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没能喊住他,小伙子1米8的大高个,一溜烟冲着服务大厅跑了个没影儿,所幸他离开没多久齐丹姝就找了过来,不然我真的考虑把手里的冰激凌扔进垃圾桶,然后腾出一只手好继续摁压着我剧痛的胃部。
我把两只冰激凌都塞给了齐丹姝,原本想给周沐枝留一个,好手动促成一下我磕的CP拥有同款冰激凌,但10月的北京正午气温着实挺高,冰激凌肉眼可见地在融化坍塌。
齐丹姝把齐耳短发掖到耳后,有些狼狈地左一口右一口解决冰激凌,我看着实在可爱,拿出手机帮她拍照片:“我发原图给你,自己回去调光调滤镜啊~”
齐丹姝有些无语:“姐,你怎么这么幼稚啊,看来是胃不疼了?”
我揉着逐渐好转的胃部,做作地哀嚎:“啊!好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也终于争分夺秒地解决完了冰激凌,一边把手机扔给我,一边从背包里翻找纸巾:“喏,姐,给你看我刚才帮你们拍的照片——超级酷!你坐过山车居然都不尖叫?”
“嗨~谁让我是你们学姐呢,天塌了不都得我给你们顶着?”我一张一张翻看着齐丹姝的相册,突然被一个有些拍糊了的特写镜头给绊住了眼神。
相片是我们过第二个圆环时的抓拍,如我所想,风果真把我吹的有点显秃,编成的麻花辫像个小动物尾巴一样孤零零从上往下垂着,与后面那些扯着嗓子尖叫的乘客们相得益彰——然而让我一下哽住的不是被风吹起的碎发,不是垂下的辫子,更不是身后那哥们儿堪比王大陆吃小孩的嘴巴,而是在模糊的人像中,周沐枝努力侧着头看我,手里紧紧攥着我的衣袖,而我紧闭双眼,因为害怕所以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被周沐枝攥着衣角的那只手握紧拳头,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我竟然也抓了他的袖子啊?我有点错愕,原本那只手是抓着松垮的安全带的。
齐丹姝看向我,开口语气是难得的成熟和温柔:“姐,你真的觉得我俩才应该是一对吗?”
“......丹姝,我”
“不用现在就回答,这个问题姐你得自己慢慢去想。”看着从远处气喘吁吁跑回来的周沐枝,齐丹姝从我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拍了拍衣服笑眯眯歪头wink:“我去那边排队了先,原图发你,记得自己回去调光调滤镜哦~”
过山车是一项富有刺激性的娱乐工具,在刚开始的时候,过山车的小列车是依靠弹射器的推力或者链条爬上最高点的,但在第一次下行后,就再也没有任何装置为它提供动力。事实上,从这时起,带动它沿轨道行驶的唯一“发动机”将是重力势能。也就是说——接下来的路,就将是既定的命运和惯性推着它继续往前走。
晴空万里的好天气,转眼就滴滴答答砸起了雨点,游乐场的游客们四散奔跑着,三五成群聚集在室内场馆的屋檐下躲雨。
我用纸巾擦拭着皮包和皮鞋上的水渍,抬头去看,屋外天空灰压压一片,不知道这场说下就下的雨要持续到几点?
“姚瑶!”闻声回头,是白洛洛、郭佳妮和张国栋,因为一进园就直奔了过山车,所以这是下了地铁之后我们四个在游乐园里的第一次集体会面,和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的我相比,他们三个简直称得上是红光满面精神饱满。
“你们几个都玩儿了啥?如果不是实打实一起坐的地铁,我甚至有理由怀疑你仨是从宿舍睡醒直接闪现的!”我把纸巾分给他们示意他们也擦一下水渍,檐下陆陆续续开始有了更多跑过来躲雨的大一部员。
“呵,快别提了,我们三个坐了4圈旋转木马!”郭佳妮翻着白眼,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旋转木马这种少女心极强的项目,铁定是白洛洛这位宇宙美少女主动提出要玩儿的,于是揶揄地看向她:“怎么着,这次把公主瘾过够了吧?”
白洛洛夸张地闪身:“我不是够了,我是够够的了!没错我承认玩儿旋转木马是我先提出的,但是以我男朋友的人格保证!玩4圈,真心是张国栋坚持的!”
