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焉支汗>第32章 纵马踏莽苍
  日之方升,天朗气清,甚是舒适。

  大暑已过,立秋未至,天气依旧酷热,可早晚之间明显能感受到一丝清凉,仿佛大暑就是一道门坎,一步跨过去就有秋风生之。

  策马缓行的刘虔自嘲一笑,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几多读书人这道理他是深以为然的,读书人他见了许多了,既有街头巷尾,阴暗角落勾引不谙世事小姑娘的假道学,也有阳奉阴违的真小人,更有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可就是没见着几个真真正正的读书人,张若愚勉强能让刘虔捏着鼻子算一个,除此以外再无一人。

  刘虔沙场出身,不齿于这些所谓的读书人的勾心斗角,他们凭一张破嘴就能杀人不见血,真真是比世间所有阴毒毒物来的更加瘆人。

  武夫气傲,若是所谓读书人讲的道理做的事,连武夫手中刀都不答应,那武夫真的不介意一刀劈碎狗屁倒灶的道理,再顺便砍掉他们的狗头,这是武夫的骄傲也是武夫的倔强,而在沙场直面过生死的刘虔对于这些读书人就尤为厌恶,顺带着刘虔对天下的读书人观感都不好,这也是他时不时爱刺一下张若愚的一个缘由。

  可刘虔即使是观感不佳,可还得承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读书人是不可或缺的,毕竟天下还是有重危行的真正的儒家门生,此刻神清气爽的刘虔甚至还有些佩服这些真正一心为天下的读书人。

  二十四节气本是先民田间地头,面朝黄土,背朝青天辛勤劳作多少代才琢磨出来的心血,可这些心血的拥有者却是村夫野老,只能以粗俗不堪的言语口口相传做到传承不灭而已,至于其间的毫厘千里更是无可奈何,若真是如此,必将是明珠蒙尘,黄钟毀弃,如何不令人扼腕叹息?

  可事实并非如此演变,有人将二十四节气一步步完善,演化出文字歌谣传唱,成为蒙童稚子启蒙之物,而此等大功德正是这些儒家门生所独有。

  在刘虔心中,此等读书人才担得起儒生二字,他一介武夫才愿以最大的敬意称一声先生!

  以文载道此等大气魄才是读书人肩之所挑!

  天下何其浩大,世人多以读书人名号窃取儒家功德,行苟且事,而真正的儒家君子在田间地头,山河湖泊乃至星辰大海寻觅着天地正气,反倒是寂寂无名,声名不显,还真是个可笑的天下。

  带着一个金面冒充一个可笑之人的甘奕对于这个天下早就看的通透,始于上邽城城外乱葬岗的饿殍遍野,始于槁木上的肥硕黑鸦,槁木下的森森鬼影,始于青天白日下的人心鬼蜮,始于庙堂之上的杀人诛心。

  不见天日是甘奕对这个天下的盖棺定论,可人总得在这样的天下想方设法的活下去,所以甘奕此时才是一个名叫刘虔的可笑之人。

  战马嘶鸣声拉回了刘虔的纷飞的思绪,多想无益,还得活在当下。

  刘虔抛去杂念,大喝一声,轻轻一鞭子抽在马臀上,一路缓行早就恢复体力的战马瞬间弹射而出,身后兵士亦是扬鞭策马,刚喘过一口气的纨绔子弟则叫苦不迭,被出了城就被刘虔调至队尾的彪悍骑卒一鞭子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马匹吃痛根本不顾马背之上的人,只顾埋头狂奔,本就骑术不入流的纨绔子弟一个个面无血色的死命抱紧马脖,唯恐被颠下马背被那些凶神恶煞的悍卒策马踩成肉泥。

  就这样,一队彪悍骑卒裹挟着纨绔子弟总算是跑出了行军的速度,刘虔暗自点头,看来这批即将充当战马的马匹还不错嘛!

  按照刘虔最初的设想就是拉着这支队伍在城外四十里外算不上多大的喜鹊山上来回晃荡几次就差不多了,犯不上跟这帮不成气候的纨绔子纠缠,凉州可没安稳到让他这员封疆大吏放心游山玩水的地步。

  不过刘虔此时变了卦,这个天下本来就让他心中块垒横梗,何不借此机会纵情以浇块垒?

