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宇手指敲得屏幕噼里啪啦作响。
说实话,这也就是办公室没准备笔墨纸砚,陈星宇只能用微软雅黑,不然高低得再多赚一波声望值。
【我确实不怎么会写词,这首词是前几日录制节目时看到一幕场景偶然有感所作,请诸位诗词大家和广大网友们品鉴。】
这天刚好是周末的最后一天,大家或是躺在床上,或是窝在沙发上,正好有时间做一个优秀的吃瓜群众。
这两日最火的也是新曲风开创之事,现在这场讨论一出,更是吸引了全网的视线。
陈星宇的动态一发,大家更是迫不及待的点开,看看他会做出什么回应。
然后,便看见了动态下附的那首词。
......
京城的一处四合院内。
院子中央摆着茶桌和一应沏茶用具。
桌上袅袅热气升腾,茶香飘然四溢。
茶桌旁,两位老人相对而坐,边饮茶边下着象棋。
在茶桌长端的另一头,两位女生并肩而坐,在藤椅下还趴着一条金毛犬,爪子就放在其中一位少女的鞋面上搭着。
左边那位年龄稍大一些,大概20出头,身上都有了几分干练的气质。
右边那位看上去则像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活泼秀丽。
两人紧靠着看向同一部手机,年轻小那位女生的还不停在金毛的头上挼着。
“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左边女生一字一句的低声念着。
"如梦令?后唐的词牌名哦~"右边少女灵动的大眼睛盯着屏幕,嘴唇微张。
她们的话语在说了这两句后便再没有出声,但眼睛却瞪的越来越大,嘴巴张大的程度更是能挂下一个茶壶。
两人惊讶的对视一眼,又重新往屏幕上看去。
反复看了几次后,右边少女苦笑着说道:“这叫不会写词,那全天下的人都只能说懂个P的词了。”
左边女生听到闺蜜罕见的爆粗口却没有在意,而是深表同意的重重点着头。
“要不,拿给爷爷他们看看?”她开口问向好友。
“当然啦,快快快。”少女把脚从金毛的爪子下抽了出来,拿着手机走向茶桌旁的两位老人。
顾不得两位老人还在下棋,少女头一次没讲究礼数的打断了两老的思绪。
“爷爷,余爷爷,我跟茵茵姐看到一首好词呢,但我俩觉得水平不够,想让您二老帮忙看看。”
“哦?还有我们南南都自认水平不够的词,这倒是让我有点感兴趣了。”被称呼为余爷爷的老人拿起微烫的茶杯喝了一口。
“你可别夸她,一会尾巴翘上天了,她要是有茵茵一半处事稳重,我都要高兴的不得了咯。”另一位老人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满是得意的笑容。
“来吧,丫头,让我们两个老头子看看是什么词入了你们俩个小才女的眼。”老人接过手机,戴上老花镜跟对面的老人凑到一块看了起来。
屏幕上并不是微博,而是一副词的截图,南南知道老人家看微博上的字嫌小,便特意截了图把它放大在手机上。
“《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老人家一手推着老花镜,一手拿着手机也念出了声。
“不错嘛,雨疏风骤四个字就有点意思了,雨点稀疏,风势迅猛的画面感一下子就出来了。”余姓老者点评道。
另一位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两人继续看了下去。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33个字并不长,也就两行的事。
但两位老人却足足看了几分钟。
南南看着老人拿手机的手,都怕那不停抖动的手机摔到茶壶上去。
她知道老人家不是因为身体原因手抖,而是太过激动和震惊。
“这是什么?我们诗词协会的人写出来的?不可能!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种人才!”老人家老花镜仅仅架在鼻翼上,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两位女生,开口问道。m.xiumb.com
“嗤,你做梦吧,林老头,就你诗词协会那群人能写得出这种词?写得出来老子明年不参与编写课本了!这首词能否流传千古我现在不敢妄言,但比起课本上那些丝毫不差甚至更佳,你手底下的人,呵呵......”余姓老者满脸不屑,现在的诗词协会他十分清楚,就那么一小部分人是真正在务实学习的。
“那反正也不是你个老东西的学生能写得出来的。”林老脖子一挺,针锋相对,学生可以输,气势不能丢。
“嘿,你还真别说,我最近就碰到一位极有才智的小友,人家就是以老师之礼待我。”余老一摸下巴上的胡须,一副我懒得跟你计较的神情。
“听你念叨好多次了,又不带过啦让我认识认识,说了等于白说。丫头,这词谁写的,跟我们讲讲,肯定是女生吧,是不是我熟悉的哪位诗词大家的新作?”
听到这句,余老倒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不是呢林爷爷,是一个歌手写的。”叫茵茵的女生接过手机,翻到了陈星宇的微博。
“歌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林老大手一挥,他还能不知道当今乐坛的那些歌手什么德行?歌词都写不好,写个毛的诗词。
“歌手?不会是......”余老则是灵光一闪,心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他抢过手机一看,往上一翻,看到歌手的名字认证以及头像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随即便大笑出声来。
“余老头,你笑什么,你认识?”林老寻思这老哥哥什么时候还跟歌手结缘了?
“是他就不奇怪咯,甚至我都知道他说的灵感来自于哪,也知道为什么是女性的角度了,哈哈哈!”余老想起在节目组时,两个年轻人明里暗里的眼神交流和互动,还有那天早晨站在窗前赏景的那个窈窕身影。
对于余老来说,他这双犀利的眼看过太多,那两年轻人的关系他早就心知肚明,不过身为长辈,对方又是自己极其欣赏的人,自然也是帮着打打掩护。
“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喽。”林老就跟好奇的猫似的追问道。
“写这首词的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小友,我这次来其实就是想跟你分享他另外一首作品的。”余老走进屋内,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副卷轴。
看着对方那拿宝贝般小心翼翼的举动,林老恨不得一把上去抢了过来。
“喏,打开看看吧,别给我弄脏弄皱了啊,不然多年的兄弟情义到此为止。”
林老不以为然,他知道对方就是说说玩笑话,但看老兄弟这视若珍宝的样子,估计眼前这幅作品同样质量极高。
他慢慢的摊开卷轴,往纸面上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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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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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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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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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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