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焉支汗>第53章 丝茧渐没 锦添花
  刺史府的灯彩越来越红艳,红艳的极其俗气,正是俗气的过了头这才引来大批大批的陇城百姓。

  乌泱泱的人群挤在街头,磕着零嘴看着跟猴一样的刺史大人在房檐各处唱大戏,看的是不亦乐乎,看得兴起,不敢起哄喝彩,那就拉着旁边认识不认识的人咬着耳朵窃窃私语一番,说完就是相视大笑,喜气的像是他们要成亲。

  尤其是些平日间就混迹于市井间欺弄百姓成瘾的无赖之徒,笑的更是猥琐下流,咬耳言谈很是不堪入耳,不是云雨便是巫山,甚至说着说着,一个个的裤裆就相继的鼓囊起来。

  就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些家伙也不觉得尴尬,反倒是骄傲的挺直了腰身,大有一副戳天的壮志未酬。

  周围的老实小百姓敢怒不敢言,无奈只得拉着自己的媳妇或者女儿悄悄的退出去或者找个别的地儿,来避开这帮杂碎。

  于是这帮杂碎就占据了正对刺史府的好地界,勾肩搭背的杵在锁阳街头,周围的百姓如避瘟神般在他们三丈之外,外来商贾见本地百姓都不敢靠近,外来为客的他们就更没有勇气叫杂碎们让让路,于是大批商队进不得,又被身后瞧热闹的百姓堵着,也出不得,于是就耗在了那里。

  杂碎中的杂碎头子手搭在好兄弟的肩膀上,看到刺史大人撅着屁股爬梯子,心情大好,这就打算和自己的好兄弟说道说道。

  可就在他俯身说话时,他的兄弟狠狠的将脑袋撞在了自己好大哥的牙齿上,一阵令人悚然的撞击声后,断了八颗牙齿的家伙瞬间涕泗横流,黏糊着混在一起流进了鲜血狂涌的嘴里,那家伙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捂着嘴巴在地上抽搐,像条垂死的老狗。

  而他的好兄弟可就比他幸福的多了,瞬间入梦,在街头已经躺的很安详了。

  “熄灯,睡觉。”

  四字话落,一只脚底板从天而降,即将踏下时,又突然灵巧一闪,一个侧踢踢在了抽搐家伙的脖颈上。

  可怜的家伙甚至都没看清来人,便被强行拽入黑夜,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出手就干翻两人的庞焱点点头,对自己有点满意。

  果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呐。

  不等他沾沾自喜完,突然间他觉得右手中有异物在刺挠着,还是那种一直刺挠到心的难受。

  庞焱赶紧抬起手掌查看,原来是手指缝里缠结着好些毛发。

  庞焱看得全身寒毛倒竖,胃里开始翻涌起来,就差没尖叫出声了。

  庞焱对于这些毛发之类的,是极为敏感的。

  庞焱强忍着恶心将手指间的毛发揪掉,从容而不迫,他在极力维系着该有的姿态,可心里早就将那安详躺地上,头上有一块明显凹陷的小杂碎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遍。

  早知道这家伙油垢满头,自己说什么也不抓着这人的头去砸别人的牙了。

  只是悔之晚矣,庞焱感受着手掌上清晰传来的油腻感,脸色可就很难看了。

  眼射寒光的庞焱使得那些缩成一团的无赖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有些家伙提心吊胆的已经快哭了。

  庞焱身后的老管家心思剔透,也不知从哪搞来了一条沾湿的帕子,老管家毕恭毕敬的呈给庞焱。

  看着从身后呈上的帕子,庞焱丝毫不惊讶。

  他接过帕子,可他根本没有擦拭手掌上的油污,随手就丢给那群瑟瑟发抖的家伙,轻描淡写却眼睛锐利的说道:“拿上这方帕子去我府上领药金,记得是地上这两个家伙的,你们不能少要,当然更不能多要,多要我找你们,少要我也找你们,听清楚了吗?”

  个个眼神躲避,却个个都唯唯诺诺的鸡啄米。

  这帮小子先前嚣张跋扈的气焰熄灭到了地上那摊混合着涕泪的血泊中。

  庞焱扯过来一个离他最近的家伙,撩起人家的衣角就使劲擦他的手,只是恼恨陈年油垢极为滑腻,一烦躁的庞焱咬的牙关咯吱响,吓的被攥着衣角的家伙瑟瑟发抖,不一会便是体如筛糠,庞焱横眼一瞪:“抖什么抖?!”