  刘虔索性将目的地更改至陇城城外百里之外的葵眼川,打定了主意要在某处荒郊野岭过夜了,就当此行缅怀往昔。

  饕餮面具下的甘奕明白,往日的好光景一去不复返,自己再不是马将军麾下一心积攒军功的小卒,再也不会有当年的快意洒脱,再没有当年的光明磊落,如此以后,袍泽弟兄抵足而眠已是奢望,如今人人怕他,人人畏他,人人讨好他,他是刘虔,他是声名狼藉的金面饕餮,是时候该和当年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小子道一声别了。

  刘虔回头看看身后的士卒,一个个眼神锐利,面容坚毅,倒是兵士们突然看见主帅出其不意的回头,一个个不知所措,傻傻发愣,使得原本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也一阵凌乱,刘虔回过头笑骂道:还真是些傻小子!

  刘菩眼瞅着离喜鹊山越来越近了,可队伍却没有一点减速的迹象,刘菩心中不免疑惑,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事实也证实刘菩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刘虔压根没上喜鹊山,而是在分岔道一拐弯直接从喜鹊山脚下绕开。直奔葵眼川。

  刘菩心中了然:得,又出幺蛾子了,敢情是还嫌折腾不够!

  刘菩苦笑的看看身旁一脸难以置信的庞钰,无奈的耸耸肩,庞钰顿时仰天长叹,作无语问苍天状,刘菩同情的拍拍庞钰肩膀以作安慰,庞钰一巴掌拍掉刘菩手掌,压低声音恨恨的问道:“绕过喜鹊山,这条路可是去往葵眼川的路,别以为我不知道,葵眼川虽说是川,可他娘的三面环山,咱们这条路的方向正好是最深最大的一片山,你老实告诉我,你爹是不是要把我们当牲口使?让我们去把山里的野兽赶到葵眼川再收拾?!”

  刘菩苦笑道:“看这架势,怕是这么个意思。”

  庞钰这会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也就只有自己没事干才找这罪受!

  庞钰臭着脸打量打量四周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许逖之流,心里这才算是好受了一些。

  其实呢,庞钰说对了一半,此去葵眼川,道路崎岖,多是人迹罕至的连名字也没有的深山老林,刘虔可不认为许逖之流可以随军搜山直至葵眼川,他巴不得这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早早知难而退滚回家去。

  所以他就打算将这喜鹊山后,葵眼川前的这片深山老林用来刁难他们,希望让他们早早知难而退,趁天色尚早,徒步还能在宵禁之前赶回陇城,省得自己还得操心着他们的小命,你说万一要是误入林中瘴气之处,被野兽咬了胳膊腿子,那自己可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嘛,这赔钱买卖刘虔可不稀得做。

  所以呢,刘虔过了喜鹊山就专挑崎岖小道走,本来一条大道到喜鹊山就断了头,所谓崎岖小道也只是山野樵夫踏出的羊肠小道罢了,堪堪容得下一匹马而已,所以此时也就没有什么阵型可言了,队伍变得稀稀拉拉起来。

  一路蜿蜒,转至山腰,至此小道也消失不见,前方突兀现出一片林子,而小道就消失在这片林子的腐叶枯枝中,这片林子并不算多茂密,此时暑意渐起,日之方中,在前上处,本该一眼望到头的林子可目穷之处却是一派干云蔽日的景象。

  刘虔胸中了然,可入得此山矣。

  刘虔策马踏入林中,马蹄踩在腐叶枯枝上再践踏不起金石之声,只是沙沙作响,极为绵软,刘虔感觉自己好似云中而行,甚是舒适。

  刘虔前行至较深处,拨转马头等待部下缓行而来。

  直到三百人好不容易挤在这稀疏小林中,刘虔大声命令道:“此次夏苗演武,起于此,终于葵眼川,方圆百二十里皆为猎场,三五成行,至葵眼川合营!”

  彪悍士卒们轰然应喏,刘虔挥挥手不再多说,径自策马朝被兵士挤在角落的许逖一行人行去,身后士卒跃跃欲试,呼朋唤友人喧马嘶,两个都尉大声训斥也无济于事。

  林靖悄悄挤到有一个古怪姓氏的同龄人身旁,挤眉弄眼道:“怎么说?”

