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凑热闹的两个女生也是满眼的惊艳之色。
两人从小就是书香门第长大,见识过太多名家真迹和现代书法大家的字体。
但看到眼前纸张上的字,心里竟隐隐有种此字比当代那些书法家更为绝妙的感觉。
“此字自成一体,在笔画的收笔上,运用到了顿笔,显得干净利落。笔锋藏劲,卓尔不凡,字形虽瘦,却颇具力感,如竹如兰般挺拔,仿佛以字为画一般。”林老对此赞不绝口,一手跟随着笔势凌空虚画。“老余,不说这首诗,单这手书法,便是大家手笔。”
两个小姑娘听了老爷子的评价连连点头,看看大佬说话就是不一样,像我们就只会阿巴阿巴。
“不错,算你老小子有见识,此字体名为瘦金体,乃小宇独创。”余老如得胜将军般昂着头。
林老感慨的叹了一口气“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然后便开始看起了《桃花庵歌》的全诗。
小姑娘们也重新凑过来一起欣赏。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看到第一句,林老不禁抬起头瞥了正悠哉悠哉喝茶的余老一眼。
老兄弟的桃花庵他也是去过的,这很明显写诗之人就是在拍他马屁,还桃花仙,我呸!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好!”林老内心暗赞,此句竟有五柳先生“不为五斗米折腰”之感。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围在诗卷旁的三人如同傻了一般,双眼在短暂无神后又重泛精光。
林老抬起因为太过激动而略显颤抖的手,缓缓的抚过卷轴的每一处,像是要把它们牢牢的篆刻在心中。
“好一个我笑他人看不穿,好一个无花无酒锄作田!”林老桌子一拍,大声喊道,突然的举动吓了旁边两妹子一激灵。
“此人之意向,之文字,颇有五柳先生之志,与魏晋遗风,建安风骨之意!我不如也,当今天下文士不如也!”林老此时的情绪颇为复杂,为有如此惊世之诗作而赞叹,又为手底下那群只知沽名钓誉之辈而感到羞愧。
再联想到另一首《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的出世,又恰巧是这批不成器的东西因为嫉妒眼红而“逼得”陈星宇作词。
这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余老看着老友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因为朋友间多年的相处,他非常了解老林头此刻复杂的心情。
“不至于不至于,诗词协会里还是有一部分人勤勤恳恳做事,踏踏实实学习的,当然,这一部分人中有很多都是老头子我的学生......”余老安慰之际,还不忘“补刀”......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的学生优秀,老子带的人垫底。”林老听到前半句心里的气稍稍平息了一点,等对方后半句说完,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还不如不安慰我。xiumb.com
两个女生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忍不住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什么叫最佳损友,眼前这就是。
“这位小友你一定要让我认识,此人身上有我也需要继续学习的地方啊。”林老感叹道。
“放心,肯定会有机会的。”余老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说道。
“茵茵姐,这个陈星宇真的好厉害啊,一诗一词加一首华夏风的歌,成功让我成了他的粉丝。”叫南南的女生兴奋的说道。
从小学到现在,她一直是大人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但现在看到陈星宇展现的才华,她觉得自己差得太远了,简直就是诗里的那句“一在平地一在天”。
余思茵瞧着因为兴奋而满脸通红的小姐妹,心里暗暗的说道:“我从二十多天前就是他的铁粉了呢......”
“老林,怎么说?这不得为小宇出份力?”余老斜昵着老兄弟,一副你手底下的人闯出的祸,你自己收拾烂摊子吧。
“什么出一份力,我看你是想出一口气吧......还是这么护犊子。”林老话语间充斥着酸意,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对面这老家伙占尽了,又是以师之礼相待,又是忘年交,又是赠诗的。
这以后《桃花庵歌》一出,几十年几百年后读此诗的学子都会知道桃花庵里住着个桃花仙,而这桃花仙是谁?
还不是他余淮!虽然这老家伙现在就是学生们最崇拜和尊敬的文学家、教育家之一,但桃花仙啊,哪个文化人听了不馋这个名声?
谁不想能在千百年后依旧盛名在册?
妈的,越想越气,越想越嫉妒!
都赖诗词协会那群废物!
“行了,这事你不用管了,一会我发个诗评让那群半瓶子水晃荡的蠢货们闭嘴。”林老使劲的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
“这不废话,要是让我管,他们面子可就全没咯。”余老直起身子,平淡的话语里霸气侧漏。
林老和两个小姑娘对此话丝毫不怀疑,这位要是想办点什么事,都用不着自己的影响力,各行各业里那些早就混的风生水起的学生们怎么也得为师傅出一份力。
林老心里暗自打算着,什么时候把陈星宇给拐到诗词协会里来......不能让这老家伙继续独占美事......
林南和余思茵对视一眼,看懂了对方眼底的意思。
最开始她们这次相聚时,都不知道余老已经认识了陈星宇,但看此刻余老这种重视相待的态度,陈星宇以后发展的路上,将会被无形间扫去许多障碍。
......
与此同时的网络上,大家的震惊同样不比林老和两个小姑娘少。
【我拼命贩剑: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我没文化,一句卧槽送上。】
【不瘦十斤不改网名: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她好看我好笑:说个冷笑话,不会写词陈星宇。】
【沃怎莫辣麽率:诗词协会的辣鸡们,这算词不?我琢磨着人家好像没惹你们,你们非得跳出来蹦跶,现在好了?我都不知道该骂你们还是该感谢你们。】
【LBWNB:嗯...怎么不算呢?】
【念着倒人有会长太字名:有没有吊大的兄弟写个赏析啊,在线等挺急的。】
【我不是舔狗:坐等大佬长评,此诗我这个文学院学生看了瑟瑟发抖,我有一种感觉,明年课本会多一首作品。】
【宇宙第一普信男:没事,我已经会背了,就等赏析了。】
此刻诗词协会刚才说的最欢的那几个人已然不见踪影,他们是蠢,但还是有些见识,不至于蠢的无可救药。
毕竟当年进诗词协会的审核标准还是有一定门槛的。
只能说随着经济发展越来越好,出名渠道越老越多,人心啊,就变的更加浮躁起来。
正所谓“花花世界迷人眼,灯红酒绿令人茫。”
就在大家一个劲的评论,让各位文化人出来写词评时。
一位确实是重量级人物的大佬,发表的长微博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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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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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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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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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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