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丞相的女儿上门来找麻烦,他本来对爱颐也不是很喜欢。
想着让爱颐吃点苦头也没什么,他便不再上前看着丞相的女儿能耍出什么花招。
爱颐看着洋洋得意的丞相女儿,已经失去了耐心。
“这位小姐,你要说什么就尽快说吧。你到底要说什么?要告诉我什么秘密?大可以跟我直说,如今我是一个无用之人。要是小姐对上将军有意,大可不必把我放在眼里。因为我对上将军无意,我也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以成为你的阻碍。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听你说这些,我并不在意,你看我这个枯黄之人。你打算把你我的耐心耗到几时呢?”
丞相的女儿看到爱颐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也不想忍耐了。
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爱颐的表情。
“夫人不愧被称为颐先锋,听说,只一刺便刺死了叛党的花关将军。连我父亲都说,此次平定叛乱,将军的夫人应立第一大工。可惜夫人出身不清不楚,实为贫贱。夫人想要长久的坐着将军夫人之位,怕是不能。圣上镇怒。圣上早就准备将我许配给将军。然而现在有夫人的存在,圣上命令将军,将你废除,迎我进门。可是上将军念及往日旧恩,不,是那一夜风流。不愿将你废黜,宅心人善。”
爱颐的脑中一片混乱。
丞相的女儿之后说了什么,爱颐的脑中都没有听进去,她只听到是她杀了秦疏。
是她亲手杀了秦疏,是她一个匕首从秦疏的后背刺去,让他没了性命。
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她亲自干的。
丞相的女儿不再说了下去,他瞧见爱颐的神色不对。
“你不会是忘了吧?是你杀了花关将军,那一刺还真是让朝野为之一震。”
爱颐只觉得眼前发黑,胸中有股东西上不来,血气上涌,口中有股腥甜。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爱颐喷出鲜血后,便倒了下去。
爱颐倒下去的那一刻,眼中好像是看到了上将军赶了过来。
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下了朝堂便没有去了别的地方直接奔了过来。
史京,暗暗叹道这下完了,没有保护好爱颐。
上将军似乎是压抑着怒火。
“周陶然,陶然妹妹,先回去吧。本将军府中现在有要事处理。要迎娶你也不急在这一时片刻,你在家好生等着我,没有几日,便迎你进门。”
周陶然和史京听见上将军这么说,都很震惊,史京是不理解。
上将军为什么要娶周陶然,周陶然是惊喜,自己的心愿终于达成,没想到事情还来的这么快。
开心的简直天上的星星都要送到她怀里一样。
但是周陶然看见上将军将爱颐打横抱起,紧张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像是呵护自己生平最宝贵的东西一样。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周陶然的心中醋意上升。
不禁恨的牙根儿痒痒,心中暗暗发誓。
“爱颐像你这般不清不楚的下贱女人,这辈子只配踩在我的脚下。上将军这样的男人,终将只属于我一个人,终有一日。我要夺回我所失去的一切。”xǐυmь.℃òm
周陶然愤怒转身,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恨意,似是放出的利剑。
恨不得把爱颐生吞活剥。
坐在马车上的周陶然和他的父亲丞相大人。
车内的氛围一片诡异,丞相大人将他的女儿周陶然好生斥责。
“你不应该去挑衅爱颐,他不是一般的女人。一个女人能在军队当中当一个先锋,是有自己的本事的。”
周陶然不解。
“难不成父亲怕她这样的一个贱婢?”