我目瞪口呆,犹豫地把目光缓缓转向张国栋,面对他1米8几的大个子,硬朗的身板,无语凝噎,只能竖起大拇指,连着对他比了3个赞:“挺好的,真的,特别棒。”
张国栋臊得不得了,想要辩解却嘴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涨红着脸抓耳挠腮:“不是,我就是觉得旋转木马比较平稳,我真的没有!哎呀我咋说了你们不信呢!我恐高,我真恐高,想跟着去玩过山车但是没敢嘛.....哎呀!”不管张国栋怎么解释,檐下躲雨的那群大一小孩子们都捂着嘴嘻嘻嘻地笑,虽然张国栋作为当事人有点生无可恋,但是我发现经过这一出似乎大家之间的距离在无形中拉近。
眼看着小孩子们嬉笑成了一团,张国栋那么大个个子羞得都要现场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了,于是在适当的时机我出声给他解围:“好了好了我们信你!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要不咱们进屋玩这个室内项目吧?”
绕过一截短短的走廊,我们躲雨的这个室内项目庐山真面目也终于被揭开——
这次生无可恋的人换成了我,忍不住学习赵丽蓉老师春晚上的经典台词,我伸手打自己的嘴:“瞧我这张嘴!”
也算是游乐场的经典项目了——勇闯鬼屋。
虽说八角游乐园的鬼屋大程度上应该会照顾到低年龄段的小游客,不去刻意设置非常恐怖的机关和NPC,但是好巧不巧我们来的这个时段正好属于园区的国庆大酬宾特别活动,一张面目可憎的海报明晃晃贴在检票口,那么大的鬼脸张着森然大口,我觉得刚才坐过山车的后遗症似乎又要出现了。
“我好头晕,我申请退出挑战——”
没等我说完,白洛洛就一把将我拉进了入口,然后招呼郭佳妮笑嘻嘻地跟上来:“玩儿吧玩儿吧,你不是连过山车都不尖叫的吗?这个有什么好怕?”
急需找到一个机会重新证明自己男子汉气概的张国栋自然充当起顶梁柱角色,他拍着胸脯,对我们三个以及后面跟进来的几个大一部员打包票:“别害怕,有我呢,有我呢啊!”
既然勇闯鬼屋已经成为既定事实,认了命的我借着墙壁处若隐若现的微光打量这间“加了料”的鬼屋——它整体风格看得出应该是一家废弃医院,我们摸索着向前走,时不时脚下就能踢到床架和歪倒的医疗器材,甚至还有一个女生不小心抓到了“病床”上躺着的“尸体玩偶”,被吓得一嗓子直冲屋顶,差点没把其他人一并送走。
向前的路非常狭窄,我、白洛洛、郭佳妮因为害怕,几乎都是拽着张国栋的胳膊被他拖行,四周还不定点不定时地不知道从哪个机关喷发出一些冷气,嗖得扎向你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我忍不住打哆嗦,摇着头想要赶走那些冷气。
突然,左侧墙壁的灯被点亮,一个小臂长的玩偶弹了出来,像是过去那种时钟报时的机关小鸟一样,“砰”地杵在郭佳妮面前,她有些发懵,与玩偶对视了两秒,“啊!!!!”地尖叫起来,不管不顾扭头冲向张国栋,其他不明情况的人也被吓了一跳,原本排列得还算整齐的队伍一下乱开,有捂着耳朵埋头往前瞎跑的,有蹲在地上尖叫的,还有伸着胳膊四处乱走乱闯的。因为郭佳妮突然的一挤,我抓着张国栋袖子的手被迫松开,有点轻微夜盲,我站在原地分不清他们在哪个方向,只是莫名感觉自己和大部队越来越远,忍不住着急地喊道:“洛洛?佳妮!张国栋!你们在哪儿呢?我不敢动,有谁能拉我一把吗?”