  名叫羊舌烈的少年冷哼道:“滚远点,老子怕忍不住先宰了你!”

  林靖早就习惯了这个少年的冷眉冷眼,依旧嬉皮笑脸的问道:“不再考虑考虑?”

  羊舌烈不动声色的挤出一个字:滚。

  好嘞,林靖悻悻然的离去,乖乖的滚蛋。

  不过他一转过身就嬉皮笑脸的去讨好两个都尉了,紧着马鞍的羊舌烈余光撇到林靖没皮没脸的德性,冷哼道:“狗腿子!”

  最后林靖总算靠着脸皮厚和两个都尉搭上了关系,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嘛,林靖心中窃喜,自己这次肯定比那个一天冷着个脸的闷葫芦收获更大,到时候可得可劲炫耀一番,好好杀一杀那小子的威风。

  林靖其实心里挺委屈的,这个叫羊舌烈的家伙刚来时并不是这样的,只因为自己有次误会他偷东西,这小子直接就翻脸不认人了,二话不说就拔刀相向,摆出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拼命架势,跟个疯子一样,别人拦都拦不住。

  林靖现在想起来都后怕,他毫不怀疑羊舌烈会一刀剁掉自己的脑袋。

  可最让人憋屈的是自己还真不是这个愣头青的对手,眼见着无力招架,羊舌烈的刀马上就得落到自己身上了,所幸这千钧一发之际,被惊动的刘将军及时赶到一棍挑飞羊舌烈的刀,自己这才捡回一条命。

  羊舌烈被几个老卒死死抱住捆了起来,后来听说那几个老卒无一例外的胳膊上都留有羊舌烈的牙口留下的可怖伤痕。

  后来刘将军查清楚来龙去脉,掐着林靖的后脖颈去了校场。

  想起来也是可笑,竟然是羊舌烈被绑在校场旗杆上,嘴里塞着布团,委实是老卒被那小子咬怕了,林靖大庭广众之下向被绑的羊舌烈赔礼,就差没给那家伙跪下了,刘将军更是指着林靖的鼻子破口大骂,那个难听劲饶是脸皮赛城墙的林靖也差点羞愤而死,以至于日后林靖见到刘将军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都是绕道而行。

  最后刘将军更是下令袍泽之间谁再敢用偷这个字眼一律军法伺候!

  至于羊舌烈嘛,更是凄惨,听传闻好像是那小子昏了头连刘将军也想咬,要不是刘将军躲的快还真的得去二两肉,坊间传闻刘将军大怒,亲自动手抽了羊舌烈二十鞭子,毫不留情,第二天才把皮开肉绽的羊舌烈扔到帐外,两个侍卫拖着羊舌烈回了营房。

  羊舌烈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这才能下地走动,这期间林靖没少出力,林靖这人虽说平常贱兮兮的,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可心眼不坏,被刘将军一通臭骂,心怀愧疚,有闲暇时间就来晃悠,过来干这干那,床上的羊舌烈也算平复了下来,不过是冷眉冷眼的瞧着林靖献殷勤。

  大半月下来,原本剑拔弩张的形势总算缓和了一些,林靖可不想和这个发起疯来连刘将军也敢咬的人再起什么冲突,关键自己一身好武艺偌大的军营偏偏打不过这个羊舌烈,真是白瞎了十几年的练武年头,打不过还能怎么办,只得乖乖当孙子,把他羊舌烈当祖宗供起来呗,自己装孙子还是很在行的嘛。

  这不,这会给人家装孙子人家还不稀得认呢。

  林靖靠着马背撇撇嘴,总觉得自己命苦,小时候有个变态的大哥整天盯着他,不遂他的心意就是家法伺候,如今好容易逃脱了大哥的魔爪,本想着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哪曾想偏又得罪劳什子的羊舌烈!

  好嘛,真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林靖正倚着马背长吁短叹呢,羊舌烈早已收拾妥当,率先向刘虔请辞,刘虔点点头,羊舌烈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孤身一人消失在林深之处。

  林靖一翻白眼,腹诽不已。

  不过他的手脚也没闲着,窜掇着都尉也请辞而去,第二队四骑也随之离去。

  刘虔倒挺乐呵的,年轻人嘛,就得争一争,少年郎就得活个年少轻狂啊!

