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轻轻将手放下,往后退了一步,很磊落地朝洛枫点点头,洛枫礼节性点点头,但表情有些许僵硬,我知道他误会了。
“小睡,我回寝室。”
“我叫宫人带你去。”
“不用了,找地方睡觉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说完大师兄轻轻一笑,已经飘然而去,再看只看见一片白色的衣袂,师兄的武功总是让我望尘莫及,大家同一个师傅,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练出来的?
“洛枫,你怎么来了?”
我轻轻走近他,泪痕未干。
“我睡不着,所以来了。”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点冷,如同他的人。
“洛枫——”
“回去吧。”
他出声打断我,眉眼是隐忍,他真的是误会了,我并不喜欢被人误会,也不想他心里不痛快,今晚我得好好跟他谈谈。
两人往回走,但这次他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牵起我的手,路过观日亭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雪舞,你那晚不是想看日出吗?现在也差不多了,我带你上去。”
他也不问我愿不愿意,直接将我拦腰抱起,因为突然,我吓得大叫了一声,但他也不理我,几个起落登上亭子,亭子很高,只是现在天还没有亮,月色也黯淡,远处看起来是一团团的,朦胧不清。
“洛枫,你心里有不痛快直接说出来,我都可以解释。”
我看着他,他性感的唇动了一动,俊美的脸庞显得更加沉郁。
“我的心的确是不痛快。”
他的声音低沉,气息比往昔粗重些,两人本来就近,他再走近一步,两人身体相贴,气息混杂。
在这一刻,我竟然有点怕,但我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他就将我抵住亭中的柱子,含住我的唇吻了下来,他的吻带着怒气也带着粗暴,如暴风骤雨一般,让我根本喘不过气来。
“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女人盯着其他男人失神,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那里哭得梨花带雨,我不愿意听到另一个男人叫自己的女人叫得那么亲昵,我的确心里不痛快,还很不痛快。”
他的声音粗重而沙哑,似乎被火烫伤了喉咙。
他的话刚说完,又吻了上来,似乎要将我吻入他的身体里,直到吻到我软倒在他结实的胸膛,他还是不满足。
“心里舒服点了没?”
当两人的喘息声终于缓了下来,我才轻声问他,他长身玉立,离开我的身体,定定地看着我,那俊脸如刀刻一般冷硬,这时候他显得阳刚霸气。
他依然阴沉着脸,看得出他心中还是很介怀,这是不是说明他心中在乎我?也许能被人这样在乎是一种福气,最怕就是对你漠不关心,甚至死活也不在意,如濯傲那样。
“越吻越不舒服,越吻越不舍得,感觉自己的女人不受自己掌控,不属于自己,这种感觉不好,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但却十分讨厌。”
他长叹一声,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郁结。
“坐下来吧,你那么高大,站在我面前我有压迫感。”
我用小手拉着他的衣袂。
“好”他应声坐下的同时,长手一捞,直接将我捞在他怀中。
“这样是否好点,有没感觉属于你了?”
“只是好一点点。”
他轻吻我的额头,温柔了很多,我都被他搂在怀中了,还只说是好了一点点。
“洛枫你误会了,濯王是我的师兄,我们一起长大,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他现在空着整座后宫就是等她回来,而我对他只有对兄长的敬重和对亲人的依赖,并没有你想的男女之情。”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
虽然他是这样说,但整张绷紧的脸,松弛下来了,其实我知道他一直在等我的解释,只是他不肯承认。
“说清楚点好,我可不想看到某人黑着脸。”
“谁黑着脸了?”
他笑,环住我腰的手紧了紧。
“小时候,师兄一直带着面具,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他的真容,所以有点失神,并不是被他的美色所迷,何况我的夫君也是出类拔萃,不比他逊色,你多心了。”
其实说真的,师兄那张脸的确让人很容易失神,并且感觉很熟悉,在楚家对他也只是惊鸿一瞥,不应该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有点怪,我竟然觉得他的眉眼竟与濯傲有几分相似,但这一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禁不住骂自己。
想不到自己到今天还不能摆脱这个男人的影子,连看师兄都会想到他,看来这是中了他的毒太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解除?我苦笑。
“我没有下山之前的名字叫小睡,洛枫你如果觉得亲昵,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无人的时候,我叫你睡儿,我想独一无二。”
我想不到身为大将军的他,也会如此,但这个名字似乎亲昵得让人心神一荡。
“刚才我们聊到师傅,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仙去,所以一时伤感落泪而已,而你刚好就是这个时候来了。”
我继续将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以后你想哭,可以靠在我怀中,我愿意,别的男人的怀中有其他女人了,没位置了,只有我等着你。”
这个等字真让人心暖,他将我搂在我怀中,两人静静地看着黝黑的天幕,听着彼此的心跳,心无比平静。www.xiumb.com
在这里我观看了日出,当红红的太阳缓慢地升起来,当霞光满天的时候,我才觉得疲倦,我伸伸懒腰。
“洛枫,我困了,这日出不好看,我还是等着你带我出大漠看日出。”
“好”
他笑,那笑容比那初升的太阳还要绚烂夺目,他抱着我下了亭子,然后就松开了手,因为现在已经天亮了。
在人前他总是很规矩,就是一个冷硬的将军,只是刚才他还将脸贴在我怀中,意乱情.迷地唤我睡儿,那呢喃的叫声,让人心颤。
回到寝室,我的睡意汹涌澎湃地袭来,好想趴在床上睡觉去,不想再动一下。
“昨晚已经叫你早点回了,现在该梳洗了。”
在他的蛮狠下,我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那张床,其实师兄也差不多天亮才睡,应该没有那么早,我叫宫人去打探了一下,宫人居然回来告诉我,师兄早已经起床,并且已经在狸国的皇宫到处转悠着,真不知道他用不用睡觉?精神怎么还那么好?
师兄似乎并不急着回去,着实将狸国的皇宫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我与众大臣陪了他一天,而洛枫的脸也没有那么冷硬,两人倒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但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两人都如此出色的男人站在一块,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逛了一整天,师兄的兴致都很高,对于他的用意,我也能隐隐约约猜到几分。
临近傍晚我们才真真正正坐下来谈到关于两国利益的事情,在国家面前他一点都不含糊,不该退让的绝不会退让半步,两人努力在中间取一个平衡点,到了晚上他走了,我送他至宫门。
“小睡,万花宫的事情就麻烦你多留意点,丫头说她跟她娘长得很像,估计不难辨认。”
师兄没有直说知道万花宫,但我总觉得他已经认准我与万花宫有关联一般,在他微翘的唇瓣下,我觉得一阵心虚,虽然我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的车马逐渐远去,我一直看着,直到那车马最终消失在我的眼帘里,人长大了终要分离,即使不彼此为帝,也会各自婚嫁。
分离是迟早的事情,只要心里彼此牵挂那就足够了,只要心中想起无量山能温暖就好,不必伤感,我对自己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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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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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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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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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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