  那人被庞焱一瞪,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就哭嚎着瘫在地上。

  庞焱一看这么没骨气的家伙更是来气,烦躁的很,于是一脚就踢在那人屁股上,怒骂道:“滚滚滚,一帮子没骨头的烂蛆,赶紧都滚蛋,大白日的污人眼,真他娘的晦气!”

  这群庞焱嘴里的烂蛆、杂碎闻言如蒙大赦,缩着脖子灰溜溜的架起同伴,一刻也不想再停留,脚下生风一般落荒而逃。

  庞焱啐了一口,随后转头对老管家说道:“咱们走。”

  老管家恭敬的答是,随后一挥在凉州很是罕见的袍袖,示意身后的护卫跟上。

  于是,庞焱一行人就在锁阳街百姓的注视下朝刺史府走去。

  离着刺史府门还有百步,庞焱就扯着大嗓门开始嚷嚷:“我的刺史大人哎,何苦这么糟践自己啊!”

  挂完了灯彩的刘虔正扯着红绸琢磨着怎么缠满整个府门。

  这时听见庞焱的声音,那就更加兴奋了,他头都没回的喊道:“老哥来的正好,赶紧帮我看看灯彩有没有挂歪的!”

  庞焱可不管他歪不歪,赶忙紧走上前扶着梯子,着急的说道:“下来下来,你赶快下来,代天巡狩的一州刺史如何做得这种粗活?可别让治下子民看笑话了!”

  刘虔回头看了眼远处扎堆的百姓,笑了笑,压根没从梯子上下来的意思。

  “笑话就笑话呗,人嘛,生来就是个笑话,你看我的,我看你的,看的都是笑话,太过当真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刘虔嬉皮笑脸的胡诌道。

  庞焱觉得这家伙脑袋里绝对有坑,你要疯在家里闭了门,自个儿爱怎么疯怎么疯,没人稀得管你。

  可你偏要在闹市街头搭个戏台子把自己扮个优伶,人前卖弄,岂不荒唐?!

  彩门中人讨要赏银尚知掩面遮羞,更遑论你这何等威仪的御封大吏?

  庞焱气笑道:“我们可以是笑话,可唯独大人你不能是笑话,最起码在凉州不能是,大人你便是凉州,如果大人成了笑话,我们凉州岂不是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刘虔轻哦一声,用手虚指脑壳,揶揄的说道:“说到底不能成为笑话的还不就是咱这头上的官帽子?”

  庞焱被噎的哑口无言,因为确实是这样啊,如果没有这顶官帽,那几个被自己收拾的家伙会老实的站在几丈开外嘲讽?

  庞焱不甘心的再次问道:“大人你也不是个不知晓轻重缓急的人,你到底是为哪般才如此行事?”

  刘虔猛然间眼睛亮了,好像在说你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踩在梯子上的刘虔得意的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刘虔一脸狡黠的轻声说道:“我是为了让他们羡慕!”

  庞焱一头雾水。

  羡慕?羡慕什么,羡慕你成了个亲?羡慕你娶了个女刑徒?

  庞焱咽了口唾沫,把这些到嘴边的话使劲咽回肚子。

  因为他听到刘虔说道:“我要他们羡慕我娶的姑娘到底是何等的好!不是世间一等的好,是世间无有的好!”

  嗯,很是会说。

  庞焱看着言语间一副痴样的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庞焱知道跟这掉进温柔乡、踏进英雄冢的家伙没法说理了,再者他本来也就不是个说理的人。

  庞焱眼珠子转悠一番,计上心来,他装作老道的故弄玄虚:“世人皆知嫁娶之事从古至今都有着它的一套章程,这一套章程便是规矩,规矩即法度也,世上安有逾法而存者?大人勤操终身无可厚非,可应在规矩之中,而非是逾制逾规。”

  不出庞焱的预料,这次刘虔上钩了。

  刘虔一听逾制逾规这么严重,立马就急了,“什么意思??我怎么就逾制逾规了,你给我说清楚!”

