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丫头和孩子真有什么不测,师兄更加痛不欲生了,思前想后,还是打消派人告诉他这个念头。
大师兄虽然离开,但关于丫头的娘被囚于万花宫的事情,一直让我记挂。
第三天晚上,我安排好一切,在傍晚时分出了宫门,其实我这次出去只是想引蛇出洞罢了。
师兄说他的探子遍布三国,现在他又那么努力打探万花宫的底细,说我这后宫没他的人,我真的不相信。
他一定是等着我急着去万花宫找丫头的娘,然后顺藤摸瓜,将万花宫摸清楚,但我才不那么笨做他的带路人,既然他如此,我就来一个将计就计,将他隐藏在我身边的人一一揪出来。
不出所料,我前脚移走,这宫中就有人通风报信,我命人悄悄将通风报信的人制服,不走漏一点风声,这次通风报信的,一个是跟随我的侍卫,一个是平时给我梳洗的宫女。
看到平时离自己那么近的人,就是别人派来的奸细,我一阵心寒,虽然知道师兄派这些人安插在我身边,并不是加害我,但我还是吓出一身冷汗。
出到宫门就已经有人尾随,但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出一入,我处理了两个长期潜伏在宫中的奸细。
师兄守在宫外的探子我也解决了好几个,师兄你我同为帝王,我不想你派人跟踪我,你也别恨我杀了你的人。
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在早上、傍晚、深夜都佯装出宫,就是想真真假假,让她们无所适从,并且我害怕这个宫中还有隐藏得更深的人,可惜我处理了这两个人之后,再也没有发现有尾随者,这宫中似乎变得风平浪静。
其实要去万花宫根本不需要出宫,濯傲的母后挖了一条密道通往外面。而狸国历代也有一条密道通往万花宫,这条密道就在御书房的书架下面。
挪动机关让书架移位,走进里面就可以发现密道,那天师兄饶有兴致逛了狸国皇宫一整天,我从不认为他是欣赏狸国建筑的巧夺天工,园林错落有致。
这次进密道之前,我比任何一次都要小心,确保没有人盯着,万花宫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母后已经带我来了很多次,最后一次还当众宣布,今后这个万花宫由我来接管。
宫中的护法知道我要来,都立在一旁等我,这是所有护法齐集的一天。
左护法柳云媚态天成,右护法如霜人如其名,虽冰冷但同时却给人一种冰清玉洁的高贵的气质。
在她们之上还有三大护法,现在站在我身旁的是玄衣护法紫冰,紫衣护法弄墨,这两个人要比左右护法年轻,十七八岁左右。
一个清纯得如一眼可以看到底的溪流,是那样的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另一个艳美妩媚,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堪称一代尤物,应该没有多少男人可以拒绝这样的女人。
“黑衣凌寒呢?”
我冷冷地询问,我记得黑衣的权利在所有护法之上,还曾暂代过宫主管理整个万花宫,对这个黑衣凌寒,我倒很想一见。
“黑衣凌寒,因为触犯宫规,背叛老宫主,被囚在地下室,已经有十几年,黑衣护法一职,一直空缺。”
左护法柳云娇声说着,柳云我最早认识,当日我与濯傲逃亡途中,我就是命她留在原地替我挡住追兵,但她提到黑银凌寒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恨,虽一闪而过,但我知道她们一定有过节,女人之间的过节多为情,男人多为权。
“是的,已经囚了十几年。”
右护法如霜轻声说着,声音带着淡淡的哀,而玄衣、紫衣却依然笑意盈盈,似乎说得只是一个陌生人的事情,与她们毫不相关。
“柳云,现在带我去看看黑衣凌寒。”
我记得第一次来到万花宫,就是被地下室那撕裂人心的惨叫吓得浑身战栗,柳云受宠若惊的连声应允,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找丫头的娘。
此时才下午,但刚靠近那地下室,我已经感觉到阴森恐怖,那如狼的嚎叫,那凄厉的尖锐叫声,让人心惊胆跳。
下面很潮湿,身后的人带着火把进去,虽然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被吓着,这里有女子浑身是血倒在地上,有些被毁了容,变得面目狰狞,有些被砍了手脚,痛苦地吟叫,这里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座地狱,一座让人毛骨悚然的地狱。
她们有些头发蓬乱,疯狂地摇动着铁笼子,发出让人心寒的叫声,如一群青面獠牙的恶鬼。
她们那如枯藤般的手,会在我愣神的时候,猛地伸过来,想将我拉过去,吓得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其实我的手已经微微颤抖了,但我不能让自己的手下看出我的恐慌,我努力伪装着。
这一路走去,不是疯狂狰狞的女人,就是麻木痴呆的女人,没有一个正常的女人。
“这些都是背叛万花宫的下场?”
“严重者会扔到万蛇窟,没有利用价值者会处死,这些还活着,因为可能还有用。”www.xiumb.com
柳云冷冷说着,声音没有一丝情感。
这个就是最忠心于我的万花宫,所有的忠心都是靠药物和酷刑来维持,一进入万花宫,她们的人生就已经不再属于她们了。
王权霸业,是用多少鲜血来换取?我突然觉得这个万花宫是那样的罪恶。
我不知道丫头的娘叫什么名字,只是记得师兄说她们容貌相似,但此时光线不足,而她们又蓬头垢面,要辨认谁是丫头的娘比较困难。
我走得很慢,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但为了丫头,我得硬着头皮一个一个地去看,还有忍受那不时向我抓来的手,还有那凄厉恐怖的喊声。
可惜这一路走去,我都没有发现有哪个女子与丫头长得比较像,也许十几年的折磨,人也变成了鬼,心中有点焦急,我的眼睛一直专注两旁的女子,已经生痛,但即使如此我也没有见到我要找的人。
“宫主,黑衣凌寒就在前面。”柳云弯身对我说着。
万花宫,除宫主之外,黑衣权利最大,整个万花宫只有一个黑衣,不知道黑衣凌寒会不会是丫头的娘亲。
她当年是犯了多大的错,才能让娘囚了她十几年?
远远我看到一个独立的铁笼子,一个女子长发直泻,但却一点都不凌乱,她将头埋进膝盖下,我看不见她的容颜.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走进我还能听到她轻轻哼着小调,声音清脆,曲子舒缓,让人心静,似乎此时她并不是处身于一座人间炼狱,而是在春光明媚的早上懒懒地走着路。
我在这个地方呆一会,都觉得难受,我想象不出一个被囚了十几年的人,怎么还有心情哼曲子?她除了这点与众不同外,她的手脚还有铁镣锁着,估计能成为黑衣护法,武功会比较高,但这笼子已经坚固成这个样子,还怕她走了不成?
“凌寒,宫主过来看你了。”
柳云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点尖,让我不是很舒服,铁笼中的女子不再哼曲,缓缓将头抬起,脸上漾着淡淡的笑。
但当我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眼里是愕然,我眼里是狂喜,想不到黑衣凌寒竟是丫头的娘,她与丫头的确很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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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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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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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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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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