,却已没有了任何神采。
他被自己的胳膊勒死了。
孟子凤将目光移到了最后的那人。
亲眼目睹如此心狠手辣的杀人做法,那男子早已吓破了胆,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声:“你……,你是谁?!”
孟子凤倒是爽快:“鬼步,孟子凤。”
这三字一出,那男子手中的兵刃哐啷落地。
武林之中,但凡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孟子凤三个字代表着什么。
他是烟云的乙堂堂主,亦是烟云最为锋利、最为恐怖的杀戮兵器!
战神一称,便足以彰显他的实力。
虽名头屈于徐傲之后,但徐傲常年在边关戍边,对中原的威胁较少,远远不及孟子凤来得骇人。
他手段残酷、嗜血好战,所到之处遍地狼烟,战绩极为辉煌,是烟云中少有的无背景、独以战绩而打上堂主位置的少年奇才。
无涯天堑之战时,因他没有在场,所以至今还有不少中原人感到万幸。
见到男子兵刃掉落,孟子凤疑惑一问:“放弃兵器,莫非你不为你同伙报仇了?”
那男子怎敢再继续动手,双膝跪地,不断地磕头求饶:“小人不敢了,还请您饶小的一条狗命,小的愿做牛做马以作报答!”
孟子凤并未应允,反而道:“尔等以多欺少,追杀我烟云中人,可曾想过有此下场?”
男子语塞,并弱弱地看向聂挽枝。
他不会忘记,方才他们是如何对付聂挽枝的。
四人不仅对着她穷追猛打,还因她的美貌与地位,不断用污秽之语羞辱她,以此来获得心中那可怜的满足欲。
他们又如何会想到,烟云大军会发现此地,还引来了一个魔头。
孟子凤双手抱臂,缓缓道:“我生平最看不起的,便是未战先怯、丢盔弃甲之人。既学武,便自该生有傲骨,即便是死,亦要死战不退。况且,你的同伙死在你眼前,你却不为他们报仇,你这般人,留着也是祸害。”
他的语气中满满的失望与鄙夷。
他本来不想把人杀光的。
杀那两人,是对中原人的威慑与警告。
留下一个的狗命,废其一臂、断其一腿或刺瞎一眼作为追杀聂挽枝的惩罚,而后让其回去给中原一方报信也就是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窝囊的懦夫。
既是如此,留之也无用。
那男子被已是心惊胆破,再听到孟子凤之话后,更是自知已无生路,随即便纵身要跑!
孟子凤早已料到这般,他立即对着那男子伸出一臂,打出了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浑厚内力。
内力毫不客气地撞进了那男子的后背,当即令他大受内伤,嘴中喷出一口大血。
孟子凤五指一抓,而后举臂一挥!那男子便像是被绑了绳子一般,被生生拽了回来。
孟子凤稳稳地掐着他的后脖颈,这一次,没等男子再求饶,孟子凤便手劲一动,将男子脖颈一把扭断。
他像丢垃圾一般随手一抛,男子的尸体便也坠入了碧兰江中,很快便不见了。
在中原大罗城有点名气的非城四子,不到半炷香的时辰便被孟子凤清理得一干二净。
孟子凤摘下面具,将昏迷的聂挽枝扶坐而起,而后自己坐到聂挽枝身后盘膝打坐,双手运发涟漪腾腾的内力为她疗伤。
他的内力不是一般的深厚,很快便令聂挽枝从昏迷中醒来了。
见聂挽枝有了动静,他收掌歇功,扶着她起身后颇为关切地询问:“挽枝,你感觉如何?可好些了?”
历经万般艰辛后再度见到顶头上司,聂挽枝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是微微点头:“好多了,多谢堂主相救。”
孟子凤让她别客气,她是乙堂的得力干将,况且上司搭救下属是分内之事,若是客气反倒见外了。
聂挽枝点了点头,她的情况还是不太好,伤得太重,需要好好将养。
随着烟云的船愈来愈近,孟子凤问她:“方才那联络弹可是你所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问,聂挽枝当即撇过头去,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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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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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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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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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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