  庞焱神气的抚着特地蓄起的白须,虽然蓄的时间并不久,只有寸把长,可再配上一头耀眼的银丝,那他来讲这些事的卖相就很不错了,让人不由得选择去相信他。

  庞焱一手扶梯一手指了指檐间挤了麻子的灯彩,开口说道:“喏,这玩意就不是你想挂多少就挂多少的,得看你的年岁、门第、身份以及是否初婚,由德高望重的老人经过几番考量深究后,才能决定到底应该挂多少才是最为合适的,这是有讲究的,你当是去茄瑜巷吃馄饨,一碗不够再来一碗?”

  刘虔听的一愣一愣的,挂几个灯彩还需要这么繁琐的步骤?

  他半信半疑的说道:“我可把你叫声老哥呢,你可莫要戏弄兄弟我。”

  庞焱以手扶额,哀叹道:“我的好大人呦,正是因为老头子我厚着脸皮应了大人的一声老哥,所以我才不敢马虎啊,帮衬着你张罗都来不及,又如何能戏弄于你?”

  刘虔嘿嘿笑着,将手中红绸搁到了梁上,他暂且停下了自己的自作主张。

  刘虔想让庞焱说道说道:“那你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个章程。”

  庞焱仰头看着梯子上的刘虔,用手锤了捶自己的脖颈,反问道:“咋?你不打算体谅体谅老家伙,就让我这么仰着头和你说话?”

  刘虔撇撇嘴,没将倚老卖老四个字说出来,不过他总算没拂了庞焱的老脸——刘虔一步一梯的下回了地面。

  庞焱眼瞅着刘虔下了梯子,脚刚一落地,便迅速的一挥手,早早躲在刘虔身后的两个庞府侍从便默契的一人一边,将那架竹梯提起,悄莫声息的闪进了刺史府。

  刘虔抬起手臂刚哎了一声,就被庞焱紧紧的握住手腕,将半空中的手臂拉下。

  庞焱亲昵的搂住刘虔的肩膀,轻轻拍着,语气很是轻柔的安抚道:“大人莫急,莫急,咱不急着挂了,咱先商量商量,好歹商量出个可行的章程以后,大人如果再想亲自去挂,那也不迟。”

  在周围人看来,真像是白发父亲在对着鲁莽急躁的儿子淳淳教导、循循善诱。

  刘虔感受着肩膀上的轻拍,以及快要喷到他脸上的鼻息,闻着直冲脑门的山韭幽香,刘虔一瞬间有了想死的念头。

  这老小子大清早的吃的山韭馅饼!

  刘虔骤然火大,毫不客气的一肩膀拱开了庞焱那个老小子。

  庞焱措手不及,直接被拱了三丈远,踉跄着跌入身后老管家的怀里,于是在场的两个银发老人就抱在了一起。

  在老管家怀里的庞焱顺势就一手揪着老管家的脖领子,一手指着老者急切的对刘虔解释道:“看看看!就是他就是他!我特意将他从我府中带出来了,他能帮你,他能给你操办好一切,你就等着入洞房即可!”

  刘虔狐疑的看着激动不已的庞焱所指的老者。

  此人不过五短身材,身形极为瘦削,称得上瘦骨嶙峋,可身上却挂了一件极为肥大的素黑宽袖长袍,袍服衣摆遮了靴袜,亏得是双手叠放腹部使肩背稍提少许,方不至于曵地。

  当然,本就是异常夸张的宽袖袍服,再加上身形瘦小,叠放的双手自然也被遮的严严实实,整个人被黑袍笼罩,只有一颗脑袋露出,看起来滑稽又瘆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刘虔再将目光投向那唯一暴露在天日下的脑袋:与庞焱满头繁茂银发不同的是这老者的银发稀疏,只在脑后与双鬓多些,头顶的发丝几可数清,老者好像也不甚在意,只是将其虚拢在脑后用一根红绳挽着,红绳系的也并不牢靠,风一吹就摇摇欲坠,刘虔都有种想去帮他重新系好的冲动。

  矮小者必猥琐,可这老者却并非如此。

  老者约莫是耳顺之年,比庞焱大个小十年,自然不像庞焱一般面皮尚有光泽,老者面色灰黑,皱纹早就爬满了脸面和脖颈,看起来毫无生气,再罩着一身压抑而恐怖的黑袍,那当真是不似鬼怪胜却鬼怪了。

  可令人不解的是,就这么张颓败的脸上却有一双锐利到澄澈的眼睛,再仔细看,那一双瞳仁竟是淡蓝色的,如此一来,腐朽与生意融为一体,在这个黑袍老者身上萦绕,令观者难以言说,可绝不是形容猥琐。

  刘虔惊叹不已,庞府竟有如此异人,可多年入府叨扰竟未谋得一面,真真是奇哉怪哉也!