丞相大人正襟危坐,眼中不满。
“住口!糊涂,你以后不要一口一个贱婢,你身份高贵。她虽是贱婢不假,但是以后这个词要少提,你可知道上将军的生母,就是一个普通的奴才。不然你以为圣上就只上将军一个儿子。怎么会就让他一直做一个上将军,远离京都偏远。在军中呆了多年,掌握重权又万分忌惮。无非是嫌弃他生母的出身,一夜风流之子。若不是没有旁的子嗣,你以为他这个上将军,终日闲散还能做的这么安稳,事事无求。在朝中的位置还能这么稳定。”
周陶然顿时觉得自己身上有种恐怖的气息袭来。
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觉得自己真的是说错了话。
“那父亲现在女儿又该如何?上将军会不会很讨厌女儿?不娶女儿了呀。”
丞相大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眯起眼睛心中似乎早已经有了主意,跟女儿娓娓道来。
“之前上将军一直不愿意,他娶你。为父一直想投靠在上将军这里。我虽然受圣上龙眷正浓,但是没有老不死的兔子,圣上终有一天会撒手人寰,一命归天。那个时候继承大统的只有上将军。若是你能嫁给上将军,那你便是皇后,母仪天下,家族昌盛几十年荣辱不衰。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子孙后代荣耀满门。现在上将军跟以前不一样,不是那个一身静心养性的闲散将军。经历了叛党一事之后,他心里应该有所打算。一个人再怎么尊贵?没有权力在手,没有谋划。他终究只是刀上鱼肉,为父对他的这个敲打,他是聪明人,怎么会不做出改变呢?你看他现在不是答应了吗?老夫辅佐他,是俯身敬他。”
听到丞相大人这么说,周陶然像是放了一百个心一样,心满意足。
爱颐醒来之后破天荒的要彩环,帮她梳洗打扮。
彩虹蹙眉。
平日里不见夫人这么打扮,今日这般要求,而且是病重刚刚醒来。
她觉得怕是心中不好,有点儿蹊跷。
彩环屈膝扶着爱颐劝:“夫人,你可千万别这样,莫不是要想不开上将军对你是极好的。将军怕你醒来之后不愿意见他,再气着你。这才不在你身边的,据奴才所知将军现在还在书房,一个人喝着闷酒呢。”
爱颐温柔笑着说:“我哪里是要想不开?一家人现在过的像两家人。我不是将军的夫人吗?女为悦己者容,见将军总不能是这幅目色凄楚,怨气满满的样子吧。”
彩环心里暗自高兴,这一次将军跟夫人总算是成双入对了。
现在夫人不怨恨将军了,彩环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今夜上将军的心情,说不出的难过。
一个人在书房饮了一盅又一盅的热酒
深宫寝殿,外面的大风刮过来。
更加显得清冷孤寂。
上将军身子一直热热的不耐烦。
眼下似乎是看见了香香软软的爱颐在身边。
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伸手抱住了爱颐,自然就舍不得松开了,紧紧的抱住,生怕怀中这个人逃跑了。
只是这一次的床笫之态与第一次相异。
周陶然都是娇羞紧张。
上将军只是觉得更新鲜喜欢。
殿暖夜长。
俩人年轻气盛,自是数不尽的缠绵旖旎。
爱颐这边一清早就过来伺候上将军。
却不想看见眼前一幕。
彩环暗暗叹不好,这一次怕是老天爷来也帮不了上将军了。
虽然明知道怎么回事,但爱颐还是手掌紧紧攥起,皮肉深深陷在指甲里。
手伸开的时候,手掌上虽然没有破了皮,但还是留下深深的红印。
众人围了过来,周陶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反而被上将军嗔怪:“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上将军这一嗔怪,刮了周陶然好大一个脸面。
上将军看着床上熟悉的场景。
不禁埋头懊悔。
一旁的周陶然忽而越前跑至丞相府。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爱颐,上将军也不知所云地看她一眼。
却冷淡淡地说:“既然夫人在此,我也就不瞒你了,本来我与周小姐没有几日就要成婚。现在洞房和洞房花烛夜也没有什么区别。烦请夫人拿出夫人的大度,为夫君,操办婚事。”
上将军此语一出,众人皆哑然。
爱颐面色红润,眼眸中没有妒忌,仇恨。
倒真有几分贤惠的正房做派。
上将军何曾不看在眼里,爱颐稍稍的往他面前一站。
挡住了一些视线,笑容里带了几分戏谑,竟是说:“不如现在让史京去准备上将军的车马,妾身陪将军一同去娶亲。”
气氛徒然尴尬,谁也不知道上将军会如何应对。
但上将军只笑着唤一声:“史京怎么还不去准备?没有听见夫人吩咐吗?再晚些赶不上良辰吉日到丞相府里,半路上再折腾出差错不成?”