绝对黑暗的环境,虽然明知都是假的但依然忍不住在意的恐怖道具,我大脑里乱七八糟漂浮起过去看过的短篇小说,什么大逃杀啊,什么死亡48小时,很多恐怖小说开篇都是主人公团队结伴玩密室或者是鬼屋探险,结果不小心碰到超级变态,一一被虐杀的故事情节。
没有人回应我,我想靠自己的努力继续往前走和其他人汇合,可是我根本做不到,每挪一步,我都能想起一个新的恐怖情节,我感觉我都快崩溃了,慌张之下只能颤抖着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想要给陶悠然和黄星语打电话。
“!”突然,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我险些没吓得把心从嗓子眼吐出去,想起恐怖电影《死寂》里一尖叫就被阿飘扣嗓子的设定,我死死咬住下唇,瘪着嘴缓慢扭头,然后就与一双几乎不亚于我的惊恐双眸对视到了一起。“!”
我俩都被吓得不轻,但默契地都没有尖叫,而是捂着嘴僵愣在原地面面相觑,半晌确定对方是人才双双松了口气,惊魂未定地互相试探:“你是办公室的同学吗?”
“我是,我是周沐枝。”
夭寿,我真不知道此情此景碰到周沐枝,算幸运还是不幸,如果不是他看上去也被吓得快要崩溃,我甚至都要怀疑我俩是不是录了个什么隐藏摄像机的综艺节目,怎么走哪儿都能遇见啊?琇書網
“......”
“......”
又来了,那种莫名其妙存在的尴尬感。
我率先开口,想通过和他说说话缓解恐惧:“你害怕啊?”
“呃....其实还好。”如果他没有哆哆嗦嗦不断往我这边靠的话。
想起他刚才在过山车上和我说过的话,我脱口而出:“没关系,现在可以害怕一次,不会有人发现的。”
“。。。那如果是阿飘发现的呢?”
“......”我在黑暗中翻白眼:“少年,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
“啊抱歉!所以咱俩现在怎么办?要不原路返回吧?”
面对一个比我更怂的人,我那年长了一岁的责任感和勇气瞬间重新上头:“既然进来了怎么能原路返回!往前走,咱俩只要不分开,慢一点,总能走出去!”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猜他此刻一定哭丧着脸,因为接下来他的回答都十足的有气无力:“谢谢学姐鼓励。”
“为学弟学妹服务。”我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猛然亮起的光亮照在我脸上,把周沐枝吓得差点一口气厥过去:“啊啊啊!!!!”
“是我是我!”我把光源拿远了一点,有些无奈:“照着亮往前走吧,用你的手电筒还是用我的?”
“用你的。”他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说完还很坚定地向我解释:“万一咱俩没出去,我的手机上有打地鼠游戏,还能一起玩儿游戏消磨时间~”
“呵,学弟你真幽默。”
“为学姐服务。”
有了光源再看鬼屋的环境,虽然周围横七竖八的都是假的医疗器具和恐怖人偶,墙上到处都是喷冷气的出气孔,但其实刨除掉这些吓人的道具之后,整件鬼屋的构造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一条道走到黑,啥也不说咔咔干。
低声数了“1,2,3!”我和周沐枝举着手机,尖叫着一起冲向道路的尽头,瞅准那块棉布帘,猛地扎了过去——黑暗被驱散,光明终于重见天日,出口的空地或站着或靠着或蹲着,到处都是我们办公室的人,大家叽叽喳喳吐槽着刚才鬼屋的恐怖,见没人注意到我俩,我们赶紧找了角落加入“群聊”,假装自己也是和大家一起逃出的鬼屋。
“姚瑶?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走着走着就丢了?没事儿吧?”远处看到我,白洛洛兴奋地冲我招手,拉着郭佳妮和张国栋向我走来,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如果说“自己因为害怕所以站在原地不敢走”那也实在太丢人,我梗着脖子,撒起谎面不改色心不跳:“啊是啊突然就走散了,我最后随着其他人一起出来的,对,没错。”
“哦哦,我怎么没看到你......”白洛洛不疑有他,虽然奇怪我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但也点着头去前面清点人数,准备带大家回学校参加聚餐。
站在走廊从窗边向外眺望,进去前乌云密布的天空此刻已经恢复了蔚蓝,白云淡淡,经过雨水的冲刷变得更加清澈。
“天晴了。”
“是啊,天终于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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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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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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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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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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