  老者做为庞府的老管家自然是心思通透之人,自然不会让与自家老爷关系非同一般的刺史大人降尊率先开口。

  老者扶庞焱站定后,立刻就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嗓音沉稳而醇和:“老奴见过刺史大人。”

  刘虔点点头,笑着说道:“老先生不必多礼。”

  站在一旁的庞焱冲刘虔嘿嘿笑道:“没见过吧?”

  刘虔不置可否,静待庞焱的下章。

  “这是我府上原来的老管家,姓江名月,当年没少给我出谋划策,是立了大功的,只是这些年来年岁越来越大了,再管着我家那一大摊子事我都于心不忍,所以就让他早早的退居幕后给我掌舵,也就不再迎来送往,大人你没见过也不足为奇。”庞焱解释道。

  拥有一个不俗名字的老者在一旁并未因为庞焱言语间的倚重而流露出一丝的自得,反而是低头更显恭敬。

  恃宠而不骄,从容而有度。

  这是刘虔初见江月的观感,很不错。

  讲起江月来的庞焱是骄傲的,不觉言语间都有夸大之嫌:“你别看江老年岁大了,可一身的本事没落下,祖辈传下来的各种祖制章程分门别类都在江老的肚子里,若论我凉州承袭古法、谨循礼法之最,非江老莫属!别说寻常的婚娶之事,便是太庙祭祀大礼,江老亦能胜之,其足以羞煞庙堂上那些太宰祭酒之流!”

  听着庞焱越说越夸张了,江月上前了一步,恰到好处的在庞焱一句说完换气的时刻开口自嘲道:“家主折煞老奴了,老奴这点本事也就在这陇城一亩三分地管点用,出了这地界那真真的是贻笑大方,说出去是要笑掉大牙的。”

  庞焱瞪了一眼江月,似在嗔怪江月的拆台撤凳。

  看这主仆二人默契的一唱一和的刘虔笑笑,他心里有底了。

  “那就烦请江老为在下操持一番了。”刘虔行礼说道。wWW.ΧìǔΜЬ.CǒΜ

  江月赶忙回礼应承下来:“老奴惶恐!大人只管吩咐一声便可,老奴自当尽心竭诚,必不敢有丝毫懈怠!”

  庞焱哈哈大笑,总算是劝服了亲力亲为的刘虔。

  庞焱笑道:“大人你就该请人就请人,该送帖就送帖,不必操心这等琐事了,我带来的这班青壮皆是府上手脚极为伶俐的,再加上居中调度的江老,不消两三日便能给你布置出来。”

  说着,庞焱转头对身后的江月以及一众仆从吩咐道:“去干你们该干的吧。”

  江月闻言,领着一众人行礼后,便快步离去,去与刺史府正忙活的下人碰头。

  而那两个抬梯躲起来的家伙这会也突然冒了出来,与江月他们会合。

  看的刘虔哭笑不得。

  庞焱嘿嘿乐道:“那刺史大人咱就走着?”

  刘虔故意绷着脸不说话,自顾自抬脚进府,庞焱也乐呵呵的跟上前去。

  等两人进去后,江月朝人群聚集的锁阳街挥挥手,示意百姓退散,可只有寥寥几个怕惹无妄之灾的老实百姓选择离去外,大多数看热闹没得够的市井百姓依旧杵在原地。

  江月无奈,苦笑着便不再去管,一心指挥着伙计们干起了活来。

  热闹的刺史府有了庞焱一众老人的助力,总算结束了没头苍蝇般的瞎胡闹,那些都快搭成帐子的红绸陆续被取下,挤挤攘攘的灯彩也一律卸下,再加上其他物什,后院中便出现了一座小山,等人来移。

  在他人看来全都要头疼的小山面前,白发苍苍的江月倒是显得游刃有余,他就像个抽丝剥茧的老农,又像个穿针引线的绣娘,以小山为茧,以廊檐梁柱为锦,一丝一丝挑动,灵动又轻快。

  丝茧渐没,而锦上却生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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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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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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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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