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洲回到办公室。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他,一个个眼神中满是羡慕嫉妒。
而对于张三而言,则多少带着点恨了:
该死的。
这家伙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婆娘?
之前。
他们就听说过胡天洲妻子是扬州第一美人,但真正见过的却很少,更没谁会舔着脸跑去新华书馆专门去看。
可是。
当柳漪菲出现在大家面前,却让众人有一种惊艳之感。
胡天洲自若的坐下。
赵茹儿笑呵呵的拿着最后修订本走了过来。
他打开修订本正准备看。
“胡编纂!”
赵茹儿却低声道:“刚才那位漂亮的姑娘就是你夫人吗?”
“不然呢?”
胡天洲头也不抬,一边看着书,一边回道。
“天哪!不会吧?”
赵茹儿双手抱在胸口,猛吸了一口气,讶然道:“原来,那就是扬州第一美人柳漪菲呀!天哪,真没想到,这世间上竟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只是可惜啊,她夫婿竟然是……”
胡天洲闻言,止住翻书的手,顿时翻了个白眼,抬头道:“咋的,我配不上她吗?”
“咳咳……”
赵茹儿轻咳一声,使劲摇着头:“胡编纂,哪里的话,婚姻之事本就是媒妁之言天作之合,只是,你能娶到柳漪菲……想必胡编纂,一定是从上辈子就做了不少好事,这一世才能有如此佳人为妻吧!”
“……”
胡天洲无语。
……
这一日。
胡天洲和柳家父女约定好一起前往农工票号洽谈买卖。
一大早。
当柳漪菲走到后门,却发现胡天洲早已等候。
“你要陪我们去?”
柳漪菲问道。
胡天洲点点头:“当然!就像上一次去商团,如此重要的事,我自是要送你一程的。对了,老丈人呢?”
“来了来了!”
柳宗谋一边整理着领口,急匆匆走出,看到胡天洲,笑着说道:“天洲,今日就辛苦你了。”
“没事。”
胡天洲笑着朝他们点点头,驾驶着老旧马车将父女俩送到了扬州农工票号大门口。Χiυmъ.cοΜ
作为本地最大票号,农工票号的门脸自然又高又大,让人还没走近,便由心底生出一股敬畏之心!
马车停好。
父女俩下了马车,愣愣的看着高大门脸,却不敢再挪动一步。
两人互相看了看。
柳漪菲舔了舔嘴唇,弱弱问道:“咱们……就直接这样走进去谈?怕不是会被赶出来哦!”
柳家祖宅的门脸也不小,但在农工票号面前却根本不够看,更让人心生敬畏之心。
“别怕!我着陪你们,倒是你们自己谈就行。”
胡天洲说完,朝不远处负责泊车的侍者招了招手。
那名侍者走了过来一看,是胡天洲,认出了对方,顿时一笑:“咦,胡先生,是你?”
“……”
胡天洲无语。
柳漪菲却皱起眉头,奇怪的看向了胡天洲。
他白了一眼那名侍者,示意对方赶快把马车停到一边,随即打着哈哈,一把抓着柳漪菲的手,往里走去。
“漪菲,老丈人,别想其他,赶紧进去吧!”
“噢。”
柳漪菲应了一声,任胡天洲抓着,一家三口迈进了票号。
票号里。
“三位好,欢迎贵驾莅临农工票号!”
大堂协理一眼认出胡天洲,又想起了林执事吩咐,迎了上来:“想必这二位……就是柳漪菲小姐和柳老先生了,本号林语溪林执事早已在后房恭候,若是无它事,请随我来!”
说着。
他侧过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只是在目光滑过胡天洲时,微微躬身。
经过白荷花的事,他知道胡天洲身份显贵,是连林执事都尊敬畏惧的所在。
“林语溪……林执事?”
柳漪菲一愣。
她傻眼了。
修建龙须码头的消息已在坊间流传,估计上门来拜访,并谈买卖的人绝不在少数。
扬州城里比柳家大的建材商光是她知道姓名的就有好几个,原本她以为自己上门由一个协理之类的人物先行和她谈谈就差不多得了。
可是。
一上来竟就是农工票号的林执事!
那个在扬州商界极为有名,让不少人仰其鼻息的林语溪!
柳漪菲脑子晕晕乎乎的,难以置信的看向胡天洲,而对方则是回以一个温馨的微笑。
柳宗谋愣在原地,同样一脸不解的转身看着作为中间介绍人的胡天洲。
“进去吧,我在大堂等你们。”
胡天洲朝两人摆摆手,在候客区坐了下来。
父女俩点点头,在大堂协理带领下,走到了农工票号的办事所在。
后院。
林语溪早已等待在房间。
三人见面,简单寒暄。
虽然她知道要表现得淡定自然一些,可只要一想起眼前柳漪菲和胡天洲的关系,又如何淡定得下来呢?
因此。
谈判期间。
林语溪很少说话,基本上都是柳漪菲在滔滔不绝自家建材的优点,她则嗯嗯好好的象征性点点头,竭力不让自己有太过于慌乱的神情。
只是。
她的这副嗯嗯呀呀的模样,却让柳漪菲父女俩越来越没底。
父女俩趁着林语溪给两人倒水的功夫,互相看了看,同时露出了苦笑,看来,胡天洲介绍的这一单买卖十之八九是成不了了。
也难怪。
在父女俩看来,胡天洲走的是沈执事这条关系。
林语溪作为农工票号执事,和沈执事虽同属七省商团,她虽不是日理万机,但必然忙得不得了,能见两人一面,已是极给面子的了。
而且。
父女俩也隐约听说过农工票号女强人林语熙的行事风格,若是她真想做这笔买卖,只怕此时早就将柳家底细问了个清清楚楚,又怎会这般漠不关心?
说不定。
三人也就仅仅是见这么一面罢了。
父女俩心中不约而同哀叹一声,为接下来的事发起了愁。
最后。
柳漪菲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露出和煦笑容道:“林执事,柳家虽然建材买卖规模不如其他家族,但做这一行也有一两百年经验了,极为在乎名声与诚信,所供建材绝对是行业最为优质的!所以,希望您能给我们柳家这么个机会!我们该说的能说的就都是这些了。”
“没有其他要说的了吗?”
林语溪小心翼翼问道,时不时的向外看去。
“没了。”
柳漪菲回道。
“胡先生是不是在外面等着?刚才,为何不让他进来也听听?”
林语溪弱弱道。
“啊?”
柳漪菲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一脸莫名。
“噢,没事没事……”林语溪起身笑道。“关于柳家的事,既然您已说得这么清楚,那我就完全都知道了。还请……两位稍作。”
说完。
她也没等两人回答,站在门口,轻轻拍了拍手掌。
没一会儿。
走进来三人。
他们着装正式,见到柳家父女俩后,齐齐弯腰,最前头这人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大木箱。
柳漪菲父女俩立刻起身,面对这一幕,不明所以。
“签了吧。”
林语溪接过箱子,放在了桌上,打开后,拿出了一叠淡黄色纸张,上面早已写好了相关的具体条陈。
而她只是淡淡的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签什么?”
柳漪菲父女俩莫名其妙心里慌得不行。
“契书呀!”
林语熙柔声道。
“啥?”
柳漪菲目瞪口呆。
“什么契书?现在就签?”
柳宗谋吃惊得直嘬牙花子,双目圆睁,手指颤抖的指着林语熙手中的那叠厚厚的契书!
“什么情况?”
父女俩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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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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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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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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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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