  随着羊舌烈,林靖的带头,其余士卒也纷纷请辞,分作二十余队而去,只余下刘虔及其身后以庞钰、刘菩为首的一行百余人。

  刘虔看着这些疲惫不堪的家伙,笑眯眯的问道:“各位公子,歇够了吗?”

  没人出声,许逖恨恨的瞪了刘虔一眼。

  刘虔冷笑道:“没屁大点的本事脾气倒不小,老子懒的跟你们废话!你们这一百号杂碎自己看着办,我不奢望你们有什么用,我不管你们是手挽手还是肩并肩,总之得穿过前面这片林子,老子要在葵眼川看见你们这帮小崽子,都别想着动歪心思,若胆敢退缩者一律以临阵脱逃论处!”

  刘虔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接过刘菩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二人离去,头也没回一下,竟是留这百来号人马面面相觑。

  百来号人马一时间不知所措,早先虽说罪受了不少,可有那些彪悍的骑卒在身旁,他们还不至于担心自己的小命,可如今没了那些悍卒的护佑,征调他们前来的刘虔也是拍拍屁股就走,这么大一片深山老林鬼知道里面有什么玩意儿,这群人立即陷入了恐慌,其中几个原本心高气傲的跋扈女子更是哭闹起来,更惹人心烦,庞钰好言安慰这些女子,反而被这些女子一阵阴阳怪气的挖苦,庞钰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如此一来,众人一致将矛头直指庞钰,一路上的火气全发泄在了庞钰身上,说的话也是越来越难听,尤其那几个白长了一副好皮囊的娘们,有了一个出气筒也不哭闹了,一个个牙尖嘴利言语刻薄。

  总的来说就是庞钰早就和刘虔穿了同一条裤子,当初一个劲妖言惑众就为了讨刘虔欢心,就没安什么好心。

  言语之难听竟连断袖之癖也冒了出来了,几个臭娘们更是绘声绘色,一尺水翻腾做一丈波,仿佛他们亲眼目睹了一般,听的庞钰恨不得撕碎这几个臭娘们的嘴!

  正所谓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庞钰被这群家伙一顿夹枪带棒差点没问候到自家祖宗的轻嘴薄舌,饶是涵养深厚的庞钰也是火冒三丈。

  突然,庞钰一耳光抽在还在喋喋不休的一名青衣女子脸上,面容狰狞道:“闭嘴!”

  那女子被一耳光抽下马背,看也不敢看一眼庞钰狰狞的面庞,大气没敢出一声的捂着火辣辣的脸庞躲到同伴身后,跟一只拔光毛的野鸡一般,哪里还有在陇城仗着有一个好爹就敢在闹市纵马行凶的嚣张气焰。

  余下的只会欺软怕硬的家伙看到同伴的可怜模样,也老实了下来,没敢再咄咄逼人。

  庞钰冷笑道:“还真是一群窝囊废,就知道窝里横,难怪刘虔连正眼也不瞧你们一眼。”

  没人吭声。

  庞钰继续说道:“情况就这样了,你不走,就是军法处置,你走,看这个阵势,林子里面的魑魅魍魉少不了,我打算先走走看,万一走不下去了再回头不迟,至于你们怎么选择我不管,省的又把屎盆子扣在老子头上!”

  庞钰说完就不再理会这些家伙,自顾自就走,留一群人犹豫不决。

  突然许逖一夹马腹跟上庞钰,冲着庞钰嚷嚷道:“他娘的,老子跟你走,能走到头最好,可真要到赔上性命的地步,老子可不跟那个金面饕餮发疯,老子还就不信了,他刘虔有几个胆子敢把我们这百来号人都砍了头?老子去他娘的临阵脱逃!”

  身后犹豫不决的家伙一听许逖这话确实有些道理,他们这些人身后可是陇城百十户的富商大贾,刘虔想动他们还真是得好好掂量掂量。

  想通这点,众人仿佛才吃下了定心丸,顺带着胆子也壮了一点,雄绉绉的策马跟在了庞钰许逖的身后,踏入了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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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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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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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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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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