史京暗暗叹不好,这一次,上将军怕是再也忍不住了。
虽然史京不喜欢爱颐,但是他更不喜欢自荐枕席的周陶然。
这个周陶然仗着自己是丞相之女,自诩身份高贵。
就是当朝的公主,也没有她嚣张跋扈。
现在自荐枕席来跟我们将军,史京咋想都觉得将军亏的慌。
这么一比,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还是爱颐看着顺眼呐!
边上史京和彩环都纷纷来打圆场,彩环更是扶着爱颐往她的房里去,见史京在身后,忙嘱托:“史京,上将军瞧着身体不适,我可就把上将军交给你照顾了。”
史京听了倒觉得蹊跷,嘱咐他这个干什么?多余。
但是脑中灵光一闪,史京抽出手给自己脑袋一下。
暗暗骂自己猪脑子。
出了这档子事,还不是他史京照顾上将军不周,让那个不要脸的周陶然钻了空子。
上将军看错了人,把周陶然看成了爱颐,史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莫不是上将军吃食里掺了不该掺的东西。
但是就算掺了不该掺的东西,按照上将军的功力他应该也会察觉。
史京暗暗叹了一叹。
最近上将军心思都在爱颐身上,情字何解?
就是让人迷心丧志。
史京暗暗地摇了摇头。
周陶然再赶回丞相府这里,丞相已经准备上朝了。
她风风火火的跑回丞相府,就听她对丞相说:“女儿到底还是年轻,女儿一时想不明白,意气用事。女儿昨夜陪在上将军身边,女儿察言观色,知轻重,虽女儿人微言轻,但是女儿这个时候,不能不争夺身为女儿家的颜面,哪怕女儿是有些错背身上,但是最要紧的是父亲丞相的体面,维护周家满门的体面。”
丞相静静听着,丞相记得,上将军答应过他,他要过几日就来丞相府求亲,这些事一一都在丞相的脑子里。
周陶然这个样子,丞相瞧着心疼,笑着打圆场,说着:“没有几日你们二人便就成婚,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你二人情投意合,不是更好嘛!怎么哭哭啼啼的,不成样子?难不成上将军还想不认账,不要你?”
不多久周陶然就起了身,因见丞相夫人此刻没有在府里,姨娘同站在人群后,只待姨娘随人群也走远了。
周陶然便与丞相说明原委,再也没有了平日里说话大声嚷嚷的胆,只敢小声嘟囔:“我原以为爱颐是在上将军府里是多有脸的人,夜间上将军都不让她陪着,派一个小厮传话给我,让我夜间上将军书房相见。女儿想着伺候上将军,何时都是一样的,便去了。但是女儿的身份摆在那,何时何地都不能忘了尊卑。常言说无知者无畏,女儿说是无知者无耻,一个那样的出身,还想越在女儿前头。上将军碍于众人,嗔怪女儿,但是女儿知道上将军心里有我,女儿有些话说不出口,昨夜我与上将军缠绵旖旎,无限风光。”
丞相本就想自己女儿能够嫁得上将军,以后坐得皇后之位。
丞相也本想事情越快越好,正好此时自己女儿跟上将军已经圆满。
如今嗔怪已经为时已晚。
这样没有脸面的事,当然不想旁人知晓,若是此事就此搁置,难免有心之人要问,再者上将军已经有意娶自己女儿过门。
丞相就出门找上将军解决此事。
周陶然倒是安安分分了几日,不敢有所造次。
这会儿却不知是纯粹期待嫁给上将军,还是想要看爱颐难堪的样子,替自己出一口恶气。
周陶然有时候也会毫无顾忌地指桑骂槐,府里的下人听见大多沉默,谁也不敢随便起哄。
而爱颐再不济也在自己院里写字赏花。
而彩环也只能默默陪着爱颐,一直到上将军回府并来到爱颐院里。
彩环愤愤道:“上将军太欺负人了,做出了那样的事,却一直不来看夫人。如今才过来,刚进院门口,又折回去了,真是让人瞧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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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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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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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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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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